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本来是成年男女,各取所需,但他刚才忽然说什么要再跟我聊聊,”吴凌一脸嫌弃,“明摆着还想占老娘的便宜。” 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原来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还可以这么概括。 吴凌见我没吭声,温声道:“絮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个时候还小,对爱情抱有幻想很正常,但在这个年代,上了床不代表白头偕老,领了证也不会就一心一意,懂吗?” 吴凌曾闪婚闪离,她时不时会告诫我对男人不要抱有幻想。 也是她这一番话,忽然让我淤堵了一晚上的心口通畅了。 所以我跟周寒之之间,只需要用四个字就能解释通了。 各取所需。 挺好。 晚宴结束前,吴凌已经溜之大吉,严冬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将我拦在了酒店门口。 “也不晚,我一个人可以的。” “谁会放心让一个漂亮女孩单独回家。” 我刚想拒绝,就看到了从厅内走出的周寒之和林西西,也是这一秒,我突然改了主意。 “麻烦班委了。” 我跟严冬同坐在后排。 我今晚没喝多少,但上车后没一会,胃里突然一阵一阵的抽搐着。 严冬看出了这一点,吩咐司机靠边停车,片刻后,我很没出息的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尴尬到我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抱歉,”我看着身侧正在拧矿泉水瓶的严冬,无地自容道:“我平时酒量还行的。” 严冬眉眼含笑,语气里却带着意思调侃:“可能是司机技术不行。” 得,更丢人了。 重新坐回车内,严冬指了一下我手上的腕带,说:“脏了。” 我紧张地缩回左手,没接话。 他是好心提醒,但他不知道的是,腕带下是那条狰狞的伤疤。 脏了,他说得对。 我颓丧的想,早就脏了。 半小时后,轿车在我的要求下停在了小区门口。 我跟严冬致谢,刚转过身,肩上忽然多了件外套。 一瞬,淡淡的龙涎香蔓延在我的鼻尖,严冬温和的嗓音同时压在我耳边:“夜露深寒,慢点儿。” 喝了酒,这会儿风一吹,我冻得瑟瑟发抖,也就没拒绝。 一路晃到楼下,还没踏进楼道,林西西那甜糯的嗓音就传了出来。 “对不起啊寒之学长,我还是太紧张了,今天表现很差吧?” 自责的语调,听着怪让人心疼的。 周寒之马上给了回应:“不急,熟能生巧,你今天已经很棒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配上淳厚的音调,很容易给人一种踏实安抚的感觉。 是林西西面前的周寒之啊。 我不忍再听下去,抬脚朝另一侧的楼梯口走去。 又听到林西西问:“学长不上去坐坐吗?” 我掀了掀眼皮,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没错,这样的月色下,应该很适合跟情人柔声细语的彻夜闲聊吧。 大约是酒精的缘故,这一夜,我居然睡得挺踏实。 以至于周寒之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根本没察觉。 时间是昨晚十点。 在他送完林西西后没多久。 我揉了揉太阳穴,出于礼貌,还是给他回了条微信。 “周总,有事吗?” 我没想到周寒之会秒回:“打错了。” 意料之中。 我点了点手指,又删除,起身去了卫生间。 片时,提示音再次传来,周寒之回了一行干瘪的汉字:“孟经理挺忙的。” 我也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反骨,噼里啪啦敲了一句话过去:“跟周总这样的时间大师相比,还差了点。” 周寒之没再回了。 聊天中断。 我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去上班,眼神掠过沙发时,看到了那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 是严冬的。 上面隐约还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龙涎香以及酸臭味。 罪魁祸首是我。 我利落的装起外套,带着它一起到了公司楼下,找干洗店。 不巧的是,干洗店还没找到,竟碰上了来送林西西上班的周寒之。 林西西身着一件嫩粉色的针织毛衣,配上一条黑色短裙和一双玛丽珍鞋,把清纯活力发挥到了极致。 见到我,眉眼带笑道:“南絮姐你这是?” 杏眸落在了我拎着的西装外套上。 我坦然道:“找干洗店。” 林西西一脸了然,指着马路道:“转角第二个路口有一家。” 我本想道声谢,又听到她好奇道:“这西装,是严先生的吧?” 我静静地看着林西西,却见她一脸羞愧的望向周寒之:“南絮姐对严先生可真好,我得向她学习呢。” 我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周寒之,和声道:“那林经理要学的,可多着呢。” 第20章备份 林西西听到我的回应后,柔嫩的小脸儿明显僵了一下。 好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倒是她身旁的周寒之看不下去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就是你,没必要去学任何人。” 