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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公子。”溯侑朝他颔首,态度既不热络,也不显得冷淡,起身替他斟了一盏茶,像极了待客有道的主人家:“邺都政务繁忙,我有要事在身,让公子久等了。” 从他出现,隋瑾瑜的目光就没从他脸上挪开过。 像,又不像。 隋家人都生得一副好骨相,眉骨流畅锋利,眼睛是凤眼,认真看人时,总透着一股俾睨的意思。 可眼前的这位不止有骨相,还生了张如画的皮囊,懒散而闲适地坐着时,眉微微向下,桃花眼潋滟温隽,是光风霁月,挑不出瑕疵的仙人之姿。 可以想象,他若是动怒起来,隋家人的那些特征,又会不由自主地全部展露出来。 如果这是他的弟弟,那真的,比他所有想象中的更出色,也更优秀。 溯侑垂着眼将热茶不紧不慢地推到隋瑾瑜手边,问:“公子今日找我,为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隋瑾瑜终于艰难挪开视线,受宠若惊地去够了够茶盏,道:“隋家的事,公子在邺都为官,应当有所耳闻。”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二百二十三年前,隋家丢失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在我家排行十九。” “他是我弟弟。”隋瑾瑜紧盯着溯侑,道:“亲弟弟。” 溯侑指骨微顿,挑着眉笑起来时有种贵公子透进骨子里的从容潇洒之色:“我愚钝,听不懂隋公子的话,既然是私事,此处又无旁人,你直言就是。” 隋瑾瑜慢慢站起身,抖落披风,露出劲瘦的双肩,一圈接一圈的无形涟漪从高大的身躯往外扩散,像湖心中噼里啪啦落下的一颗颗豆大雨点,顷刻间便笼罩了整间屋子。 那是一种血溶于水的亲人间注定躲不开的羁绊。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那个紧张忐忑,坐着的那个神色莫测。 在气浪最盛时,溯侑搭在桌边的手指猛的屈了下,他终于抬眼,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身体里那根无形的线终于彻底抑制不住的蹦了出来,那道泛着鎏金色泽的金光甫一出现,便忍不住回应起满屋的召唤。 两种颜色最终在隋瑾瑜震颤的目光下全然混在一起。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两者之间的关系。 “……十九。”隋瑾瑜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裳,又理了理袖子,露出一种难得的紧张之色:“我们——。” 他们是亲兄弟。 恰在此时,门被人敲了三声,随即被由外而内推开。 溯侑长睫微动,循声看过去。 进门前,他曾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可在他这儿,有一种情况无需考虑时机,是殿前司众人心知肚明的例外。 果然,进来的人是朝年。 他进来扫了扫这氛围,觉得不对,脚步在原地迟疑了半晌,而后挠着头走到溯侑身侧,低声道:“翊卫司找不到公子人,我问了问左右伺候的从侍,找了半天才找到公子人。” 说罢,他收敛嬉皮笑脸的神色,覆在溯侑耳边,道:“公子,女郎急召——” 他们说话时,本着尊重弟弟的原则,隋瑾瑜格外有自知之明地凝神看向窗外,可有强大的修为打底,耳边仍然飘过了这几个字。 随后,隋瑾瑜便看到溯侑站起身来,不论是先前表露出来的温和,还是之后的疑惑,愠怒,都像画卷一般褪去了底色,露出邺都公子该有的锋利之意。 溯侑朝满怀期待,心潮澎湃的隋瑾瑜颔首,说了兄弟相认以来的第一句话。 “失陪。” 说罢,跟着朝年推门而出。 第86章 来邺都时,隋瑾瑜经过身边从侍一再暗示提醒,再想想过去的这两百年,心里知道即便真找到了十九,这一趟也不会这么顺利,可眼前这副情形,这一声“失陪”,仍旧来得出乎意料,令人猝不及防。 隋瑾瑜身边的从侍是个淌过市井,见过各种人情世故的,说好听点,就是十分会来事。 这时候,他一见隋瑾瑜紧了紧茶盏的动作,便弓着身急忙道:“公子,您别动气。” “我不气。”隋瑾瑜打断他,在一侧凳椅上坐下。 视线紧盯着窗外邺都日月之轮的方向,半晌,他两边肩头像是放下了什么如释重负的心事,一点点陷下去,整个人松懈下来,全部重量都落进宽椅上垫着的柔软绸褥内。 