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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而此时正是大唐册立太子的关头,这种时候,那些人是顾自己,还是顾大唐呢? 格桑梅朵看向距离大学习巷不远的大明宫。 那座宫城气势雄浑,虽然不像吐蕃宫殿依山而建,却也借了龙首原的地势,居高临下,俯瞰整座皇城。 多么像一条栖息的神龙,而此时长安城闪烁的灯火,像神龙在睡梦中呼吸。即便睡着,也森然可怖。 等贵客们告辞离去,已经是亥时末了。 晋王李璋走出前厅,神情中看不出半点疲惫。 管事这才上前,禀告说赵王刚刚来过,带着个姓白的武侯,这会儿等不及,已经走了。 “姓白的武侯?”李璋略一思索,便道,“是白昭仪的弟弟吗?” 管事想了想,不太确定道:“看年龄,有些像。” 李璋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明日差人到他府上去,就说本王请他来坐坐。” 管事应声是,李璋又问:“老五来干什么?” 管事没有回答。 有时候主人看似在问问题,其实是自己思索。 果然,李璋自言自语道:“这半年父皇罚没他的薪俸,又让他去修玉琼楼,他是来借钱的吧?你明日去白府之前,先到赵王府去一趟。” 一大早,李璟就听说晋王府来人了。 “来就来呗,本王很忙,让他等着吧。” “去吧,”王妃劝他,“二哥这么早差人来,万一是要紧事呢?” 李璟这才起身,不情不愿地去见,哪知来人是送银票的。 “晋王殿下此次从北地回来,圣上赏了好些银子。殿下差小的折换成银票,送一千两给赵王殿下。” “怎么送银子给我?” 李璟一时有些诧异,这出乎意料的银票让他脸上努力维持的傲慢一瞬间烟消云散。 来人很会说话。 “殿下说快过年了,近日他太忙,没时间给兄弟备年货,请赵王您自己安排。” 李璟的心里一瞬间暖融融的。 他咳嗽一声道:“别的兄弟也有吗?” 晋王府的管事恭顺地笑笑,露出讨巧的表情:“殿下只让小的往赵王府送,别的没有提。” 李璟撇了撇嘴,眼里都是笑意。 别的自然不会提,他能和别人一样吗? 晋王府的管事离开很久,李璟还在笑。 既然有钱了,就得安排安排怎么花。 他唤管家过来。 “这一份结一下年底的各处花销,把护卫奴仆们的月银顺便支了。” 管家满脸堆笑,赶紧接过去。 李璟很豪爽。 “这一份过年用。” “这一份给王妃添妆。” 支到最后,李璟手里还剩下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这一张……”他想了想,有些不情愿道,“这张养小九,还有那谁谁,他拐来的那个武侯长。” 干脆一起养了吧,谁让你们是我未来孩子的生父母呢。 不过…… 怎么能让他们快点生孩子呢? “对了!”李璟忽然抚掌道,“把太医给本王和王妃开的生子药送去,让他们好好吃上!加大剂量!” 似乎那生子药,还有催情功效呢。 …… 第110章 今日早朝格外久。 单单汇报今年收支,以及朱批来年各部预算,就用了两个时辰。 退朝时皇帝起身,动作明显有些凝滞。 内侍总管高福适时上前伸手搀扶,遮掩皇帝的疲态。 近日册立太子的议论甚嚣尘上,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让人相信圣上身强体健。 朝臣退去,但是魏王李琛留下了。 他同往常一样,在偏殿简单吃了一碗粥,便去内朝紫宸殿,向圣上请安。 “儿臣又学了一种推拿手法,等父皇用过早膳,儿臣给父皇捏捏腿吧。”李琛恭谨中透着几分轻松。 他常常给皇帝针灸按摩,这已经是很寻常自在的事。 “不用等早膳,”皇帝抬手示意他近前,“朕就在这罗汉榻上躺一躺,你来给朕捏捏吧。” 李琛应声,熟练地脱掉大氅,翻折衣袖净手。 他特意用很烫的水洗手,这样当他的手指接近对方的肌肤,会有一种让人舒适的暖。 皇帝轻轻闭眼,享受这片刻的闲适。 李琛的话很少。 在诸多皇子中,他不是最聪明的,也算不上愚笨,但他很少说话,这种安静给人一种踏实感。 时间久了,踏实感变成信任,反倒是皇帝主动同他说几句话。 “学一些养生医术是好的,你看小九,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站都站不稳。” 虽然李策体弱,但是说站不稳,有些夸张了。 