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直在想办法,给人送礼,看看能不能开一个家庭困难证明。 但是挺难,真的挺难。 她知道那位上海知青为了能回去,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一封信一封信地写,家里来来回回跑。 她家没那能力帮自己。 她开始逐渐绝望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他们农场出了另一桩事。 一位男知青小便的时候,突然感到疼痛,低头一看,旱蚂蟥从尿口里钻进去了,只露一个尾巴了。 紧急送到医院后,人是没事了,不过据说那个男生废了一半。 具体废了一半怎么回事,女知青私底下嘀咕过,意思是那个男知青成了半个太监了。 据说男生就有点疯了,看女知青的时候眼神就不太对,后来农场给他家里写信,把他接回去了。 林望舒心想,我要是疯了,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身体麻木到不属于自己,但是她的大脑却格外清醒。 有时候,她会恍惚地想,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林望舒了,原来的那个生活在胡同里,已经死了,我是新的,新的林望舒。 新的林望舒试图去回忆曾经的那个她,她就记起来,她哭着鼻子说不想来,有个人曾经安慰过她。 说要给她写信。 她擦了擦眼泪,心想,那都是假的,这个世上没有这样一个人。 因为没有人给她写过信。 林望舒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很小的呜咽声。 这一次,她没有动,屏住呼吸,将视线落在了孟绸床上。 浓郁的夜色中,她看到孟绸的被子在轻微地颤抖,好像一个小动物在寒风中哆嗦。 她犹豫了一番,终于喊道:“孟绸。” 她这么喊了后,一切都静止了。 林望舒便道:“孟绸,我们可以说说话。” 孟绸还是没动。 林望舒轻叹了口气:“你很难过是吗,我也很难过,如果你都不想和我说话了,那我应该去和谁说我的难过?” 被子下,孟绸突然发出一声悲怆尖锐的哭声,她扑过来,抱住了林望舒:“我就是难过,我好难过 。” ************* 林望舒累了,很累,她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孟绸的哭泣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她什么都不想做,恨不得死在那里好了。 她想起来雷正德。 雷正德一直对她很好,但她没想过别的。 她还没那心思去想那些男女之情。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可以考虑一下。 她需要一个人来安慰,需要一种饱满的感情让她变得充盈起来,需要一个人来让她向往渴盼。 他其实一直对自己不错,他家里条件好,在农场也是受到优待的,他们普通知青都是去开荒砍树,砍树后再种橡胶树。 原始森林里都是腐叶,小腿都能陷进去,有大蚂蟥,有红蚂蚁,还有蚊子,他们被咬得一个又一个包。 不过雷正德的工作是文书,做做报表发发工资,给他们知青记录下请假什么的,他很轻松悠闲,日子过得别提多舒服了。 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她肯定也能得到一些照顾。 于是这天,当雷正德来找她,将一个大芒果塞给她:“我爬上树摘的,差点被红蚂蚁咬了呢。” 林望舒接过来那芒果,低声说:“谢谢你。” 雷正德笑了:“谢什么谢!对了,我们约好了,明天打算去甘蔗林,你去不去?” 这里有大片的甘蔗林,多到了看不到边,知青们偶尔会过去,拿刀砍了来吃。 林望舒犹豫了下,一般来说,她会说,我不去,这就是拒绝。 但是现在,她不想拒绝了。 她仰起脸,看向他:“甘蔗林,吃甘蔗是吗?” 雷正德见她有兴趣,便高兴起来:“对,我准备了刀,那边的甘蔗特别甜,到时候我们多砍,我给你吃中间那段最甜的!” 林望舒听着,也喜欢起来:“好。” 于是那天,在下工后,两个人去了甘蔗林,他拿了刀来砍甘蔗,砍了七八根,之后把末梢和根部都去掉,只留了最甜的给她吃。 他又拿出来菠萝,用刀削出来一块给她吃。 菠萝特别甜,林望舒吃得心里喜欢。 吃完了后,两个人一起走在甘蔗林里,雷正德牵了她的手,她也就让他牵了。 后来雷正德还想亲她,她闭上眼睛让他亲。 不过当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有些害羞,推开了。 雷正德有些尴尬,脸也红透了。 回来后,躺在床上,林望舒和孟绸说起来,孟绸觉得林望舒“作风不够大方”。 “其实亲就亲了,你已经十九岁了,找个对象挺好的,而且雷正德家里有钱,他家可能也有关系,我听说他很快就要回去了。” 林望舒:“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我并不讨厌他,下次他要亲,那就亲吧,可以试试。” 毕竟她已经十九岁了,她的人生应该走下一步了,而雷正德就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于是第二天,她过去找了雷正德。 