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凉了,他端过碗先试着抿了一口,当即便叹了一声,“哇……” 薛玄给他拿了粽子糖,见状问道,“很苦?” 贾环摇摇头,再回味还是觉得好新奇,“喝起来好像酸梅汤哦……”似乎觉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连带着心情也变好了,他笑得弯起双眸,一口气将药全喝完了。 “我尝尝……” 薛玄揽过他的腰,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逐渐深入,总算品味到一丝酸涩,似乎是来源于药材中的盐梅。 唇齿相离,发出轻轻的一声‘啵’,愈发显得难舍难分。 贾环舔了舔下唇,眸光潋滟,轻声道,“有时候我在想,人生苦短、何必这么勤勉,不如及时行乐才好。” “环儿既如此想,改日我去找陛下给你调任,揽个闲职?” 他立刻收起笑意,“你敢。” “既然入仕,我就一定要做地位最高、权利最大、荣宠最盛的那个。” 贾环的视线凝聚在某一处,他慢慢从榻上起身,又转而看向薛玄,“你明白我的,是么?” “……是。”薛玄笑着摇摇头,无奈道,“我早知道,你那话根本就是在撒娇。” 他眨了眨眼睛,“那我身子不好嘛,觉得累也正常么。” 累归累,但是要让他放弃如今在朝中所积累的官声和人脉,转而去做个闲职,是不可能的。 薛玄面上的笑意浅了些,沉声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得和常人一样康健。” “不、是比常人还要好。” 每每说起这个,他整个人都会变得很敏感,也很执拗,贾环不好相劝,只得岔开话,“站了一日,腰好酸……”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薛玄的神色立刻转为心疼,“过来,我给你揉揉。” “唔。”贾环卸了力气趴在榻上,随意道,“还是景阙哥哥说了我才知道的,原来弘王殿下有三个月婚假呢。”说到‘三’的时候他拉长语调,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听说他要带姐姐离京,去游山玩水。” 他于公务上从来不敢懈怠,也甚少告假,一来是他年纪轻轻身居要职,要免得落人话柄,二来也是做给皇帝看的,不好辜负了圣恩。 不过这种名正言顺的休假,还是很让人羡慕的。 薛玄默了默,不知在想些什么,“距离我们上回出去游历,也有三年了。” “是啊……”那年他们坐船离京,一路南下,看遍了江南美景,原来也已经这么久了。 贾环合眼枕在自己臂间,享受着腰上轻重适宜的揉按,忽地笑道,“下回咱们再出去玩,不会是告老还乡的时候吧?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许早已两鬓斑白,两个老爷爷哈哈哈。” 薛玄也不禁笑了,“那咱们就走一步,歇两步……慢慢地把天下都走遍。” “我可不走,我是要坐车坐轿子的。” “哈哈哈哈……” 李素听着屋内的说笑声,轻轻扣门,“公子,小厨房送饭食来了。” 贾环抻抻腰坐起来,“拿进来罢。” “三味居今日才送来的新鲜酱菜,公子尝尝。” 小炕桌上摆了几碟子小酱菜、浓香润滑的红米粥、蒸鲜鱼、陈皮燕窝、八仙豆腐和野鸡笋汤。 贾环就着精致小菜吃了大半碗粥,又用了些燕窝羹,“饱了。” 他端过温水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顺手给薛玄倒了一盏香茶,“前日张太医来,没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吃荤啊?” “这可还要吃多久,总不能一直这样。” 薛玄也放下莲花碗,垂眼漱口,“大约还要些日子罢,也没什么。” 从去年冬月起,他就开始茹素,贾环问过张太医,只说是肠胃不太好,有些受不住荤腥。 还记得正月初三那日,他们相见时,薛玄消瘦得很厉害,虽然后面养起来了,但仍旧只能食素。 “你不能吃肉,连带着我吃饭也没意思了。” 他轻声一笑,语气中满是纵容,“张口就来,明明昨儿还吃了一碗火腿炖肘子。” 贾环撇撇嘴,伸腿踢了踢他,“毛病,这都要记着。” “过几日有金陵送来的鲈鱼,到时候让厨房给你做两道新鲜菜。”薛玄将人从榻上抱起来,“你今日累了,洗了澡歇息才是要紧。” 贾环确实累了,趴在他肩头懒得动弹,“春狩是不是近了?” 每年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五月中旬百官簇拥着皇帝前往阜临围场,开始为期半月的春狩。 “是,今年不想去?” 他摇摇头,“总比一直待在京城好些,只是每年都去同一个地方,没甚么意思。” 司中事务对他来说已没有任何难度,失去了新鲜劲,同时也失去了挑战性。 他倒也不是真的待腻了文选司,这地方在朝中地位不同,如今又实实在在握在他手里,起码眼下,他还不想松手。 况且再过几年,张本肃就该退位了……贾环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只是如今正值春日,他身上不好,心里难免烦躁些,当即哼出一口闷气,“唔……” 薛玄抱着人往浴阁去,右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带着几分安抚,“只要你想出去,我就带你出去。” “嗯……嗯?”