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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戴眼镜,看向窗外的时候微微眯起眼睛。 入目的小区郁郁葱葱的绿化,到了秋天也没见有多少枯枝败叶,这个时间也没有多少人,沈迟静静地数着来往的车辆。 一辆、两辆第五辆车驶入小区的时候,他不敢再看下去,略抬了抬眼睛,将视线驶向不远处的建筑。 一切风物都在喘息之间与七年前的景象产生交叠。 沈迟闭上眼睛又睁开,察觉到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那东西却像是一尾逃窜的鱼,甩了自己湿淋淋一手的水,却怎么都抓不住。 沈迟摸起手机,在上输入几个关键词,他迟迟没有按下搜索键,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刚才打下的关键词。 苏淮生、死亡、建筑 搜索栏又变成一片空白的样子,沈迟再度抬头向外看去,发觉眼前的透明玻璃似乎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影子,使他难以分清这是哪一年的画面。 2017年苏绽离开。 2023年苏绽回来。 七年零三个月,沈迟很缓慢地笑了一下,含着一些自讽的意思。 只是思念会将时间无限拉长。 这么想着,这短暂的、联系不上苏绽的几个小时似乎也变得格外难熬。 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沈迟蜷了一下手机,最后认命地给陆哲打了一个电话。 “陆哲,我犯病了。” 交代 东茳茶楼,位置离一中小东门不远,和那片网吧所在的区域只隔了一条街。 苏绽把见面的地址约在了这里。 茶楼有些年岁了,老板很佛,生意一般,但胜在人少又有包厢,这也是苏绽要把见面地点远在这里的原因。 斯巴鲁开过来太显眼,苏绽索性带着林听步行过来,从小东门到茶楼不过十几分钟。 黄志宇还没到,苏绽点了一壶普洱,抽这点时间训了林听几句。 “说没说过有时儿找家长?” 林听本来是坐着的,听见苏绽这话就自觉站起来了,他太高,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仔细回忆苏绽曾对自己说过的话,然后摇摇头,“好像没有。” 苏绽:“” 苏绽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弟弟逼得炸毛,险些从原位跳起来,嚷嚷道:“没有你就不会找我吗!” 林听又习惯性地用指腹去碰裤缝,一米九的小伙子天可怜见地委屈起来。 他是跟在苏绽屁股后面长大的小孩儿,七岁之前只知道姑姑家有个天才哥哥,样样出类拔萃,小孩子好胜心强,那时候他还不喜欢苏绽,觉得那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小少爷。 后来父母卷钱出国,早出晚归给他挣学费的人就只剩下这个小少爷。 有一次小学开家长会,他不想让年迈多病的外婆操劳,苏绽就答应他了。后来他在学校等到散会、等到天黑,发誓再也不认这个哥了。 他背着小书包边抹眼泪边回家,路过家门口的快餐店,看见苏绽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被老板指着鼻子骂。 小林听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冲进去,“谁都不能欺负我哥!” 他管苏绽叫“哥”,哥和外婆就是仅存的亲人。 林听吸了吸鼻子,面对炸毛的苏绽终于放软了语气,“哥那么忙,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苏绽没好意思说自己这几天其实一直忙着谈恋爱,咬了咬后槽牙,“你明明看得出来黄志宇是冲着我来的,这难道是给我添麻烦!” “那是我姑父。”林听是在说苏淮生不是外人,嘟嘟囔囔地说,“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想帮你,哥。” 最后这声“哥”叫得颇有一些恳求的意味,人高马大的小东西很少这样,苏绽还真被他的语气打动了一下。 想起这小东西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他又压不住心口一腔怒火,抬手往墙边一指,“知道了,站着吧。” 林听苦脸,认命地站过去,开始了漫长的罚站。 苏绽给自己到了杯茶,给黄志宇发了一条催促的消息,然后漫无目的地拨动自己的手机界面,指尖停留在沈迟的名字上很久,最终都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那通电话他听到了,不是占线,是他不能接。 他想和黄志宇“聊一聊”,未尝不是在试图亲手揭露自己的过去。 迟哥,今天过后,一切就都有结果了。 茶楼的墙面久远陈旧,常年被茶香浸润,凑近了闻的时候还能嗅见若有若无的清香。 林听闻得头脑发晕,眼前的白墙一阵一阵地冒黑点,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动一动并且消化哥求个绕的时候,包厢的门被“咔”的一声推开了。 