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叶均秋:“我没有那个心情。” 林望舒便收回了目光:“我也没有那样的心情。” 在响亮的欢呼声中,叶均秋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小林老师,我要走了。” 林望舒:“去哪儿?” 她顿了下,明白了:“你也要出国了?” 叶均秋:“是,我要离开这里了。” 林望舒便笑了:“如果你想得足够清楚,那就走吧。” 叶均秋安静地注视着她:“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林望舒:“这需要什么理由吗?想走就走。” 夏风吹来,带来湿漉漉的草木清香,叶均秋低声道:“小林老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林望舒眼神疏淡起来:“可以,但我不一定回答。” 叶均秋:“如果——” 他抿唇,定定地望着她:“我们换一种相遇的方式,比如我们可以在北大校园里相遇,是不是一切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林望舒听这话,笑了。 她笑叹一声。 叶均秋屏住呼吸,视线投向远处。 夜色中的北大喧闹而巍峨,这是他将离开的地方。 林望舒在沉默了很久后道:“并不会。” 她低声解释道:“均秋,我比你以为的年纪要大,我经历过很多很多事,一些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事,我都经历过。其实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个时代的旁观者,你们的旁观者。” 看惊蛰初现,看春雷滚动,也看这一场烟火无声地落幕。 叶均秋看着她,良久,终于艰涩地道:“我懂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望舒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大声道:“叶均秋,无论你去哪里,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我想提醒你,请你务必记得回来,总有一天,请你回来。” 叶均秋:“为什么?” 远处的声音太响亮了,学子的呼啸声就在耳边萦绕,他的“为什么”几乎被吞没了。 叶均秋在那海啸一般的声浪中,听到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嘶吼:“让我们这一代人推动中国”。 那是一个年轻的声音,最后的尾音因为太过用力而破了音。 林望舒便叹了一声:“你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对不对?” 叶均秋侧首,年轻硬朗的下颌线被火光镀上了一层火红,他在那火光中望着她的眼睛:“小林老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其实我能踏入北大,是因为你,是你帮我争取了这个机会,对不对?是你让我有资格站在这里,对不对?” 林望舒看着他年轻眸底滚烫的火光,承认道:“对,是我,那么多的档案,浩如烟海,我把你找出来,放在招生老师的面前,你才有了机会,我当时和老师说尽好话,几乎跪下来求他们,我告诉他们你一定会有出息,你一定不会辜负那一张北大录取通知书。” 她眸中也有些湿润了:“当时的情况,那两位老师肯补录你,其实也承担了政治风险的。所以看到你和人打架,看到你挥霍自己的前途,你让我说什么?” 叶均秋下颌咬紧,薄唇颤抖,他注视着林望舒,低声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好了。” 他声音有些哽咽:“小林老师,我会回来的,这是我的债。” 林望舒静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叶均秋在火光中走远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其实叶均秋并不欠自己什么。 她反而感激他们,那一年青春洋溢的学生拉练,那一场师生的邂逅,让她重新想起来自己也曾经有过的满腔热情。 她仰起脸,看着月色中庄重雄伟的北大图书馆,在那么一瞬间,几乎分不清前世今生。 也许刚才自己说得对,她只是这个时代的旁观者,她本来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就是席铭赋予自己的,只是为了一个痴狂的科学家无法释怀的遗恨,甚至也许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种幻术,当幻术消失了,她依然要面对不堪的现实,依然一无所有。 她恍惚着往前走,想离开,想回家。 她想起来陆殿卿,还有她的孩子,突然就无比想念他们。 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种踏实的、温暖的,更加实在的东西。 