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推文

漫漫推文> 神秘的花园向我敞开 > 第4章

第4章

他越跑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第三条,不怕牺牲,第四条,英勇顽强……” 汗水流进眼睛,火辣辣的疼,他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第十条……” 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他踉跄了一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色。 “阮团长!姜大少爷晕倒了……”有人惊呼。 “别管他。”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继续训练。” 姜承年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的血顺着眉骨滑下来,黏腻又冰凉。 他抬手抹了一把,掌心一片猩红。 “我也不用你管!”他声音发颤,却倔强地站直了身体。 阮语槐站在不远处,站姿笔挺,眉眼冷静,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他笑了,笑得眼眶发烫,转身继续跑。 “第一条,服从命令是天职!第二条,严守纪律……” 血混着汗流进眼睛里,视线模糊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少遍,只知道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双腿像是灌了铅,每迈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第十条,绝不背叛!”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他眼前一黑,彻底栽了下去。 恍惚间,他似乎被人扶了起来。 他勉强睁开眼睛,视线里是阮语槐的手。 “你不是说……不管我吗?” 阮语槐脚步未停,声音冷硬:“只要你在我这一天,我就得保证你的安全。” 原来如此。 他忽然笑了,笑得胸口发疼。 那些半夜翻窗给他拿药的日子,那些守着他发烧的夜晚,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原来都只是因为“责任”。 “你放心……”他声音越来越轻,“我很快就不在了……” 他似乎听见阮语槐问了一句“什么意思”,可他再也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姜承年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额头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他抬手摸了摸纱布,指尖冰凉。 门被轻轻推开,苏景晨端着药盘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柔柔弱弱的笑。 “哥,你醒了?” 姜承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进来的?” “语槐姐让我来的。”苏景晨声音磁性,“她说你受伤了,让我给你包扎一下。”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哥,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不小心受伤呢?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语槐姐多看你一眼吧?” “只可惜呀,”他笑得愈发灿烂“你父亲是我的,你的家是我的,语槐姐……也是我的。” 姜承年冷冷盯着他:“你一个小三的儿子,谁让你来挑衅我的?滚。” 苏景晨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是啊,我是小三的儿子。” “可我这个小三的儿子,拥有一切。”他歪着头,眼神怜悯,“而你这个正室的儿子,却一无所有。” “很好笑,不是吗?”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轻轻放在床边。 “药放在这里了,你等会儿记得涂。” 姜承年猛地抬手,苏景晨却早有预料似的后退一步,顺手拿起床头的药瓶,笑得无辜:“哥是不是又要让我‘滚',然后摔了这瓶药?” 他眨了眨眼,语气天真:“既然如此……我帮你一把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起药瓶,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踉跄后退,整个人跌坐在那一地碎片里。 门被推开,阮语槐大步走了进来。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景晨跌坐在碎片里,膝盖流血,而姜承年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解释。”阮语槐声音冷得像冰。 姜承年闭了闭眼。 他还记得上一次,苏景晨也是这样陷害他,他解释了,可换来什么? 阮语槐只信苏景晨。 所以这一次,他连解释都懒得说。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抬眸,嘴角带着讥讽的笑,“还要我解释什么?” 阮语槐眼神更冷:“姜承年,你不知悔改。” 她寒声道:“罚你——” “语槐姐!”