周寒之说“任何人”三个字的时候,犀利的眸子便落在了我的脸上。 明显的指桑卖槐。 林西西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睫毛忽闪忽闪的。 估计是感动的。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这种言情戏上,道了一句“失陪”后,扭头便走。 还真找到了林西西说的那家干洗店。 下午三点,我接到了干洗店老板的电话,说是西装洗好了。 我思忖片刻,拨通了严冬的号码。 片刻后,电话就接通了,我听到严冬压着声音问:“南絮,出什么事了?” 好像挺紧张的。 我这才意识到这通电话打的可能不是时候,带着歉意道:“你晚上有空吗?你外套洗好了,我送过去。” “有,”严冬回答的很果决,“六点后怎么样?” “行。” 敲定时间后,我拎着西装外套来到了南大校园。 明明只隔了两年,但置身在这个充斥着我跟周寒之整个青春的地方,我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教学楼下,严冬穿着一件浅棕色的风衣朝我走来,气喘吁吁道:“等很久了?” “没,”我递上西装外套,问:“没打扰你工作吧?” 严冬白了我一眼,说:“敲代码敲糊涂了?现在是下班时间。” 我想着就这么走了也不合适,便开口道:“那班委,我请你吃饭吧。” 严冬笑的惬意:“求之不得。” 但我没想到,严冬竟然把我带到了学生餐厅盖浇饭处。 “香菇滑鸡?” 我略感诧异。 那是我大学时代最爱点的美食,价格便宜,有饭又有菜,但严冬怎么会知道? 落座时,严冬还替我多要了一杯热牛奶。 “班委这是特意替我省钱吗?” 严冬将一次性筷子递给我,说:“那倒不是,只是想吃这碗盖浇饭很久了。” 见我没吭声,他又提醒道:“饭吃完,牛奶也要喝完,嗯?” 我的脑海里忽然窜出了大学时期严冬拿着纪律本哄着大家跳早操时被同学们戏称为严嬷嬷的场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严冬迷惑的看着我,我解释道:“就是突然想到班委你细心照顾同学们的辉煌历史了。” 我话音刚落,严冬突然伸出食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孟南絮,好好吃饭。” 饭后,我折返回工作室,不料进门时竟跟周寒之撞了个满怀。 我识趣的后退两步,耳边却压着男人幽冷的声线:“约会结束了?” 约会? 我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林西西拎着链条包走了出来,见到我,眼神先是一凝,紧接着就笑着说:“南絮姐,你跟严教授在一起啦?” 她居然喊严冬严教授。 但,她为什么忽然换了称呼? “我们……” “我懂哒,”林西西没等我把话说完,朝我眨了眨睛,说:“论坛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说南絮姐你跟严教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我不知道怎么去了一趟南大闹出这种八卦,但顾虑到严冬,我还是解释道:“我跟班委只是朋友。” “哦。”林西西应了一声,笑眯眯道:“我看严教授未必这么想呢。” 她尾音拉的又娇又软,一副貌似无邪的样子。 周寒之打断了我们的交谈:“音乐会快迟到了。” 林西西笑嘻嘻的朝我摆了摆手:“那南絮姐,我们先走了哦。” 等两人离开后,我立刻打开了南大论坛。 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置顶的帖子——疑南大最帅教授严冬已名草有主! 并配上了我跟严冬在学生食堂吃饭的照片。 不得不说,楼主挺会抓拍的,微笑,弹额头,连我这个当事人看了都觉得照片中的两人有猫腻。 跟帖也是五花八门。 我越看越觉得离谱,视线最后停在一条内容上: 回帖发布没多久,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几个赞。 我思来想去,还是黑进了论坛,删除了这个爆料贴。 误会我是小,但不能坏了严冬的名声。 忙完已是深夜。 我刚下电梯,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清瘦的背影站在窗口前,指尖夹着一只半燃的烟。 窗外秃枝摇晃,男人的脸隐在背光里,晦暗不明。 但我还是从这熟悉的轮廓里,辨认出了周寒之。 我有些意外。 他不是去音乐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公司楼下? 我佯装无视,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但跟周寒之只有两米远时,我听见他问:“一个项目而已,至于吗?” 我略感疑惑,驻足,抬眸看向周寒之。 视线相撞,我听见男人用着讥诮的口吻说:“还是说,你们这些程序员,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做个备份。” 备份? 我更糊涂了,索性出声道:“周总不妨有话直说。” 周寒之缓缓地吐了口烟圈,双眸一凛,回应道:“冯文灼不过是看在严家的面子上搭理你们两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会真看上你们的项目吧?” 我心口一颤,这才明白周寒之的言外之意。 看来,他是猜到我跟吴凌接触冯文灼的原因了。 而且在周寒之看来,我之所以接近严冬,也只是为了借他的手,拿到更多的投资款。 “周总,我想这应该没有违反我们跟贵公司的约定吧?”