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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笑着对宁苹说:“牛街的聚宝源火锅好吃,不过太贵,咱们回头要点牛浮油回来烙饼,肯定香。” 宁苹茫然,她不知道火锅是什么,不过还是点头:“嗯!” 从牛街出了广安门,就是广外了,广外这一块比起白纸坊来更乱,广外的孩子也比较横,小时候挺能打的,林望舒很是听说过一些这里顽主打架的故事。 自己哥哥那朋友,好像也是一个能打的。 林望舒看看到了,带了宁苹下车,穿街走巷的,对着门牌号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破败的大杂院找到了林听轩。 林听轩开始自己都没出来,躲里面,后来知道是宁苹来了,才翘头从那屋子里钻出来。 他皱着眉头说:“不是和你说了吗,别没事出来找我,你在家好好呆着,来找我干嘛,万一惹出事来呢?你到底听不听话!” 他正说着,就看到了林望舒。 那皱着的眉头便凝固在那里,之后,眉头耸动,脸上仿佛有一丝抽搐,再之后,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终于控制住了自己情绪:“望舒,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望舒打量着自己哥哥,那个在她记忆里一直坐牢的哥哥,现在就站在阳光底下。 大杂院破败,但是锅碗瓢盘的,是一股子过日子的味儿。 她眼眶里慢慢充盈了泪:“哥,我可算见着你了。” 她便突然想哭,特别想哭。 她甚至想,如果不是哥哥坐牢了,自己会不会早就和雷正德离婚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被雷家那样欺负? 现在好了,哥哥还在,一米八几的彪形汉子,三节棍耍得特别好,他会保护自己。 她想再说什么:“哥,我——” 她还没说完,林听轩已经虎生生地走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哭什么?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了,是雷正德干嘛了?到底怎么了?” 林望舒嘴唇颤抖,哭出了声:“你干嘛不老实过日子,你走了,让爸怎么办妈怎么办?别人欺负你妹妹,你妹妹找谁哭去?哥你说有你这样的吗?” 她是在说眼前的这个哥哥,也是说后来那个哥哥。 他如果争气一些,她至于那么没底气吗? 林听轩一看妹妹哭,也是急眼了:“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好了没事了!” 说着,他正好看到了旁边的宁苹:“宁苹,你赶紧劝劝。” 宁苹:“啊?” 林听轩瞪眼:“你不会劝人吗?” 宁苹硬着头皮:“我,我会!” 宁苹赶紧过去,小声说:“望舒姐,你别哭了……” 林望舒其实也就是一时没控制住,倒是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她看看眼前手足无措的哥,再看看那被抓壮丁的宁苹,自己也觉得好笑,便倏地笑起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呢,先吃吧。” 说着,从网兜里拿出来草纸包着的烧饼:“还热呢,趁热吃酥。” 林听轩一看,也挺高兴的,便忙招呼林望舒和宁苹进屋。 屋子里很小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旁边胡乱堆着一些过日子的杂物,他说:“这床不够我睡的,睡觉时候我就这样斜着。” 宁苹纳闷:“听轩哥,斜着会掉下来吗?” 林听轩:“一般人会掉下来,我身上有功夫,当然不会掉。” 宁苹听着,恍然大悟:“对,这是轻功吧。” 林听轩对宁苹竖大拇指:“还是宁苹上道,这就是轻功。” 宁苹一脸崇拜:“听轩哥真厉害!” 林望舒听着,真是想笑,四两噶鱼炼了半斤油,这两个人一个能吹,一个还真敢信。 林听轩也确实饿了,大口地吃着芝麻烧饼。 林望舒就这么看着林听轩,林听轩比她大两岁,也才二十三,年轻精壮,皮肤晒得黝黑,但是特别瘦,他大口嚼着烧饼的时候,腮帮子那里的骨头一动一动的,更让人觉得瘦。 