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烧》作者:初岛 文案: 模特蓝山x摄影师肖舟。 故事起源于一夜情,我看到蓝山的第一眼,整个人好像被焚烧。 标签:娱乐圈,职场,现代,攻受不明 第1章 我一直认为女人半敞着衬衫很美,遇到蓝山时这样的欲望就更为强烈。 她靠在卡座上穿着扣子解开大半的黑衬衫,胸衣是非常经典的黑色蕾丝款,我下班前刚在公司最新的月刊上看过,售价二百五,美刀。 靠北,我记得我看到标价时骂了一句,谁买这个就是傻.逼绝顶。 但是蓝山穿着那件胸衣出现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我才是那个傻.逼。 迪吧里穿得更暴露的女人不少,我闭着眼睛毫不夸张地吹,蓝山这样穿着打扮就是个良家妇女。她的朋友们醉得东歪西倒,卡座上只剩下她慵慵懒懒晃酒杯,脸色泛红,素甲端着玻璃杯,它们一起反照灿烂的光,鄙夷这里的纸醉金迷。 本能驱使着我举起了手机。她的本能也驱使着她发现了镜头。迟了。我心虚地把手机藏起来,心想怎么解释,我在自拍吗?我猜这里的老板一定是不想让顾客看清标价,所以吧台的灯光贼鸡.巴暗,他也肯定没想过日后营业的某一天里,一个女人会坐在这里偷拍另一个女人。那个时候我脑子一团糟,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以后有钱了,就在吧台顶上吊个水晶灯,这样蓝山来找我笑盈盈地问你拍了什么的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挺起我34B的胸,说老子就喜欢坐在这里顾影自怜,回味我夕阳下如野狗般脱缰的青春。 但我那时候好穷,金钱也好美色也罢,我都没见过世面,而蓝山出现了,她就是世面。 蓝山端着酒杯走过来,小腿被喝醉的朋友拉住,她趔趄了一下,笑骂了一句踢开那只手。她头发松松在脑后挽成丸子头,碎发和刘海晃荡得妩媚。我看着白璧无瑕的起伏山峦渐渐靠近,心说姐姐你这件胸衣买的值,别说一个二百五了,就是俩二百五也得买啊。 我发誓那一刻的我纯粹抱着研究美学的心态去看她的胸,但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我像个肆无忌惮的变态,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对,是她的胸看。 所以后来我好委屈啊,我说姐姐我当时真没那么流氓,你信我。蓝山笑得肩膀都在抖,蚕丝被从她粉白滑腻的身体上滑下来,只差一毫米,胸前的风景就走光了。我操,我当时又要疯了,但也生气,我觉得我被看扁了。我缩在床边玩手机不理她,但其实我看到床头放着她的高脚杯,杯口留着口红印,颜色好正,红色,我的心就又飞了。我那一瞬间脑子里回忆起了无数个品牌的正红色色号,一串串数字飞过去,就再也飞不回来。因为蓝山那时候贴在我背上,甜甜地问我在干嘛呀,我猝不及防,返回都来不及摁,身后的蓝山就看到了我手机里的蓝山,然后把手机拿过去了。 我着急了。我说你干嘛啊。 她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专心捣鼓着,完全没看我,哼哼了两声说,你偷拍我还有理了。 好看还不让人拍啊???我脸皮厚,骚话说得理直气壮。蓝山显然懵了一秒,又笑了。我被她这一笑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可我还是有些委屈,我说这张拍得真挺好的,她说嗯,我知道。我说那你甭删了吧,我穷民一个用不起苹果没法恢复照片,删了就没了,你放心,咱俩一炮泯恩仇,我不会拿这个威胁你的。 蓝山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温柔,有一种对傻/逼的怜悯。 她说,我挺喜欢这张的,加个微信,给我传过来得了。 我不信,我说你这套路也太老了,三岁小孩才信呢,你要干什么咱俩明着说。然后蓝山叹一口气,将半长的头发拢到白皙的侧颈去,举起手机冲我晃了晃。