林听寻着声音回头,见到了自己的深仇大恨黄志宇。 依旧是那头醒目的发色,黄成宇脸上带着痞气,进门时歪了一下头,看见苏绽之后才勾了勾嘴角。 苏绽说的对,他从来都不是冲着林听去的,苏淮生的亲生儿子显然让他更感兴趣。 苏绽起身,与他握了一下手。 “好久不见。” 黄志宇倒是不拿架子,与苏绽回握了一下,只在听到苏绽开口的时候,握手的力道猛地加重,安静的茶室里似乎能听到骨骼擦碰的声音。 林听忍不住开始嚷嚷,“黄志宇!” 苏绽率先瞥他一眼,小东西登时偃旗息鼓。 “过来坐。”请黄志宇落座之后,苏绽总算没舍得让林听继续罚站。 小孩儿看见黄志宇就来气,气呼呼地挪到苏绽身边坐下,微微偏开头,并不往黄志宇那一侧看。 苏绽倒茶,黄志宇毫不客气地接了,抿了一口,似乎不太喜欢普洱,索性抱着手臂靠上椅背,“苏老板约我出来想聊什么?” 苏绽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和林听续上茶,抬头时微微笑了一下,身上一点儿戾气都没有,和律师待久了,他反而也学会了一些处置淡然的气度。 苏绽说:“昨天林听找您打架惹事,我带小孩子过来道个歉。” 林听咬紧了嘴唇,一双跟苏绽生得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瞪得老大,明显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苏绽不理他,反而在林听脑袋前面伸手弹了一下,“道个歉。” 林听咬牙切齿,猛地把头偏过去,这下连他哥都不看了。 黄志宇看着兄弟两人在自己面前争执,原本以为胳膊拧不过大腿,林听总是要迫于苏绽的威势给自己道歉的。不想苏绽看见林听的反应之后不仅没有发火,反而又笑了笑,说:“不想道歉就算了。” 黄志宇:“?” “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就是宠弟弟。”苏绽抬手想摸林听的脑袋,小东西坐着也高,他只好顺势向下捏了捏他的脖子,“听儿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做错事了我说他两句,要真有委屈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抬头看向黄志宇,说话时带着椿城人独有的腔调:“可是的该?” 黄志宇没兴趣研究苏绽和林听有多么兄弟情深,听完苏绽这番话后只捕捉到一个词,“委屈?” 林听在委屈什么? 苏绽笑着解释:“我弟弟喜欢沈雪宁那个小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冲一个小姑娘算什么事儿啊。” 他划开林听的手机,找到沈雪宁的那张背影推过去,挑眉,“怎么,是校园暴力证据不足没让你留案底,所以不甘心吗?” 黄志宇没想到苏绽会揪住沈雪宁的事情不松口,不久之前公安局里一通教育难免让他心有余悸,“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 “侵犯隐私了啊。”苏绽点点照片,说,“要不你也道个歉吧。” 黄志宇:“???” 他一时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来了个什么局,苏淮生的儿子又是个什么人啊。 “我道什么歉!” 苏绽学沈迟的样子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毛,与林听对视一眼,察觉到小东西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这才说:“那就扯平了,谁都不用道歉。” 黄志宇直到此刻才领略到苏绽胡搅蛮缠的本事,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苏老板,约我出来就为了小孩子的事儿啊。” “你也知道他们是小孩子。”苏绽接话,“七年前的事情你应该找我,为什么要去纠缠两个孩子!” 话说到这里,双方才总算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林听不屑于当“小孩子”,气呼呼地在椅子上乱动,被苏绽冷冰冰地甩过去一记眼刀才又安静下来。 “七年前的事。”黄志宇冷笑一声,默默算了一遍时间,“我找你有用吗?” “当然,我想跟你谈一谈。”苏绽将茶杯里仅剩的茶水泼向茶盘,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喝了,“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算。” “谈得拢你难道要给我一个吗!” 黄志宇说这话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如果他们面前的不是厚重的实木桌面,他将那桌子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绽闭了闭眼睛,开始思索黄志宇和她们家可能存在的仇怨,这使他不得不想起自己曾经努力想要遗忘的时光。 