显然是很久没吃这么好的了,芝麻烧饼掉了渣,他小心用手接着,就算掉衣服上也捡起来吃嘴里。 林望舒看着心疼:“你自己在这里,怎么吃饭?” 林听轩:“咱妈给了我饭票,不过我也不好意思经常出去,就托我发小儿带点来,反正有什么就吃什么。” 林望舒看着难受:“你说你,过得叫什么日子!” 林听轩:“这挺好的了,有房子住有吃有喝的。” 林听轩一个烧饼下肚,拿过来旁边的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大口喝水,凌厉的喉结跟着滚动:“我找了另一个发小儿,他叔叔在廊坊,不行我先去廊坊找份工干着,也省的惹麻烦。” 林望舒:“嗯,那也行,多带点饭票和钱。” 吃饱喝足,林听轩问起林望舒在云南农场的事,问起她那个“对象”。 林望舒便说了自己打算分手的事:“觉得不合适,分了算了。” 林听轩一听就皱眉:“什么意思,不是说他家条件挺好?他家里不同意还是他丧良心?” 林望舒不想和雷家有什么大扯扯,就想着赶紧撇清了过自己日子,当然也不想家里人为这个去得罪雷家。 毕竟雷家后面不行了,那也是后来的事,现在雷家老爷子还在,真得犯不着得罪他们。 于是她便笑着说:“那倒不是,就是我自己不想和他们过了,咱妈不是说吗,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咱们家和他们家真是没法比,我真嫁过去,以后伺候婆婆伺候姑奶奶,过不好。” 林听轩:“他家到底什么情况,叫什么名字,住哪儿,你都说清楚。” 林望舒便大致讲了讲,林听轩越发皱眉:“那结婚了,肯定和他们那一大家子住一块了。” 林望舒:“那可不,反正自在不了。” 林听轩:“这件事随你吧。” 说完这个,他想想,还是有话说,便把搪瓷缸子给宁苹:“宁苹,我这里没水了,你帮我去倒点水呗,就在左边的自然水管那里。” 宁苹听话,接过来搪瓷缸立即出去找水龙头了。 宁苹出去了,林听轩才问林望舒:“望舒,这件事,哥就这么给你说吧,你要是心里不舒坦,觉得嫁给他们受委屈,那就不嫁,以前你们在云南农场的事,就当没有,过去了就过去了,管它呢!” 林望舒听到这话,便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她心里便有些酸楚,又觉得欣慰。 她上辈子就是觉得谈了,也抱过了,那就得结婚,一步错,步步错,自己醒不过味儿来,其实家里从来没给过任何压力,反而是劝着哄着的。 林听轩当然知道这事他这个当哥哥的和妹妹说,不太合适,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 他起身,站在窗户前,看着阳光从屋檐缝隙落在院子里,他揣着裤兜,叹了一声说:“这几年,我吃了不少苦头,也见了不少事,云南农场那边什么情况,我也听过一耳朵,妹妹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我心里就高兴,至于别的,讲究那么多真没用,你活着回来了,咱就把过去忘了,找一份工作,该怎么过怎么过。” 林望舒微低头,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泪,之后笑着说:“哥,我知道,放心好了,我自己想得很清楚,反正分了就是分了,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以后再找就是了。” 林听轩点头,这才回过头来:“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知青办那里怎么说,他们给安排工作吧?” 林望舒:“知青办估计不好整,现在知青陆续都在回来,没什么工作机会,我打算找找关系,好歹先找一份临时工的工作先干着。” 她其实是想着,先找临时工工作,回头放开高考,她就参加高考了,但是这话现在没法说。 她哥林听轩不是学习的料,这个消息和他说了也没用。 林听轩:“那也行。” 一时兄妹两个又说了一些别的话,林听轩想知道她在云南的日子,林望舒则想知道林听轩的案子,想着翻案,兄妹两个倒是说了好一番。 