其实那时候我知道我就是个三岁小孩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蓝山的被子完全滑落了。 我们做了四次。在八月三十一号的晚上,起风,夜好凉。 但我神志不清,糊涂异常,像在被焚烧。 第2章 宿醉起来还要上班,惨上加惨。 其实我们公司的公休要到九月一号才正式结束,但我只是一个入职五个月的摄影助理,所以提前一礼拜收了假,过来整理各经纪公司发来的艺人通告安排。说起来我们公司还挺牛逼的,靠着做时尚品牌杂志和优质摄影发家,饭圈无数家明星和时尚圈的名模都眼巴巴地望着我们给拍一套图。公司得道我鸡犬升天,所以我热爱公司热爱生活,积极向上努力工作,哪怕在八月最热的尾巴辛勤工作,我也绝不抱怨一个惨字。 个屁。 事实上我知道自己要提前收假时已经恨不得去人肉我们老板,但看到开出的加班费之后我妥协了。 每天叫醒我的不是闹钟。 是贫穷。 我一直认为我作为全公司唯一一个提前收假的人已经很惨了,然而在酒店床上宿醉醒来挣扎着去上班的那一刻我觉得加班不值一提,而现在我决定收回前言,宿醉工作都他妈不配讲。因为我打心眼里觉得,没有什么比在公司看到自己打算一炮泯恩仇的炮友更惨的事了。 蓝山今天穿着白色长裙,和昨晚那个黑衬衫的攻气美人判若两人。要不是她那双亮汪汪的眼睛里还有一丝错愕,我想我可以直接盖章某某公司潜力新人未来超模蓝山系双胞胎姐妹轮流营业,昨天我叫她姐姐,但今天我就想叫她妹妹,她坐在那里好乖巧,像个芭比娃娃,漂亮得杀人不眨眼。 早上九点半是我九月份见到她的第一面,她同我擦肩而过,和经纪人走进会议室找对接拍摄业务的经理谈话。 十五分钟后我送咖啡进去,最后才端给她。我离开会议室时在想她有没有看到我偷偷藏在碟子边的两条糖和奶精。她笑起来好甜,声音也甜,美式咖啡太苦,不适合她。 我把盘子送回茶水间之后有人过来叫我回到刚才那间会议室,我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别人看到我多给了蓝山糖和奶,要责怪我偏心。别笑,我初入职场,领导开会咳嗽一声我都想把他往ICU里送,更何况干我们这行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客户都见识过,再加上我如此卑微,对上谁都得陪着笑脸伺候。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蓝山还没说话呢,经纪人先看了我一眼,转向蓝山: “你要她?” “是。”我被经纪人挡了个全,蓝山就偏过头看我,一缕头发卷得弯弯的,垂在她小巧的耳边,看得眼里,痒在我心。 “你可想好了,穆烟儿的业务能力在圈子里名气多大你自己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劲给你联系到的?现在你当场耍赖,要这个什么……那个谁?那个谁来给你拍?” 我那时候怕是太老实了,接话说我叫肖舟,经纪人回头剜了我一眼,蓝山看着我笑,却接了经纪人的话: “是我任性,不过我也认。陈姐不是一直想让穆烟儿给她拍吗?这次就把她的档期提前也好,省得陈姐等急了。我找肖舟拍就好。” 蓝山说着又问我有工作吗,如果要先拍别人,她可以等。我心说您真是开玩笑,我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要长蘑菇了,只愁没机会让我咸鱼翻身。不过我心里这么叛逆嘴上倒是非常乖巧,生怕把我的金主爸爸惹急了。 这边厢我俩达成了共识,但经纪人和经理的脸色都不太好,蓝山放我坐在原地没管我,又甜甜地哄着经纪人,最后拿出手机发了什么过去。经纪人看看手机又看看我,脸色终于好了点,说我出去给老板打个电话。经理也跟着出去商量了,剩下我和蓝山对视了一眼。 蓝山又变回了昨晚的那个蓝山,痞,洒脱,有魄力,是穿着白色长裙也能大杀四方的女英雄。但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得意,这让她看起来没那么酷了,反而有点天真幼稚,和她身上的痞劲对比起来简直绝了。 