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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个亲人了。 薛妤点了下头,才要说话,便听门外传来朝华难得凝重的声音:“殿下,有了新发现。” “进来。” 朝华进来后,将手中烧得只剩半封的信件呈上,道:“这是在昔日肃王侯府上发现的,殿下预料不错,二公子常住的府邸干干净净,什么也搜不出来,肃王侯府上倒是搜出了不少东西。” 邺主一看,脸色顿时差到了极致。 薛妤后将信件接过来,只见上面缺失大半,仅剩了寥寥几句,赫然写着:一千鬼怪已调出,望君信守承诺,牢记今日之约。 落款是邺都的大印,时间在四年前。 邺都最不缺的便是鬼怪妖精,可薛妤对这块抓得极严,殿前司执法分明,薛荣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调动一千鬼怪。 唯独有一块地方,不归薛妤管。 那便是被真正判了死刑,罪无可赦又心无悔改之意的妖鬼,会由邺主的人带走,前往绞杀台。 这种鬼怪,一旦放出去,人间必然大乱。 “四年前,薛荣确实来找我讨了个职位,押送前往绞杀台的妖鬼。我见他难得起了心思想管事,想磨练磨练他,于是便应了。”越说,邺主的脸色越不好看,及至最后,咬字都重了不少。 四年前。 四年前。 薛妤在闭关,殿前司忙的事太多,绞杀台也不归他们管,哪怕是邺主,也没料到薛荣能有这样的胆子敢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因此真让他做成了。 薛妤几乎是避无可避地想到了三年前的人间皇城。 那么多的鬼怪,个个凶悍,她一个一个捉回来,却还是死了许多人,鲜血仿佛成了淌不完的小河。 难怪。 难怪裘桐能在人间寻出那个多穷凶极恶的鬼。 “人皇。”薛妤捏着那张纸,一字一顿道:“薛荣他竟敢跟朝廷有勾结。” 说罢,她推门而出,携着一身凛冽寒霜进了薛荣的屋里,她将几页白纸劈头盖脸砸向他,音色是说不出的冷:“你疯了是不是?” 薛荣一看,便知事情败露,他也不怕,原就面露死色的脸反而绽出个渗人的笑意来:“对,我疯了,早在我父亲无故身亡,你父亲登上邺主之位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他看着薛妤,一字一句道:“凭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清者自清,我父亲的死因却迟迟不公布出来,既然不是他暗中谋害,那太子之位呢,他培养的为何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本来就该是嫡系正派的我?” 像是自知死到临头,薛荣声音无所顾忌地大起来,他眼里像是燃着火团一样,道:“薛妤,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蓄意谋划,为自己考虑,又当如何,认贼作父吗?” 薛妤静静地看着他发泄不满,半晌,启唇道:“太子之位,让给你,你能行吗?你坐得稳吗?” “你会对邺都臣民负责吗?” “你争夺地位的方式不是勤奋刻苦,努力修炼,不是潜心学习,做仁善之君,你唯一的方式是什么?” “是勾搭朝廷?你以为裘桐是什么人?他能让你玩弄股掌之间?” 薛妤抖了抖手中的纸张,像是知道此时争辩毫无意义,她冷静下来,道:“你告诉我,你和裘桐的约定是什么,我今天可以饶你性命,甚至可以从轻发落从前肃王侯一脉。” “哈哈哈哈。”薛荣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笑起来,他眨了下眼,露出眼皮上一条深深的褶皱,像是陡然苍老了下来,“我如今,与废人何异,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至于那群缩头缩尾的东西,丁点用也没有,给我和父亲陪葬也无不可。” 说罢,他用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锋利刃片重重压向自己颈间,鲜血喷涌而出,刃片吸满了血,变成一种甸甸的紫黑,那一刹,他将自己至死的心声传遍每一个昔日肃王侯一脉的当家人耳中。 “——我要你们,生生死死,与薛妤作对,此仇至死方休。” 