这时候宁苹也回来了,就捧着林听轩的搪瓷缸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说着间,林听轩突然看了眼宁苹,对林望舒说:“这几天我也不好在外面走动,你要是有时间,就找找宁苹父母单位,看看还能有人给她解决下问题吗?不然她光这么黑着户也不是事。” 黑着户,没粮食关系,没户口,也没法工作,什么都没。 宁苹听着,垂下眼睛,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林望舒:“行,我知道,这事我打听打听。”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林望舒带着宁苹要离开,离开时,宁苹回头看了好几眼。 林望舒突然便明白了,宁苹可能想单独和林听轩说说话。 虽然宁苹还小,十六七岁,但其实情窦初开,估计也懂事了,心里有了想头。 她便道:“我想起来了,你回去问问,他要吃杏子不,我看院子里杏过一段就得结果了,他要吃,就给他带几个,宁苹你赶紧跑回去给我问问。” 宁苹一听,眼睛里泛上喜欢来,连连点头,之后拔腿就往回跑。 灰墙青瓦的破败小胡同里,小姑娘跑得快,两条辫子发梢都飞起来了。 林望舒忍不住笑了,她站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宁苹回来了,却看上去有些沮丧。 林望舒:“怎么了?” 宁苹耷拉着脑袋:“挨呲了。” 林望舒:“呲你什么?” 宁苹沮丧地道:“说让我没事别乱跑,还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让我躲家里,还说让我不要给望舒姐添麻烦。我,我看我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林望舒看她那无奈的小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一时也觉得,自己那哥哥可真行啊,怎么见到人家小姑娘就数落人家呢?这都什么态度啊! 作者有话说: 本章开头出现的法源寺是北京内城最古老的宝刹,有一句话叫做一座法源寺,半部中国史,李敖专门写过《北京法源寺》,齐白石也写过《法源寺桃花》 至于聚宝源火锅,四十年代的老字号了,在几年前都是要排大大大大大长队的,不过最近我感觉好多了。 本章发100红包 第 7 章 第7章怎么混的 林望舒先过去了知青办,办理落户,这倒是顺利,知青办主任查到了档案,很快给她开了介绍信。 她问了工作的事,谁知道知青办主任指了指旁边的一摞资料:“瞧,前面几百号人,都在排队等着工作呢,要是有工作,肯定给你们解决!” 林望舒听着,便也没说什么,现在能回来的才是第一茬,到了明后年,那才是大部队,更是轮不着什么工作,反正知青办能安排就安排,实在不行她再想别的辙儿。 她谢过了知青办主任,拿着介绍信过去派出所了。 林望舒没结过婚,单身,回城都是应当应分的,资料齐全,手续也顺利,几下子就办好了,工作人员说是机器坏了,户口本等两天才能取,给了她一个条子。 林望舒拿着条子,顺便问起来现在关于冤假错案的政策。 那十年过去后,是有大量的冤假错案都得到平反的,她哥哥这案子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她记得,哥哥那案子是要到转过年才平反,在这之前,哥哥甚至还曾经躲到了廊坊。 而在这之前,家里人根本不懂,加上哥哥又是偷跑回来的,更是不敢去问,就这么躲着。 现在重来一回,有经验了,特特地问起来,民警倒是很和善,给她指点迷津,说如果觉得冤屈了,可以写申诉信给组织部。 这一提醒,她也记起来了,是,写申诉信给中组部就行了。 宁苹看着她去和公安局打交道,其实还有些提心吊胆的,一直低着头,等到从公安局出来了,她才松了口气:“姐,你可真行,俺看到公安就害怕,你怎么不怕呢。” 林望舒:“公安是为人民服务的,没什么好怕的。” 宁苹听了,欲言又止,林望舒知道她意思:“放心好了,过去的都结束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宁苹显然是不太信,不过还是嗯了声。 林望舒:“你在北京的舅舅家,你还有印象吗?记得他们住哪儿吗?” 宁苹:“俺去乡下时候,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俺门前有一条河。” 