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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和大家瞎哔哔两句,《烧》是灵感作,妹妹俺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日更但其实手上是没有存稿的(。基本上我写哪大家就看到哪,所以偶尔会因为当天太忙没写会断更,希望大家谅解,喜欢麻烦转评赞(比心) 第20章 凌晨一点了我还在东京的街道上吹风,寒风在我脸上撒泼,整张脸都在龇牙咧嘴地叫疼。其实按这样的剧情来说我应该孤苦伶仃地继续在街上晃,但不是的,当你吹过东京都深夜接近零度的风,你就会知道偶像剧里那些冬夜散步的剧情都他妈假的,太假了。 所以我找了一家便利店坐下,点了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在那一瞬间忽然觉得好幸福,但很快幸福又破灭了:店员和我说我最喜欢的牛丸没有了。 靠,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我含糊地说什么都好,都来一点吧。我把手抄进口袋里,摸到了一颗硬硬的东西,我拿出来看了看,把那颗汽水糖又塞回去了。但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把它拆了,撕糖纸的时候我还在怜悯它:它今晚应该有个神圣的使命,见证蓝山在职业生涯中首次大成功之后和肖舟的第一个热吻。 我还在那感伤,一用力,蓝色的糖果就飞出去了,啪嗒掉到地上。 我望着它,觉得自己离情绪崩溃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我深呼吸,在店里转了两圈,找酒。但我没带身份证,所以只能光看着过瘾,我在自己的脑补中喝了个酩酊大醉,心想是时候抽烟了。于是在烟柜前我看到了黑色的烟,阳晞抽的那种,上边画着小恶魔,哇,有点可爱。 我有些心痒,估摸着要是身份证在身上我大概会直接买下。然后站在店门前的马路牙子上抽烟,烟雾要飘起来,飞到好高好高好高的地方去,要有星星和月亮,最好蓝山能看到。 不对,蓝山还是不要看到的好。我忽然清醒过来。因为我们从疗养院回来那天蓝山就抱着我一直说舟舟你不可以抽烟,抽烟了我就不亲你也不喜欢你了。 爱情真的有非常巨大的魔力,所以我从此之后看到烟闻到烟都会想起那一天在我背后发疯似地重复这些话,爱她的时候会想,恨她的时候也会想,我会把爱恨情仇带进坟墓,直到墓碑上开出野草和玫瑰都在想。 我的坟头应该开满玫瑰吗? 我在店里坐下来的时候忽然这么想。其实开满关东煮比较好,带牛丸的那种。 我还是好执念,没有牛丸的关东煮是没有灵魂的关东煮,没有蓝山的肖舟是没有灵魂的肖舟,那没有肖舟的蓝山是没有灵魂的蓝山吗? 我不敢再想,闭嘴专心吃东西。 其实今晚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语文学的不错的小学生都能归纳出主干:蓝山和肖舟吵架了。不对,再换个说法:肖舟对蓝山发脾气了。 人说身体里住着天使和恶魔,恶魔肖舟或许曾经想过蓝山要是真的出点事就好了,这样既能证明我的担忧是对的,蓝山下半辈子也的确要和我捆绑在一起,我们拥有了一个血腥但快乐的黑童话结局。 我因为自己这样卑鄙恶劣的想法而瞬间毛骨悚然,心说还是不要的好,蓝山要继续完美无瑕,要继续惊艳世界。 至于肖舟,我没想过她的结局,她不配拥有结局。我能看到的就是蓝山再往上继续走了一大步,离最耀眼的地方越来越近。我深陷泥沼看星星,星星遥不可及。 我忽然好累,我不想考虑明天不想考虑未来,我只想吃完关东煮在店里赖一整晚,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考虑去拿行李,我或许还会见到蓝山,或许她去庆功宴,我们就此别过,永远别过。 我好难过。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窗户,我惊了。