我问你给她看什么了。她耸耸肩说你昨晚给我拍的照咯。 我追问,你给她看哪几张了。蓝山想了想,说都给了。我脑子嗡一声,有点懵,心说蓝山不至于这么大胆奔放吧,这自毁前程不算,还得拉上我的前程啊。 我是不信的,但蓝山这个女人我着实摸不透,我决定先信了,以免到时候我底气不足被拆穿,比起来前者没那么丢脸。 但蓝山还没等我回答就扑哧一笑,说你这么紧张,是怕我发那张吗? 得,她这么一问,我心里算是有底了,但也没急着翻盘,继续装小白兔,无辜地眨眼只差嘤嘤嘤了:哪张啊? 就那张啊。她说。 我俩打着太极,你来我往不亦乐乎。纯粹是知道自己在被对方逗着玩儿的情况下逗对方玩儿,傻//逼double kill. 但我也知道是哪张照片不能发,她也知道。 昨晚上蓝山看着我拍的照片说好好看,然后说我们现在来拍一张吧。她爬过去拿高脚杯,我以为她要喝酒,但其实她要吻我。 我们在镜头面前接吻,隔了一杯晶莹透亮的酒。 酒店大床房灯光比吧台充足十倍,或者一百倍,都无所谓。杯沿和口红印一览无遗,蓝山的脸隔着琥珀色的酒液也朦胧可辨,她们都好亮,而我模糊到看不清脸,只有照片小小一角,露出我柔顺的黑色长发。 第3章 我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棚里大大小小工作人员十几个,蓝山还在化妆间没出来,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像个被摆错地方的人型玩偶。之前我是那些来回奔波的助理之一,搬箱子打光扛道具,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我总在想老子哪天农奴翻身把歌唱,到时候就能像那些大摄影师对别人呼来喝去。 可事实上真正到了这天,我巨怂。 我给蓝山拍照的时候手是抖的,以至于最初的几张连焦都对不准,她经纪人的脸色已经黑了,说我没有专业素养。我的脾气像投币式打地鼠机,瞬间冒头又秒缩回去,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但蓝山出来帮我打圆场,乖巧的笑着说我是第一次难免紧张。我看她对经纪人好言好语但其实字字句句都冲着我说。我坐在那思考了三十秒的人生,福至心灵豁然开朗: 我这是命中注定要开挂啊,工作好似天上掉馅饼,把我砸了个懵还有美人在旁边安慰,我是有病吗还在嫌馅饼硌牙??? 这一想通之后我精神抖擞,手也不抖了眼也不花了,咔嚓咔嚓连拍好几十张。经纪人在旁边一脸欣慰,一副“果然人不骂不成材”的表情。 放屁。 我心里啐了一口。 其实我从头到尾都在想,蓝山好美,肉眼看的时候美,用手指感受她的时候更美。现在她被浓缩在取景框里,但锁不住她的好看,我整个人拍到最后几乎失魂落魄,停机之后喝了两大杯水才缓过来。 我回来时看到经纪人和助理围着电脑,蓝山没有凑过去而是远远地坐着玩手机,我本想装作我们只是业务伙伴,根本不熟(虽然事实如此),然后大大方方走过去。但是蓝山叫住了我,我一个立定转身在零点几秒内回头,蓝山显然也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愣了好一会。 好丢脸。我狼狈死了。我觉得如果我是狗,那蓝山叫我的那一瞬间我一定兴奋得把尾巴摇出幻影。 “你觉得今天拍得好吗?” 蓝山突然问我。我根本听不出她语气的好坏,不像质问但也不像是表扬前的先抑后扬,所以我诚实地回答,还行。 两杯冰水下肚我的热情和鸡血已经被浇灭,再加上蓝山这么一问,我思考了一下今天的手感,只能给出这两个字。蓝山点点头没再和我说什么。经纪人看完照片之后走过来夸我,我怀疑是不是公司内部给了模板或者她是个彩虹屁机器人,否则怎么吹捧得我这么麻木又尴尬。 同样是夸,蓝山就不一样,她拿着手机眼睛亮闪闪又软软地说一句好看诶,我就能上天入地赴汤蹈火在死不辞。 但人家这么夸我我总不能晾着,我说客气了,今天发挥的不好。这是实话,但听起来挺像客套的,因为经纪人还想再和我商业互吹,蓝山忽然在旁边说。 “给我放两天假吧。” 