林望舒一听,自然明白,她说的是通惠河。 可知道这个没用,得知道具体地址啊。 她倒是知道她舅舅大概在化工厂,但去哪儿找呢,化工厂太大了。 林望舒想了想:“那你这事真不能着急,眼下我得去知青办落下户口,还得帮我哥弄申诉信,等我们这些事落听了,再集中精力帮你找家人吧。” 除了这两桩,她还得找一份临时工,准备着学习,更得看看把雷家这关系彻底断了,闹心的事太多了,一时操心不过来。 宁苹忙道:“姐,俺不急,慢慢来就行,俺真不急!俺看出来了,姐才回来,一堆事要办呢。” 林望舒知道她心里急,毕竟吃住都在自己家,寄人篱下,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先搁着了。 当下安慰她说:“宁苹,我给你说,这人呢,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现在你遇到难处了,住在我们家,你就安心住着,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你也别嫌委屈了。等以后,说不定哪天我们遇到什么事,还得指望着你呢,你既然跟着我哥回来的,那我们就是有缘分,我把你当妹妹,你可别见外。” 宁苹听着,有些感动,低头间,眼睛里有些泛潮:“姐,你别说这话,说得我心里不好受,我没着没落的,是听轩哥救了我,以后咱家有什么事,说一声,就是要我这条命,那都是应当应分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那个“俺”改成了“我”,不太习惯,有点生硬。 林望舒想,她其实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心里惦记着自己哥哥,刚才被哥哥呲了,便想着让自己和别人一样。 林望舒便笑着道:“走,跟着我过去逛逛街吧,我才回来,也没件像样的衣服。” 宁苹:“嗯嗯。” 当下林望舒便带着宁苹过去了菜市口百货,菜市口百货有些年头了,距离白纸坊也不远,算是这一带最出名的百货商场了。 一到了菜市口,宁苹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了:“姐,这边人真多。” 林望舒:“嗯,人挺多的。” 看得出,十年过去了,又是刚开春,人们都出来走动,买衣服烫头,打扮起来,车水马龙的,热闹得紧,当然也有从郊区来的骡子车,应该是进城的农民,零散卖卖乡下的野菜,也有卖小鸡的。 她又告诉宁苹:“北京这地界儿,随便刨一刨都是典故,这一块以前是菜市口,砍头的地儿,以前戊戌六君子就是在这里砍的头。” 宁苹唬了一跳:“什么六君子?” 林望舒:“就是以前清朝那会儿戊戌变法的,这就是典故了,你不知道?” 宁苹摇头:“不知道啊……” 林望舒:“你看,你这文化上欠了点吧。” 宁苹瞪大眼睛:“那怎么办?” 林望舒:“就得多读读书了,多读书,懂得多了,说话也能接个话茬,我哥也不呲你了,你说是不是?” 宁苹:“真的吗?” 林望舒扬眉:“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哥从小听着说书长大的,随便什么典故,他张口就来,和他说话你肚子里得有东西,就算听他说,你也得会捧,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懒得和你说。” 宁苹听着惊讶:“这样?” 林望舒点头:“肚子里得有货。” 林望舒便先带着她进了百货商场,也没别的要买的,再说三十块钱也不多,便过去看布,她挑了灯芯绒布和的确良,各扯了一些,她是算计着自己和宁苹可以各做一身衣服。 也不用太多了,先有一身体面点的衣服穿着就挺好了。 林望舒:“回去后,咱们找胡同里王裁缝做衣裳。” 宁苹心思还在“肚子里得有货”上,没听清,只跟着点点头。 林望舒便带着她过去了新华书店,可惜书店里关于学习复习的资料实在是匮乏,和以后没法比。 最后她眼尖地看到一本数学书,叫工科数学,请销售员帮自己拿过来,拿到手发现是本专供工农兵学员的教科书。 她打开看了看,前面是比较粗浅的数学,参加高考估计不行,又往后翻,却发现,后面竟然是计算机原理和编程。 当下也是纳闷了,原来工农兵的工科数学竟然还讲这个。 