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重一放,骤然叹了口气。 见景王不再开口,安王便道:“不只是愁,为兄更是难受。” 景王轻笑,“谁能让皇兄这般难受?” 安王抬眸,苦笑道:“六弟,你可知道父皇这次准备让大哥去何处赈灾吗?” 刚问完,他又轻笑一声,“倒是我白问了。” “你和大哥一母同胞,必然比我更早得知消息。” 景王眉头微皱,“赈灾一事全凭父皇安排,我等怎么能随意妄议?” 安王一哂:“话虽是这么说,但为兄心里憋屈,总不能连说一句都不许?” 景王端起手上的酒杯轻抿了一下。 安王凑近道:“是江南。” 景王手上的酒杯一颤,“江南?!” 倏然,景王轻笑一声:“父皇还真是宠爱大哥。” “可不是?”安王低声抱怨:“江南向来富庶,此次受灾也不严重,派大哥去江南。哪里是去赈灾,分明是让他……” 借机敛财,收拢人脉。 不过这话安王是不敢说的。 两人点到为止,沉默的喝着酒。 安王生母卑微,即便安王本人八面玲珑,颇有本事,也遭到皇帝的轻视。 景王虽有个贵妃生母,但上头还有个更耀眼的大哥肃王。 如今没有嫡子,娶的王妃还是个邻国公主。 两人无论是当皇子还是王爷,都是边缘人物。也就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肃王是柔贵妃最受宠时生的,得到了皇帝和柔贵妃的偏爱。 柔贵妃怀景王时已然失宠,还盼着用景王复宠。 可惜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复返。 自然,也对景王有些迁怒和不满。 尤其是在皇帝将和亲公主赐嫁于景王,几乎是断了景王争储的念想,柔贵妃也彻底对景王没了期盼。 此后柔贵妃便一心只想靠着大儿子,想着有朝一日能风风光光住进寿康宫。 安王看着景王,想到同样的出身,肃王可以去富庶的江南‘赈灾’,景王却要去偏僻荒凉的云州。 忽然就觉得自己没那么惨了。 他抬手重重拍了拍景王的肩膀,“喝! 景王默不作声的将杯中之酒一饮即尽。 待景王半醉着由人搀扶离开,安王抬手一摆。 歌舞散去,乐师退场。 安王的谋士上前:“王爷,您把消息告诉景王,他作何反应?” 安王轻笑一声:“嘴上说着不在意,桌上的酒可没少喝。” 安王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可见他对肃王也是不满的。” “只是不满?” 安王看了谋士一眼,“不满还不够?你还想要他弑兄不成?!” 这话虽是玩笑话,却透着几分警告。 皇家的事,安王可以和谋士讨论,但决不许他生出些不该有的想法。 谋士压低声音道:“王爷,在下偶然得知一件事情,也许能让景王和肃王反目成仇。” “若在肃王去江南前,两兄弟闹上一出戏,也许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安王眼眸一沉,“说!” 谋士:“王爷可知,近来景王府有个庶妃生产,却被人算计,险些难产一尸两命?!” 安王面无表情:“本王不知。” 他一个王爷,得是有多闲,才会关注弟弟府里的一个庶妃生产? 谋士:“景王近来新得了三个儿子,其中一个不足八月早产,另一个也是胎里不足,前些时候还吸了炭气伤了肺……” 安王挑眉:“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老六有个正常儿子?” 心里却想着可真狠。 景王本就没有嫡子,若连个身体健康的儿子都没有,凭什么和他们这些人争? 这哪里是让景王没法争夺那个位置,分明是想让景王绝后! 安王想着想着,忽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这事和肃王府有关?!” 谋士点头,压低声音在安王耳畔嘀咕半天。 过了片刻才道:“王爷若设法将这些消息递到景王书桌上,只怕这两兄弟就要彻底结仇了。” 安王抚掌大笑:“好好好!” “还是你心思细腻,竟能在微末之处发现端倪!” 安王的欢喜,景王半点不知。 