身份证、楼梯、绳索。 他睁开眼睛,开口时嗓音微微泛着一层哑意,“我爸爸死了,这就是最好的。” 茶室里静了几秒钟。 最先做出反应的人是林听,他就坐在苏绽身边,听见这句话才迟疑地转头看向苏绽,眼睛里面带着惊讶,张嘴想要说什么,这次却怎么都接不了他哥说的话。 别人或许没有参与过苏绽在北城的那些年,但林听却是亲眼看着苏绽将这条路一步一步走下来的。 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苏绽可以去做服务生、送外卖,将曾经的梦想贬得一文不值。 但唯独有一点他不能提起苏淮生的死。 七年来,林听从未在苏绽口中听到的话就在今天被吐出来,他一时竟有些惊惶,侧首看向苏绽的时候又愣了愣,他哥眼睛红了。 苏绽觉得眼眶泛热,微微闭上眼睛调整情绪,缓了一会儿才又说:“我爸爸吊死在楼梯上,我妈妈死在体育馆里,肚子里还怀着四个月的孩子,产检报告说了,是个女孩儿。” 苏绽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眼红,此时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成拳,说出来的话几乎一字一顿,“能给的,我们一家都给了。” 茶室里沉默了很久,黄志宇仰头靠在椅子上,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又坐回来。 “那是他们活该!”他声嘶力竭,“是苏淮生活该!” “我弟弟又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高考期间放假去了一趟体育馆,怎么就被埋在废墟下面了!” 褒贬不一 褒贬不一 七年前的网络还没有那么发达,许多事情都不会上热搜,再惊天动地的事只要想办法,就总能被瞒住。 此刻,苏绽藏在心里将近七年的秘密被重新揭开。 黄志宇说:“苏淮生不是国际顶级的建筑设计师吗,那你说说,为什么他设计的体育馆会塌!” 七年前,椿城的体育馆发生了一场馆内坍塌事件,轻伤十六人,重伤四人,死亡两人。 一个是黄志宇的弟弟黄志杰,另一个是睡着的妈妈林芮。 设计这个体育馆的人是苏淮生。 苏绽看着眼前那张年轻但又满是戾气的脸,企图在那上面看到自己曾经的某个瞬间,然而他看不到,多年过去,一切都贬得面目全非,他甚至想不起自己父母双全时候到底是怎样的。 苏绽苦笑一声,“你弟弟是黄志杰,我记得他,出事的时候我去看过。” 黄志宇恨恨地盯着苏绽,“知道你还敢来见我。” “人死罪消,苏淮生死了,法律判不了他的罪。但是我弟弟活不过来了,父债子偿,你不怕我宰了你?” 苏绽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他轻轻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向后一仰,脖颈搭在靠背的边缘,靠近脑袋的颈椎隐隐作痛。 “怕。”他说,“七年前我也怕,但怕是没有用的。” 苏绽看向他,“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八岁,现在二十五岁了,成年人与未成年人有不同的处事方法。” “比如?” “我并不介意让当年的事情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我们把这一切都交给大众评判,你能放过两个孩子了吗?” 黄志宇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听明白苏绽这话的意思,手指弯起来轻轻敲击木质桌面,问:“你什么意思?” “七年前体育馆塌陷,设计师苏淮生引咎自杀,苏家背负巨额债务一千六百万,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还清了这笔钱,就什么都还清了。”苏绽看着他,一双眼睛不卑不亢,“但是你不依不饶,一定要追着我要一个说法,觉得从公序良俗的角度来说我们家还欠着你一条命。” 他笑了一下,似乎即将孤注一掷,“那就让大家评评理。” 黄志宇讶然。 他清楚地记得在C.joy bar的吧台前面,他在提起苏淮生时苏绽那种近乎惊恐的表情,还有那个律师 黄志宇咬牙问:“你不怕别人知道了?” “我爸爸的遗书里说,他的设计没有任何问题,坍塌的原因至今不为人知,但舆论压力令他难以喘息,所以他选择了自杀。”苏绽说,“把事情再一次交给舆论吧,我也想看看,事情还会不会再有转机。” 林听在他哥对这件事的态度发生转变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小孩儿心里暗暗戳戳,小主意想了一大堆,最后却没落到这件事的结果上。 只是忽然觉得,他哥真正在意的可能不是舆论,而是沈迟。 椿城地势低平,四五点钟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强烈,闹市区,茶楼下人流如织,喧嚣声音渐次传来,吵得人心惶惶。 下午四点多,苏绽发了一条微博。 他最初办画展的时候就小有名气,微博粉丝数不亚于界内其他大佬。