李琛含着笑意道:“九弟回来大半年,儿臣看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五弟亲自照顾,九弟认真养病,没有辜负父皇的关怀。” 一句话夸了三个人。皇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李琛。 “朕看你似乎跟他们走得不近。” 李琛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便充满愧疚道:“儿臣不善言辞,疏于关心兄弟,儿臣……”他的手停止揉捏,叩首道,“儿臣知罪。” “你请什么罪?”皇帝温声让他起来,“朕知道你,最老实。他们一个个的,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儿。朕是怕你吃亏,才多问一句。” “儿臣没有吃过亏,”李琛连忙回答道,“二哥前日从北地回来,还给儿臣带了礼物。” “兄友弟恭,这样很好。”皇帝重新闭上眼,李琛也继续跪着按揉,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忽然问道,“送的什么?” “用北地的羊皮做的翻领短袄子,羊毛细腻得很,雪白漂亮,一卷卷儿盘在一起,跟珍珠似的。” 许是因为收到礼物,李琛很激动,说的话也比平时多些。 他没有注意这句话说完,皇帝的眼皮微跳,睁眼看向身边端茶侍立的高福,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方便现在就说。 李琛默默又按了一会儿,御膳送进来,他才退下。 李琛前脚刚出门,躺在罗汉榻上的皇帝便坐起身。 高福把茶水递过去,皇帝没有接。 “是一斛珠,对不对?”皇帝的双手放在膝头,手指发力,按得有些重。 高福小心回答道:“听魏王殿下描述,似乎是。” 皇帝的呼吸短促一瞬,他深吸两口气,叹道:“残忍!” 一斛珠,是指在母羊将要分娩时,宰杀母羊取腹中羊羔,剥皮得来的皮革。因腹中羊羔羊毛细腻柔软,未经风霜所以雪白卷曲,像一粒粒珍珠,故得其名。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这都是有灵识的兽类。 为得一件短袄,虐杀生灵,让母羊甚至无法见一眼怀胎数月的孩子。 只要想一想捕杀的过程,皇帝便觉得残忍。 一国之君,若无仁德,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高福只得小声劝道:“或许晋王殿下根本不知道这皮子的来由,更或许是魏王殿下看错了。” “魏王才不知道这皮子的来由,不然他根本就不会说。” 皇帝反驳着起身,坐在食案前,却胃口全无。 “殿外有人候着吗?”他忽然抬声问。 一般这个时候,宰相等有密事要议的朝臣,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果然,高福快步去看,宰相就在殿外。 “召傅卿进来。”皇帝离开食案,负手在殿内走了几步。 傅谦迈入大殿,便觉得气氛不太对。 皇帝背对他站着,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抬起,盯着殿内悬挂的一幅《山河无恙》图,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谦怀里抱着厚厚的文书,那是礼部送过来请他审议,册封太子大典的流程和各项安排。 自从皇帝密旨立储,傅谦便和礼部开始准备,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他今日来,是想请问皇帝这些安排是否妥当。 另外,是不是也该昭告天下了。 但皇帝的心情似乎很坏。 傅谦只得等着,等得大气都不敢出。 “傅卿,”皇帝忽然转身,英挺的浓眉有些倦意,询问道,“依你看,为君者,该如何?” 这句话的意思等于是说,什么样的人才配做皇帝。 傅谦吓得“扑通”一声下跪,文书散了一地。 圣上虚心纳谏不假,但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怎么能由别人议论配不配? 皇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能吓成这样? “你尽管说,”他温和道,“朕恕你无罪。” 傅谦稳定心神。 