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着她嫁人。” “她僻性高傲,孤介太过,到别家去定然无法寿终。” 贾珍与尤氏怎么不知道她的性子,只是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尤氏也时常为这个焦心。 如今既有老太爷的遗愿,正好顺意遵从。 “但若一世不嫁,未免外面有人挑拣你们的不是,我也无法。” 他的眼睛失了光,不知看向何处,“一生只得这一个女儿,往后你们多担待罢。” 贾珍与尤氏夫妇泪流不止,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只是说完这一句,贾敬便歪在贾蓉怀里闭上了眼,再没了气息。 屋内的痛哭之声响起,门外的人听到声音便知道是去了,于是也跪在院中哭起来。 ………………………… 次日贾珍贾蓉往职中告假,当今圣上盛行仁孝,礼部闻得此事报于天听。 皇帝得知贾敬是进士出身,虽生平无甚功绩,但念其祖上宁国公之故,便追赐了他一个五品之官。 因为恩准棺椁进城回府停灵,贾环这日一早便起身换上素衣与宝玉同往宁国府去。 东府前夜便已挂上了白布长幡,满目哀静。 灵堂中贾珍与贾蓉父子在棺旁扶伏,尤氏与凤姐料理内宅中事,因来吊唁之人众多,家中奴仆也都安分守礼。 贾蔷带着贾璜、贾璎、贾菱、贾芸等带着管家各为其事,倒也井井有条。 贾敬死了,贾环按理也要守孝三月,只是贾蓉妻丧未过又添新孝,几日不见便清减了许多。 祭跪哀悼后,宝玉便说,“老太太哭伤了身子,故不能前来。说等两日大老爷与琏二哥哥归家,来一道帮着料理,大哥哥可要保重才好。” “还望老太太珍重自身,以后我们再去请安。”贾珍跪了一夜,实在有些撑不住,宝玉便扶着下去稍作歇息。 “蓉儿。”贾环知道他也跪了许久,便走到近前劝道,“好歹也歇一歇罢。” 贾蓉哭得双眸红肿,如今见贾环来了,心里千万分失意不能言语,便伸手抱着贾环的腰将脸埋了,也不出声。 想着他一向对自己用心,今这样贾环也有些心疼,便揽过他轻轻拍了拍背,“哀痛伤身,你若是不好了,我也无法安乐。” 因着始终水米未进,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贾蓉就这么靠在贾环身上半昏了过去,一时府里上下又忙请大夫来看诊。 贾环一直待到他醒,才与宝玉坐车回了荣府。 赵姨娘正在拜菩萨,便说,“一年都不到,竟办了两回丧,什么时候能有个喜事来冲一冲。” “什么喜事好作呢,恐怕要等到大姐姐归宁才有了。” 如今家里几个姑娘小爷年纪都轻,要说办喜事都还要等几年,否则一时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喜事来。 贾环换了衣裳躺到榻上用燕窝粥,想了想又道,“除非哪一日老爷们升官,不然也没什么。” 这本是他随口一说,不想来日却果真应验了。 贾敬的丧事一过,直到九月贾政才归家,外派半年归京述职。 陛下念在他做官勤勉,谨言慎行,升他作了工部都水清吏司长,官居正五品。 他原先是工部员外郎,只是从五品,虽晋升不多,但已是从未曾想过的恩典。 家中上下如何庆贺自不必说,只是贾政是老学究做派,面冷严肃,到了家中请贾母安后,不免又是对宝玉贾环等一番训诫。 贾环因念书勤谨,又身弱多病,倒还少挨些说。 只宝玉因此闷闷不乐,也没心思去找姐妹们顽,独自在房中看闲书。 “二哥哥,今儿外头有人做东请客,可与我一道去?” 宝玉闻言从床上起身,“是谁请客?都有谁来?” 贾环摇着扇子轻笑,“薛二哥哥请客,叫了蓉儿蔷儿,或还有冯紫英、蒋玉菡几个。” 蒋玉菡是北静王府戏班的名角儿,小名琪官,不知何时与薛蟠玩到一处去的。 那人性情不错,与宝玉见了几次,二人很是相熟。 “好些日子没见他了,正是要去的。”宝玉连忙让袭人来换衣裳,收拾一番便与贾环一起出了门。 他们到月福楼的时候里头人已经齐了,琪官还带来一人,名柳湘莲。 这人生得是俊俏秀美,最擅风月戏文,也是任性豪爽,自由肆意之人。 宝玉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意,于是与他坐在一处,二人交谈说话也是一拍即合。 贾环不能喝酒,薛蟠早给他备了一壶荔枝蜜酿,“今日你在,咱们也少喝酒,免得熏着你。” “不碍事,你们便是敞开了喝,还能把我熏醉了不成。” 柳湘莲是头一次见这兄弟二人,虽先前便已听蒋玉菡说起过贾环姿容,他却只当话中有所夸大。 如今亲见了贾环才知道毫无虚言,心中愈发悔之不迭,不该轻看了他,于是怀着愧意先敬了贾环三杯。 “你这样客气,我也无酒可还,便也直饮三杯罢了。”见他这样郑重,贾环有些不知所以然,只好笑着喝了三杯荔枝蜜。 九月里天气已经有些凉了,贾蓉便不让他继续再用,让人煮了些牛乳茶端来给他。 