她想想,到底是买了。 一时又挑了两本语文书,讲文言文和中国文学的,只能是聊胜于无了。 她又问宁苹:“你看看想买什么书吗?” 宁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俺不行,俺看到字就头疼。” 林望舒:“……咱能有点出息不?” 宁苹:“姐,你自己读吧,别拉俺,俺真不行。” 林望舒心想这估计是真不想读,一着急,都忘记说“我”,又成“俺”了。 当下只好算了,不过好在过几年改革开放了,八十年代初,如火如荼的,机会多的是,她到时候二十几岁,只要肯努力,别被那个酒腻子男人拖累了,干什么不成。 这么说着话,两个人从书店出来,过去等电车,谁知道恰好就见陆殿卿正打眼前过。 他穿着V领的薄羊毛衫,笔直的长裤,胳膊上还搭着一件外套,简明干练,在人群中出挑得有些扎眼。 陆殿卿也看到林望舒,他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目光先落在她手中的书上,之后才道:“你是过来买书?” 林望舒点头:“是,想着读读书,好歹进步进步。” 陆殿卿温声问:“买到合适的了吗?” 说着,他便看到了她手里的工科数学。 林望舒有些无奈,随口道:“我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想着好好学习,补补以前落下的文化知识,看看能不能进学校当个老师,谁知道没合适的。” 陆殿卿解释道:“新华书店的书,都两三年没新的了。” 这也是没办法,过去那些年,正经出版的书都没几个,新华书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卖也没书了。 林望舒恍然:“这样啊……” 她便想着,要不要去找废品市场或者旧货市场看看,没准能淘到合适的。 谁知道陆殿卿说:“你想要哪科的?我回去找找,我的应该都在。” 林望舒一听,眼睛亮了,她看向他:“高中的每一科我都需要。你也知道,我高一没上完就离开北京了,当时的课本不知道扔哪里去,竟然是一本都找不到了……” 陆殿卿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说话的样子。 四月的阳光清亮地洒在她脸上,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格外生动鲜明。 好像自从重逢来,这是第一次,她可以和他正经说话,而不是那种不耐烦的敷衍。 他便温声问道:“你的找不到了?” 林望舒点头:“我觉得应该是被我二哥弄丢了吧!” 陆殿卿唇角微微翘起,却是道:“是你自己叠了飞机小人吧。” 林望舒神情一顿,以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他。 陆殿卿忙道:“不过我的应该都在,可以拿来给你用。” 林望舒微吸了口气,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既然说要送给自己用,自己犯不着和他计较。 实在是这些书并不好找,她要以大事为重。 于是也到底是忍下:“陆殿卿,那真是麻烦你了。” 陆殿卿眸中带了一丝笑:“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你落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林望舒便随口道:“户口已经落下了,工作这不是正在琢磨路子嘛,你要是有什么好机会帮着介绍介绍吧。” 陆殿卿想了想:“你想当老师?” 林望舒说希望帮介绍介绍,那也是例行公事的说法,一般知青回城见到老熟人见面问候,寒暄敷衍几句都这么说。 不过话已经出口,她只好硬接着这个话茬道:“当老师不错,有寒暑假。” 陆殿卿颔首,认真地道:“工作我会帮你留意,过几天我也许会去一趟教育部,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招工机会,有的话我会告诉你。” 林望舒见他还当真了,忙道:“不用了,我自己随便找找吧,哪至于让你操心,你能帮我找几本书看看,我就很感激了。” 陆殿卿没说什么,却仿佛很不经意地道:“正德呢,这几天也没见他过来?”