那便说吧,要说得没有纰漏,又可让圣上对号入座。 “微臣以为,”傅谦清声道,“为君者,要目光敏锐、居安思危;还要谦虚谨慎、宽容大度;要勤于政事、爱民如子;最重要的,还要贤明果决,做孝悌表率。” 这差不多也是皇帝本人的写照。 “孝悌,”皇帝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册立太子的事,年后再议吧。” 傅谦神情震惊,仔细回忆自己的回答,不明白说错了什么。 但是看皇帝此时的神情,似乎已下定决心。 “微臣……”傅谦叩首道,“遵旨。” 礼部和他这阵子的活儿,算是白干了。 早朝结束得晚,叶娇忙得也就晚些。 因为她今日巡查御街,特意等朝臣下朝时拥挤离开,看清楚哪条街道堵一点,好分派人手。 林镜的身体痊愈了,跟着叶娇寻活儿干。叶娇干脆安排他去找小道士。 她答应李璟,找仙师回来,给李璟算算命中有几个孩子。 “你认识王迁山吗?” 林镜乖巧地点头:“二十来岁,瘦高,蓄一点胡须,穿道袍。他名气大,卑职可以让京城附近的驿站留意着。” “去吧!”叶娇利落道,说完又嘱咐他,“路上注意身体,那些伤也才好,冻到了容易留病根儿。” 林镜低着头说好,温驯中带着羞涩。 他翻身上马,叶娇又丢给他一个钱袋。 “卑职有钱,”林镜不肯收,“上回冯伯给的,还没有花完。” “主要是给王迁山花的,”叶娇道,“他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你见面就知道了。” 自从叶娇认识王迁山,就没见他吃过苦。 铺张浪费,恐怕一时半会儿成不了仙。 打发走林镜,叶娇急需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首选当然是赵王府。 她直奔李策居住的东跨院,见李策不在,但桌案上的午膳已经摆好。 “楚王呢?”叶娇主动坐在食案前,闻着炙排骨的香气,准备大快朵颐。 青峰笑着回答:“殿下正准备用膳,赵王差人过来请他,说晋王要来。武侯长不用等殿下,说不定殿下在那边用膳了,您只管先吃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娇的肚子正咕咕叫,也顾不得那么多规矩。 她撕开一只鸡腿,吃了好几大口,才觉得不那么饿。再尝一口粥,感觉太淡,见旁边琉璃盏里放着什么,便想起御宴中的葡萄酒,端起来问:“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补品,”青峰道,“赵王送来的,说是给殿下补身子。” 补品吗? 叶娇端起来闻了闻。 似乎有些苦涩,又有些清淡的甜香,这两种味道搅在一起,奇怪得很。 叶娇好奇地品了一口。 果然,苦。 她把琉璃盏丢下,摇头道:“这什么补品啊,还不如把人参炖一锅呢。” 青峰拘谨地笑笑,恭维道:“能把人参当萝卜炖的,也就安国公府。” 叶娇笑着点头,认真吃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着青峰。 “武侯长需要什么,尽管说。” 青峰连忙道。 “青峰,”叶娇的眼神有些迷离,她放下碗筷,手背支着下巴,头微微歪向一边,问道,“你觉不觉得……很热?” …… 第111章 叶娇觉得很热。 不是肌肤表面的热,是心窝热,是腰热腿热就连呼吸都热起来。 青峰立刻想到了原因。 “一定是因为地龙烧得太旺,”他蹲下摸了摸地面,“武侯长您也知道,我们殿下怕冷。” 李策惧寒,所以一年四季都爱晒太阳,冬天的地龙也烧得旺。 “那就把窗子打开。”叶娇道,“都开开,楚王不是也怕暗吗?” “还是您了解我们殿下。” 青峰笑着恭维,伸手推窗。可他刚打开一扇窗子,便听到叶娇的喘息声。 叶娇右臂按着食案,螓首低垂,几乎俯身到桌案底下。 “武侯长,您怎么了?”青峰连忙走过去。 叶娇缓缓抬头,细嫩的手指紧按胸口,脸颊红得像成熟时的桃子,勉力道:“你快出去。” “武侯长,你……” 青峰迟疑地站着,慌乱间不知该做些什么。 “出去!”叶娇忽然厉声驱赶,她努力起身,像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情绪,神情扭曲。 青峰吓得跳出去,身后的房门“咚”地一声关上,然后是门闩插紧的声音。 他疑惑地转身,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挠头:“殿下又不在里面,锁什么门啊?” 