薛妤在原地看了会他的尸体,神情有片刻怔然。 极偶尔时,她也会记得从前,无拘无束的小时候,想起父亲那时环胸倚墙的潇洒模样,想起他牵着小小的自己,用极欠揍的语气对大伯说,忙碌是你父子二人的事,我和我家小阿妤啊,天生就是享受的命,也会想起薛荣一次又一次轻拍她脑袋,说她长得像雪娃娃时含笑的语气。 她其实也没什么亲人。 没什么爱。 一点热闹,便可以让她记上许久。 薛妤靠着床沿站了会,沉沉闭了下眼,卷翘的长睫乌压压落下一层浓郁阴影,再转身时,已经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给二公子收拾收拾,以王侯礼葬。” 紧接着,她顿了下,吩咐道:“审昔日肃王一脉,朝华,你去调看四年前的资料。” “让愁离带人去螺洲,说二公子病重垂危,请徐家家主回邺都探望。” ==== 这件事最后在邺主不再留情的雷霆手段下结束,君王一怒,伏尸千里,整个邺都由内而外的排查了许多遍,唯独那份“一千鬼怪”的约定无法得知全貌。 薛妤虽然猜到跟裘桐有关,可一看不到人皇的大印,二没有裘桐的名姓,谁也说不好,不好说这事,于是便不了了之的搁置下来。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骄阳似火的天,天机书再一次蹦了出来,小小的卷轴拉开一条大的裂缝,这次滚动的灵字没有一行一行成排成队,而是简短的两个字,言简意赅。 ——罚款。 清算的时间到了,薛妤的任务没有完成。 薛妤不太愉悦地往下绷了绷唇,问:“今年交多少?” 天机书上蓦的蹦出一串天文数字。 恰逢朝年找薛妤禀告事情,见此情形,像是福至心灵般记起某件事来,连声道:“殿下稍等。”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却见他抱着一口小玉匣跑进来,当的一下放到案桌上,挑开上面的小锁,露出里面亮灿灿的十余种丹药,道:“这还是溯侑进洄游前交给臣的,走前特意算了算折算下来的数额,刚好够女郎这次缴纳罚金。” 俨然是从人皇和昭王手里讹来的“赔礼”。 薛妤闻言,侧目望过来,沉默了片刻,问:“他没带进洄游?” 朝年老实地摇了摇头。 洄游里是什么样子,薛妤再清楚不过,没有疗伤的丹药,意味着难度会更上一层楼,那个敢贸然独闯昭王府的少年,在踟躇着说“知错了”之后,仍再一次干了这样的事。 那百来遍“留得青山在”,也都白抄了。 说来说去。 他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天机书收足了罚金,才要督促薛妤完成往后一年半的任务,便听她提前开了口:“我要告一段长假。” 天机书警觉地颤了颤身躯,吐露出两个大字:多久。 “五到十年。”薛妤道:“伤上加伤,修为也要突破。” 天机书无奈地记了下来。 因为修炼闭关原因,薛妤他们不可能年年都抽得出时间来东奔西跑,于是会有告假这种说法,不过罚款还是得交,只是相比完不成任务,金额少了许多。 ==== 岁月倥偬,时光如流水,眨眼便是十个春秋在眼前晃过。 一年秋分,薛妤出关,处理完邺都政务后开始辗转人间,完成天机书的任务。 殿前司在三日后收到了薛妤的传信,在灵符光芒熄灭之后,朝华晃了晃腿,从桌上一跃而下。 “姐,怎么说,殿下那边是不是缺个趁心的帮手?”朝年见状,立马凑过来,拍了拍胸脯头一个发话:“我去助殿下一臂之力。” 朝华生得玲珑小巧,站着还没朝年高,她踮起脚用指甲戳了戳朝年的眉心,斜着眼道:“你去,你去什么去,你看看自己的修为,不给殿下添乱都算我天天烧香求你了。” 朝年嘿的一声,被骂惯了似的挠挠头,仍是一副不死心跃跃欲试的模样。 说罢,朝华看向愁离,正色道:“螺洲出现不明原因的妖怪聚集,有形成小波兽潮的架势,殿下这个任务高达四星,身边需要多人帮衬。” “这样,你去。” 愁离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子,皱起眉,说起话来如春风一样:“可我一走,殿前司的事物与百众山上那些难缠的角色全都得落在你身上,你分身乏术,顾不过来。” 朝华咬咬牙,正要说“你去,别管我”这样的话,就听殿前司的门由外向内被一阵风拂开。 脚步声停下。 男子倚门而立,声音是说不出的清隽:“我去。” 