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林望舒面上便疏淡了:“他啊,再说吧。” 陆殿卿视线一直落在她眼睛上,低声道:“怎么了?” 林望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眼力见儿,实在是意外,这么刨根问底的,他在单位还能混吗? 她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没什么,我去商场看看,您先忙。” 作者有话说: 本章出现的菜市口百货,以后电视上的广告,什么“菜百的金,闪耀的金”就是这家了。 第 8 章 第8章晾衣服 林望舒带着宁苹回去胡同里,找了隔壁胡同的孙二奶奶家,那孙二奶奶其实也就六十多岁,据说当年还是关彧馨手底下用过的人,不过后来关家不行了,也就放出去,但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孙二奶奶做了一辈子衣裳,眼神不好了,一看到林望舒,开始都没认出来,就一个劲地盯着林望舒看。 林望舒便笑着说:“孙二奶奶,是我!” 她走的时候才十五六岁,现在五年了,在云南那地方熬得瘦了一圈,肯定不太一样了。 孙二奶奶一听她那声儿,眼泪都差点落下来:“望舒,是你啊,你可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叠声地问,拉着手,喜欢得不得了。 林望舒便和她说了自己的情况,那么多年没见面,自然免不了东问问西问问的,孙二奶奶还从柜子里掏出来点心给她吃:“快吃,快吃,在外头遭罪了吧,可算回来了。” 林望舒便给孙二奶奶介绍了宁苹,大约提了宁苹的事,然后提起做衣裳的事来。 孙二奶奶一听:“行,我来给你们做,别看我年纪不小了,可我还能做,也会做现在的新衣裳,现在不是流行两用衫吗,我都会做,保准给你们做得洋气好看,穿出去有面儿!” 林望舒:“好,那麻烦孙二奶奶了。” 旁边的宁苹听了,小声问:“姐,也要给俺做新衣裳啊?” 林望舒:“对,咱俩一人一身。” 宁苹摇头又摆手:“啊?不用,千万不用!我不缺衣服穿,我现在穿着这身挺好的。” 林望舒看她这样,也就不劝了,只是道:“你穿成这样,我带出去觉得跌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穷成什么样了,以后也影响我找对象。” 宁苹瞪大眼睛:“……这样?” 林望舒点头:“就是这样。” 宁苹:“那,那还是做吧。” 旁边的孙二奶奶看这样,差点憋不住笑起来:“一人给你们做一身,年轻姑娘家,还是穿着好看点,想当初望舒妈,也是讲究人,打扮起来多好看!” ************* 从孙二奶奶家出来,林望舒绕过去后院,后院那里有一个小门,可以直接过去自己家胡同。 宁苹现在身份不明,就这么贸然住自己家,也是想着别太大张旗鼓,万一有人问起来自己哥哥的事,不好回答。 刚穿过小门,就见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这才认出来,竟然是陆殿卿家的胡奶奶,穿着灰色对襟断卦,断褂上别着针线,底下是蓝灰灯笼裤,盘着头,手里端着大洗衣盆,正弯腰走出院子。 胡奶奶好像是陆殿卿母亲家那边一直用着的人,是看着陆殿卿母亲长大的。 陆殿卿父亲大概十年前被打发到胡同里住,当时陆殿卿母亲身上不好了,这位胡奶奶并一位爷爷便跟着过来一起照顾,之后陆殿卿母亲被送过去香港,那位爷爷被送走了,胡奶奶没地儿去,便留在陆殿卿家,照顾着陆殿卿父子。 胡奶奶人很好,并没什么架子,来了后很快和大家打成一团,性子和善,做事也地道,平时胡同里谁家有什么难处,她都会多少照顾着。 林望舒记得她上初中那会胡同口老陈媳妇生了病,没钱治,还是胡奶奶出了一半钱,又张罗着大家伙凑份子捐款,算是把老陈媳妇的病治好了。 那时候她家穷,几个月不见肉腥,有一次胡奶奶还特意招呼她过来,给她饭盒里装了肉让她偷偷吃了。 所以林望舒对胡奶奶很是敬重,如今见到,连忙打了招呼,又过去要接过来洗衣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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