雷正德当时正和人说笑,喝着茶,随意记录着哪个知青请假的事。 雷正德看到她来,忙拉她坐下。 旁人看到雷正德握着她的手,有些惊讶,之后便有了暧昧的笑。 雷正德笑着把几块奶糖塞给她:“给。” 林望舒被好几个人看着,脸都红了。 雷正德便拉着她跑出来了,林望舒赶紧挣脱了他的手。 雷正德笑着说:“告诉你一件喜事!” 林望舒有点不高兴:“什么?” 雷正德:“过几天,我们连队要吃肉了!” 林望舒一听,眼睛都亮了:“吃肉?” 雷正德:“对,要杀猪了,有肉吃。” 林望舒:“这可是大消息!” 他们这里条件不好,经常要半年才能吃一次肉,吃肉可是大事情,每次吃肉几乎提前十几天奔走相告。 杀了猪后,肥油还可以炼油,到时候大家吃饭就能有点荤腥了。 林望舒便觉得整个人有了精气神:“我赶紧告诉孟绸去!” 说完就跑。 雷正德急了,忙拉着她:“你干嘛,你还没和我说话呢!” 林望舒:“等回头和你说。” 她要赶紧告诉孟绸有肉吃了,她觉得孟绸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 这是自从谭卉没了后唯一的好消息了。 雷正德便笑了:“明天农场放电影,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林望舒:“好。” 之后忙不迭地跑了。 雷正德看着她那样子,无奈笑了:“一听吃肉,什么都顾不上了!” ************ 其实林望舒孟绸能分到的肉很少,只有一点猪肉,还有一些猪皮,不过雷正德格外给她弄了一些骨头。 那些骨头都被剔得很干净了,没有多少肉丝,但是林望舒打算熬煮过,煮烂了,这样可以咂里面的骨髓,骨髓很香。 孟绸不高兴:“咱们都没分到一点肥肉。” 林望舒:“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孟绸却看得门儿清:“冯秋她们分到了,她们就是私底下搞关系,听说跑过去一口一个地喊哥哥,可真豁得出去。” 林望舒忙道:“你可别出去乱说!” 在这里,有些事很乱,特别是女知青的事,谁和谁怎么样的。 孟绸:“那就不说了吧。” 一时她忍不住问:“你和雷正德怎么样了?” 林望舒一听,便笑了:“他约我今晚去看电影。” 孟绸:“那算是差不多成了!” 林望舒想了想,道:“那天在甘蔗林里,我没让他亲,我觉得今晚他肯定还想亲我,我是不是应该让他亲,这样我们就定下来了?” 孟绸叹了口气:“我觉得是。” 一时她又想起来肥肉,有了肥肉就能炼猪油。 她们已经半年没杀猪了,没有肉,也没有一滴油,实在着魔了一样需要油脂。 于是她说:“你和雷正德说说,看看他能弄到肥油吗,一点就行。” 林望舒:“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卖了,给你换猪油!” 孟绸:“说实话,那也得你能卖得出去,是不是?我想卖都没门路。” 林望舒听这话,差点想揍她。 不过她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 这天吃过饭林望舒换上了一件只有一个补丁的衬衫,搭配一条蓝色的裤子,这一身穿着还挺好看的。 她又把两只辫子重新梳了下,这才起身,准备出门。 出门的时候,她有些犹豫,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意思,想着要不算了。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想,雷正德正在等着她,她会和他一起看电影,看了电影后,两个人说说话,也许可以亲一下。 她长这么大了,那些讲这种事的书也看过,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根本不知道。 生活如此枯燥,以前带来的书早翻烂了,电影也是看过八百遍的样板戏,同一根甘蔗就这么反复地嚼,她的人生就像是一潭死水。 也许谈谈对象,她还能找到一点意思。 她现在对雷正德说不上多喜欢,但可以试试。 其实他长得还挺好看,家庭条件也不错,各方面也都好,她觉得自己如果找对象,这就是最好的对象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往前走。 快要到农场放电影那块空地的时候,那边农场支书却喊了她一声:“林望舒,有人来看你了。” 林望舒惊讶:“什么?” 团支书:“对,刚到的,正在我办公室等着你。” 林望舒不敢相信。 要知道,来这里一趟,从北京出发单程大概要十几天,在这里停留几天后再回去,前后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 这还是知青过来的时候有人安排车辆,如果没有专门的汽车,那就更难,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来。 她家里人要想来看自己,简直是比登山还难。 再说上个月她才收到信,没提这事啊,就在那里操心怎么给自己开证明的事呢。 团支书:“愣着干什么,你过来啊,人家等着你呢!” 林望舒忙不迭地点头,跟着团支书过去了他办公室。 她刚走近了,就见到团支书办公室门前站着一个人。 穿着蓝棉布衬衫,下面是笔挺的长裤,身上是截然不同于这个知青世界的清爽。 