我心平气和,“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这么抬举我。” 不顾一切手段往上爬,不惜卖弄风情,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夸奖。 但我的谢意似乎并不合周寒之意,他静静地看着我,蹙眉道:“少花点心思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荣域不会亏待你。” 我差点气笑了。 所以周寒之大晚上的找到我们公司楼下,就是为了点我? 我迎上周寒之矜冷的目光,反问道:“周总口口声声说冯文灼看不上我们这个项目,那我冒昧问一句,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 周寒之神色一怔,一时间没答上来。 我扯了扯嘴角,得出结论:“因为周总你对林经理情有独钟,色令智昏吗?” 男人闻言板着张脸,瞳孔微微收缩,问:“所以,你是要效仿她?” 我突然被问住了,也不知哪来的气性,反驳道:“这跟周总有关系?” 周寒之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但强大的气场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无所适从时,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却夹着揶揄:“孟南絮,你真是好样的。” 第21章另一种可能 我跟周寒之最终不欢而散。 但这一次,我却没那么慌了。 周寒之是杀伐果决,但有了林西西,他也就有了软肋。 一夜无梦,醒来时,我的手机上忽然多了几条未读信息。 是方欣桐发过来的。 上次在严冬的生日宴上,我们加了好友。 “孟南絮,你跟冬哥真的在一起啦?” 来八卦的。 看来她也看到了那条帖子。 我只能把昨天对林西西的解释又跟方欣桐说一遍,末了嘱咐道:“还请你帮我跟同学们澄清一下。” 方欣桐人还挺和善的,马上就应下了。 但想到对严冬本人的影响,我还是挺不安的,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这就是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严冬漫不经心的开口,没好气道问:“孟南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气吗?” “班委,我……” “而且,跟南絮你传绯闻,也是我的荣幸呢。” 严冬打断我,声音跟秋日晌午里的暖阳,温润而舒适。 “我还有事,你先忙。” 我匆忙掐了线。 当然,我也并非有意搪塞严冬,算时间,今天是姑父来京港的第二天,我得去看看他。 地址在京港东区的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 我拎着水果抵达职工宿舍时,他同事告诉我,姑父今天上早班,已经去商业街巡逻了。 我客气的给大家递了些吃的,然后绕到街口寻人。 没走几步,姑父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中,我心口一惊,快步冲了过去。 只见一位染着暗黄色头发身、抹着红唇,身着一套小香风的中年女人对着姑父指指点点。 “我们小区什么时候这么没层次了,这是招保安呢,还是引狼入室啊?” 一向老实巴交的姑父紧张地双手合在一起,一边跟女人道歉,一边结结巴巴道:“我只是……以为没人要……我……不是小偷。” 他肤色黝黑,额头上挂着汗,一双眼睛里满是窘迫。 “姑父。” 姑父闻声转过头来,见到是我,淳朴的面孔上忽然闪过一抹笑,紧接着又低下头,露出局促的模样。 姑父天生口吃。 大概是怕丢我的脸,此时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我站在他的身前,看着中年女人道:“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人扬了扬下巴,傲慢道:“你是这个小偷什么人?” 一句“小偷”,引来了几个路人的围观。 “阿姨,你说我姑父是小偷,有证据吗?”我扫了一眼堆在女人脚边的废纸盒,严肃道。 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强势,伸手指着我,说:“不承认是吧,我的纸箱子放在门口好好地,他一声不吭就给捡走了,还不是偷?” 我顿时了然。 姑父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到哪里都只有被欺负的份,不可能做出偷鸡摸狗的事。 我朝小吃店扫了两眼,说:“阿姨,这里是商业街,你乱扔纸箱的地方归物业管理,我姑父既然在这上班,自然又义务维护街面整洁,至于你说的偷……” 我顿了顿,继续道:“阿姨,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偷东西?” 中年女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跺了跺脚,说:“他一声不吭就把纸盒拿走,不是偷吗!” 我看向姑父,耐心道:“是这样吗?” 姑父看看我,摇摇头,解释说:“跟……店员打过……招呼了。” 女人这下没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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