朝年转头一看他,乍一眼只觉得气质相差太大,直到真看向那张脸,那双眼,才蓦的反应过来,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惊叫道:“你!你——你怎么——” 男子转身消失在殿前司门前。 朝年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去摇朝华的手臂,震惊道:“姐,姐,我没看错吧,那是溯侑吗?” 他声音压抑般低下去,整张脸的表情都乱了似的:“这才多少年,他怎么,怎么出来了啊。” “你问我,我问谁。”朝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拍开朝年的手,问:“他进去几年了?” 朝年反应过来,飞速算了算时间,脸色精彩纷呈,喃喃道:“十年。” 他茫然地看了眼自己姐姐,道:“十年零七个月。” 朝华像是要把心里的震撼和惊讶都融进一声叹息里,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不愧是殿下看上的人,这潜力,果真是——” 旋即,她收拾神情,一巴掌落在朝年的后背上,道:“还不快跟上去。” 朝年顿时什么情绪都忘了,他仿佛一下活了过来,欢欢喜喜就要跨出殿前司的大门,朝华在此时又唤了他一声,她撇了下嘴,不情愿地提醒:“做事别没规没矩的,从洄游出来,他便不叫溯侑了,见了面记得唤指挥使。” 第44章 秋末,枫红叶卷,北雁南飞。 一叶扁舟横空,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云海中,小舟上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坐着的朝年想起眼前这位如今官拜指挥使,压过邺都九成五以上的人,不由东看看西瞅瞅,最后仍坐立难安,闲不住地站了起来。 熟人之间不说话,这对朝年来说,简直比去后山挑柴还难受。 “指挥使?”朝年眯着眼去看背光而立的男子,只觉得十年一晃,好似在所有人身上都没留下痕迹,唯独当年那个年少气盛,屡屡以身犯险的少年全然变了个样子。 溯侑转过身来。 朝年的眼睛落在他的脸上,瞳孔有瞬息的收缩。 若是真要说个所以然出来,便是那张脸,那眉眼瑰丽艳盛到极致,近乎已经到了灼人的程度。 可和从前比,他第一眼叫人注意到的并非容貌,而是周身的气质。 十年前的少年再如何伪装,一副天然无辜不设防的模样,也仍会在极少数时被人察觉到外表和内里不合的异样。当年他着一身白衣,似雪般清冷,如今孑然而立,同样的长衣白袍,却有了雪的温和与包容。 那些桀骜的,不驯的,冲动的情绪,在他身上,眼中,再寻不到一分。 十年苦修。 少年已长成。 溯侑朝朝年颔首,姿态并不高傲,也没有一朝得意的忘形,声音如山巅由雪化水的冷泉,有种独特的令人沉迷的质感:“朝年。” 这是还记得。 朝年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身躯,他肩头落下来,心中的惊叹旋即如江潮般袭来:“方才在殿前司,我见你时还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人。” 说完,他朝溯侑比了个厉害的手势,由衷道:“早知道被女郎看重的都是天才,可我真是没想到你十年就能出来,这个速度,都快追上女郎了。” “你跟我说说,洄游里是什么样子?”朝年颇为好奇地问,又补充道:“进去过的人都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像避洪水猛兽一样,我每次问朝华,她都要跳起来打人。” “女郎”这个词一落下,溯侑长指微动,半晌,他看着小舟边雾一样的流云,唇角微动,吐出四个字:“因人而异。” 实际上,指挥使不是那么好当,修为也不是那么容易增长的。 里面水天一色,昼夜难分。 那些日子叫人不堪回首,无数次狼狈逃窜,生死一线,殊死搏斗,那里面,就没有“松懈”两个字可言。 他记不清时间,辨不出季节,大脑在一次又一次的越级战斗中变得麻木,杀红了眼的时候理智全无,却又会在下一刻被抓到四大守卫中的“礼”字守卫前,他便得迅速收拾神情,咬着牙从崩溃的边缘回笼,变得谈吐有礼,笑意得体,风度翩然。 确实,任谁也不想过多回忆那些细节。 朝年仍是惊叹,他啧的一声,道:“朝华那种百毒不侵的心性,都用了三十五年呢。” 溯侑眼尾往上勾着笑了笑,道:“百毒不侵?” 