经纪人就愣了:“你有事吗?你这套图出来之后要为走东京TAAKI的年末大秀做宣传造势,休两天?你哪来的时间继续赶通告和其他秀场?” 蓝山飞快地皱了皱眉,半秒不到,但我看得很清楚。经纪人显然有些恼火,说话语气有点冲,蓝山完全不在意,口气平和:“不重要的秀场可以推掉一两场,但这两天假我一定得要。而且我要带她去,重新拍一套成片出来。” 蓝山没看我没指我,但字字句句都是我。我服气,但感动不到三秒,蓝山继续说:“姐姐你觉得我资历浅没见过世面,我认。但是我得坦白和你说,就凭我今天的拍摄状态,这套成图拿去做宣传,TAAKI的大开面试我第一轮就得被毙。” 我愣愣地看着蓝山,觉得小时候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女侠都有了脸。别人行走江湖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劫富济贫无所不能。蓝山背负两把温柔刀,斩钉截铁要救下她的未来——不、不对。我脑子这时候倒转的飞快,蓝山的美业界公认,但我给她拍的图让她在大开面试中被毙,被踢回公司小黑屋锁死的是我,绝不是她。 我靠啊女侠姐姐,敢情你要救的不止是你的未来啊。 -------------------- (本书来自:龙凤互联) 第4章 蓝山说话好温柔但见鬼地有说服力,这次谈判以她的胜利告终。她一手拎包一手拎我,出了门才把我放下。 她问我有车吗。我说有啊,Bumblebee,大黄蜂你坐不坐。她好配合,摆出惊讶的表情,说在哪呢。我指一指街对面成群结队的小黄车,蓝山笑出了声,扬起包打我。 我委屈巴巴地问那你有吗。蓝山睨了我一眼说当然,兰博基尼。 我这么神经病的梗她居然接得上,我好开心。当然我们最后没有骑哈罗单车,蓝山带我打车去她家,一套三居室,看起来很新也很整齐,我想想自己的狗窝,简直无地自容。 我以为蓝山进入了休息状态,但是没有。她进门首先抬腕看表,眼神锐利得像刀,把今晚的时间线切开又码得整整齐齐:“现在是六点四十,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点外卖,吃完洗澡化妆,十点出门去前几天你看到我的地方。” 我愣了愣。还好她看我的时候收刀入鞘,问我怎么了。 我心里有数,今天拍的成品撑死了是八十五分,如果换穆烟儿来拍,能拍一百分甚至更高。我连蓝山为什么挑我都不知道,如果纯粹因为露水情缘,那显然我可以羞愧而死。 我还是怂的,尤其在蓝山面前。 “穆姐拍得很好,如果你拉不下脸去请她,我可以去求她接你的活。” “你今天太紧张了。”蓝山说,“和实力无关,我喜欢你眼里的我。所以放轻松,我们今晚去,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她最后三个字放得好轻好慢。 我怀疑她在空气里下了毒,再多呼吸一口就要死了。 蓝山天生是做模特的胚子,我一边拍她一边感慨。她迷人,有气质,又聪明,如果建国之后还能允许那她大概就是蔷薇成精。蓝山说得很对,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我很放松,进入状态大概只花了50张图,之后酒精和手感都上了头,快门几乎没停过。我换电池的时候手心都是汗,第一次体会到全身心沉浸在摄影中的快感。 蓝山好乖,她全程没有追着我看图,坐在那里喝酒玩手机,和新认识的小姐姐小哥哥聊天。她惹眼得像扔进石头堆里的猫眼石,每隔四十分钟身边会聚起三五个赖着不动的人,就起身来我身边点酒,一是甩人,二是告诉保安我们认识,否则按我举个小炮在这对着她轰一晚上的速度,早被人拖出去当街问斩了。 我的镜头跟着她换到吧台,一片漆黑,舞台的灯光飞快地扫了这里一圈,我愣了愣。艳粉色灯光下她一直挺直的脊背松垮下来,一手摇晃酒杯一手托腮发呆。我本能地按下快门,然后放下相机去摸她的脸。 你看起来好累。我说。蓝山笑着摸一摸我的手,问我拍得怎么样了。我本来想吹一波自己,但是想想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我不知道,你来看吧。” “我们换个场子,这里太吵了。”