原来东京都深夜游荡的人不只有酒鬼乞丐和我,还有另一个人能在平安夜的寒风中敲窗却不走门,这算什么?但少傻.逼如吾两人尔。 我看窗外的傻.逼,窗外的人也在看里边的傻.逼,手里举着一张白纸,和一个牛皮纸袋,装满汽水糖果的那种。白纸上边写着: 你吃糖么? 蓝山最后把我接回了酒店,还绕去另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份有好多牛丸的关东煮。我们坐在飘窗上面对面地分丸子吃,和好得莫名其妙。 她在下场之后直接被接去了医院,结束的小晚宴也没出席,直接来找我了。我专心吃着丸子说你怎么找到我的,她耸耸肩:“这很难吗,你没带身份证开不了房,在方圆十公里以内的24小时营业的店里随便找找就找到了。” 我翻白眼:“走遍半个东京吹了好久的冷风才找到我,这样的说法不是更浪漫吗?” 蓝山恍然大悟:“是哦。”但她很快又笑:“我怕你心疼啊。” 靠,蓝山赢了。 我还是拉不下脸来就这样原谅她,所以抱着关东煮的杯子不说话,蓝山倒下来,躺在我的大腿上,伸手摸我下巴,问我还生不生气。我说我为什么生气你自己知道,蓝山就眼巴巴地看着我:“我错了。” “你知道这世界上我最讨厌哪两种事吗?一个是自个儿都不在乎自个儿的身体,第二件事是吵架,尤其无理取闹的吵架。”我说,“今晚这两样你都占全乎了。”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蓝山伸出手指:“我发誓。” 发誓,发誓能当屁用。可蓝山这样躺着好可爱,我的心就软下来了,发誓就发誓吧,管他呢。 “你说你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大的样子,干嘛非得剑走偏锋去冒险,这次走不了还有下次。” 蓝山看着我把她的手指一枚枚地摁回掌心再握拳把她的手包住,忽然笑了,说你哪里看出来我是被从小宠大的? 我有些错愕:“不是吗?” 她摇摇头,开始和我翻她的童年史。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蓝山的出生并不在父母的计划内,两人忙着工作,蓝山小时候就一直被寄养在小姑家,家里还有个堂弟,典型的不会被虐待但也不至于受宠的寄养家庭。 “那猫头鹰会给你寄信吗?”我插嘴问道。 “当然不会啊,但是我有被关在阁楼上。” 蓝山说弟弟的生日刚好在她前三天,独生子备受优待,请了好多同学来玩又吃了大蛋糕,她小的时候一直不在意,直到六岁上小学了,自己也应该过生日的想法才开始觉醒,她好期待那一天,可是刚好撞上学校春游,没有父母许可的孩子不能参加。所以一家三口去春游了,就她一人被晾在家里,怕她出事还反锁了大门。我又开始想起天鹅。被囚禁在诅咒里的那一只,好惨。 蓝山问我第一次想到死亡是什么时候,我说三岁吧,但具体为什么我给忘了,只记得我大哭着跑进我妈的房门说想到以后会死,好可怕哦。蓝山就笑着掐我的脸,说你怎么这么早慧啊。 我姑且认为她这是在夸我。勉强吧。 六岁的蓝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第一次想到去死,她趴在窗台边从三十三层楼高的地方看下边,好高,真的好高,楼房看起来小小一堆,和积木盒子里的城市建筑没什么区别。蓝山说她小时候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说要走就要告别,所以她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准备飞下去了。蓝山妈妈慌得一批,在电话那头哭着让她不要冲动。 蓝山最后没有跳,而且被吓坏了的妈妈接走了,从此和外婆一起生活。我心说好在蓝山没有,否则在我面前的是倩女幽魂蓝山,她穿白裙子为我跳舞,她是美艳的厉鬼,我是心甘情愿被她吃掉的宁采臣。 “要走就一定要告别吗?“蓝山问我。 我一时语塞。 但我想了想,我没有直接回答蓝山的问题。我问她你喜欢吃蛋糕吗,蓝山愣了愣,说还行吧。我说那你会在乎它裱花多好看或者下一次再来吃它吗,蓝山用力点头,说裱花好看可以拍照,好吃的话下一次还是想吃。 