不生气归不生气,但说半点不失落,那是假的。 “都长这么大了。”雅间内还流淌着天攰一族独有的气息,隋瑾瑜伸出指尖敲了敲茶盏边缘,闷闷的一声响后,他舌尖抵了抵齿根,道:“站起来比我还高一些。” 隋家人的喜怒哀乐都极为特点,真要一本正经说话时,脸上是什么都看不出,可这东看一下,西敲一下,左顾右盼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 从侍跟在隋瑾瑜身边时间不短,这时候定睛一看,再结合他上扬得十分不自然的嘴角,心中立刻就有了数,他道:“公子,您想想看,小公子在外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被父母抛弃,没有亲人,后面经历过诸多坎坷波折,还被人陷害上了审判台,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这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兄长,一时间热络不起来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话你从妖都说到现在了。”隋瑾瑜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半晌,端过跟前那盏茶抿了几口,道:“邺都薛妤在他绝境时施以援手,又有知遇之恩,在他心里分量比我重再正常不过。” “那公子为什么事发愁?” 隋瑾瑜手中动作停了停:“想起了来前九凤说的话。” 这个弟弟,或许真要不回来了。 可这样的想法才闪过一瞬,在脑海中并没有停留多久,就被兄弟相见的喜悦和激动盖了过去。 隋瑾瑜将那盏茶喝得只剩一层底沫,半晌,从灵戒中取出一叠灵符,一一排开,妖力同时灌进去,十几张符纸在半空中颤动,陆陆续续闪起灵光。 “阿兄?” “人呢。说话。” “瑾瑜哥,我正在岓雀家做客,怎么了?” “……” 随着符纸一张接一张亮起,符纸另一边七嘴八舌的声音一道接一道传出来,下一刻,他们便听到了彼此的声音。 安静半晌后,一道吊儿郎当的沙哑声线道:“隋瑾瑜,你是真不怕打。” “瑾瑜哥你又来这一套!”另一边的女子也反应过来,颇为不满地控诉道:“每次出点什么事都懒得一个个通知我们,就搞这一出,大家都说话,听都听不清。” “拉我们也就算了,你还敢将六叔吵醒。”有少年幸灾乐祸地说完,又隔空喊话:“六叔,是不是没睡好?” “少说屁话。”被称为六叔的男子听声音年龄并没有大他们多少,所以能和隋瑾瑜这些兄弟姐妹的常年混在一起,这时候显出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隋瑾瑜,哑了是吧?” 隋瑾瑜看着落成一排,整整齐齐的十八张灵符,手指在后面点了点,想着或许过不了多久,这十八张就能变成十九张,眉梢不由高高扬了扬,道:“人都齐了?” “没有,隋尧他们闭关去了,想在三地盛会前巩固下修为,这次冲一冲那个三地天骄榜。”叫瑾瑜哥的是个女孩,性格和声音都很甜:“六叔,瑾瑜哥,我在岓雀族里买了几个安神的香囊,等回去放你们屋里。” 这段时间,因为十九的事,全家都被笼罩在一层阴云里,好几个知道十九真实身份的都陷入了一种既痛心,又焦虑的状态。 做什么都没精神,根本休息不好。 听到这,隋瑾瑜转了转茶盏冷下去的把手,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十三有心了。我跟你们说件事。” “好事。” “可别。”先前那个隔空问候六叔的少年立刻应声:“你说的好消息我都不知道听多少次了,没一次是真好的,我不信。” 若是换在平时,兄弟辈中的大哥被如此质疑,隋瑾瑜可能要危险地眯起眼嗤笑着威胁几句,可他才见了溯侑,心里那种滋味翻腾着滚上来,对这种不痛不痒的小冒犯一笑度之:“爱信不信。” 他平静地在诸位头上丢下一蓬炸裂的烟花:“十九找到了。” “活着,活得好好的。” 霎时间,那十几张灵符跟冻住了似的,那个脾气不好的六叔最先出声,声音也不哑了:“哦。我还没睡醒。” 说完,他就切断了灵符。这个动作似乎带动了那边的许多人,灵符陆陆续续被切断,剩下那些没切断的,也被隋瑾瑜一个个亲自动手摁灭了。 做完这一切,隋瑾瑜躺回椅子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一张张灵符又争先恐后地跳出来,隋瑾瑜悠哉哉地看着,一概不理,等到了最后,才动了动手指,点了光芒最盛的那个。 “六叔。”他喊人。 “在哪里。”隋遇这回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言简意赅,道:“我去找你。” “邺都门口,沉羽阁分阁,但你不认路——你去找九凤,跟着沉泷之一起过来。” 隋遇得到想要的回答,没再说什么,啪的一下摁灭了灵符。 其余的灵符隋瑾瑜一概没理,他用手肘懒懒地撑着头,半晌,朝从侍勾了勾手指:“东西拿出来,我再看看。” 从侍于是把那份他在来邺都的路上看了至少十遍的个人卷宗拿出来,摆在隋瑾瑜跟前。 隋瑾瑜看着看着,看到其中一行,忍不住勾了下唇,从侍配合地把脑袋伸过去,只见他凑在卷宗前,手指抵着其中一行字啧的一声,道:“十年出洄游,才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升为了公子。” 这语气。 从侍跟在他身边多年,还从未听过他如此骄傲得意又自豪的话语。 从侍立刻道:“不愧是小公子,天赋异禀,过人之姿。” 听完了想听的话,隋瑾瑜终于满意地起身:“走,告诉沉泷之,三楼从今天起被隋家包下,他们要接待客人一律去别处。” “你去给邺都正式下拜帖,告知薛妤,隋家隋瑾瑜请见。” ==== 从沉羽阁到邺都内殿,溯侑一路上眉头紧锁,惹得朝年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连着看了好几眼。 他在殿前司众人眼中,一直是个工作起来要求极严苛,对人对己都狠得下心,可平时出了那扇门,该说便说,该笑就笑,称得上温和的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笑着的时候多些,很多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而散漫的错觉。而不是现在这样,眼里沉甸甸的一片,下颌紧收着,情绪是一眼就能探知到的糟糕。 即便是朝年这种神经粗得不正常,口无遮拦惯了的,多看两眼,也有一瞬间的发怵。 一路直到内殿门口,门大敞着,守门的女侍无声展袖行礼,像是专等着他们来。 里面,朝华和愁离等人到得早些,一句接一句的话语往外飘,被风送着精准地落到溯侑耳里。 他跨过门槛,视线瞥过站着的人影。殿内除了殿前司和翊卫司的人,还有三五个两鬓霜白的臣子,穿着礼部的官服,一个个梗着脖子站着,颇有一副宁折不弯,要当即死谏的姿态。 薛妤在上位坐着,眼里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在溯侑进门的刹那,才微不可见闪了下。 他甫一出现,便站在了诸臣最前方,绛紫色的官服力压众人,抬眼一看,能直视天家威仪。 朝华朝前一步,拱手道:“臣的意思是,人皇这个局,可去。人皇病重,性命垂危,妖都九凤和其他听得消息的圣地都已经派了人过去,他与邺都牵扯甚重,既然指名要殿下过去,我们大可以局做局,从他嘴里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她皱眉,看向薛妤:“裘桐身体一直不好,撑到现在不知还有多久可活,这次若错过,要揭开曾经的谜团,怕是不容易了。” 薛妤听了,没有立刻应下,而是问:“九凤那边,怎么说?” “气得不行。” 逼人皇退位和他自己撑不住病死完全是两回事,死者生前恩怨一笔勾销,这样一来,九凤之前的布署全属于白费劲,受的伤,砸的钱,包括借的虎蛟珠,全部都等于丢水里还看不着一个水花。 想想都知道现在妖都得闹成什么样。 薛妤确实想去,她知道裘桐临死前还要见她一面可能没什么好事,但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谜团,她不亲自去看一眼,安不下心来。 殿前司另一位才升上来的副指挥使出列,道:“依臣所见,这其中必定有阴谋,说不定人皇想将自己的死推到殿下或九凤身上,这样一报还一报,先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裘桐没那么蠢。”薛妤摇头:“人之将死,他这样做没有意义。” 她也不可能傻得跳进他的圈套中去。 她更偏向于裘桐想用薛荣和他做过的交易,跟她换一个条件。 或许,这也不是真正的目的,在薛妤的设想中,他不可能死得如此轻易,总有些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呢。 