蓝山想了想,抱着我的手臂晃,“我想去唱歌,陪我去好不好。” 我大脑瞬间当机。 比蓝山本身更致命的会撒娇的蓝山。我手臂能感受到她又软又滑的身体,鬼知道她用的什么香水,和酒气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好闻,再加上用软糯糯的声音问这样好不好。我靠,这还要问好不好,她哪怕说现在要扛着炸弹去毁灭世界,我会开着我的大黄蜂八百里加急地为她冲锋陷阵。 迪吧隔壁就是KTV,蓝山开了个大箱,立刻生龙活虎起来。我看着她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而我任劳任怨地替她点歌。蓝山踩着沙发过来大咧咧地靠着我,我余光瞄了她一眼,她在翻相机,翻完了好几百张照片抬头崇拜地看着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得意:我的照片杀了她。 我问蓝山还要别的歌吗,蓝山却问我累不累,这里的取景也不错。我听懂了暗示,但不敢和蓝山坦白说我只有停下来的时候才会累。我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顺带也是想看看她被调戏的时候会怎样,所以我说,镜头对准你就不会累了啊。 蓝山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可爱,她捂住脸却从指缝中露出眼睛,像在看鬼片,但两双大眼睛里露出害羞又嗔怪的灵气。 我又受到暴击,不敢再撩她,说你唱吧,我自己找角度拍。于是蓝山一个人霸占了两个话筒。我觉得她真的好神奇啊,人长得好看唱歌还贼他妈好听,什么语种的歌都会唱,当然也可能我听不懂,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 我陆陆续续拍了两小时,到最后蓝山不跑了,但也坐不安稳。我在最后一块电池耗尽前停下来查看照片,一抬头蓝山躺倒在沙发上,长**叠靠在墙上,不长不短的黑发从沙发边缘垂下,眯着眼睛看着我笑,说你可不要拍什么不该拍的呀。 我举起相机再次对准她,蓝山摆出害羞的笑,伸出一只手试图推远镜头。我操,这个画面绝了。快门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复查,关机了。 蓝山其实是够得到我的,她用白白嫩嫩的指尖勾住相机的带子把我拉过去。我跪在沙发前,俯视她仰躺的脸,心里第一万次想她怎么这么漂亮,嘴上却问什么是不该拍的。蓝山慢慢把带子收紧,将相机放到一边去。我的后颈成为了下一个被纠缠的对象,我那时候居然在想,蛇捕猎的时候要是这样,我早死了一千一万次了。 不过有差吗,我现在也死了第无数次了吧。蓝山是个杀人犯,杀人诛心,最为致命。 蓝山压下我的后颈向我索吻,她的唇好软,香香的又带着酒气,我亲了一次又一次,觉得自己又开始烧起来了。 蓝山把我松开,红唇湿润,张合间我看到她的口型在问。 你剪指甲了吗。 第5章 我今天CUE了大黄蜂无数次,现在终于骑着它开始驰骋。 但说实在我不是很舒服,从上到下都是。脑子糊涂是因为帮蓝山拍了一整天的照,我已经困成**,不可描述的地方不舒服是因为刚刚在KTV里干了点坏事。算了,不想了。但我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刚才我和蓝山在沙发角落纠缠的画面。 我们把灯调到最暗,音乐开到最大,我抱着蓝山,光打过来,她半边肩头和半张脸依次被照过各种颜色。我记得有种动物能吸光,不知道好看么,好看的话我愿意将它用来比喻蓝山。 于是我贴蓝山贴的更紧了一点,我想把我的颜色印在她的身体上。 我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我又走神了。蓝山在我前面骑着她的兰博基尼,走走停停一直在等我,我一旦以夕阳红的车速开始挪动,蓝山就冲我嚷嚷,说舟舟你快点嘛。 我第一次听到她叫我舟舟的时候瞬间颅内高潮。