他半醉的坐在马车里,眼眸微垂,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大哥要去江南赈灾?” 安王以为是皇帝偏宠肃王,才给他这么件好差事。 却看不清,这好差事背后藏着的凶险。 今上多疑心狠,江南赈灾一事不过是试探。 若肃王当真趁机结党营私,等待他回京的怕就是今上毫不留情的屠刀。 正因肃王心中清楚,才一直婉拒,试图谋求一丝生机。 景王可清楚知道,紫宸殿坍塌一事,就有着自家大哥的手笔。 再过些时候,老八怕也得遭殃。 皇帝又不是老眼昏花,只要查到一丝痕迹,京城必然会是一番血雨腥风! 景王夹在其中,必遭连累! 他思索片刻,忽然道:“转道,去肃王府。” 十安惊愕道:“王爷,这都到家门口了……” 景王倏然睁眼,淡声道:“没听到本王的话?” 那双过分漆黑的眼眸落在十安身上,将十安吓的冷汗直流。 原先十安还担心自己王爷是醉糊涂了。 如今知道王爷不但没醉,而且清醒的很! 第二日,景王夜访肃王府,和肃王大吵一架,甩袖离开的事情霎时传遍整个京城。 初一听这个消息,众人也就听个热闹。 后来不知谁传出,景王和肃王大吵一架的原因,竟然是肃王妃意图谋害景王的有孕庶妃。 长嫂谋害有孕弟媳,还是皇家的事情! 这可真是越品越有意思! 第129章偏心 这世上,越是离奇的八卦越是有人爱,也传的越快。 很快,这件事就被宫里的人知道了。 柔贵妃连忙叫两个儿子入宫质问。 看见景王,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在闹什么?!” “为着些流言蜚语,和你大哥闹的这般难看,让满京城看咱们母子三人的笑话。” “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景王眸光冰冷的看着她。 柔贵妃半点没有察觉,反倒怒意上头,想把多年对景王的不满一次倾泻。 “肃王妃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和一个低贱的庶妃计较?” “你好歹是堂堂王爷,竟然也相信了这些离谱的传言!” “还不快向你大哥道歉认错!再去澄清这些流言,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肃王面容坚毅,自诩为皇长子,一向以公正严肃面目示人。 此刻听了柔贵妃不分青红皂白一番指责,立马站了出来。 “母妃,此事也怪不得六弟。” “是儿子管家不严,险些连累六弟……” 还没等肃王说些什么,柔贵妃语气霎时变柔:“你莫要为他说话了。” “此事不怪他难道还能怪上你……站住,逆子,你要去哪?!” 原来是景王懒得看这两人上演母子情深,转身就离开了柔仪宫。 肃王喊道:“六弟!” 景王站定,转身望着肃王,眸光冷漠而愤怒! “皇兄,从你的王妃把手伸入我府中时,你我的兄弟情分已然不复存在!” “今日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牵扯!” 说完,景王看都没看柔贵妃一眼,转身离开了柔仪殿。 柔贵妃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若君当真对老六的庶妃动手了?!” 肃王沉着脸,“是儿子管教不严。” 柔贵妃难以理解,“她这么做图什么?!” 就算柔贵妃偏疼肃王,也无法理解肃王妃的所作所为。 她的大儿媳要害的小儿子绝后?! 这简直离谱! 她抬眸看着肃王,咬牙道:“你弟弟便是不争气,也没挡你的路。” “别人千盼万盼,盼不来一个同胞兄弟,你这是为何?” 肃王沉默以对。 他也不能告诉柔贵妃,自己之前并不知晓此事。 可夫妇一体,王妃做的,和他做的也没有区别。 昨夜他被景王一顿质疑,也曾回去问过王妃。 王妃陈明利弊,冷静的和他分析,只一句‘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就让肃王哑口无言。 那些话,王妃可以对他说。 但他却不能对柔贵妃说。 