可是这时候,学生越来越多了,这些学生群情激昂,大声喊着口号,涌向了大饭厅,三角地,也涌向了图书馆,四周围密密麻麻都是学生了。 他们举着火把,大火甚至撩了衣角也浑然不在意,他们大声唱歌,他们的喊声冲天,他们大喊着我们赢了。 中国冲出亚洲了,体育的胜利让年轻学子的血液沸腾,更多的声音在喊着要出去,他们要发出胜利的呐喊,要将民族自豪感喊在大街小巷。 林望舒被挤到了道路一旁,差点摔倒。 前方密密麻麻都是人,大门已经提前锁了。 她突然明白,自己出不去了,学校把大门给锁了,学生们出不去,她也出不去。 她心里有些慌,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需要一个怀抱。 可是人潮汹涌,她就这么被裹挟着往前走,她只好拼命地挣脱了,想着躲到路边去。 这时候,她的胳膊被一双手紧紧握住,有力地拉到了一旁。 她忙转头看,却在那火把跃动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陆殿卿。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历史背景是中国男排在香港赢了韩国冲出亚洲,当晚北大群体激动(不止是北大,其实是万民沸腾),于是当晚有了一个口号是“团结起来振兴中华”。这个时间其实是当年3月份,我们给它挪后了三四个月。 ? 第 141 章 第141章告白 充斥耳边的是热情奔放的呼啸声, 熊熊火把跃动,林望舒在那暗影和红光的交织中,望进了他浅琥珀色的眸子中。 他紧抿着唇, 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快速地打量着他,之后便猛地把她拉入了怀中。 于是林望舒便贴上了那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 他紧紧环着她,声音冷沉:“你在乱跑什么!” 林望舒顿时委屈了,眼泪往下落:“你竟然还说我?” 陆殿卿也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忙放软了语气, 哄道:“没事了,不哭了。” 然而林望舒却委屈巴巴地道:“我只是好奇看了看, 我也没想到学校门竟然关了, 我都出不去了,到处都是人,你也不管我, 我哪知道怎么办!” 她说这话,实在是无理取闹, 是她自己要来北大的, 是她自己出不去的, 和陆殿卿没关系,不过今天的各种情绪低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让她就是想撒娇,想委屈, 想让他抱着自己哄。 陆殿卿也是被她哭蒙了,忙哄着说:“怪我没早来, 现在没事了, 我带你离开, 我们这就离开。” 说着搂着她就要带她走。 只是林望舒不肯。 也许是学子们激情滂湃的呐喊点燃了她内心的野性,也许是今夜的美好实在是让人心碎,当然也许是前世今生的交织让她惆怅,她比任何一刻更需要一种温暖而踏实的感觉,更需要一种被他紧紧相拥的妥帖感。 周围都是人又怎么样,她不在乎。 她觉得自己需要感受他的体温。 所以她直接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来亲他,但他个子太高,她踮起脚尖都够不着,她便仰着脸,眼巴巴地说:“我要不要搬一块砖头来……” 猝不及防,陆殿卿只觉得脑中仿佛瞬间炸开,他理智成了碎片,低头捧着她的脸,发了狠地亲。 怎么可能忘记他第一次亲她的种种。 周围很多年轻的学子,有人看到了,鼓掌,也有人继续举着火把欢呼,还有人把自己的讲义点燃了,大声地笑啊跳啊。 唇齿交融间,林望舒便觉得,所有所有她曾经留在未名湖畔的惆怅,都在这一刻被人捡起来,倾尽所有的温柔来呵护,上一世所有的伤痕全都被一一抚平。 她仰起脸来,喘着气看他:“如果当初,我嫁给别人,陆殿卿,你会怎么样?” 陆殿卿哑声说:“我怎么会让你嫁给别人?” 林望舒:“那如果我就是嫁给别人呢?” 陆殿卿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有片刻的恍惚,之后他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不要胡说。” 林望舒却很固执:“可是如果呢,如果呢?” 陆殿卿:“如果你嫁给别人,那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就像——” 他声音嘶哑:“就像小时候,你答应我去捉鱼,你忘了,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吗,我等到太阳落山了,还是在等你,因为我觉得你会想起来,你会回头看我。其实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就会走过去抱住你。” 林望舒眼泪便掉下来。 她眼前蒙上了一层泪光,透过泪光,她恍惚好像看到了自晨曦中走来的陆殿卿,擦肩而过的相遇,他冲自己微微颔首。