苏景晨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哥还受着伤,你别罚他了……” 阮语槐皱眉,苏景晨又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声音带着祈求的意味:“算了吧,就写份检讨就算了,好不好?” 阮语槐看了他一眼,终于松口:“……好。” 姜承年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原来阮语槐这样的人,也会为苏景晨破例。 他忽然笑了:“阮团长,你眼光真差。” 阮语槐眸光一沉:“什么意思?” 他本想说她看上苏景晨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眼。 可还没开口,苏景晨就“哎呀”一声,捂着膝盖皱眉。 阮语槐果然立刻忘了追究,一把扶住他:“怎么了?” “膝盖……疼……”他咬着唇,神色委屈。 姜承年冷眼看着阮语槐带着苏景晨离开,临走前丢给他一句:“写完检讨送过来。” 房门没关。 姜承年坐在桌前写检讨,一抬眼就能看见走廊上,阮语槐半蹲着给苏景晨上药。 她动作那么轻,眉头微蹙的样子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姜承年收回视线,笔尖在纸上狠狠划了一道。 “写完了。” 姜承年把检讨递过去时,他们刚好上完药。 阮语槐接过检讨,一目十行,脸色骤变:“你这写的什么?” “什么叫你错了,错在没有在苏景晨假装摔倒的时候扶住他,错在没有把他的手摁进碎片里,让他疼得再也不敢演这种拙劣的戏码?” 姜承年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事实本就如此。” 阮语槐额角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发作—— “语槐姐!”苏景晨一把拉住她,“哥刚受伤,你别生气...” 阮语槐眼神犀利,刚要开口,苏景晨又拉住她:“语槐姐,算了……” 他转头看向姜承年,笑得温柔:“哥,我们今天要去公园野餐游湖,你也一起来吧?” 姜承年:“不去。” 苏景晨却已经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哥,别生气了,我扶你。” 姜承年想甩开他,可阮语槐就站在旁边,眼神警告地盯着他。 他忽然觉得很累。 姜承年最后还是被拉去了。 坐在后座,看着苏景晨轻车熟路地拉开副驾驶门,他才明白苏景晨为什么非要拽他来。 对方要他亲眼看着——阮语槐对苏景晨所有的特别。 车子启动时,苏景晨“不小心”碰到阮语槐换挡的手。 她没躲。 指尖相触的瞬间,姜承年想起,上个月训练时他碰到她手背,她当场用消毒湿巾擦了三次。 “语槐姐,尝尝这个。” 苏景晨掰开桂花糕,指尖沾着糖霜往她嘴边送,却不小心蹭到她军装扣子上。 按照阮语槐的脾气,别人弄脏她的衣服,她能冷着脸训斥半小时,可此刻,苏景晨惊呼一声去擦,她竟然只是低头,任由他动作。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纵容。 野餐布铺开时,苏景晨突然叫一声:“我忘带水壶了!” 阮语槐直接把自己的递过去。 姜承年盯着那水壶——他上次不小心拿错,她冷着脸夺过,说:“我有洁癖。” 可如今,苏景晨喝完故意剩半口:“语槐姐,谢谢,还你。” 她居然接过来喝了。 一整天,阮语槐的视线都只落在苏景晨身上。 姜承年像个透明人,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所有的亲密互动。 直到苏景晨举起相机,笑着说:“语槐姐,我们拍张合照吧!” 阮语槐从不拍照。 可这一次,她竟然没拒绝。 没有路人帮忙,她直接把相机递给了姜承年。 “你来拍。” 姜承年接过相机,透过镜头看着他们。 阮语槐站在苏景晨身后,一只手虚扶在他腰侧,像是随时准备护住他。 他按下快门,把相机还回去时,她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诧异。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闹脾气,非要挤进画面里,或者故意拍糊照片。 可今天,他什么都没做。 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靠近过她一步。 她凝视着他,像是想说什么。 可苏景晨突然笑着插话:“我也帮你们拍一张吧?哥一直喜欢你,留着作纪念也好。” 阮语槐脸色骤冷:“不必。” 她看向姜承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不会喜欢他。” 姜承年扯了扯嘴角,挺巧,他也不喜欢她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豆大的雨点砸落。 阮语槐把外套丢给苏景晨挡雨,语气冷淡:“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她大步离开后,苏景晨立刻换了副嘴脸,讥讽道:“哥,看到了吗?你再怎么勾搭她,她眼里也只有我。” 姜承年懒得理他,转身要走,却听见苏景晨突然尖叫一声—— 一条蛇从草丛中窜出,狠狠咬在苏景晨脚踝上! 苏景晨疯狂甩腿,竟把蛇甩向了姜承年! 姜承年来不及躲闪,小腿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姜承年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耳边是医生急促的声音:“两个男同志都被毒蛇咬了,但咬的位置不一样,苏同志的更严重,毒素已经扩散了!” “但医院已经没有抗毒血清了!” 阮语槐的声音冷静而果断:“我那里有,已经让人送来了。” 很快,她的部下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却只拿着一支血清。 “老大,只剩一支了,先救谁?” 空气瞬间凝固。 阮语槐沉默了很久。 