我从小就不大喜欢和人过分接触,很少有人挽过我的手臂和这样叫我的名字,但蓝山可以。她怎么不可以,她简直太可以了,以至于我那一个瞬间觉得做女孩子简直他妈巨爽,想怎么嗲怎么黏糊怎么撒娇都行。 我心甘情愿被叫舟舟,但我还是叫她蓝山,因为我觉得山山不好听。 我追赶上她,然后和她侃各种话题,不这样不行,我自己骑车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脑内放空了,属于疲劳驾驶,扛不住。 骑车的提议是蓝山提出来的,我那时候还不太困,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就同意了。现在我好后悔,因为我其实内心很乐意和蓝山聊天,但我太困了,现在聊天纯属浪费生命,话题聊一个忘一个,全靠铁打的意志支撑我跟着蓝山走。 我们走了好远,蓝山在旁边说你不怕我拐卖你啊。我困到骑车都能蛇皮走位,好在凌晨四五点,自行车四个车道唯我独尊。我半眯着眼睛骑,说我被你拐卖,心甘情愿。她笑出声说你怎么那么会讲话呀,我说我只对好看的人说人话,对其他人都是放屁。 蓝山大笑,伸出一只手来揉我的头发。 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扯着蓝山的衣角跟她上楼,进了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门直接瘫倒在地,睡着之前蓝山让我枕在她的大腿上,抚摸我的脸颊哄我睡觉,又唱出一支好听的摇篮曲。 好累。 我梦里都在下雨。 水滴在我脸上。 这一晚我的睡眠质量着实太好,四五个小时就睡了个饱。我醒来时是九点半,蓝山不在,好可惜,她在的话我就能赖一会床了,天知道我多喜欢赖床。但蓝山不在,我就只能慢腾腾地下床找她。 在此之前我至少懵了半分钟思考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回放昨天的情景再到梦里的雨,最后环视这个简单的二十平左右的老房子,床头右边有扇窗,窗下有个木书桌,再往旁边是一个巨大的五斗柜,角落里摆着花架。 我是不是对蓝山走火入魔了,连这样的装潢都觉得很“蓝山”。我没有乱翻东西,那不礼貌,顶多就是看了看桌上的旧照片一眼,是蓝山的脸。 房子好小,是两居室,房门一打开就是客厅,再往前三五步就是正在阳台洗头的蓝山。我不知道这房子的设备有多旧,以至于她得自己打热水来洗头。 窗外柳树依依,晨光荡漾。她穿着碎花吊带和荷叶边的白色小热裤,侧着头半弯着身子,葱白的手指在黑发里穿梭,水声滴答滴答,红底彩花的旧热水瓶和搪瓷盆乖乖呆在老木桌上等候差遣。 我站在原地无名无籍,不配入镜这部老电影。 “拍一天了,你累不累啊。” 她听到快门声一张嘴就是咿咿呀呀的抱怨。我才不理她,拍了个过瘾才一屁股坐在老木桌上。我替她加热水又替她洗走所有的泡沫,她像一只怕洗澡的猫,有我在就不动弹了,乖乖任由我摆弄。 我发誓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这么细心过,但她是蓝山啊,所以完全没有道理的,我无师自通地做好每一个细节。她最后用毛巾铺着肩膀站起来,刘海全往后梳了。嗯……有点不好看。我用手把它们梳回来,这样蓝山又变成好看的蓝山了,湿漉漉,素颜,年轻单纯的少女蓝山。 我说你这不是逆生长,是乱生长啊,怎么想多少岁就多少岁啊。她朝着太阳揉着头发,大概是被我吹捧得没脸回答。所以我换了个话题和她聊,问她这是哪儿。 “我外婆家呀。” “老人家家里好神,连去年出的新款相机电池充电器都有。” “是我收藏的啦。”蓝山说,“我妈妈也是模特啊,她以前最喜欢照相了。各种牌子的经典款相机她都买了,连胶片机都有。” 我靠,这个带劲。蓝山带我去客厅,相机家族都在五层高的玻璃柜乖乖躺好,隔板上贴着标签,写着收藏的日期和渠道。蓝山落款的标签占据了一层多,备注无一例外:送给妈妈36+1/2/3……x岁的生日礼物,永远年轻哦。 “为什么是36+x岁?” 