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冲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林望舒哭着说:“陆殿卿,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很爱你,如果我错过你,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幸福,所以你一定要记得等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记得等着我,我一定会记得看到你…” 陆殿卿低头亲她的眼泪,亲昵怜惜的亲她,哑声道:“你说了,我听到了,我也爱你,林望舒我爱你,很爱你,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种话,平时并不会轻易说,哪怕他们谈对象时候也没有说过,更何况现在已经结婚有子,生活的柴米油盐让人再不会提起这些。 只是也许今晚年轻学子的热情太过炽烈,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激情澎湃的气息,生活磨练出来的冷静理智被撕碎,他直白热烈到自己都无法相信。 这时候,四周围洪流涌动,学子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犹如大海一样。有人站出来了,学子们被引导着,走向一个方向。 一个女人登高一呼,高高地站在自行车座椅上,打着拍子,大声地指挥着大家一起唱起来国歌,所有的声音汇集成一种雄浑的力量,纷繁的口号最后汇聚成一句话“团结起来振兴中华”。 林望舒紧紧地搂着陆殿卿,站在这截然不同的时间轴上,她所有的忐忑全都烟消云散,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包容,她心里是一种历经两世后的尘埃落定感。 她相信,也知道,这个男人会一直搂着她,会和她一直走到这个时间轴的尽头。 这时候,一个声音很尴尬很无奈地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得先离开这里?” 林望舒惊讶地从陆殿卿臂弯中抬起头,便看到了庄助理那张明明很尴尬却硬着头皮不得不说话的脸。 林望舒顿了顿,依然湿润的眼睛望向陆殿卿。 陆殿卿保护式地搂着林望舒的肩膀,对庄助理道:“好像没什么事了,我们看看绕路从西门出去。” 东门和南门都已经锁住了,他们找了人从西门进来的,西门要经过未名湖一带,不会轻易被学生发现。 林望舒小声说:“你们怎么来的?” 想了想,又道:“你怎么来了?” 陆殿卿:“我也是偶尔听到消息,今天你们学校进了广播电台的人,我就和庄助理赶过来看看。” 林望舒大概明白了,刚才她看到了很多录像机都在拍,今天几个重要媒体估计都来人了。 庄助理看向远处,那么多学生都围绕在那个女学生身边,跟着一起唱国歌,原本有些混乱的人群竟然变得和谐秩序起来,还有人举起来“男排为国争光”的大条幅。 他轻叹:“北大果然就是北大!” 林望舒:“那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当下几个人绕过了群情沸腾的学子,往前走,走了几步,林望舒觉得不对,陆殿卿低头看,这才发现她的鞋子已经不见了,竟然是光着脚的。 他刚才没发现。 他蹲下来检查她的脚,脚底那里已经有了一点擦伤。 他磨牙,低声说:“你怎么不早说?” 林望舒小声嘟哝:“我也没发现……” 也是看到脚上破了,才觉得疼了。 庄助理赶紧提议:“那边有鞋,我们捡一双吧!” 林望舒看过去,果然路上布满了烧过的树枝,也有许多鞋子,男人的女人的都有。 陆殿卿却道:“别捡了,没几步路,我背你。” 他显然不愿意让她捡别人鞋子穿。 林望舒:“不用,我随便——” 陆殿卿却不由分手,已经弯腰,让她上来。 她犹豫了下,咬唇,还是趴他背上,从后面揽着他的脖子。 庄助理对此一脸淡定,目不斜视。 旁观了一场激吻和热烈告白后,现在发生什么他都不奇怪了,也就是背一背而已,小事一桩。 林望舒趴在陆殿卿坚实的后背上,揽着他的脖子,却是想起来很久前:“以前你是不是也背过我?” 陆殿卿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是吗?” 林望舒试探着说:“好像是吧……” 陆殿卿淡淡地道:“那就是背过。” 林望舒便咬他耳朵,低声埋怨:“背没背过你竟然不记得?你什么记性?” 热气就在耳边,陆殿卿咬牙:“是你不记得!” 林望舒顿时心虚了,讨好地抱着他脖子,软软地撒娇:“好了好了,我的殿卿最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都过去的事了我们不应该翻旧账!” 庄助理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们身边,心想我干嘛要跟着来…… 北大西门其实也是上了锁的,不过陆殿卿找了人,帮开了门,两个人迅速出去,之后大门重新关闭了。 出了西门后,外面早就安排好了车子,上车后庄助理负责开车,陆殿卿和林望舒坐在后排,两个人紧紧搂着,林望舒忍不住,便偷偷亲陆殿卿下巴。 