我又问,那你下一次还有再来吗。 蓝山不说话了。 我点点头,说你看,裱得再好看的蛋糕如果不好吃你还是不喜欢它,好吃的话你会惦记下一次,但是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最重要的永远是这块蛋糕,你要去谈论它的生前和身后是没有意义的。活着本来就是模棱两可的事,你不要太计较对错分明。 我那时候说这些话纯粹是脑子发热,事后想起来觉得自己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恐怕有精神病,精神病人都挺哲学的好像。能听进去一个**的话的必然是另一个**——肖舟语。蓝山盯着我,重复了我的最后一句话。 活着本身就是模棱两可的事,你不要太计较对错分明。 她点点头:有意思。 我不想谈这个,我想亲她。 但我刚低下头,蓝山手机就响了。她从我大腿上下去,伸手捞起手机开始和经纪人谈近期的活动。妈的,我又被晾在原地。我听到她在谈机票改签的事,也看到她抱歉的眼神: “临时追加了几个小活动是吧,行……那姐姐看着改签吧……回国会更忙,嗯,我知道,有心理准备了……” 我不想看她,我低下头吃丸子。 你,忙,吧。 FU/CK OFF. 第21章 我和蓝山没有坐同一批班机回国,我改签不到票,只能提前走。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问蓝山什么时候帮我解决瓶颈期的问题,她有些茫然,似乎把这茬给丢到脑后去了,不过很快就点点头,说忙完这阵的吧。不过蓝山又揉揉我的头发说你不是把我拍得挺好的吗,没必要太担心。 我心说也是,我只想拍蓝山一个人。永永远远只想拍她一个人。 可这事儿不是我一人拍板就能决定的,我难得的有些严肃又愁苦:“公司也是想让我多一点……哎,疼。” 蓝山耸耸肩,眼神有些复杂:“白头发。” 我看着她随手将那根黑得纯粹的头发扔到床下去,在思考我是色盲吗。 关于头发的问题我第二天就全给忘了,转而去思考要怎么焕发事业第二春的问题。但我很快又被一个意外打断,因为我刚在座位上躺好,左边的姑娘就和我打招呼:“肖舟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很庆幸蓝山不在这里,否则我左手阳晞右手蓝山,画面着实诡异。 我招呼打得平平淡淡,说你好。对阳晞我实在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才出道一年半,虽然资历年轻但其实挺受宠的,不然怎么走TAKKI的次开。说实在要不是蓝山走的吸血姬占据了绝大部分流量,这姑娘估计也会分走娱乐板块的半壁江山。 在飞机上我只顾着睡觉,一是因为困,二是由于着实不知道怎么和阳晞搭话。下了飞机之后阳晞和我道别,我说拜拜然后转身要走,阳晞忽然托腮问我,想不想拍她。 说实在我几乎是当场就要点头,但很快我意识到不对,所以我换了个说法:“哪有摄影师看到你不想举起镜头呢?“ 油腻、客套,但卓有成效。 阳晞笑着点头,看来是看出了我的虚伪。我这次转身她没再拦我,但我知道我走了好远她还停留在原地看我,一直看我。 蓝山说忙诚不我欺,果然脚不沾地满世界乱跑。我觉得我爱蓝山像个脑残粉追星似的,蓝山出差没有新消息,我就开始质疑我对蓝山的爱,但蓝山一回到家里,出现在我面前——我是指我看到真人的时候,血液就会开始沸腾翻滚,再次笃定我对蓝山的爱有多么忠贞不渝。 我和蓝山仓促地见面,仓促地拥抱接吻,仓促地做.爱又仓促告别。我的情绪在这个聚少离多的一月变得非常糟糕,更重要的是我仍然处在瓶颈期,而蓝山在这样的仓促中根本抽不出身来对我提出任何建议。 我知道我不能依赖蓝山,否则我就像一个买不起毒品的瘾君子,过着苦苦挣扎等死的日子。 但我不是,蓝山就像一个未知金额的小金库,我总能从她那里得到满足,有时少得可怜令我诚惶诚恐,有时多到令我患得患失。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停止不了对蓝山的迷恋。 蓝山并不知道我的处境如何的糟糕,因为在简短的视频里我总是找个角落窝着,避开房子里堆积如山的摄影书籍和时尚杂志以及伏特加酒瓶。