话一出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脱口而出:“对不起。” “妈妈做天使做得早啊。”蓝山一点儿也不介意,蹲在柜子前面看妈妈的收藏品,把白净的侧脸贴上去,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白雾,她用小孩子一样的姿势贴在那里,好像贴近妈妈的怀抱。 欲的妩媚的霸气的侠气的蓝山在那一瞬间被退潮的海水席卷走,留下无瑕如白沙的蓝山。 我好像看见天使下凡。 我用胶片机替蓝山在老宅里拍了一组照片,在暗房里冲洗出来带回了公司。蓝山回家休息了,但我没她那么大牌,卑微摄助依旧是卑微摄助,还是得上班再回家补觉。蓝山安慰我说你当底层人民也就这么几天了,我其实不太信,但蓝山说的话我都会点头。 送她进屋后我马不停蹄地把照片交到双方公司手里,剩下的事就不归我管了。我回家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手机好多未接来电和未读简讯,我懵逼又懵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我翻阅过所有消息又把各大社交软件翻过一遍之后,我终于意识到蓝山说对了。 我一炮而红。各种意义上。 第6章 我不得不说蓝山的经纪公司着实是会营业。 我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蓝山的第一组精修图已经上了微博爆搜,我点进去一看,组图名:野火。 我啧啧,转脸在微信问蓝山说这名字你起的吧。蓝山说是呀,还发了个/可爱的黄豆表情。然后她问我怎么知道,我说猜的,这个风格很蓝山。她不打字了,换成语音,声音甜甜地和我说,蓝山原来是个形容词啊。 我心说不止,你要是喜欢,那在我这里名词动词形容词都是你。老师要我上台造句,那我就用红色的粉笔写下两组句子:肖舟的蓝山,蓝山的肖舟。 这大概是我造过的最美的句子,光是想一想就快乐得要起飞。 《野火》的图全部出自夜店和KTV,灯红酒绿之下蓝山出淤泥而有染,放浪形骸本应被口诛笔伐,但能招架住蓝山的人绝非凡人,所以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被蓝山的妩媚性感杀得片甲不留。 当然我还是看到了有人酸她,我靠我笑喷,蓝山这种level,在微博上敲几个字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热心网民已经替我群嘲,我象征性地跟风骂一句傻X,翻回原Po又欣赏了一次蓝山的颜,再次感叹惊为天人。 关于蓝山是性感还是低俗的言论在第一天的晚上形成了热度不低的讨论。似乎是为了回应质疑,第二天公司放出了另一组图,再次把蓝山的名字推上爆搜。 春生。 这名字又很蓝山了。野火和春生,嗯,好简洁又好美,和蓝山的名字一样,我觉得蓝山迷人的地方又多了一点。不能再多了,否则她的迷人就像雪崩,活生生要我狗命。 我点开照片的时候又回忆起那天早上。 我从她头发湿漉漉的时候开始边拍边聊。她问我想拍什么样的,我想一想,说,你平时在这里做什么,就做给我看吧。 蓝山说好。 所以你看,照片里的蓝山举起两只胳膊擦头发,对着镜子比鬼脸,用梳子把头发梳顺,双手撑在阳台上,踮脚面朝阳光爽朗地笑,给绿植浇水,和撕不开的雪糕袋子怄气,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蜡笔小新,抱着严歌苓和李碧华的小说看,又昏昏欲睡。 我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很魔幻。我在那一天的早上彻底和老宅融为一体,我和胶片机都活在空气里,在蓝山眼里是透明的、存在却完全无关紧要的。灵气这个词活生生地实体化,改名叫蓝山。她一个人玩得好开心,我相信这就是她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最平凡真实的生活。 蓝山最后把头发吹干,在头上扎了一个舞蹈演员最常见的丸子头,换上了紧身衣和白纱短裙,在客厅里跳起芭蕾。