薛妤蹙眉,见愁离也站在朝华这边说出了类似的话,道:“去安排一下,我——” 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那三五个老臣顿时跟受了刺激似的激动起来,为首的那个拱手,连声打断她:“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 一人起了头,后面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一叠声跟起来,当先的那个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瞥过朝华等人,朝着薛妤便垮了脸:“殿下,皇太女的加封大典就在十日之后,这期间有许多事要做,衣裳得再三试过后裁剪,除此外,发冠,饰物,以及大典的流程,全都得殿下亲自走一遍。” “皇太女加封盛典,三地中凡有名望者都会携礼前来,此乃大事中的大事,不容有失。十天时间太紧张,若中途出个岔子,殿下赶不回来——” 后面的话被老臣险而又险咽了回去,可薛妤看那张褶皱横生的脸,仍能精准地辨别出一行字。 ——若是她赶不回来,那邺都的脸面就完了。 那群老臣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窒息,很快,他们的炮火都攻到了殿前司朝华和愁离这两人身上:“殿前司在为殿下分忧这一点上无人能及,这次的事,两位指挥使为何不上?” 这话在朝堂上属于必不可少的一节,他们说惯了,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朝华顿时被气笑了:“百众山蠢蠢欲动,私狱里每天进来的妖鬼比你说的话都多,你怎么会说,怎么不来帮忙?” 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百众山和私狱的事忙归忙,但并非不可以脱身,只是人皇身份与邺主相当,薛妤是未来的掌权者,去一趟人家接受。可轮到他们去,那就不是谈事,那是听训。 还是单方面听训。 哪句话说得不对,说不定人家还要传是他们气死了人皇。 不是九凤,薛妤这样的正主身份,谁敢冒那个头。 那两位老头翘着胡子冷哼了一声。 “殿下,臣请命前往。”溯侑听了半晌,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朝前走了一步。 他音色浅淡,却一下让不肯退让的双方都住了嘴。 朝华皱眉,礼部那几个却松了一口气。 溯侑的官位在邺都到了顶,可说到底还是在薛妤身边做事的多,朝堂上的老臣个个心高气傲,真惹急了能站在邺主书房中声泪涕下,对这位年纪轻轻就压过所有人一头的公子起先是看不上的。 后来溯侑真干出了几桩完美的差事,他们态度倒是变了点,可因为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没太大的接触,连话都说不上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们觉得溯侑的声音如此好听,人长得如此顺眼。 薛妤看向溯侑。 半晌,她动了下唇,道:“就先这样办。” “都退下,溯侑留着。” 诸位行礼后鱼贯而出。 等人都退下,薛妤从主座上起身,她今天穿了件雪色长裙,颜色干净,唯有裙摆下的一圈花边,用金银线穿引,描出一片接一片的花瓣和叶片,走动时像迎面扑来一阵轻灵的风,风中恰到好处地开了一朵金灿灿的花。 “这件事,我本来没打算让你去的。”她在溯侑跟前站定,直言道:“裘桐诡计多端,且牵扯过多,不亲自去看看,我放不下心。” “槐大人说得有道理,加封大礼在即,你确实抽不开身。”在殿内,谈的便是正事,溯侑道:“我有分寸,谨慎小心为上,别担心。” 薛妤颔首,将他上下看了遍,顿了顿,问:“见过隋瑾瑜了?” “见过了。” 在她面前,溯侑身上那股压抑的沉闷藏得深而隐秘,一双桃花眼与她对视时含着深深浅浅的笑意,精雕细琢的五官刹那间娇艳逼人地绽放,“没聊什么,逼着我认了个亲。” 薛妤不由皱眉:“你是怎样想的?” 她见过溯侑的记忆,知道他对亲人的关怀拥有希冀和渴望,这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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