所以蓝山总以为我还不错,总是说着那样的话: 你只要负责把我拍好就可以啦。 我听这句话最后听到麻木,从一开始希望变成蓝山给我爱和需要变成了恐惧和压力。蓝山从东京一战成名之后上了不少杂志,我一一买回来收藏但不敢去翻,我知道那些行业大拿会把蓝山拍的绝美,我怕我看到的第一眼就会死,死因不只是蓝山的惊艳,还有我那令人作呕的嫉妒和可怜兮兮的自卑。 又一个和蓝山结束了视频的夜晚,我站在阳台吹风,阿水在我脚边吃东西。苹果吃完了,我给他换成了最好的狗粮。蓝山很少在家,所以阿水只黏我不黏她。我无数个通宵日图和翻书的日子阿水就在房间角落里睡觉,偶尔做梦会咕噜噜哼着说梦话,我出门拍照他就趴在玄关一直等我回家。 一条狗都知道怎样爱我。 风吹得我眼睛疼。 我想抽烟了。 蓝山二月初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某品牌的新年产品推广,指定要我去拍。我知道的时候几乎是懵的,一是因为我现在状态极其不好,二是因为这活着实太重要了,我没那个金刚钻是不敢揽这个瓷器活的。 但蓝山不懂我的焦虑,她坐在沙发上哄阿水玩,说你不要太担心拍不好,高层看过我和你的合作,才决定找你的。 我靠在阳台门,冷风吹在我的背上。我看她专心致志地哄阿水,好久之后才说:蓝山,我是不是只能拍好你? 蓝山看了我一眼,抱着膝盖笑:“是吧,这样不好吗?” 我难受得像提前四十年得了心肌梗塞和脑血栓,一时间人是懵的心是冷的,我望了一眼阳台下的渺小世界和灯火阑珊,把门砰地拉上了。 省得我要跳下去。 我又开始做噩梦,关于粉花蛇的。 她吃掉我好多次,在床边在地铁上在浴室里,所有我生活过的地方我都能看到她。有时候她盘在卧室的吊灯上吐信子,有时候在我洗漱后一抬眼就趴在洗手台上冲我抛媚眼,我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不是水,是晶莹剔透的粉红色小蛇,一团团地在池底蠕动。 我尖叫着醒过来,蓝山已经起床了,含着牙刷和满口白沫看我: “醒啦?我们该去拍片子了。” 我带着一身的冷汗和游离的魂魄带蓝山去了公司,和我同期入部的那个小哥哥也在,就当初要拿三脚架打我的那哥们。我是不是忘记说了他有个很独特的名字,叫秋历。 秋历今天没什么事干,就来我这边探班,顺带给我介绍了一些人,是品牌在亚太地区的总负责人。我看着那些外国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样子是不走了,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秋历把咖啡递给我,低声和我聊天。 “你的手好冷,没事吧?” “……有点紧张。” “这活是挺重要的,不过你和蓝山老搭档了,放轻松,肯定能拍好。”秋历说,“我觉着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太焦虑了吧,抽空去看看精神科?” 哇,好主意。 我在那一个瞬间甚至有些动心,想马上预约个专家去医院。不过很快我开始本能的抗拒,我他妈有病?不太可能吧,但我转念又想,我可能的确有病。 值得庆幸的是蓝山这时候出来了,我趁机结束了这个话题,低声说我们以后再谈这个事,然后迎了上去。蓝山今天穿的是旗袍,身形修长前凸后翘,好看得不得了。我们沟通了一些细节,然后正式开工。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我能在这种氛围中获取一些安全感,但并没有。这种安静太类似于葬礼上的庄严肃穆,我甚至在那一瞬间觉得我正在死去,我的脑海中开始回放走马灯。从我第一次见蓝山时她手中的高脚杯,把我们牵扯到一起的那张照片,野火和春生,她为我跳芭蕾舞,在阳光下像一只无瑕的白天鹅…… 我头晕目眩,粉花蛇隐约又爬上了我的镜头。 我没拍好。我彻底失败了。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在蓝山身上发挥失常也就等同于其他摄影师正常发挥,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我和蓝山之前的作品,这么一纵向比较来说我这次就显得尤为失败。