没有音乐,但她每跳一步我都能听到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在我耳边演奏,她踩在阳光上,踩在尘埃里,跳完了黑天鹅三十二挥鞭转,朝我灿烂微笑。 我忽然开始敬畏蓝山。 我没有用错词。在棚里拍她那天我被美到失魂落魄,但她在这个早上是空灵的、神圣的,这样的美让我甚至有热泪盈眶的冲动。我觉得我爱上了她,灵魂或者美貌一切都好,在她朝我笑的那个瞬间,我忽然无比爱她。 《春生》的发布朝那些辱骂蓝山低俗的人狠狠地赏了一记耳光。与此同时除了对蓝山的讨论外,我的名字也被推上风口浪尖。群众不瞎,看到一部好作品的时候会知道哪个部分用了心。我赶在热心网民把彩虹屁的炮口对准我之前把大号里丧天丧地的内容删了个干净,只转发了《野火》和《春生》两组图。我的粉丝数和转评数开始暴涨,我甚至看到来挖角的私信,点开一看注册区域心里大概有数是哪家公司了,不再理会。 我好早之前说了吧,我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看着转评里的吹捧我的虚荣心就爆炸了。但翻着翻着我又开始心虚和惴惴不安,因为有人说蓝山在我的镜头下美得纯粹又放松,这在她的旧图里是完全没有过的,我和蓝山该不会有一腿吧。 吃瓜群众开始附议,我百口莫辩,但也不想去辩,甚至罪恶地希望大家再往我和蓝山身上多泼点暧昧的脏水。 毕竟我和蓝山真的有一腿。 我美滋滋还没超过十五分钟,公司打来电话要我去一趟。我过去一看,蓝山公司的人也在,一见到我就慈爱点头。我顿时想起俩成语:老来得子和暮年揭榜。 我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咧着嘴角接受各位大佬的夸奖。他们说着说着我才意识到我这次功劳有多大。 蓝山出道两年,说新不新说旧不旧,此前一直在走国内外的各种小秀场积累名气提升实力,现在处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期。如果能拿下东京TAKKI年末大秀的大开,从此就是花路一条。 《野火》和《春生》的爆炸式热度是意外之喜,各大品牌都看到了蓝山惊人的可塑性,已经陆续上门来洽谈合作业务了。两家公司显然都对我和蓝山这次的作品非常满意,我司豪爽至极,让我去人事部把摄影助理的后两个字摘掉,又给我放了两天假。我退出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两家大佬在讨论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我心说这种决策又轮不到我拍板,只要我还能拍蓝山,一切都好说。 我从人事部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但爽了不到一分钟,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和我一起做摄影助理的小姐妹来八卦我到底是怎么攀上蓝山的,这我哪能解释,干脆说我也不知道,就阴差阳错吧。 她笑得无奈,我看出端倪了,说怎么了。 名摄影师把无名小模特拍得好看是理所应当,但无名摄影师和无名小模特碰撞就特有意思,要不就一块沉舟,要不就一块得道升天。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让我压得住我的暴脾气,一种是给我钱的人,第二种是蓝山。我听不了别人拐弯抹角,说你甭给我扯这些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有屁就放。 她看到我生气就怂了,低声说阿肖你不在的时候有人开嘲讽了。不是酸你一夜成名,是觉得蓝山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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