七年前一场事故,他再也没有登过微博,但此时仍然制造了不少流量。 微博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已经被顶上了热搜。 七年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5G时代早已来临,无人驾驶逐渐应用于一二线城市,少年走向青年,青年走向中年,中年迈入老年。 当初目睹了体育馆塌方事件的人早已销声匿迹,只剩寥寥无几的旁观者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当年的是非。 褒贬不一。 沈迟吃过含镇定成分的药之后就在陆哲的劝说下上楼睡了一觉,药物作用下,这一觉被迫睡得很沉,一直到陆哲上楼叫他还迷迷糊糊的。 天似乎要黑了,窗帘拉着,房间里一片昏暗,沈迟一时无法分辨时间,只问陆哲:“他回来了?” 知道他说的是苏绽,陆哲诚实地摇摇头,“钟秀秀来了。” 他拍拍沈迟,径直下楼去招呼老师,不忘嘱咐一句:“赶紧下来,跟绽绽有关系。” 沈迟下楼的时候钟秀秀已经被陆哲招呼着在客厅坐着,手里正翻看笔电上的内容,陆哲倒好茶水之后就凑过去眼巴巴地看。 “老师。”沈迟的嗓子有些哑,下楼的时候不忘扣好领口的扣子。 太久没再沈迟口中听到这么有礼貌的称呼,钟秀秀显然愣了一下,三十多岁的女人抬起头来,脸上是惯有的温和神态,只是她今天出门着急,并没有化妆,看起来有些许的憔悴。 “过来坐。”钟秀秀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沈迟的脸色实在不好,不由担心道,“身体怎么样了?” 沈迟已经很久都不需要吃药了,短暂睡了一觉之后副作用很大,此时整个脑袋都胀痛不已,但面对钟秀秀的询问,他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一声过后又沉默了一下,他忽然抬起眼睛,颇有些委屈地说:“老师,我又找不到苏绽了。” “咳”陆哲实在没忍住,夹在两人中间咳了一声,“不是正要跟你说绽绽的事情嘛。” 钟秀秀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示意沈迟看她面前的电脑屏幕,沈迟凑过去,在看到第一条热搜的词条时就变了脸色。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七年来都没有活跃过的账号发出的博文。 很长,他几乎每个字都要看好几遍,每读完一句话又要从头到尾再顺一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看懂苏绽这条微博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这无疑是沈律师从业以来浏览的最慢的一篇文字,等到沈迟全部读完,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 钟秀秀和陆哲都默默地陪在一旁没有出声。 没人知道这十几分钟里沈迟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他每读完苏绽写的一句话都觉得难以置信,可联想起重逢至今的所有细节,似乎又只有这个答案才能得到最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被串联起来了。 他以为苏淮生和林芮的死是因为私事或是因病,然而不是。他以为苏绽在北城的这些年总会有人照拂,可是没有。 原来苏绽说的那个“疼”,竟有这么痛彻心扉。 “这些事情”沈迟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哑得吓人,只能先接过陆哲递来的水抿了一口,这才勉强问道,“这些事情老师知道吗?” 钟秀秀没有否认,而是看着他缓缓点头,“知道一些。” 她同时看向陆哲,话是对两个人一起说的,“体育馆你们那时候都去过吧,离律政大街不远。” 陆哲点点头:“去过,后来改文体中心了。” “是因为塌方才改建的。”钟秀秀说,“高考第一天,我在考场外面接到电话,苏绽缺考,立刻联系了他的母亲,但接电话的人是他们家的司机。司机说林女士在体育馆被一块门板砸中,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那一天我没有等到苏绽,他妈妈不治身亡,事发不到两个小时,为避免引起恐慌,消息被全网封锁。” 外婆 沈迟放在沙发上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地蜷起来,躯体化的反应越来越明显,陆哲看出不对劲来,慌忙叫了一声:“沈迟!” 缓了几秒钟,他才睁开眼睛,回应道:“嗯。” 钟秀秀叹了口气,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讲下去:“那一天我给苏绽打了很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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