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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眯了眯狐狸眼,偏偏要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视线强制性扭了回来,对上他的眼睛。 “嗯?” 皇甫长安却是吃软不吃硬,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配合,当下抬眸看向远处,冷笑着哼了一声:“璃王心知肚明,又何须本宫点破?” 闻言,南宫璃月终于丧失了耐心,捏着皇甫长安下颚的手指逐渐收紧了几分,连着口吻都变得阴沉而危险:“皇甫长安……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吗?!” 微一挑眉,皇甫长安抬眸看他,嘴角噙着三分笑意,七分挑衅。 “怎么,想打架?” 南宫璃月绮丽一笑,反问道:“若是本王打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本王回去?” 不等话音落下,皇甫长安劈手就是一掌! “那也要等你打赢劳资再说!” 飘然退离两步,险险避开了她的掌风,南宫璃月冷然一哂,倨傲的神色间难得染上了几许认真。 “好!本王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话间,皇甫长安劈面又是一掌,出手又快又准又狠,丝毫没有水分!她虽然没有功力,但近身搏斗却是强项,南宫璃月要想用武力制服她,胜算并不大。 就在皇甫长安集中注意力,打算好好干上一架的时候,却见南宫璃月不闪不避,竟是生生受了她这一掌! “你……” 听得南宫璃月闷哼一声,皇甫长安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下一秒,肩头上忽然一痛,却是冷不防被南宫璃月点了穴。 “南宫璃月!你耍赖!” “不耍些小手段,难道等着被你打屎么?” 南宫璃月扬眉一哂,走上前俯身一捞,直接就把皇甫长安整个人扛在了肩头,像是战利品似的扛回了王府,看得一干守卫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这真的是他们家那只人畜勿近的王爷吗?为何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格?! 尤其是在王爷扛着折菊公子走进大门的时候,不小心把公子的脑袋撞到了门边上,他们家辣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王爷,竟然还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啊,对不起……”?! 一路把皇甫长安扛回了寝殿,南宫璃月甩手关上门,就着满床的花瓣把她扔到了大床上,这才在皇甫长安的骂骂咧咧中点开了她的穴道。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还挺正常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你才发疯!劳资懒得跟你鬼扯!” 一把推开他,皇甫长安噌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直接走人……然而还没等她脚尖落地,就被南宫璃月拦腰拽了回去,再次婶婶地埋进了柔软的锦衾里……与此同时,俯身覆上来的还有一张妖魅如狐的俊脸。 眼见着那两片嫣红的薄唇缓缓落了下来,皇甫长安偏头一侧,无言地抗拒了他! 见状,南宫璃月不由紫眸一紧,微变了脸色,冷峻的面容看起来几乎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那一瞬间,皇甫长安甚至有种快要被咬死的错觉。 两人就那么近在咫尺地对峙了半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仿佛只看一眼就耗费了全身心的力气,待缓过劲儿来,已是虚脱了一身的冷汗。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璃月才敛了敛眼睑,垂眸看着她……一开口,语调哑哑的,没了一贯的强势凌人,听起来反而显得有些疲倦。 “便是不要本王了,那也该让本王知道……本王‘死’在何处?”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跟本宫装吗?”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璃王殿下不可理喻,尤其看不惯他那种“只有本王甩别人,万万没有被人甩的道理”……的高姿态!“呵……你以为你藏得深就没人知道了?那好,你告诉本宫……你昨夜拼死拼活闯进大火里,是为了拿什么?!” 闻言,南宫璃月神色微变,继而缓缓直起身子,松开了钳着皇甫长安的五指。 “你看到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挑着眉梢哼哼了一声,皇甫长安跟着坐起身,随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抬眸见到南宫璃月那张冷峻的面容上露出落寞的神态,不由抿了抿嘴角,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坦白来说,不管你喜欢谁本宫都不会歧视你……但是,你错就错在不该瞒着本宫好吗?害得本宫像傻子一样,在你身上浪费了大把大把的青春有没有?” 拿出盒子将画卷取了出来,缓缓地摊开在桌面上,南宫璃月抬手轻轻抚上画中女子的面颊,冷漠的神情难得柔和了几分,甚至还透露着微不可察的脆弱。 “这是本王的母妃,你以为我喜欢的是她么?” 皇甫长安走上前,低下头在那画卷上扫了一眼,尔后扬手往少年南宫重渊的身上一指,问道:“难道你暗恋的不是他吗?” “呃……”南宫璃月蓦地抬起头来,抽了抽眼角,一脸无法理解地看向皇甫长安,“你怎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里面装的都是十八禁吗?! “诶?!”没想到南宫璃月会是这样的反应,皇甫长安不由心头一跳,弱弱地追问,“难不成本宫猜错了?不可能……你要是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干嘛要留着他的画像?