暮色中,他站在那里,望着林望舒的眸中是浓到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 第 189 章 第189章番外之牵手前他横刀夺爱2 林望舒怔怔地站在那里, 恍恍惚惚的,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认的,这是陆殿卿。 陆殿卿是一个遥远的名字, 曾经熟悉而真切, 现在却变得陌生而模糊。 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看到他,她便想起槐花树,想起流水的小河,想起长满了酸枣树的城墙, 也想起来那静谧而古老的胡同。 而现在,这是原始森林,嘎吱乱响的竹房子,是爬满了红蚂蚁和大蚂蟥的红土地。 她呆呆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有些不明白眼前是怎么一个景象。 先开口的是陆殿卿。 他浅淡的眸中带着笑, 用一种异样温柔的语气说:“望舒,我是陆殿卿,我们好几年没见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 是属于古老四九城的韵味。 林望舒一下子被拉回了三四年前, 就好像她还站在大杂院门前。就好像她还恣意撒娇哭鼻子。 半晌后, 她动了动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殿卿上前:“我之前不是在外国语学院吗,最近我毕业了,本来要去国外工作, 不过有个朋友在民族学研究所工作, 他们要做一个民族地区调查收集, 我便被借调过去,目前过来云南,帮忙搜集一些民族资料。本来我们搜集资料就在这一带就行了,但我记得你的地址,所以申请暂时住在你们农场。” 林望舒:“这,这样啊……” 她却只觉得陌生,一切都很陌生。 陆殿卿的视线很快地扫过她全身,眸中溢满怜惜的温柔:“你在这边怎么样,很辛苦是吗?” 林望舒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里,她接触到的都是知青,已经很少接触农场外的人了,她甚至对外面的世界应对上也有点迟钝了。 陆殿卿很快察觉了,他后退了一步,和她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我会在你们农场住几天,我对这里不太熟悉,可能需要你帮忙。” 林望舒忙道:“这,这没问题,你需要我做什么?” 陆殿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帮着介绍整理下这里的情况。我已经和你们团支书说过了,这几天你不需要去工作了。” 旁边团支书一脸热情:“对,对,这几天望舒你不用干活了,就认真协助陆同志吧。” 林望舒不懂:“不用去干活了?” 团支书:“你现在的工作,就是负责协助陆同志完成他的任务,这是我们接到的任务!” 林望舒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 要知道他们每天虽然只干八个多小时的活,但是工作强度大,加上天气闷热,又有蚊虫,整个过程非常疲惫,经常一天下来,连脚趾头都不想动。 现在竟然不用干活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天大的好事。 她看向陆殿卿:“真的不用去干活了?” 陆殿卿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瞳仁仿佛染了墨汁一般,乌黑而沉寂。 现在,那片乌黑中起了一丝波澜。 陆殿卿压下几乎满溢而出的情绪,让自己平和冷静。 他温声道:“已经说好了,你不需要干什么,你现在只需要协助我一些工作。” 林望舒低头,想了想,好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后,先是黑眸中有了神采,然后她便笑了。 当她笑的时候,陆殿卿便看到,荒漠里有绿叶在蔓延。 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 他也终于在她眼睛里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林望舒:“那样挺好的。” 陆殿卿也笑了,笑着间,他越发放轻了声音:“我带了一些吃的,你看看喜欢吗?” 林望舒:“吃的?” 陆殿卿便打开自己的皮箱子,开始往外掏:“这是炸肉渣,是把肥猪肉用来炸了的肉丁,这是牛肉干,还有奶糖,朱古力,北京酥糖,茯苓夹饼……” 林望舒惊讶地看着。 这对农场的她来说,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家里也试图给她寄吃的,但是太远了,路太远,很久才能到,到了这里就坏了,或者已经被偷了,她只能偶尔拿到一点点。 陆殿卿小心地看着她:“喜欢吗?想吃哪个?” 林望舒咬唇,墨色的眸子懵懂地看着他。 陆殿卿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 他知道他不能急,太急了会吓到她。 现在的她,十六岁过来农场,之后就没离开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没有后来的那些记忆。 