久到姜承年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终于,她开口:“先救景晨。” 医生愣住了:“阮团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姜同志的情况还能再等等,可苏同志……” 阮语槐声音冰冷:“我说,先救景晨。” 姜承年笑了。 笑出泪来。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他不害怕死亡,他只是害怕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想起很多事—— 母亲早逝,父亲眼里只有小三的儿子。 他在国外读书时,孤独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 可这些人都还没死,他凭什么死? 后来遇见阮语槐,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撕下她清冷的面具,让她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只映出他的影子。 她对他无意,也没关系。 他爱得起,也放得下。 他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没活出更好的风采。 虽然被逼到乡下结婚,但他相信,他照样能过得很好…… 所以,他不想死。 可是,他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医院里。 医生正在给她换药,见他睁眼,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我没死吗?”他声音嘶哑。 “差一点!”医生心有余悸,“幸好医院另一批抗毒血清调得及时,不然就真危险了。” 姜承年扯了扯唇,问:“苏景晨呢?” 医生以为他担心,笑着说:“他好好的,本来就伤得不严重,而且阮团长一直在照顾他。” 她一边换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阮语槐对苏景晨有多好,亲自喂水、守了一整夜、连部队的电话都先放到一旁。 姜承年平静地听着,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真奇怪。 他居然不难过了。 “你的毒素已经清了,再观察一两天就能出院。”医生最后说道。 姜承年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他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宿舍,他开始收拾行李。 衣服、日记、母亲留给他的怀表……一件件收进皮箱。 收拾到一半,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姜承年回头,愣在原地—— 阮语槐站在门口,携着一身风雨,军装凌乱,呼吸急促,像是匆忙赶回来的。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她一向冷静自持,连扣子都要系到最上面一颗。 可现在,她的领口大敞,眼底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你出院为什么不说?” 姜承年语气平静:“为什么要说?你不是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她瞬间一噎,喉结滚动了下,像是被什么哽住。 好半晌,她才低声道:“你知道了?” 但片刻后,她又冷硬地补充:“景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他有事。” 姜承年低头继续叠衣服,语气平静:“哦,你不用和我解释的。” “那是你的东西,你想给谁用就给谁用。” 她又被噎住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她忽然注意到他在收拾行李,眼神一沉,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姜承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皱着眉甩开她的手。 本想讽刺一句“收拾行李你看不出来吗”,但不知为何,最后只是淡淡地说:“整理衣服。” “你们这破地方,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晾一下,不然随便就受潮了。” 她紧绷的肩膀似乎松了松,语气恢复成惯常的冷淡:“这不是你的洋楼。” “我又没说我要住洋楼。”他头也不抬,“我以后也不会住洋楼了。” 她皱着眉,显然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片刻后,她又冷了神色:“你准备在部队里住一辈子?我说过,你不要缠着我,尽快改造好回去。” 他懒得跟她解释,继续整理行李,一言不发。 她站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今天我在家。” 他没回话。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了些:“我是说,景晨已经好了,送回家了。” “你伤得比较重,要是晚上疼……叫我给你上药。” 姜承年动作一顿。 原来她还记得他最怕疼。

相关推荐: 虎王的花奴(H)   篮坛大亨   一个车标引发的惨剧(H)   深宵(1V1 H)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   桃源俏美妇   NTR场合_御宅屋   神秘复苏:鬼戏   猛兽博物馆   新年快乐(1v1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