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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妇人抱着孩子出来看热闹,一面好奇一面又喃喃道:“这样年轻,长得还这样俊哩。” 她身边站着的恰是一位小修士,听到这话笑着回:“婶子,方才那位是圣地的圣女。”他才接触修行之道,对圣地这样的场合了解不多,只知才出来的人身后跟着那样长一串的队伍,身份必然贵重不可言,却辨不出她的具体名姓。 后头有人接过话头:“应当是邺都公主。” “音灵圣女更活泼些,佛女出行则是佛童开道,梵音落地,唯有邺都公主叫人知道得少,但听闻她稳重庄持,不苟言笑,正应了方才的样子。” “还好有圣地这样的地方,出了他们这些人,不然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过。”妇女往上掂了掂孩子的屁、股,又摇头:“这里一窝妖,那里一堆怪的,想想都渗人。” “……” 诸如此类的话语一路从西楼外传到了西楼里。 薛妤闪身进西楼三楼的时候,榴娘正倚在红漆金纹的柱上,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银酒壶,眼眸半眯,一张懒洋洋的美人面朝着圣地那扇大开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榴娘迟钝地回头,见了薛妤,眨了下眼,很快收拾神情笑起来:“女郎来得早,出得也早。” “审判会结束就回了。”薛妤视线不着声色地从榴娘手里提着的小巧酒壶上滑过,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得多在西楼叨扰一晚。” “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我们这西楼,女郎想留多久便留多久。”榴娘将酒壶交给身后的小童,青葱般的长指点了点身后建得和皇宫别苑一般的环廊游檐,深门大院,道:“这三楼就是专门为圣地留的,等闲人上不来,平时冷清得很,一年到头也热闹不上一两回。” “羲和戒严,经年累月不开,我们就盼望着能进去瞧一瞧。”榴娘周身漾着馥郁的酒香,细腻的腮上泛起两团胭脂般的红,“女郎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薛妤对这位风情万种的西楼老板并不反感,她顿了顿,道:“待着也没趣。圣地看多了,都一个样。” 都是千重山,万道水,还有处理不完的大事小事。 “也是。”榴娘往楼下看:“都说我这西楼是快活销魂地,只有自己待久了,才知是什么滋味。” 薛妤侧目。审问妖鬼的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她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直觉。 这位榴娘,身上笼罩着很重的情绪,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薛妤不管这些,只要对她没恶意,没有犯事犯到她手上,她一概不费心神插手。 两人略略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后,薛妤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梁燕迎上前,面目慎重道:“女郎,朝华大人传信,百众山深夜有异动。” 薛妤坐到宽椅上,长而纤细的指节落在茶盏上,甚至眼睛都没抬一下,问:“这次是哪两个?” 梁燕不敢看她的脸色,沉默了一会,才垂着眉开口:“是,句芒和陵鱼。” 不怪薛妤无动于衷,梁燕跟在薛妤身边,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百众山有异动”这六个字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谁先动的手?”薛妤问:“炸了几座山头?” “朝华大人说,是陵鱼看不惯句芒整日在它眼前晃荡,加之昨夜月圆,陵鱼脾气格外暴躁,句芒一去,就打起来了。”梁燕如实禀报:“炸了两座山头。” 薛妤听完,原本落在茶盏上的手指搭在了额心处,她摁了两下,语气格外冰冷:“告诉陵鱼,它再敢惹事,殿卫司剐了它的皮。” 跟百众山妖怪们打架一样屡见不鲜的,还有薛妤这句话。初听时心中发怵不已,后来见犯事的大妖顶多挨一顿揍,过后活得比谁都滋润,再听这话时,就真是怎样的情绪都没了。 朝年带着受伤颇重的妖鬼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句凶残的话。 溯侑无不意外地垂了垂下颌,长而顺的黑发落在脸颊两侧,遮住了他整张脸。