所以他终究笑着,用随意的语气道:“我来的时候,去过你家里,你家里人让我捎的。” 林望舒:“我家里人?” 陆殿卿:“对。” 说着,他从他包里拿出来四五样,直接塞到她手里:“这几个都是你哥哥让我捎的,你哥哥不是现在当厨子吗,他们不缺吃的,不过一般的东西拿过来容易坏,就找了这几样禁放的。” 林望舒便接过来了:“原来是我家里人让捎的。” 陆殿卿解释道:“我刚一着急,忘了。” 她好奇地打开那油炸猪肉丁。捏了一粒往在口中,椒盐味儿的,外面酥脆,里面却是肥瘦相间的肉,吃着真是满嘴香。 陆殿卿看着她吃:“喜欢吗,好吃吗?” 林望舒点头:“我们已经半年没有杀猪了,这次我们没分到肥肉,没有油。” 这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丁炸的,炸成了油渣渣,吃起来里面的油便酥化在口中,对于多少月没沾过油水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她的身体极度渴望,渴望到贪婪。 陆殿卿声音有克制不住的酸楚:“你哥哥让我带了四斤呢,你可以慢慢留着吃。” 林望舒抿唇笑了:“真好,这个可以留着,做饭的时候放几粒,那样就很香了。” 她吃了两粒后,便不舍得了,重新把那一包给包起来。 陆殿卿帮她把那些收拾起来,放在一个帆布袋里:“这些都是你家里让带的,等会你拿回去。” 林望舒:“这个真好,一定是我哥做的吧,这个不怕坏,也亏得他能想到做这个。” 陆殿卿笑道:“对,你们做菜能放,也不会坏,不过你放的时候还是得注意,这里天气热,就算是油炸的也容易有哈喇子味。” 林望舒却没在意,有什么味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吃就行。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气氛都是轻松了一些,陆殿卿给她介绍,说起自己暂时也住在这边的宿舍里,又问起她宿舍打水的事,还有平时做饭的情况。 林望舒带着他,给他说哪儿打水,怎么做饭。 陆殿卿问的很详细,除了问这些,还问了这边的工作。 这么说着说着,林望舒也找回过一些熟悉的感觉,说话随意起来:“我每天都要干活,每天都觉得挺累的,本来今天要去看电影,其实我都不想去看电影,恨不得回家睡觉呢!” 陆殿卿:“看电影?” 林望舒:“嗯……”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了:“我本来和正德约好了看电影,现在肯定晚了!” 她都忘记和他说一声。 陆殿卿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而难懂:“约好了看电影?你们——” 提起这个,林望舒脸都红了:“就看看电影……” 她其实还有些犹豫,不知道后面怎么着呢,谁知道突然要和陆殿卿提起来,感觉怪怪的。 陆殿卿顿时懂了,提议道:“正德是我发小,我正说要过去找他,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去?” 林望舒:“好……” *************** 陆殿卿陪着林望舒过去放映处的时候,那边电影已经演了一半,雷正德正皱着眉头,在那里东张西望,又找别人打听谁看到林望舒了。 林望舒便冲他打招呼:“正德!” 雷正德看到林望舒,立即起身,跑过来:“望舒,不是说好了一起看电影,你怎么一直没来?” 林望舒正要解释,陆殿卿的声音骤然切入:“正德,好久不见了。” 陆殿卿一说话,雷正德唬了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殿卿:“殿卿,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几乎不可能的,这里距离北京太远了,十天十夜都不一定到,结果他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陆殿卿笑得漫不经心:“也没什么,正好有一份工作要处理,便顺便过来看看,刚才和望舒说话,她说把你忘这里了,所以陪她过来一起和你打个招呼。” 雷正德:“这,这样……” 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林望舒。 林望舒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激动,忘记这茬了……” 陆殿卿侧首看向林望舒,年轻的她有双未曾看过这个世界的眼睛。 她正为了自己的疏忽而愧疚。 于是他便安抚道:“没什么,正德不会计较的,别多想。说起来,我得感谢正德,当时你下乡时候,我不是介绍了正德给你认识,请正德帮忙照顾下。这几年,麻烦正德了。” 林望舒听着,微怔了下,她感觉到陆殿卿和自己说话时候的亲近,就好像,陆殿卿和她是一伙的,和雷正德反而关系比较远。 她竟然并不排斥,只是有些意外。 这时候,陆殿卿却望向了雷正德,眸中的笑微凉,他缓声道:“对不对?” 此时的雷正德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雷正德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所有的情绪就那么写在脸上。 