叶娇觉得整个人燃烧起来。 不是体热,体热不会这么难受,她应该是中毒了。 这种毒让她想脱衣服,想躺在床上,想……这种想缠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应该怎么描述? 叶娇解下披帛,手指下意识揉搓脖颈,揉得锁骨处一片殷红。 忍着,不能在这里丢人。 她站起身,想要离开赵王府。 拉了一下门闩,身上滚烫,手足无力,竟然抽不开。 有人晃动着门闩推门,接着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娇娇!你怎么了?” 叶娇扶着门板稳定心神,那人已经从窗子里钻进来。他玄青色的衣衫流云般翻动,那一对寒潭似的眸子,此时充满关切。 “思思……” 叶娇上前一步,扶住李策的手臂。 “思思,我忍得好累,好疼,好慌……” 叶娇依偎在李策怀里,在焦躁和炙热中嘴唇干涩、头痛欲裂。 “那便不要再忍,”李策急急道,“告诉我你吃了什么?或者身上有没有伤口?闻到过什么香料吗?” 青峰去请他,说武侯长有些不对。李策撇下晋王和赵王,心急如焚赶回来,一眼看出叶娇似乎是中了毒。 “不用忍了吗?” 叶娇凄迷痛苦的眼神忽然清亮,像是得到了什么恩赦,又像是放弃了什么坚守,唇角荡漾起一抹迷醉的笑意,抬手勾住李策的脖子。 “好。” 她的手插入李策的腰带,“啪”地一声,腰带被叶娇解开,掉落在地。 李策的身体瞬间僵硬,在叶娇的手插入他衣襟时,按住了叶娇的手腕。 “娇娇……”李策欲言又止,被叶娇的动作唤醒悸动,声音滚烫而克制。 他的视线扫过屋子,落在食案上,食物和碗筷动过,应该是叶娇用过膳。但赵王府的饭菜不会有毒,是什么? 李策带着叶娇走到食案前,注意到一碗平时没有的汤药。 他用一只手臂揽紧叶娇,另一只手端起汤药,放在鼻前微嗅。 这不是他平时的药,这是什么? “思思。”叶娇在他怀里挣扎,手指揉搓他的耳朵,额头磨擦他的脖颈,牙齿寻到什么咬什么,又抬起下巴,要去亲吻李策的唇。 “不要动。”李策压低声音道,“你中毒了,我们先看看是什么毒,再来解。” “我没有中毒,”失去神智的叶娇猛然跃起,双腿缠住李策的腰,呢喃道,“我要吃你了。” 我要吃你了。 这是句让人浑身酥软的情话。 叶娇一定不是要把他放在火焰上烤熟吃,她是要用她那白净的贝齿,啃咬他的肩头,把他那陷入情欲的三魂六魄,尽数吸食。 然而除了心中翻滚的欲望,李策还着急、担忧、愤怒。 哪儿来的毒药? 这药会不会伤身体? 有没有解药? 叶娇从他身上滑下来,又不甘心地去解李策的外衣,因为李策一直攥着,她愈发恼怒。 “给我啊!思思,别反抗了!” 刁蛮的姑娘若撒起娇,能让人血脉贲张。 然而李策看向屋外,喊道:“青峰!青峰!你给我滚过来!” 李策没有喊来青峰,反而喊来了晋王和赵王。 青峰说得含糊不清,只道:“殿下,武侯长不舒服了!” 李策急切地离开,李璟也有些坐立难安。 怎么不舒服了?那个女人厉害起来能打死老虎,还会不舒服? 但晋王李璋在,李璟就不能动。 今日李璋突然造访,还没有提起正事,李策就跑了。如果他再跑,李璋肯定会生气的。 但是出乎意料,李璋凝眉思索一会儿,看向李璟道:“武侯长毕竟负责京都防卫,她出了事,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李璋肯去探病,这真是天大的面子。 李璟立刻带着兄长过去,原以为看到的不过是叶娇躺在帐子内,府医在诊脉,没想到推开院门,便见半开的屋门内,叶娇挂在李策身上,正扬起她娇俏的下巴,要去亲吻李策的嘴唇。 叶娇的手也没有闲着,一只手插入李策衣襟,一只手掀开他的领口,露出李策刀刻般的锁骨。 他的傻弟弟小九正在努力抗拒。 李璋被这一幕惊得迅速转身,李璟怔怔一瞬,才想起非礼勿视。他转过头,忽然间心便乱起来。 不会是…… 完了! “五哥!”李策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沉声道,“烦请你去问后厨,桌案上的汤药是哪里来的。娇娇中毒了。” 他特意说明叶娇是中了毒,以免有损她的清名。 而他们屋门敞开,也是为了免除外人揣测幻想。 李璟听到这一句,明白叶娇是怎么回事,顿时拔腿就跑。 这时青峰才带着府医赶过来。 李策索性把叶娇拦腰抱起,放在屏风后的床榻上。叶娇偏过头,似要吮咬什么东西,李策把手腕送过去,被叶娇紧紧咬住。 她的牙齿很尖利,李策只觉得一阵酥麻,皮肤便被咬破。 