几人正在谈笑,薛蟠的小厮春儿推门进来了,俯身道,“侯爷回来了,老夫人让赶紧告诉一声。” “哥哥回来了?” 薛蟠从座上起身,对着几人道,“了不得,还是下次再聚,还是我做东,你们且乐着。”说完抱拳赔礼一番,让贾蓉等会儿送贾环回去,便离去了。 薛玄这一去将近四个月,今日竟然回来了。 贾环端着牛乳茶喝了一口,觉得很甜。 第28章 恰逢九月九重阳节,因贾政归家,宁荣二府骨肉齐全,并请薛家一道共贺。 只是薛玄才回京,便被召进宫去了,因此不能一同来过节。 晨起在祠堂祭过天地祖宗,便过各处请安问好,贾环到大老爷处时,只见邢夫人正带贾琮吃饭。 贾赦如今膝下两子一女,贾琏是前头夫人生的,后娶了王熙凤。迎春与贾琮是侍妾生的,迎春一直在王夫人跟前与探春一同教养。 邢夫人是后来贾赦续娶的,并未生养,常说自己乐得清静,但贾琮才三四岁,她也没少看顾。 “环哥哥。” 贾环捏了捏贾琮的脸,“好好吃饭,不然可长不高了。” 邢夫人拉着贾环坐到身边来,让丫头去倒茶,“今儿的药可吃了?如今天凉了,可小心些别添了什么病症。” “是,早间的药已经用了,母亲也让加了衣裳。”贾环接了茶吃过,闲话几句便离了。 先是回房拿了前几日抄好的佛经,然后便往王夫人院里去。 正好在那院外廊上遇到了宝玉,笑道,“我才从大老爷那里来,你站着作什么呢?” 宝玉正忧心,怕万一给王夫人请安的时候遇到贾政,今见贾环来了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我还说找你去,咱们一同进去,若是老爷说我,你怎样也替我说些好话。” 贾环心内觉得好笑,虽然他也觉得贾政难说话,又正经有些爱挑剔,但感觉也不至于怕成宝玉这样。 “好哥哥,就进去罢,说不定老爷不在呢。” 这回他的话没有应验,才进门入了暖阁便见贾政与王夫人一同坐在榻上喝茶。 “问老爷、太太的安,前儿太太说要的佛经已抄全了,另有一篇《太平经》在内。”贾环将带来的几卷经文递上,丫鬟彩云接了过来放到榻边小桌上给王夫人看。 贾政一向不喜宝玉做派,今见他面有惧色,便当他是又作了什么“好事”怕让人知。 “今年已过九月,你在学堂中可一连待过十日?业障!竟将字都认到狗肚子里去了,全然负了娘娘当日教导。” 元春未曾进宫之时,最疼爱宝玉这个胞弟,待他长到三四岁时便亲自传书授字,说来也算是启蒙之师了。 他这话说得突然声音又大,宝玉被吓得一抖,王夫人也不理论,只垂首看经文。 贾环便道,“前儿学里夫子还赞了二哥哥写的斗方,说笔力见长,很有气度,想是用了功的。” 贾政冷哼一声,心知这是在为宝玉遮掩,但思及他不在家时,想必宝玉也多有看顾幼弟,不然也不至环儿此番相护。 又看他二子神采俊逸,才色过人,心中未免有些自得,便也将气散去了大半,“今日也罢,往后再不安分,若作出淘气的事来,仔细你的皮,下去!” 宝玉便拉着贾环一起退了出来,脸上也挂了笑意,“好环儿,你可真是我的保命符,老爷哪曾这样轻饶了我。” “好了,今日过节也高兴点儿。等会儿先同凤姐姐到东府送礼,晚间还有家宴。” 二人便各自回房换衣裳去了。 东府内因有丧不久并不办大节庆,只待午后过荣府一同享宴,贾环与宝玉骑马随王熙凤的车一路到了宁国府。 这边门前也有些人来送贺礼,一见他们来了管家的忙追上来相迎。 “我们奶奶正说要过去呢,二奶奶就先来了。” 王熙凤笑了笑,“你们奶奶别不是又作病了,也少往那边去,老太太昨儿还念呢。” 贾环和宝玉一路进了宁府先见过贾珍,“今日过节,可算见到大哥哥面上有喜色了。” “秋意含悲,未免感怀,与夏日里是另一番景象了。”贾珍感慨一番,忙让人奉茶上来。 那边尤氏从园子里出来,二人又道,“大嫂嫂安。” “快逛逛去吧,今儿外头人多,别冲了你们。”尤氏笑着让他们去园子里顽,便与凤姐走到一处说话去了。 宁国府中梅花开得正好,又接清溪曲径,红枫遍地,秋色如画。 不过小坐半个时辰,因节中家里还有事务等着打理,凤姐别了尤氏。且遣人去问宝玉贾环二人可要一同归家,自己便沿着杨柳石子路走着赏景。 冷不丁却有一人从假山后窜了出来,“请嫂子安。” 凤姐倒被吓了一跳,待定睛一看,后退两步道,“原是瑞大爷来了。” 这贾瑞是贾府学堂夫子贾代儒的长孙,凤姐并不常见他,只是从前听贾环说过,贾代儒年纪大了或有时不在,便会让贾瑞代课。 此人爱贪便宜又好色,因薛蟠也在学中,贾瑞图了他的银钱吃穿,便总献殷勤。 贾瑞常听人赞说凤姐模样形容,早有艳羡之心,今日近看见她神采,一时心魂激荡,笑道,“今日东府人这样多,可见我与嫂子有缘,竟在此遇见。” 王熙凤如何聪明,一见他这样便明白了七八分,只是此处无人也不好高声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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