别告诉本宫你和你母妃的画像就只有这么一张,还有……这半块玉佩又是什么?!” “皇甫长安……”十分无力地抬手搭上皇甫长安的肩头,南宫璃月不得不承认,他婶婶地败给了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要不是她的联想能力如此丰富,他也不会被逼得坐不住脚……“你是不是扮男装扮久了,看谁都像是断袖?” 咬了咬手指头,皇甫长安垂眸认真了思考了一阵,继而微微颔首。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但是!换成别人本宫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啊,偏偏小渊儿是你的死敌,你居然还藏了他的东西,能不让人想歪吗?!” “……” 微抿薄唇,南宫璃月拾起玉佩,轻轻地摩挲了两下,随后才在皇甫长安颇为嫉妒的视线中扯了扯嘴角,开口哂然一笑。 “你错了,画上的那个人不是南宫重渊……这块玉佩,也不是他的。” “哈?!”皇甫长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以为本宫老眼昏花吗?虽然本宫没见过渊儿小时候的模样,但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南宫璃月抬起头来,刹那间紫眸璀璨亮如星光,却在隐约之间,带着几分冷冽酷寒。 “如果本王说,他和太子是孪生兄弟呢?” “这……”皇甫长安闻言一愣,忽然间觉得信息有点大,“你说的都是真的?!” 南宫璃月点点头,看着画像的目光中散发出难得的温情,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儿,连带着口吻都柔和了不少。 “画像上的那个人,是太子的同胞哥哥,名为凝渊。” “凝渊……” 靠!要不要这样?!有种被耍的赶脚有木有?!那半块玉佩上只有一个字,任谁都会以为是南宫重渊好吗?! “你也知道,在宫廷之中孪生双子一向被视为不祥之兆,故而当年皇后诞下他们兄弟二人之后,便将弟弟托人带出了宫外,只留下了哥哥。而那时候我母妃风头正盛,皇后又因触怒龙颜被罚入佛堂诵经请罪,凝渊皇兄便被送到了母妃手里抚养。凝渊皇兄是个很温柔的人,尽管宫中尽是流言蜚语尔虞我诈,但他对母妃一直很孝顺,母妃也很喜欢他,将其视如己出……只可惜,皇后并不这么想,她以为是母妃夺走了她的皇儿,故而对母妃怀恨在心,甚至为了扳倒母妃,不惜胁迫凝渊皇兄对母妃下毒手……” ☆、83、本宫只看脸 “那……他对你母妃下手了吗?” “凝渊皇兄自然不肯,便没有答应,却不想皇后在凝渊皇兄身上动了手脚,将纳有凌香花粉的冰珠子藏在了他的袖子里,冰珠子遇热则化,在凝渊皇兄见到母妃的时候,花粉就散了出来……凌香花的花粉对常人无害,对我母妃却是致命的毒物,母妃因故晕厥,适时西厢房走水,宫人都被引去救火,凝渊皇兄情急之下只得亲自去寻太医,却不想……待他寻得太医回来,母妃的寝殿也燃起了大火,凝渊皇兄救人心切,不顾众人阻挠闯进了火海里,便再也没有出来……” 听他说罢,皇甫长安不由默了一默,多少了解了南宫璃月对皇后的恨意,再加上他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理所当然不可能放过皇后,但是…… “这种事情想必很少有人知道内幕,你又是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猜的,”南宫璃月回眸,微微挑起眼尾,狭长的紫眸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几分妖诡的光泽,“你信吗?” “你当你是神棍?”皇甫长安显然不信,如此讳莫如深的宫廷内斗若是被查了个透彻,那皇后凉凉早就被打入冷宫吊死一百遍了,怎么可能还能辣么雍容华贵地做她的一国之母?“除非这故事是你编的,否则……恐怕就连你那凝渊皇兄,也不见得会知道冰珠子的事儿……” “呵呵……”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两声,南宫璃月剔着眉梢,冷魅的神色看起来叫人有些毛骨悚然,“那你说,本王如何会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瞧见那双紫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皇甫长安顿时心尖尖儿一颤,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皇后亲口告诉你的?” 扯了扯嘴角,南宫璃月靠上前来,一手搭着皇甫长安的肩头,一手把玩着散落在她胸前的一束青丝,眉眼处是似笑非笑的神态。 “看你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倒也不算笨,不过……猜得不完全对,告诉本王内情的那个人,并不是皇后,却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温良无害的……‘好渊儿’。”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冷不防僵直了脊背,觉得后颈上有点儿阴风阵阵……她一直都知道南宫重渊不是神马好人,但没想到……丫竟然阴险到这种地步?采蘑菇采到一条毒蛇了嘤嘤嘤。 “蒸的……是太子跟你说的?为什么?他跟你说这些能有什么好处?” “哼……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从身心上击垮本王。” 冷笑着哼了一声,南宫璃月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平淡,只是时隔多年,口吻之中却依然掩盖不了那股子刻骨的恨意。 “在本王以为凝渊皇兄和母妃都不幸葬身火海的时候,皇后却带着那个跟凝渊皇兄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出现在了本王的面前,本王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家伙一边笑得人畜无害,一边却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姿态,对本王说……‘他们都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嘶……”皇甫长安倒抽一口冷气,默默地撩了一缕南宫璃月的发丝,递到他手里,“能换一束头发嘛?” 