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几个细微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角度,脸都没露,落在人眼里,就已经是十二分的狼狈的弱势。 宛若受了伤的惊弓之鸟。 跟审判台上那个又凶又横的狼崽子判若两人。 薛妤目光落在他身上。朝年朝上一拱手,道:“女郎,人带到了。” 从审判台将人带下来后,薛妤考虑过应该如何安排眼前之人,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再想她像从前栽培松珩一样栽培一个人是决计不可能了。可既然救了,放任他自生自灭或是直接拘禁在邺都,那还不如不救。 “我看过你的资料。”薛妤摆了摆手,制止了朝年要将人强制摁着跪下来的举动,她看了眼天色,言简意赅道:“我问,你答。” 长如飞瀑的发丝间,那只手腕处鞭痕累累的妖鬼点了下头。 “灭云散宗之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吗?”薛妤问。 “知道。”溯侑没有立刻答话,他像是许久没有开口了,又像是在慢慢斟言辞,片刻后才吐出两个字。 不得不说,与这只妖鬼一身反骨不符的是他生了一张令人动容的脸,以及一把干净清冽的嗓子。 许是妖鬼都知道怎么诱惑人心,怎么最大利用自己的优势,溯侑想,若是她对自己别有所图,这个时候也该露出真目的了。 圣地继承者,要个男人而已,想看的时候看看,不想看了就丢开,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在审判台上当着那么多双眼睛做做样子就行了,下了审判台,一个废人,不值得日理万机的公主殿下费心编制什么借口。 “被圣地捉拿之前,你的修为已经不低,云散宗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宗门。为了杀几个人,赔上自己的命,你跟他们之间有无法消泯的仇怨,因为什么?”薛妤条理清晰,一条一条说下来,堵住了他所有说“不是”“没有”的机会。 这次溯侑沉默得更久,薛妤不说话,也不催他,但很明显要他的回答。 “他们编排我。”溯侑吐字很轻,脸微微抬起一些,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和白得发光的半边脸,语气说是答话,更像是某种底气不足的抱怨,他一偏头,露出两抹如山峦般飞入衣领的锁骨。 他的眼睛很好看,瞳仁颜色极深,看人久了,会给人深情专注的错觉,再稍稍垂下睫,就是无辜和柔弱结合在一起。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是靠着这项本领引得一人族夫妇起了恻隐之心,将他抱回家,一口一口喂米糊糊才活下来的。 擅诱人心的妖鬼用余光观察薛妤的反应。她依旧坐得端直,脸生得小而精致,可惜时时绷着没有表情,一双眼睛清泠泠的,出人意料的干净和纯粹,寻不出一丝半缕意想之中的垂涎和占据之意。 得了这样一个答案,她只是点了下头,又问:“双亲可在?可有亲朋好友?” 溯侑眼神很快阴翳下去,他垂着头欣赏自己手背上根根交叠的经络,话语一字一句从嘴里往外蹦:“无父,无母。” 薛妤短暂的顿了一下。 诚然,她不是可以任人糊弄的草包,上面几个问题的回答,她一个字都不信。唯有这句,她觉得是真话。 “你天赋悟性极高,又是上过审判台的人,我不能放你离开。”这一次是灭宗,放回去之后再惹出一桩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止他自己,连她都要被诘问,“手册上说你修的是妖法,若是帮你续好筋脉,我希望你修习圣地或人族的法。” 溯侑爬满嘲意的嘴角有瞬息的凝滞。 “半年内我不回圣地,会在人世间游走,你跟着我,练练心性。哪日我觉得你足够理智冷静了,哪日你便自由了。”薛妤看着下面站着的妖鬼,他很高,身子颀长,看着乖顺,实则内里每一根骨头都是反着长的。 “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服下玉青丹。”玉青丹是圣地管控妖鬼常用的手段,服下去之后并不会影响行动和修炼,平时不痛不痒,但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别人手里。若是他服下丹药,薛妤一念之下,他便会成为一具尸骨。 说得严重,可对现在的溯侑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薛妤想杀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根本都不需要用这些外物。 而从头到尾,她没对他那张脸,那双眼表露出任何一点别样的心思。 “我不瞒你,你现在已经长出妖丹,想要转道修仙法会比别人艰难数倍。这玉青丹你可以不吃,可若这样,我不会帮你解开禁制,更不会替你续接经络,你只能是个凡人,也只能生活在百众山。” “如何选择,你自己思量。” 薛妤心善,但不是善心泛滥,他若是不按她的规矩来,她不会管他。 另一边,朝年朝溯侑递出一只白玉瓶,瓶口一斜,玉丸滚落到掌心中。 溯侑自进屋起第一次抬起头,露出全脸,四目相视,他仔仔细细地观察薛妤那双眼。 严肃有,清冷有。 唯独没有对妖鬼的不屑和对生命的轻视。 就像他所想的。 她没必要编鬼话骗他。 也根本不需要。 “好。”他很快低下头,轻声应了一句,白得过分的指节捏着那颗药丸送入嘴里。 第9章 二月末,春寒料峭,赤水回程的队伍中,气氛比天气还冷。 山海城是大城池,亦属于明文禁令不得御空飞行的城池之一,想要进出,除了徒步,就只能借助车马之力。 赤水的马车上纂刻着法阵,一路疾驰生风,风声啸啸,车内却很安稳,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音灵的车架走在最前面,一骑绝尘,甩开别人好一段距离。 后面那架马车里只坐了两个人,赫然是路承沢和才逃脱生天的松珩。 “行了,也别想那么多。”路承沢拍了拍松珩肩头,将疗伤药散推到他跟前,道:“你现在养好身体最重要。” 松珩脸色极白,整个人起来孱弱又疲倦,扯着嘴角笑起来时怎么看都是一股逞强的姿态:“你放心,我都有数。” “还都有数。”路承沢看了看他崩开不知多少回的伤口,道:“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不是战无不胜的天帝,这具身体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我知道该怎么做。”松珩道:“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正因为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回忆和理智都告诉他,现在他该做的是吞下疗伤药散闭着眼好好梳理身体中紊乱的经络。这样等回了赤水,路承沢出手给他续上时会方便迅速很多。 可他一闭上眼,眼前闪过的都是薛妤点名留下那名少年时的情形。 他静不下心。 他想不明白。是真不明白。 “呐。”路承沢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从袖袍里拿出一本手册,推到他面前:“看看吧。” 顾念他手上没一块完整的肌肤,路承沢贴心地替他翻页,修长的食指落在其中一页的小像上,道:“薛妤这次救的是一只妖鬼,资料都在这里,你自己看看。” “你记不记得,除你之外,上一次活下来的是哪两个?这个溯侑可有在里面?”路承沢问。 “太久了。”松珩皱着眉摇头,道:“我只记得有个叫沈惊时的——这次被陆秦救下来的那个。” 当事人都不记得,路承沢更不记得。 “其实不只有你,我也不明白。”路承沢啧了一声,流光熠熠的凤眼里现出些真实的不解之意:“就算要选,她选谁不好,非选个灭人满宗的,还是只妖鬼。” “我看来看去,若说这只妖鬼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就只有那张脸了。” 翻完溯侑的,松珩默不作声烦到自己那页,才要看下去,听到松珩这句话,他无声无息屏了下呼吸。视线再落到纸张上的时候,他是一句话,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我从前没问过你。”路承沢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开口道:“看看别人进审判台干的都是怎样骇人听闻的事,你这倒好,还跟皇宫中人扯上关系了。” “那位王爷干了怎样人神共怒的事,让你这样的性格都非要杀人。” 虽说圣地地位特殊,自称古仙,可这世间说到底还是以人为本,皇宫是人权最集中之地,拥有千万年积攒的底蕴。圣地和皇族一向是互相敬重,井水不犯河水。 修士杀人其实并不少见,这世上每天死去的人数都数不清,一条人命根本不足以惊动圣地,不足以让他被压上审判台。 可松珩杀的,是拥有皇族血统的亲王。 此事一出,天子震怒,下令举国缉拿。若不是扶桑树的神念选中了他,这会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尸骨无存了。 只是这样一来,路承沢更不好跟族里交代。 “我已经想好了说辞,你到时候配合一下就成。”路承沢说:“你当年跟着薛妤,也不止一次到过赤水。我那环境虽然比不上羲和与北荒,但比邺都还是强上不少,灵气充沛,你有功底在,重修不是一件难事。” 松珩朝外远看了下,半晌,温声道:“承沢,多谢你。”