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公主冷笑:「你妻子,一个卑贱的丫头,她怎么配?」 「她早就被我派人杀了,你现在没有妻子,本宫也早就休了驸马,你我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顾寒越于是闭着眼,不肯再说话。 公主在他身边坐下,笑:「顾寒越,本宫喜欢你,非你不可。」 「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答应本宫,不好吗?」 顾寒越睁开眼,恨恨道:「公主杀我妻子,却要求我一颗真心?」 「也太贪婪了些。」 公主变了脸色,一把掐住了顾寒越的脖颈,厉声道:「顾寒越,本宫耐心有限。」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一,乖乖做我的驸马,本宫知道你才干,哄得本宫开心了,给你个丞相做也是使得的。」 「二,若你固执不肯应,还妄图做什么诗文论什么朝政,且看你能不能逃得出去。」 公主脸色沉郁,指甲陷在顾寒越皮肉里,带出一抹血色来。 「你诗才着实出众,经史策问也学的透彻,但探花郎……」 公主带血的指甲拂过顾寒越清隽的脸,短促地笑了声。 「这些东西,通通比不得你这张脸,可真是叫本宫喜欢。」 四个月前,柳絮纷飞的时候,顾寒越忙着准备科考,我就在一旁撑着头看他。 他怕我无聊,提笔写了几个大字给我临摹。 却被我拂去一旁,笑着同他说笑:「读书识字,有什么用呢?」 顾寒越也不恼怒,把宣纸平平整整地铺在我面前。 「阿絮不识字就看不了话本子,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确实,之前顾寒越曾给我带回来好多解闷儿的话本子。 可无奈我不识字,只能等他闲暇的时候慢慢读给我听。 我乖乖拿起笔跟着笔画描摹,问:「那寒越,读书,是要做什么呢?」 彼时,顾寒越只笑着抚平被风吹皱的书页:「考科举,入朝堂。」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此乃经世大儒所言,亦是吾之所愿也。」 他望着远方,眉目静好。 昔日里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寒窗苦读的经史典籍,通通比不得他这副皮囊。 多可笑啊。 6 顾寒越睁开了眼,黑眸沉静。 「公主,臣寒窗苦读十余年,圣贤书读了许多卷,不是为了献媚取宠的。」 他一字一顿:「哪怕做不得朝臣,臣也绝不肯做个禁脔。」 「若走投无路,臣宁肯自裁,也算是干干净净。」 他竟露出个讥诮的笑来:「反正公主除了这条命,也再无其他拿捏臣的了,不是吗?」 公主极喜欢顾寒越的。 她奈何不得,又不敢逼得太紧,拂袖离去。 走之前,命人把寝殿里所有的摆设都拖走了,大概也是怕他自尽罢。 顾寒越手腕上被拴了铁链,动起来哗啦作响。 他目光悠远,望着我栖身的这棵枝繁叶茂的树,却再不肯与我说话。 伤鹤被折了翅膀,束缚在尘网。 挣脱不得。 我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往皇宫的方向掠过去。 长公主权倾朝野,但她囚我夫君之仇,我也是要报的。 哪怕以卵击石,哪怕蚍蜉撼树。 在被顾寒越捡回去之前,我曾是皇宫里圈养的暗卫,共二十三人。 天子耳目,替他监视朝臣,做些见不得人的杀伐勾当,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后来先帝驾崩,新帝年幼。 二十三个暗卫于八年前幼帝被刺杀时全员覆灭,这把刀已经碎了很多年。 我躲过皇宫侍卫,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承乾殿,摄政长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当朝皇帝身前。 皇帝未及弱冠,但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帝王的气魄。 他在我出现的瞬间就抽出了身旁的长剑。 原本只是用作祭祀的华丽的长剑被打磨出了锋芒,箭尖直指我眉心。 皇帝浑身紧绷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语调微微上扬着露出几分惊讶。 「十六?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如果不是被顾寒越救下,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死在长公主暗杀皇帝的时候。 7 皇帝十三岁出京祭天,在祭坛上孤身一人时,遭到长公主暗中截杀。 我挡在他身前,被长剑穿胸而过,血还洒了几滴在他龙袍上。 彼时公主府私下圈养的暗卫倾巢而出,誓要留下皇帝性命。 先帝留下来的二十三个暗卫,将年幼的君王护在中间,无一生还。 我昏死过去的时候,尚且留着一口气。 却被长公主府的人连同那二十二具尸体一同,抛去了乱葬岗,点起一把大火,意图毁尸灭迹。 我被压在最低端,竟也侥幸活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强撑着将压在我身上的烧焦的尸体推开,转头去看到了背着书箱提着烛火赶路的顾寒越。 彼时无风无月,唯一的光芒是他手里的那盏烛火,和我同伴身上未曾熄灭的火。 他分明是害怕的,却还是颤抖着声音问我:「姑娘,你需要帮忙吗?」 承乾殿内寂静,皇帝不曾放下长剑,皱眉问我:「你既已得了自由,还回来做什么?」 8 我俯身,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摊开给他看,表明我的身份和忠心。 「被长公主囚禁的当朝探花郎,是我的夫君。」 「我来救他。」 「也报我二十二个同伴枉死之仇。」 皇帝盯着我看,眼神平静,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时寂静无声,我浑身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不过是在赌罢了。 赌皇帝早就查清楚了祭天遇刺的真相。 赌皇帝在暗中筹谋着从长公主手里夺回属于他的权势。 长公主权势滔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兵行险招。 以命相搏,做皇帝手里刺向长公主的尖刀。 只是皇帝今年已至弱冠,韬光养晦许多年,威严愈盛,愈发像个人君了。 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良久,皇帝嘴角泛起玩味的笑:「你倒是情深。」 「三日后是琼林宴,朕与长公主都会出席,恰是刺杀的好时机,你替朕去杀一个人。」 「左骑射将军,李应。」 那是将军府的独子,长公主的驸马,先帝赐下的亲事。 他跟公主青梅竹马,对公主百依百顺,哪怕被公主强行和离,也依旧护在她身旁。 他是公主在朝堂上的鹰犬,他手里的十万兵马是公主执政最大的倚仗。 若杀他,则公主如被斩臂膀。 皇帝终于收起了那柄锋利的长剑,亲自将我扶起来,笑意吟吟。 「十六,朕十三岁时那场刺杀,也该悉数还于长公主了。」 「你小心行事,不要背叛朕,若是事情败露,不准牵连到朕身上。」 「此事若能成,朕会保下你的探花郎。」 我恭敬应下。 我借皇帝之手想救出顾寒越,皇帝也在筹谋着借我之手,除去长公主。 互相利用罢了。 9 皇帝给我安排的身份是琼林宴上侍奉的宫女。 我混在宫女群里,安静地站在皇帝身后。 在这个角度,我能清晰地看到长公主的侧脸。 若是刺杀长公主,这里会是最适合出手的地方。 我低垂着眼睛,想起皇帝的交代。 他说,长公主垂涎探花郎美色,琼林宴上必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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