朝年立马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奇怪的是,溯侑仅起了个玩笑似的话头,似笑非笑的四个字,原本还有些凝重的气氛一下轻松下来,拘束感一消失,朝年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女郎这些年,可还好?” “接天机书任务时,当年给你的手册,可有照着做?” 听完朝年源源不绝的赞叹之语,溯侑抬了抬眼,像是顺着他一样往下问,唯有提及“女郎”二字时微不可见地顿了下。 面对那双似乎时时含笑却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朝年挺了挺脊背,正色道:“你进洄游后没多久,处理完二公子的丧事,女郎便进了密室闭关,两年前才出来。” “之后女郎在邺都留了半年,剩下一年半在外面完成天机书的任务。” 紧接着,朝年像是想起什么,他朝溯侑挤眉弄眼地笑,一脸看热闹似地道:“我记得当年女郎将你带在身边,竭力培养,悉心教导,时时不离身。” “现在有人要取代你了。” 溯侑倏而垂眼,视线落在自己手腕处根根分明的细小经络上,一刹那,似乎能听到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进洄游前的担忧,一语成真。 十年苦修,从那位“礼”字守卫处学来的温和,隐忍,不动声色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不紧不慢地动了下睫,喉结上下滑动着,道:“看来,殿前司要再进一位指挥使了。” 朝年忍着笑问:“如何,紧不紧张?” 溯侑看向他,良久,勾了勾唇,道:“有点。” 外人听着像配合着应景的玩笑话,可唯有溯侑知道,有点,确实是有点。 他一闭眼,便能想到洄游里的十年时间。 他不遗余力释放自身所有潜力,想着早一点,再早一点出来。 因为身边无人,无聒噪的声音,于是他不止一次沉下心来,问自己。 他对薛妤,真的仅仅是还救命之恩,报栽培的人情吗。 起初,他一遍又一遍回答自己,说是的。 不然还能是怎样。 可为什么进洄游前会犹豫,为什么想到可能会被她一个接一个救下的小少年,想到她也会惜才,手把手教导,带回邺都,便会由心底生出一种烦乱,不悦,甚至不由分说的破坏欲,再深究下去,又甸甸沉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惶然。 这些都是他从前刻意回避,压在心底装作无所察觉的问题。 十年,足以忘掉一个人的时间。 溯侑却越问自己,越觉得茫然。 直到打败四大守卫,鲜血淋漓出门,见到头顶天光的那一霎,那些恼人的情绪又都没了,只剩下单纯的久违的喜悦。 他敛着眉眼洗去手上的血,换了干净的衣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跨过十年风尘,赶着去见一个人。 见到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绷起的下颚,朝年终于不卖关子了,他解释:“北荒的佛女,你可还记得?” “我姐刚说了,这次任务虽只有四星难度,但却同时牵扯了赤水圣子,北荒佛女和女郎,谁知女郎和佛女才碰面,邻市的佛寺便出了岔子,佛女不得已只能亲自去解决一趟,但留下了身边的小郎君,让跟在女郎身边,既是帮忙,也是跟着女郎学习。” 说罢,他眨了下眼,道:“放心吧,别紧张。” “谁能抢得了你的位置。” 闻言,溯侑长指抵着眉心,扯了下嘴角,笑意却不抵眼底,他道:“行。” “借你吉言。” ==== 像是也知道劳逸结合这个词的意思,出邺都的一年半,薛妤连着接了四个任务,有三个是三星,剩下那个则是从未见过的二星半。 天机书像是摇身一变,换了副德行似的。 可事实证明,天机书还是天机书,即使任务简单了,背后的关系却仍抽丝剥茧般丝丝入扣,在薛妤完成那个两星半的任务后,她便隐隐有察觉般到了螺州。 她想,若是不出意外,下个任务便是螺州。 从十年前的山海城到宿州,再是之后的沧州,筠州,淮州,无一例外,全是当年鬼婴一事之后薛妤盘查过的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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