陆殿卿搂着她的腰,刻意压制着呼吸。 庄助理把他们送到了新街口后,面无表情地走了。 两个人一进家门,什么都没顾上,陆殿卿压过来亲,一手抱着她亲,一手去扯领带,也是着急,怎么都扯不下来,后来一用力,直接撕开了。 之后便是潮水汹涌。 两个人都有些疯了,一向总是抿着唇闷不吭声的陆殿卿,动一下喊一声林望舒,他像是要把所有她欠他的,都讨回来。 作者有话说: 庄助理:其实也没什么,比起机场接吻,这就是小场面。 ? 第 142 章 第142章出国 第二天, 体育报大篇幅刊登了昨晚北大的事件,赞扬北大爱国精神,这件事一时众人称颂。 庄助理一早就跑来了, 他很无可奈何:“你们抱着亲的镜头也被人录了!” 当时正吃早饭的林望舒诧异地抬起头。 陆殿卿却是很淡定:“反正你不是都解决了吗?” 庄助理呆了呆:“你是吃定了我会处理是吧?” 陆殿卿笑:“不然我昨晚干嘛叫你一起去?” 庄助理瞪大眼睛:“陆殿卿,你要这样,那我就要告你黑状了!” 陆殿卿:“你要这样,那我就要把你以前的照片拿出来给嫂子看了。” 庄助理顿时太阳穴抽抽:“行行行,算你狠!” 等庄助理走了, 林望舒好奇地问:“什么照片?他竟然还有什么事在你手里?” 陆殿卿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望舒狐疑:“那他要告你什么黑状?” 陆殿卿忙道:“工作上的事。” 他又解释道:“我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林望舒笑, 其实有些好奇。她觉得庄助理虽说是助理,但看上去和陆崇礼很亲近, 平时许多事, 陆崇礼都是带着他的。 毕竟像陆崇礼那样的人要处理很多事情,公事私事很多。能一直跟在陆崇礼身边的,必定是倚重信任的属下了, 感觉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上下属。 而庄助理和陆殿卿关系看上去也很熟稔的样子。 当下纳闷:“你们是不是认识挺久了?” 陆殿卿:“嗯……你还记得我说过,父亲以前资助过几个孤儿吗?” 林望舒:“好像说过……” 当时他们刚领证, 他给自己交待家里的事提过一嘴。 陆殿卿:“庄助理的父亲是以前出事没了的, 是父亲很好的朋友。他读书时都是父亲供养着, 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我以前还教过他法语。” 林望舒恍然:“还有这一层关系啊!” 这基本等于半个儿子了。 陆殿卿笑道:“这几年他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父亲对他也用了心栽培。那天父亲提起来,好像接下来会调到一个不错的岗位, 前途应该很好。” 林望舒:“那真不错!” 庄助理帮了她不少,她心里自然感激, 也当然希望庄助理能有个不错的前途。 ************ 林望舒正式拿到了毕业证书, 只等着陆殿卿的委派到了后, 她就跟着他一起过去美国了。 这段时间,倒是人生中难得悠闲的时光,林望舒趁机拜访了昔日的朋友,又和陆殿卿一起探望了陆家几位长辈。 陆知义对于林望舒自然是满意到了心坎里:“上次我遇到宋主任,她还提起来,连声夸你呢!” 一时又叮嘱着说:“宋主任这个位置可是关键位置,她还能再干好几年呢,以后你们做科研,所有经费,还不是从她手里批?你平时就得和人家处好关系。” 林望舒对于宋主任自然是很感激,之后和陆殿卿也去正式拜访了。 不同于工作场合的严肃,私底下宋主任是一个非常幽默风趣的人,谈话中,林望舒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宋主任和自己婆婆在法国留学时是一个城市,都是中国留学生,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当年自己婆婆还曾经帮助过才去法国的宋主任。 林望舒也抽空带着两个孩子在娘家住了几天,毕竟接下来要出国了,出国后一年能回来一趟就算很好了。 现在林观海单位要分房子了,预计能分到一个六十平的两居室,林观海和肖爱红都很激动,关彧馨也盼着,她是想着大儿子分了房子搬出去住楼房,家里也稍微宽松一些。 不过林听轩却是不太在意这个,他现在在古董界已经小有名声,还帮人牵线搭桥做了好几桩买卖,他自己也跃跃欲试的,加上现在要改革开放了,以后古董这一块想来也会放开,他想大干一场,至于房子娶媳妇什么的,他根本没那心思。 关彧馨自然不舍得女儿和外孙,不过想到女儿要出国深造,那是天大的好事,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林大靖倒是叹息连连,觉得外孙出去一趟,回来就长大了,有点不舍得。 林望舒好生嘱咐了一番,让林大靖尽快办退休:“提前退休也行,反正我们也不缺这些钱。” 林大靖单位效益不好,最近发工资都有些困难,这么干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早早退了,早早退了还安生,不用担心了。 林望舒这几年攒了一些私房钱,和陆殿卿商量了下,从家里拿出来一些钱,凑成一千块留给父母,让他们留着慢慢用。 