在炙热的疼痛中,血液淌入叶娇口中。 府医把丝帕放在叶娇手腕上,为她诊脉。 “的确是中毒,”府医蹙眉道,“武侯长吃了什么?” 青峰把药碗端过来。 “这个是赵王殿下差人送来的,说是补药。”青峰把“赵王”二字咬得很重,藏着想要拔刀的怒火。 府医舀一滴汤药,送入口中仔细甄别,慎重道:“这的确是补药,是王爷和王妃日常服用的。说是补药,其实最重要的功效是养阴生精。为了后继有人,王爷已经吃了好几年。不过没有这么浓,这个剂量应该是加重了。” “剂量加重而已,怎么就让武侯长如此?”李策生硬地质问。 叶娇已经安静下来,许是太累了,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面吮吸李策的鲜血,一面含笑看着他,像喝醉了一般。 “因为里面……”府医有些尴尬地低头,想躲过这个话题,可还是在李策的压迫感中交代,“因为里面有一点催情的成分。” 催情…… 怪不得她会如此。 府医有些慌乱地起身:“鄙人去熬些解药。” “快去。”青峰恨不得踢府医一脚。 李策轻轻抬手,把叶娇散乱的刘海拨到耳后,轻轻哄她道:“娇娇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叶娇轻哼几声,松开李策的手腕,缓缓闭上眼睛。 看来即便不吃解药,等她闹累了,也会恢复如常的。 只是辛苦她如此受罪。 庆幸她中毒后,是自己在身边。 不,如果不是自己,她也不会来,不会误食毒药。 李策内疚地把叶娇的手捂在手心中,额头抵着她的手指,脸上风云变幻,微阖的眼眸中露出冰冷的光。 “小九,小九呀……” 门外是去而复返的李璟,他在轻声说话。 “武侯长好些了吗?”这次没有说“女魔头”。 李策没有回答。 “小九啊,”李璟继续道,“你记不记得那一年太后大薨,我们兄弟守灵,我只有一个包子,给你分了一半?” 李策深吸一口气,依旧不说话。 李璟又道:“虽然给你的,是掉进香灰的那一半,但我只给你了,对不对?” 李策这才开口。 “因为别人都有母妃准备食物。” 只有他,是从皇陵日夜兼程赶回来,被披上孝衣直接带到灵前,所以饿了三天的肚子。 李策那一年五岁,这是他最早的记忆。 巨大的棺木和白幡,他饥饿的肚子,还有五哥仔细掰开的包子。 外面的李璟显然松了一口气。 “所以……”他试探着问,“看在那个包子的份上,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 我有错啊。 错在找错了肚子。 你的娇娇,的确不能惹。 …… 第112章 屏风内的人良久不语,李璟小心地捂住一只眼睛,勾着头往里面看。 李策坐在叶娇床前,握紧她的手,双眼凝神看着她,仿佛濒死之人,在看着一颗能解救自己的仙丹。 那种小心守护的样子,让李璟心中如有鼓捶。 他缩回去想了想,再愁眉苦脸地露出头道:“小九,二哥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先回去了。这药为兄已经吃了好几年,不会有事的。这回是想给你吃,婚前让你养好身子。五哥哪知道,这女魔——武侯长,咳咳,连药都能乱吃别人的呢。当然!武侯长没有错,是哥哥错了。” 李璟低声下气地哄劝着,直到李策回过头。 他的眼圈红红的,神情并不愤怒,只是忍着伤心郑重地说话。 “我还记得那半个包子。” 李策一直记得,所以住进赵王府后,他也曾到光德坊去,给李璟买包子吃。 李璟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钻出来,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小马扎,乖乖地坐在李策身边,露出笑脸。 “你记得就好,我给你说啊,那会儿皇子们是单独守灵的,要不然我能弄来好多好吃的,就不会只给你半个包子。” 他是嫡子,多少人巴结着往他怀里偷塞吃食。那些人李璟甚至不认识,也不会记得。从小到大,他看到的就是一张张笑脸,阿谀奉承的笑脸,体贴关照的笑脸。 哪像李策,虽为皇子,宫里没几个人认识他,现在二十岁了,连个府邸都没有建好。 “五哥。”李策低声唤了一句。 李璟更加开心,看来他是不生气了。 就知道,一个女人,哪儿有兄弟情重要啊。 可李策接下来说的话,让李璟瞬间怔住。 “往后如果再有饥饿的时候,你那块包子,给叶娇。”李策深深地看着李璟,等他的回答。 李璟疑惑地盯着李策,怀疑他说的不是包子。 他说的是叶娇已经比他自己更重要。 