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 “但松珩,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路承沢迟疑半晌,斟酌了下言辞,还是道:“当年我就提过,你和薛妤,可能真不合适。” “确实,她身份尊贵,配谁都绰绰有余,即使是你成为天帝,她依旧是最合适的天后人选。可邺都嫡系到了这一脉,就她一个女孩,从小独挑大梁。想一想她手底下压着多少妖鬼就知道,要坐到这个位置,不论是手段,还是性格,都需要十分强势。” “这就注定了薛妤不可能依附于人。她自己足以独当一面。” “你呢,你看着脾气好,心地良善,实际上也执拗,认准的事掰不过弯来。” 说完,路承沢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这男女相处之道,大多互补,我强势些,你就柔软些,你心软些,我就果断些。两个都身居高位,又是藏着事不说,喜欢自己解决的,怎么处得长久。” “就比如那位茶仙,还有邺都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是那么回事。我问你,你不说,薛妤问你,你也不说,这能怎么办。” “别人想为你说话都找不出说辞来。” 松珩疲倦地闭了下眼,哑声道:“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我。” “承沢,只有经历过那种绝望的人才知道……”他说到一半,觉得疲惫似的停了话语。 路承沢竖着耳朵听到一半,追问:“知道什么?” 松珩又将那页手册翻到记载了那只妖鬼一页,久久没有说话。 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知道,薛妤的那一句“我要他”,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怎样的希冀和温暖。 路承沢说得没错。他成为天宫之主时,和薛妤之间已经出现分歧,屡屡发生争执。 他们谁也不肯让步,于是离得越来越远。 后来出现的小茶仙,还有邺都封印,只是一根彻底决裂的导火索,问题其实早已埋下。 可哪怕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从未想过要和薛妤分开。拥有过那种温暖的人,再想放开,难比登天。 松珩闭了下眼,再说话时,已经又是从容而温和的样子,他扫了眼溯侑的小像,道:“薛妤不是会为色所动的性格,她这样做,必定有自己的考量。” “等到赤水,我就开始闭关。” “往后千年,我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做。” ==== 夜色悄悄爬上天际,街道两边吆喝的贩夫走卒一个一个歇下劲,开始收拾张罗东西回家,而西楼里,随着夜色渐深,人越来越多。 西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姑娘们抱着琴和琵琶娇娇俏俏地走到台上,一曲才落,一曲又接,下面是浪潮般的叫好声。 无边的热闹里,薛妤在给溯侑接断掉的经络。 朝年和轻罗立于两侧,屋里的圆桌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药瓶和药散。 “这次出来,我身边跟着的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妖,他们不懂这个,只能我出手帮你接。”薛妤解下身上的披风,轻罗立刻上前接过。灯火下,她指了指地上垫着的绒毯,言简意赅:“坐着。” 溯侑垂着眼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很乖,很听话,谁也想不到这样乖顺的外表下藏着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尖利爪子。 薛妤让他坐,他就乖乖坐过去。 服下玉青丹之后,朝年带他重新梳洗过,换了身像样的衣裳,出来时那张脸越发出挑,比楼下受万人追捧的头牌姑娘还能勾魂。此刻端端正正坐着,柔顺的发丝垂到耳际,手指根根长而分明,指尖不深不浅陷入绒毯里,样子格外纯良无害。 轻罗就站在梁燕旁边,见状,第二次悄悄含低了声音问:“梁燕姐,女郎救下的这人,真不是狐妖么?” 比小雨村山头上那只成精的狐狸生得还漂亮。 猫妖自以为低着嗓子含糊了声线,其实周围人听得明明白白,其他人没有动静,听了就当没听到。只有梁燕笑着摇头,好脾气地回:“快别问了,打扰女郎做事,小心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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