蓝山过去看了生图之后脸色也不太好,远远地看了我一眼。 她的沉默和失望像海啸一样,我溺死了。 我坐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听到有高层在说我是太紧张了发挥不好,可这么重要的品牌推广不可能允许我像之前一样带着蓝山出门去拍,我的经验不足不能成为我任性妄为的理由,也不能成为我推脱责任的借口。 高层们又小声讨论了一会,分管摄影部的主管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担忧地问我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我的状态着实不是很好。我靠,我那一瞬间有点迷幻,心说你和秋历是约好的吗,这说法怎么都一模一样。 但我在领导面前总不可能和秋历一样嘻哈打闹,点一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我知道我在这时候应该去争取一个再拍好的机会,可我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就只想找一个小小角落待着,远离一切美好而有剧毒的东西。 领导让秋历带我出去找个化妆间休息,我们走到摄影棚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有个人叹了口气,说。 把穆烟儿找过来吧。 第22章 有意思。 其实按照那么多热血或者浪漫的小说情节来看,我应该被这一句话疯狂刺激并转身箭步冲到领导面前,恳求再给我一个机会,并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有如神助般把蓝山拍得绝美,证明了自己不是一条废狗。但现实就是现实,无力到苍白,我只能默默走开。 秋历在休息间陪了我好久,我们打了几盘游戏,但我发挥不好,纯属被带飞。我觉得挺悲哀的,怎么老子到哪都是躺赢。别人看我可能有如在看起点爽文的主角,但我自己身在期间反倒特没意思。秋历笑着骂我矫情,我也笑,拿卸妆水砸他,贼凶:“矫**情,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秋历看我着实不想说这个就不提了,转而和我谈了好多八卦。我听得津津有味晕头转向,然后听到一个名字时举手打断了他的发言:“乙羽晞?” “就是阳晞。她是星二代,中日混血,她爹不就是日本国民男神级别的演员吗,妈妈也厉害,国内影后啊。”秋历啧啧感叹,“你没查过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八卦的吗?”我说得有点心虚,因为不敢告诉秋历我是因为怕蓝山吃醋,所以对阳晞的消息能避则避。阳晞在日本活动从父姓,在内地活动就从母姓,这样一想她资历这么浅,能做TAKKI的次开模特就情有可原了。 我这边厢正想着呢,秋历把凳子拉到我旁边,放低了声音。 “你不觉得蓝山和阳晞的路子有点像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风格?” “对。而且有传言说,如果不是你拍了野火和春生,走大开的就是阳晞了。” 这种情节其实并不少见,所以公司都会避免培养同类型的人,以免资源分配不均或者群众审美疲劳。现在是蓝山出道和爆红都在前,公司或许之前并没有心把她捧到最高处,只是阴差阳错爆红成了摇钱树,按理说应该后来者换个风格,可阳晞有背景,看上去又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要她转型也未必这么容易。 啊,真是头秃。 我还想问秋历有没有别的八卦,但这时候休息间的门被推开了,穆烟儿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之后表情有些奇怪。她身后的助理退出去看了看门上的编号,赶紧进来冲我们道: “不好意思,这个休息室是穆姐专用的。” 