毕竟接下来几年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年未必回来一趟,作为女儿要远行,不能留在父母身边照顾,这些钱给父母,也算是一个心意。 林大靖其实不太舍得退休,不过林望舒想着上辈子自己爸爸出的事,还是说了种种道理,最后林大靖被说动了,到底是办了提前退休。 林望舒这才放心。 就在林望舒和陆殿卿已经敲定了去美国的时间后,恰好有了另一桩事,西方石油公司的哈特默尔乘坐私人飞机来到中国,带着二十多个专家顾问准备投资。 陆殿卿全程陪同,他和林望舒商量过后,推迟一周去美国。 哈特默尔受到了接见,在经过多次会谈后,签订了多项领域的初步协议,开始了和中国的经济合作计划。 他感激陆殿卿的协助,知道陆殿卿将携妻儿前往美国,便诚恳邀请陆殿卿一家同行。 陆殿卿便和林望舒商量了下,如果他们自己过去,必然要从巴黎或者香港转机,还要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以及各种行李,还有保姆,一路上自然辛苦。 他们辛苦一些没什么,但到底心疼孩子,不舍得受罪,便接受了哈特默尔的好意。 于是林望舒等人,乘坐哈特默尔的私人飞机前往美国,随行带了保姆田姐和小赵。 其实中国并不允许私人飞机进入,不过哈特默尔年纪大了,出门只能乘坐私人飞机,所以领导特批他的私人飞机进入国土。 那是一辆波音727,这对于林望舒来说,自然是大开眼界--------------/依一y?华/,就算上辈子,她也没坐过私人飞机。 哈特默尔是一个爽朗幽默的人,他和林望舒聊起来他和陆殿卿的相识,并且表示“在我冒死闯入的时候,是Lu帮了我”,他很诚恳,对陆殿卿在关键时候的援手很感激。 对此,陆殿卿给林望舒解释,其实我当时只是邀请他换了一个桌子。 他们说得含蓄,但林望舒大概听明白了。 哈特默尔知道林望舒学的是物理学,还和林望舒聊起来他当年求学的经历:“我当初一边要经营家族的产业,一方面就读于哥伦比亚医学院,我完全没时间,不过我邀请了一位家境贫困的同学住在我家里,我提供食宿,唯一的要求是他要记录完整课堂笔记给我,供我考试和写论文,结果我最后就顺利毕业了。” 林望舒听着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win-win了。” 哈特默尔笑起来:“对对对!” 从中国飞往美国要二十多个小时,孩子中间哭啼过,不过好在准备齐全,哈特默尔是一个很好的人,对他们一家非常照顾,两个孩子适应得也良好,并没有什么不适。 到了华盛顿后,他们很快安顿下来,房子是云菂出钱,陆殿卿四舅帮忙物色的,其实也是老房子了,六十年代的,毕竟是DC市区,又是几乎房价最高的雾谷校园,寸土寸金,也没什么新房子可供选择。 房子已经特意翻修过了,炭灰色的地砖,红木壁板,有华丽的吊灯,还有偌大的窗户。 客厅旁边的一扇门通向院子,连接着车库和健身房,房子上方还有露台,露台上看起来可以种些花草蔬菜。 两个孩子一路劳顿,本来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现在看到这房子,也精神起来,四只眼睛不够瞧,东看西看的,还兴奋地在地毯上打滚玩耍。 大人们却不好休息,尽快收拾房子安顿行李,这自然要花费不少精力,不过好在房子之前已经请人彻底打扫过,倒是节省了一些力气。 略收拾好了后,一家子简单吃了饭,当晚先休息,第二天陆殿卿带着一家去附近逛了逛。 这里地理位置非常好,能看到不远处的波多马克河,也不用太远就是知名观光区了,陆殿卿带着一家子过去了白宫外拍照留念,又在附近逛了逛。 本来怕孩子累,想着早点回来,谁知道两个孩子比谁都起劲,兴奋地要看这个那个的,不肯回去,最后只好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下,继续四处看看。 当然也研究了下路线,房子距离林望舒学校走路也没多远,以后上课肯定很方便,不过距离陆殿卿的工作地点就远了,陆殿卿单位在康涅狄格大街,就算开车过去也要半个多小时。 林望舒:“那你打算怎么上班?” 她知道国外出行都要车,不过华盛顿到底不一样,好像也容易堵车,据说出行坐公交车也很方便。 陆殿卿:“买一辆车吧,这样孩子大一些,可以带着他们出去玩,比较方便。” 林望舒想想也是,提起孩子,便忍不住笑:“本来怕他们水土不服,谁知道人家比我们适应好!” 陆殿卿也笑了:“是,他们好像也没时差。” 只能说,小孩子的潜力是无穷的。 安顿下来后,陆殿卿的四舅一家过来请他们吃饭,四舅的妻子已经过世了,家里有两个表姐一个表弟,大表姐已经工作了,二表姐上大学,表弟还在上中学,看上去人都不错。 一对双胞胎自然瞬间成了香饽饽,四舅喜欢得很,抱着不放开,两个表姑也都觉得好玩。 林望舒也趁机向两位表姐请教了在这里上大学的种种,两位表姐倒是很热情,倾囊相授,又告诉她一些经验,林望舒自然受益匪浅。 她可以感觉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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