他说的是庇护,是大唐朝廷风云变幻下,身为嫡子的李璟,能给叶娇的庇护。 李璟听明白了,又不想听明白,最终他只是说:“你放心!再也饿不到咱们了!” 李策没有强求李璟的承诺,他淡淡地笑道:“把你的补药药方给我吧,你也先不要吃了,我请人看看需不需要调整。” “好,”李璟喜出望外地起身,小马扎被他掀翻到一边,他整理好衣襟,脸上的颓色一扫而光,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哥就知道你知道哥不会害你。” 这句话很绕,但李璟连说了两遍,像是心中放下了好大一块石头。 李策看着他的背影,清俊的眉头锁起,露出一丝阴沉和担忧。 补药,生子的补药,可李璟吃了那么多年,没有生下一个孩子。 那这到底是补药,还是毒药? 没想到顺路进了赵王府一趟,竟然看到那样一幕。 回府的马车上,晋王李璋的视线落在书册上,却许久没有翻动一页。 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时不时地,就会想起李策和叶娇那一幕。 叶娇脸颊通红,双臂缠绕李策的脖子,她绯色的衣裙被扯得发皱,像一层层牡丹花瓣,要把李策裹进去。 李璋记得叶娇的每一个表情。 她焦躁、娇嗔又痛苦,那表情生动得让人想把她揉碎。 缓缓向前的马车中,李璋低声道:“荡妇!” 是荡妇无疑。不管她中了什么毒,都不该露出那样的神情。 骂完这一句,李璋的心情终于平静。 他重新注视书册,专注地翻动,直到马车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殿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拦车,没有避嫌,要禀告的绝不会是小事。 李璋抬手掀起车帘,见外面站着一位朝中大臣。 好在他未穿官服,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讲。”李璋眉心微蹙。 “圣上推迟了册立太子的事,”那朝臣道,“今日傅谦请旨被拒。” 李璋的手指猛然攥紧车帘,然而神情未变,缓声道:“知道了。” 那朝臣退后一步,马车继续向前。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马车内的李璋,脊背挺直靠在车厢上,微微愣神。 自从他率军打败吐蕃,朝中已有立储声。待他凯旋,这件事更是铁板钉钉。 原本正月,便是册封太子的吉时,钦天监甚至已经把日子算好。 万事俱备,为何又功亏一篑? 是谁在从中作梗? 李璋轻轻合上书册,未见发怒,反而露出一丝笑容。 有人作梗又如何?这大唐还会有人,比他更适合入主东宫吗? 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就不必过了。 今日魏王李琛归家很晚。 王妃严霜序一直等着他,接过他脱下的大氅,又让奴婢去把饭菜再热一遍。 “不用麻烦了。”李琛劝道,然后转过身,从后面抱住严霜序,下巴硌着她的肩头,轻轻摇晃。 他感觉自己卸去了全身的疲惫。 “不行,”严霜序温声道,“殿下喜欢吃烫口的饭菜。” 李琛笑了笑,问她:“孩子们都睡了?” “嗯,”严霜序道,“华哥儿找他舅舅去学射箭了,今晚住在严府。” 他们孩子的舅舅,正是如今的禁军副统领,严从铮。 “这可不太好,”李琛的声音温柔,却又很坚定,“眼下禁军没有统领,什么事都是副统领代管,华哥儿总跑去滋扰,别影响了从铮做事。” “好,”严霜序温婉地点头道,“我让管事把他接回来。” “好,”李琛道,“多带几个护卫。” 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因为不小心的人,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晚饭很丰盛。 荤素都有,还是李琛喜欢的清淡味道。 他一面吃饭,一面嘱咐严霜序:“晋王兄送来的那个羊皮袄子被我不小心挂破,我找人修好,放柜子里了。那件皮子珍贵,平时就不要拿给我穿了。” “好。”严霜序乖巧地点头,对李琛言听计从。 “还有,”李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最近见过叶娇吗……就是嫁人前,你那好姐妹。” 严霜序想起叶娇的模样,神情间流露出些许对往日时光的怀念。