贾环蓦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什么意思,哪儿去?” 他单手推开浴阁的门,两个人顿时都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包围住了,“环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吧。” 贾环还认真地想了想,“除了京城和江南,我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了。”就是让他现在看着舆图,大概也挑不出个地方来。 薛玄将他放在浴阁的榻上坐着,“没关系,这世上多得是景色好的地方。” “真的呀?”他伸手拉住薛玄的衣袖,语气中不免带上两分喜悦和期待,那双含情的眸子也顿时显得水盈盈地。 贾环如何不高兴,知道他从不对自己说大话,便笑着进一步确认,“不会耽误公事?真的可以?” “自然。” 薛玄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温柔承诺道,“只要你想,无论是什么事都可以。” “我保证,让环儿也能名正言顺的出去玩。” 贾环伸手环住薛玄的脖颈,足尖踩在他的脚背上,将微微自己抬高了一点,耳鬓厮磨愈发亲密。 热气氤氲,唇齿交缠摩挲中温度也逐渐上升,身上华衣美服不知何时褪去,二人慢慢隐入热水。 水池中漾起层层波澜,逐渐变得更加激烈…… ……………………………… “三爷回来了。” 荣庆堂门口的小丫头将门帘子掀起,“老太太和太太奶奶们正等着您吃饭呢。” 他迈步进了屋子,今日人多,宝玉、黛玉、贾兰、惜春、巧儿还有苑儿都在。 贾苑长久未见贾环,第一个跑着迎了过去,脆生生地,“三叔!” “哎呦,瞧你这身板,你三叔可抱不动了。”凤姐笑着将儿子从他身上扒拉下来,按回了凳子上,“才说饿了,还不坐着吃饭。” 贾母在上首,招手让贾环挨着自己身边坐,“这两日可好了?” “都好了,老祖宗看我气色多好。” 他乖巧地仰着脸,让老太太眯着有些昏花的双眼细看,“果然是都好了,瞧这小脸儿,跟园子里的花骨朵似的。” 宝玉和黛玉已在潇湘馆用过饭了,现下不过是陪坐闲话,“今年开春后,环儿似乎还没病过呢,眼见着是该大好了。” 屋内众人便都道是,一来这也是确实的话,二来是为了宽老太太的心。 贾母拍拍他的手,“就该这样才好,就该这样才好。” 她活到这个年纪,只剩下这么一块心头病。 近两年膝下孙儿孙女都挨个成家,按理说是再圆满不过了,可贾母这些日子却总是想起,自己在贾环幼年时对他的漠视、亏待、以及不闻不问。 近来她的眼前总是交替出现那个小小的孩童和如今贾环的模样,常常犹在梦中。 老太太确实年纪大了,她有时甚至会自说自话,“我这一生,大约也活得够了,若是老天开眼,早早赐我一死,能换得环儿身子康健,那就好了。” 因为始终心有所愧,加之贾环自来体弱多病,所以有些事她即便知道,也没有多加过问。 鸳鸯无法劝说,只得宽慰道,“老祖宗,您这些年待三爷如何,家下人谁不知道,连二奶奶都说,您疼三爷比疼宝二爷还多呢。” “是么……”贾母总是说着话,说着话就沉默了。 似乎越是从别人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就越是不能说服自己。 “老太太、老太太、祖母?” 她回过神来,见饭菜已上桌,便道,“难得回来,今日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贾环笑了笑,“祖母这里的饭菜我从小吃惯的,自然喜欢。” 于是她便执筷示意开饭,凤姐与李纨立于桌边布让,亲自端来茶果。 用过饭,又陪着贾母闲话片刻,等到她精神不济回房歇下,众人这才散去。 贾环仍旧回了甘棠院,赵姨娘正坐在榻边做针线,见他来了就让小丫头将酥酪端来,“先用了药再吃。” “母亲做什么呢?”他褪去外衣鞋袜,在榻上歪着,“困得很,我得睡会儿。” 赵姨娘用小银剪子断了绣线,“从库里翻出一块丝罗的好料子,给你做件夏衣。” “再好也只是料子,母亲自己裁了衣裳穿就是了。”他的衣裳多得穿到下一世里也穿不完。 除了每年家里统一做的,薛玄送的、赵姨娘和晴雯日常做的,再加上过生辰节日外头送的礼,还有宫里赐的。 春夏秋冬的堆满了大小箱柜,有些用料金贵的衣裳放坏了也不见得他穿一回。 赵姨娘手中捻着线,只是笑着说,“这颜色衬你,睡去罢,到时候喊你起来吃饭。”一边又吩咐人端热水来给他洗脸擦手。 “那你每日少做一些,别伤了眼睛。” 贾环身上盖着一床鸳鸯丝衾,喝过药就睡了,屋内只有很轻的丝线针尖穿过布帛的声音。 春日多雨,今日天气不大好,有些阴沉,午后便淅淅沥沥下了一场。 雨滴滑落屋檐,在积水的砖瓦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哗哗催人入眠。 直到未时二刻,贾环才幽幽转醒,一时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怎么这么暗了。” “不过是下了雨,还早着。” 他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就又睡过去了,再醒的时候正好吃晚饭。 赵姨娘拿了帕子来给他擦脸,“醒醒神,还是这么能睡。” 贾环哼哼两声,卷了被子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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