我和秋历两个底层屁民对望一眼,赶紧起身说抱歉,要走的时候穆烟儿往桌上一坐,忽然叫我:“Jhew.” 穆烟儿去巴黎进修过很长一段时间,说话总有些令人费解的浪漫腔调。秋历和其他人都出去了,就剩我待在原地傻乎乎地看她。 我有时候觉得穆姐是个很酷的人,从外形到气质都是,她前段时间剃了个光头,五官原本就比亚洲人要深邃立体,不丑反而特个性,现在她长了些头发变成利落的寸头,吊着两个金色的大圈耳环,点了烟又冲我晃晃烟盒。 我摇摇头:“谢谢,我不抽。” 穆姐把烟盒收了回去,开始笑: “还挺乖。“她坐在桌上看了我一会,然后说:“Jhew,我不拍流量,也很少拿国内的资源。” 这我当然知道。穆烟儿是我们公司的摄影一姐,这么说好像都太过于委屈她。穆烟儿哪怕单拎出去做个独立摄影人都不愁资源不来找她,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挂在我司名下。所以我一听穆烟儿这话就有些懵,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和我没有利益冲突,不会把我往沟里带。 “我很欣赏你的灵气,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缺的就是这点东西,经验和理论可以积累学习,只有灵气是偷不走抢不到的东西。” 我难得听到这种档次的大佬这么直截了当地夸我,有点受宠若惊,刚想说谢谢,穆烟儿就手指上下压一压烟,说你甭着急,我没说完。 “模特有自己的灵气是她的事,反过来也一样。你自己的东西,和别人无关。你从拍完野火和春生到现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了解,但你要把我当前辈能听进我一句话,我就只说一次。” 穆烟儿吐出一口烟,隔着烟雾平静地看我: “你要拍蓝山拍到什么时候?” 我临走时问了穆姐拍的片子过了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心情很复杂。我坐上地铁回家,在晚九点的地铁里仍然找不到位置坐,只能站在门边望着路线图发呆,低头的时候玻璃门上映出我的脸,疲倦,阴沉又茫然,典型社畜。 我闭上眼睛。想把眼珠子挖掉。 回到家里时蓝山已经躺在沙发上逗狗玩了,我放钥匙的时候知道她从背后看了我一眼,但我没说话。我走过去把电视打开,在听到劣质无聊的综艺节目声音时忽然松了口气,然后思绪开始走歪路:果然家里有电视真好,至少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前夕不会雪上加霜。 蓝山伸手过来拿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我又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塞到沙发缝里。 蓝山站起来,打算用最原始的方式强行关机,我立刻举手投降,顺便去挖遥控器:“各退一步,我静音,好吗?” 我看着蓝山往电视柜上一坐,随手从边柜里拿了瓶酒,我就乖一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忽然就很不明白我和蓝山到底在干嘛。 这算冷战吗?可是凭什么。 我也不是说蓝山没权利对我发脾气或者我不配对蓝山发脾气,但凡事总得有个道理。我这人高中读的是理科,所以脑子会比较死板,意思就是任何事我都得捋出道理来,爱是可以没有道理的,但恨不能没有,否则因此而吵架岂不是**透顶? 我不想做一个**。 可我在电视静音那一刻脑子是乱的,一个多月以来的各种事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遭,我脑子涨得发疼。或许秋历是对的,我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了。妈的,我又骂脏。早知道那时候我就该问他要个医生的电话。 我把水当酒喝,气鼓鼓灌下一整杯。