她摇摇头,小声道:“自从奴家嫁入王府,就不曾同她玩耍了。毕竟有规矩在。以前安国公府在朝中的名声不好,她也不敢过来。” 李琛爽朗地笑笑。 “今时不同往日,年前没什么事,你去走动走动吧。她如今是武侯长,过些日子说不定就是楚王妃,你们是妯娌,更该多走动。” “好。”严霜序端庄地坐在李琛对面,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向满天星辰。 傍晚时分,叶娇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听到李策的声音。 “你醒了?还好吗?头疼不疼?热不热了……” 一连串的询问让叶娇更加迷惑,她转过头,看见李策焦虑担忧的目光,只是蹙眉道:“我饿。” “青峰!”李策立刻起身,呼喊道。 青峰应声便往屋内跑,一头撞在屏风上,他捂着头道:“怎么了怎么了?” “让厨房把准备好的饭菜送来。”李策道。 青峰叹了口气转身。 送饭而已,要不要这么大呼小叫,快要吓死人了。 “武侯长醒了。”李策接着道。 “醒了?”青峰欣喜地转身,头再一次撞在屏风上。这一回他两只手都捂住头,表情扭曲地去传膳了。 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能不能? “我怎么躺在你的床上?”叶娇问。 “你病了,”李策安抚她,“这会儿如果能起身,就吃些饭补充力气。” 叶娇伸手去扶李策,手指碰到他的手腕,李策疼痛地吸了一口气。叶娇低头,看到李策手腕上那一排齿痕。 记忆排山倒海般,扑入她的脑海。 叶娇掀起锦被,把自己兜头蒙住,蜷缩成一团。 “我……啊,我没脸见人了!” 她在被子底下,呜咽道。 …… 第113章 大野狼变成小白兔,缩在被窝里哼唧唧。 李策隔着锦被拍了拍叶娇:“快出来,你是中毒了。就算不是中毒,你对我那样,也是应该。” 只要是我,不是别人。 叶娇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露出雪白的手臂捶床:“哪儿的毒药?谁敢下毒?你骗我。” “没有骗你,”李策贴近她道,“府医诊断过了,我会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叶娇猛然掀掉被子坐起身,又委屈又愤怒。 就是嘛,她怎么会那样勾引李策?她应该矜持些,就算是假装矜持,也好啊。 “真的有毒吗?”叶娇道,“我去查!” “你先用膳吧。”李策捡起床上掉落的钗环,理了理叶娇瀑布般倾泻的长发。 外面传来摆菜的声音,叶娇饥肠辘辘,已经闻到美食的香气。 李策牵着她的手臂下床。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查。”他温声道,“左右你将会是我的妻子,那些事,就不要放在心上。” “你得忘了!”叶娇仰头看他,撞上李策滚烫的目光,忍不住又红了脸。 “好,我忘了。”李策承诺道,然后把叶娇之前的模样,再次回忆一遍。 若她那时不是因为中毒,该有多好。 严霜序虽然已育有一个孩子,但认真打扮起来,依稀还是青春年少。她身材偏瘦,瓜子脸,眉心有一粒显眼的红痣,为她柔和清秀的五官添了一丝妩媚。 罩上遮脸的幂篱时,严霜序听说门外有一位女人求见。 “女人?”她看向管事嬷嬷,“拜帖呢?” 应该是哪位京中贵妇吧。 刚刚嫁给魏王时,严霜序还不擅长交际,每次有朝臣或者皇室女眷拜访,总要紧张半天,手心里都是汗水。 现在她已经学会了这些应酬。 她能面对任何人都面带笑容,即便那人前一天还弹劾过她的夫婿;她也能有条不紊安排宴会,把坐席和饮食布置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严霜序觉得,这都是李琛引导得好。 “不是找王妃的,”嬷嬷道,“是找王爷。” 严霜序的心中便有些惴惴。 找王爷啊……这京都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除了女人能做官以外,听说圣上还特许长公主的女儿不必守孝三年,说是守三个月,尽一尽孝心,就服侍母亲吧。 不过这件事对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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