陆殿卿读到了震惊、尴尬和一丝愧疚。 陆殿卿了然一笑:“正德,你先看电影吧,我让望舒带着我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 说着,他转向林望舒,声音温沉好听:“望舒,我们走吧,我想看看这里的橡胶林。” 他的态度是这么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本来就应该跟着他离开。 林望舒下意识看向雷正德。 雷正德也有些楞,他无措地看向林望舒。 四目相对,他盼着林望舒说留下来,和他一起,不和陆殿卿离开。 陆殿卿站在一旁,眸光深邃,安静地等着。 林望舒低头,小声说:“陆殿卿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先和他说说。” 说完,她自己倒是径自走了。 失落瞬间写在雷正德脸上。 陆殿卿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正德,我先陪她过去了。明天我们再说话。” 雷正德站在那里,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这两个人一起走远了。 他依然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陆殿卿突然来这里了? 他不是在上大学吗,大学毕业不是应该出国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随便来的吗? 他心里泛起一阵挫败,恨得抬脚踢了踢不知道谁丢下的甘蔗根子! 偏偏这个时候,周围看电影的也都注意到了陆殿卿,大家全都望向陆殿卿的方向,很稀罕地问:“这是谁?长得可真好看!” 就算天暗,看不清正脸,但光看那感觉就觉得好看,那是和他们农场人全然不同的感觉。 大城市的感觉,很年轻得体知识分子的感觉,风度翩翩,干干净净。 雷正德听着大家好奇的声音,艰涩地摇了摇头。 别问他,他不想说话。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这个番结束。 右上角,点进作者专栏收藏一下吧,动动小手,带来愉悦好心情。? ? 第 190 章 第190章番外之牵手前他横刀夺爱3 陆殿卿来到农场后, 一下子引起了热议。 他衣着干净整齐,长得清隽好看,听说是高官之子, 家境富裕。 关键他谈吐好, 知识渊博, 见识也广,明明也是第一次来云南,却会给他们讲起这里的历史这里的文化,也会从科学角度讲那些蚂蟥应该怎么祛除。 他从容温和, 声音清沉,听他说话,仿佛听着潺潺溪流从山涧而过,让人赏心悦耳。 他这样的人,在一群灰头土脸的知青中, 简直犹如发光的美玉。 对于那些每日枯燥劳作在橡胶树中的女知青来说, 陆殿卿一下子成为了梦一般的渴望。 这里的书早就翻遍了,这里的电影永远是那么几部,半年吃一次的猪肉大家都能津津有味地谈上半个月, 没有什么新鲜话题, 没有什么精神寄托。 但是现在, 来了这么一个人,给所有的人注入了活力。 林望舒那天去打水,听到几个女知青小声议论,带着几分期盼和向往,说起农场新来的那个陆殿卿。 林望舒在这个时候, 并不说话, 但是心底隐秘的角落, 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陆殿卿对她格外不同。 她又不是木头,当然能感觉到,陆殿卿对自己处处照应,让自己不用干辛苦的体力活,还给自己带来各种吃的。 虽然说那些东西是自己家里准备的,但是那么沉,十几天的路程一直背过来,也很不容易了。 他还会给自己讲故事,讲笑话,也会讲外面的形势,讲如今的变化,甚至讲起以后可能放开高考。 “你这么聪明,如果好好学,未尝不能考大学。如果考大学的话,就可以离开这里。” “不考大学也可以,我会帮你找机会离开。” 他平时总是温融含笑,让人看了脸红耳热,偶尔说出的话却很直白。 他还给她带来了书,一些有趣的书,会和她一起看。 润物细无声,不知不觉间,林望舒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 想要接受太容易,想要抗拒却很难。 她也会想起以前。 其实以前,她理所当然地对着他哭鼻子,他安慰自己,自己还埋怨他。 他给自己剥鸡头米,自己吃得高兴,却会嫌他剥得慢。 他对自己总是足够包容,以至于自己在他面前,其实很恣意任性。 那天孟绸说:“来了这一位,谁还搭理什么雷正德,他们两个是发小是吧?我看差远了,陆殿卿各方面都很好,比雷正德好一百倍!” 林望舒:“是吗?你之前还怂恿我和雷正德在一起呢。” 孟绸正色道:“望舒,我们太难了,所以总是要努力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当没有陆殿卿的时候,雷正德确实是我们能看到的最好的。但是有了陆殿卿,我们就知道,其实我们以为雷正德好,那是因为我们见识浅,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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