又去接水,蓝山就从我背后伸手把杯子拿过去了,双手从我腰后虚抱着我,把杯口喂到我嘴边: “烦就喝酒。” “脑子清醒的时候比较方便想事情……唔。” 干,蓝山直接把酒灌进来了。我呛死了,一边擦嘴巴一边问她干嘛。蓝山不笑,把脑袋搁在我肩头,说你今天让我好失望。 …… 我想我喝下去的可能不是酒,是燃料。从我喉头滑下去,火星是从左耳里灌进去的,从蓝山说完这一句话开始,它们在我身体里产生了化学反应,鬼火和明火在我体内烧,一会冷一会热。 我脑子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我自己的身体,辨认是哪里在疼,肺吗?好像不太对,那是肝还是肾,没那么偏吧。我把手指放在我的胸部之间,稍微用力摁了摁,那一瞬间我好像隔着皮肤和肉还有骨头溺死了什么,里面的器官发出了尖锐夸张的叫喊,操.你妈,吵死了。 我深呼吸缓了一口气,没有辩解,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对不起。” “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但是……” 啊我真的不想听但是,我好烦。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抛出好多个问句让蓝山闭嘴,比如你知道我在你回国前楼上楼下跑了七趟才把酒瓶子扔干净吗,你要看看我最近一个月网上消费购物买的都是什么吗,还有为什么科学家不发明一种介于酒瘾和毒品之间的、能让人快乐又不至于堕落的渠道?这样我就不会卡死在酗酒的边缘又没法碰烟,更不论碰违禁物品了。 我觉得我不能再听蓝山说话了,我把我盯着阳台的目光收回来,转过头去吻她。 蓝山好像被我吓到了,我们亲吻得磕磕绊绊又毫无章法,她被我摁到墙上去,中间似乎要推开我说话,我当然不让。 除非她憋死,除非我去死。 好久之后我才松开她,转身去拿桌上那杯洒了一半的酒,叼在嘴边又做了个投降或者说请闭嘴的手势,开始含糊不清地提问。 “我还是那个问题。”我说,“你觉得我只要拍好你就够了吗?” 蓝山看了我好久,开口的时候语气很软。 “我以为你一直在为这件事努力。” “……我是这样没错。” 等等,怎么我又被带回来了?我不太明白,甚至开始怀疑真的是我的问题。爱蓝山的是我,决定拍她的是我,要把她送到飞光那里去的是我,瓶颈期的人是我,闹别扭的人也是我。 那我们到底为什么吵架,我还是搞不懂。 可蓝山那时候穿着衬衫靠在墙上,抱着手臂茫然又无辜地看我。纵然蓝山有罪可她也被尽情地无罪释放了,因为她做了个性质更加近似于贿赂我这个法官的动作。 蓝山张开了双手,说,你要抱抱吗? 我跌跌撞撞地过去了。 她怀里好香,我闻不出是哪种,因为她香水好多,瓶瓶罐罐摆满了梳妆台。但此时此刻她身上的味道一脚踹开各种名牌香水荣登我心C位。我在这种温柔的、惬意的香氛中理解了历代昏君为何心甘情愿拜倒在美人裙下,我要是活在一千年前能被蓝山这么抱着,别说把国土拱手相让,她但凡敢要我摘星星捞月亮,人类登月计划就得往前拨一千年。 “我们不谈远的,就谈今天的事。”我最后的理智还在拨拉着算盘要把这事儿给弄明白,“我们总不可能每次拍你都出去拍,但我在棚里拍会很……你知道的。” “嗯。” “所以如果你想走更远的花路去最高的地方,又希望其中有我的功劳,可能我得……” 蓝山看我,我也看她。 我本来想找个更加委婉的说法,但蓝山忽然露出很轻松的笑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和我说。” “啊?”我有些懵。 “是这样,你就是马里奥,你要吃好多好多蘑菇踩掉好多好多小王八才能来救公主,不是吗?”蓝山说,“那么只要你最后记得来救我就好了。” 蓝山又认真地问:“你会来救我吗?” 我天,我都要哭了,又很想骂蓝山是**吗。但卑微肖舟如我,说会啊,我当然会来救你,一定会来救你。 蓝山就伸出小手指和我拉钩钩,说一言为定哦。她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那我会站在最高的地方,等你来救我。” 