柔贵妃也有几分讪讪,“罢了!” “今日是本宫误会了小六。” “既然是你的王妃做错了事,你便让她往景王府送些礼物,权当道歉了。” “想必她一个庶妃,也不敢恃宠生娇。” 肃王恭敬的朝着柔贵妃行礼:“老六那里,也劳烦母妃去说和。” “若君有错,儿子也已经教训,只望六弟能原谅儿子。” 柔贵妃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兄弟间哪有隔夜仇?想来小六也不会生太久的气。”柔贵妃这般安慰长子。 肃王听着,心里却道未必。 看着自个愚昧天真的母妃,也骤觉心累。 景王气冲冲的离开柔仪殿,正准备出宫。 忽然就被皇帝叫去了御书房下棋。 下棋时,话里话外都在问兄弟俩因何闹矛盾,督促两人兄弟和睦,一副慈父形象。 景王也不傻。 皇帝可以查到他和肃王兄弟不和,但在皇帝面前,他就得表现出兄友弟恭的样子。 见问不出什么话,皇帝就摆手让景王出宫。 景王前脚离宫,后脚阖宫上下都知道肃王和景王这对亲兄弟撕破了脸皮,怕是结了大仇。 景王是黑着脸回到王府的。 正巧就碰到肃王妃派人送上门的道歉礼。 景王顿时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领头的人,“滚出去!” “从今往后,再有肃王府的人登门,全给我打出去!” 又让荆五把肃王府的小厮们全都‘送’出去。 这一来一去,京城的百姓们这个月的乐子都有了。 第二日,宫里忽然有赏赐到景王府。 还是柔贵妃专门赏赐给谢润和新出生的五公子。 这可是稀罕事! 景王府里,可还从没接到过柔贵妃的赏赐。 便是当年宁侧妃生了景王长子,柔贵妃也是一句庶子罢了,轻轻给打发了。 谢润不敢收,赶忙让人去问景王。 景王只让十安带了句:“王爷说长者赐,不可辞,只让谢庶妃安心收下。” 谢润听着这句话,品过味来。 景王是想和肃王闹掰,但又不想传出不孝不悌的名声,这会自然得尊着点柔贵妃。 她便让人亲自抱了陶陶恭恭敬敬的去谢恩。 柔贵妃见谢润收了礼,就当这桩事算是过去了。 第二日还特意宣王妃和肃王妃入宫,想让两人好好聊聊,别伤了兄弟情分。 肃王妃矜贵自傲,就算是道歉也十分拿腔拿调。 景王妃出身也不低,没受人气的习惯,只不软不硬的回绝了。 倒让柔贵妃碰了一鼻子灰。 景王闹腾完这件事,还趁机递了折子请病假,整日窝在书房悠闲。 十安公公趁着送汤的间隙,提了一嘴,“王爷,云庶妃那里刚派人递了消息,说是郡主这几日总闹着想见您。” 景王掀起眼皮看着十安:“她是这么说的?” 十安点头,小心翼翼道:“云庶妃一般也不往咱们这递郡主的消息,奴才才多嘴一句。” 景王对妃妾的心思看不明白,但对底下那些儿女倒是颇为看重。 遇到府里小主子的事情,十安不敢不传话。 景王看懒懒靠在椅子上,半晌才道:“告诉云庶妃,今晚本王去秋枫院陪如意用膳。” “是!”十安应了声,立马去递消息。 第130章芳草 这段时日前朝后院都没停歇过,景王除了在春山院留宿过,根本就没召过人侍寝。 春山院的谢庶妃刚生产完,景王留宿自然是单纯的留宿。 如今进了云庶妃的院子,后院的女人心思就开始浮动了。 秋枫院得到消息,上下皆是欢喜。 大小丫头们也忍不住唏嘘。 “如今再不是以前了!” “以前王爷隔三差五就来看咱们主子,咱们院子里的人走路都带风。” “如今王爷一个月也难得来一次,来了可能还是只看看郡主就走……今日要来咱们秋风院用膳,可真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只盼着咱们主子能再次得宠,也杀杀其他院里小蹄子的威风!” “主子这身子骨,一月只有六七天是好的,如何能得宠?” 丫头心想,别说得宠了,怕是连伺候王爷都难。 “主子是不能伺候,这不是已经预备了个伺候的吗?” 说着,两个丫头都悄悄看向廊外站在如意郡主身边的丫头。 分明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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