我用力点头,然后又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有时候我甚至不太懂是蓝山还是我更渴求彼此,或者是都,或是都不。我们在客厅的角落仓促地做了一次,然后蓝山进浴室洗澡,我像一条累得半死的狗,爬过去拿手机,又爬到客厅的另一个角落里,开始打电话。 电话在接通的时候我忽然开始后悔,极度疯狂的后悔:我现在做这个事情算不算另一种不忠,说得夸张一点,我这是一种背叛。 我想去找红色的挂断键,但不幸的是,屏幕上已经开始记录我们的通话时长。 有人在那边问话:“喂?” 我深呼吸,手指插进头发里又顺到耳后去。 “秋历。” 我咽了咽口水。 “你……” “能帮我找到阳晞的联系方式吗?” 第23章 阳晞坐在我面前,把套间的黑色椅子坐出了王女宝座的气势。 一周前我和蓝山说我可能得换个地方换个状态,蓝山表示毫无异议,所以我带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APP上预定的一间公寓。无限续期。 出地铁站的时候我抬头看高楼,但这城市太大,住满了高楼大厦,走到哪好像都一样。我抬头看天空天空也回望我,我觉得按上帝视角来看我一定很渺小,就像一堆蚂蚁中离家出走的那一只,可能罹患了某种病,是忧郁蚂蚁。 忧郁的蚂蚁应该拥有姓名,这样它就可以做某篇情诗的开头。 …… 神经病。 秋历给我号码的第二天我联系上了阳晞,我说完了来意,阳晞反倒不说话了,或许她去了阳台,我听到拉门的声音,然后她话里带风,说好巧。 我糊涂:“什么巧?” “我让经纪人联系你公司说找你拍套图,可能消息还没传到你那去。” 绝了,这路子的姑娘都这么野的吗。但我听完了阳晞的意思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因为阳晞是天之骄女,我一介垃圾摄影去拍她怎么想怎么高攀,她也着实没必要在我身上冒这个险——哦对了,说到这个,我虽然好面子,但也不擅长说谎,所以还是原原本本地把我的情况告诉她了。 阳晞说然后呢? 我昏厥,我说你能不能按套路出牌,我出了个王炸,你不能拿对三打回来。 阳晞看来不懂某种风靡全国的牌类玩法,表示十分好奇。我说你这时候应该表示质疑我,哪怕你要临时毁约我也绝不带二话,但我可能会死皮赖脸请你千万要答应我出镜。 阳晞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见面再谈。 一周后的今天,王女敲响了我的屋门。 阳晞好像并不是以工作的状态来见我的,因为她独自一人来和我闲聊,说其实要正经算起来她是十四岁出道的,但前期星途不是很顺,自卑又胆小。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她就笑,说你不信啊。 我忍不住吐槽:这故事太假,你人设崩了。 阳晞把腿缩在椅子上笑,笑完了之后定定地看着我说,我没骗你。 好,我信。 阳晞的眼神太认真,没有摸爬滚打过的人不会那样看人。 我觉得我刚才指责阳晞的表现太唐突了,但现在突兀地道歉也很唐突,我不知所措,所以抱着茶杯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 阳晞反问:“什么怎么样?” “就……” 我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通,说不出来,趴在桌子上挠头发。 阳晞就和我一起趴,面对面地,然后说。 “你可以比想象中的更自由。” 阳晞和我约了开工的时间,又很爽快地说费用她出。 这次工作原本就是公私掺半,公司不便报销。我和阳晞不熟,她搞这一出我就很尴尬,连忙说不用了,现在是我请你帮忙。她摇摇头,说我不希望你因为经济问题限制住灵感,这次小事,我们有来有往,希望未来舟舟大大苟富贵勿相忘。 我笑死,说好好好,来日阿肖我飞黄腾达带你鸡犬升天。 阳晞大概晚上还有安排,看了看表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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