南宫璃月闻言微微一怔,从深沉的回忆中稍稍抽回了几许思绪,看到皇甫长安吃痛的表情,不由松开了拽着她头发的手,转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垂眸瞟了眼小璃月黯然神伤的表情,像是沉浸在失去母妃和兄长的悲恸之中无法自拔,邪魅的面容上没有了一贯冷漠倨傲,反倒显出了几分罕有的脆弱和迷茫……皇甫长安心头猛然一动,即便顺势将他搂入怀中,抬手按着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头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拍。 南宫璃月蹙了蹙眉心,下意识就要坐直身子。 “你干什么?别按着本王的头……” 手下力道蓦地一重,不等南宫璃月抬起头,皇甫长安便又将他的脑门按了下去,口吻那叫一个慈祥:“别动……本宫知道你难过,就让本宫的母性光辉好好地治愈你那受伤的小心灵吧……” 听到这话,南宫璃月的两道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母性光辉?那是什么鬼?! 正当他稍稍直起身子拉开了一些距离的时候,皇甫长安的掌心顿然又是一沉,直接把他的脑袋顺着肩胛骨按了下去,一直到锁骨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感觉到脸颊边传来的超乎寻常的柔软触感,南宫璃月不由僵住了脖子,没敢再动。 沉默了片刻,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皇甫长安不得不开口打破沉寂:“所以……这就是你跟太子水火不容的原因吗?” “呵……算是吧……”南宫璃月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抓住皇甫长安的爪子,试图从她那“母性的光辉”中脱离出来,“在那之前,凝渊皇兄对本王而言是非常温柔的存在,可惜你没有见过他,你若是见了,便会觉得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温和更雅致……可是从那个晚上开始,同样的一张脸,却变成了笑里藏刀的修罗,从那一刻起,宫里所有的人就都变成了本王的敌人,一个一个……欲置本王于死地而后快。哼!他们不让本王活,本王又怎么能让他们舒心愉悦?” 说到这里,南宫璃月的指尖克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出于难以压抑的愤怒,还是出于巨大的悲恸。 皇甫长安不禁叹了一口气,反手一把将他的脑袋埋到了自己的心窝上,下手快准狠!干脆利落!端的是热情如火! “这么说来,你是绝对不会放过皇后了……是吗?” 因着双手突然被反剪在身后,半点也动弹不得,南宫璃月不禁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 “是。” “好,你想怎么折磨皇后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渊儿他毕竟不是凶手,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南宫璃月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口吻强硬语气绝决,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从第一眼见到他,本王就非常讨厌他,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派杀手暗杀本王的人里,他也有一份!” “可是……你也没少派人暗杀他啊!” “……”南宫璃月一噎,差点没被皇甫长安气屎,“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替他说话吗?!” 皇甫长安一身浩然正气,君子坦蛋蛋:“本宫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南宫璃月眉峰一拧,作麻花状,语调听起来似乎有些赌气。 “事实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渊儿,并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文尔雅,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侩子手!他手上沾的血,绝不会比本王少,只会比本王更多……” 皇甫长安扬眉一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 “没关系,是不是侩子手都无所谓啦……反正本宫只看脸。” 南宫璃月顿觉喉心一渴,有种吐血的冲动,气恼之下一甩手推开了她,重重地劈了一掌桌子,震得桌面上的水杯嗡嗡直响。 “你眼睛瞎了么,居然对那种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家伙执迷不悟?呵……什么看脸不看脸的,这种话还是等你见到了他残忍的那一面之后再说吧,如果那个时候你还不肯死心,本王……自当无话可说!” 皇甫长安却满不在乎,笑盈盈地居然还唱了起来。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男人不坏我不爱~我不爱~” “你……!” 南宫璃月婶婶地觉得,如果有一天他屎了……那绝对是被皇甫长安气屎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站起身走近两步,皇甫长安直挺挺地挨到他身上,继而翘着下巴,眯了眯眼睛,换上一种阴测测的目光,再开口,已然是质问的语气,“既然你不是断袖,那昨晚上为什么死都不肯让本宫‘染指’?嗯?!” 被皇甫长安身上散发粗来的那种过于强势的气场所震慑,再加上隐匿了良久的心思被这么不期然地逼了出来,南宫璃月不由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微微沉默了片刻,才抬眸抗议。 “你怎么不说你昨晚对本王下药?那种事情……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吧?!” 挑了挑眉梢,皇甫长安的视线顿时变得更加凌厉了。 “只有这个原因?” 什么无法忍受,什么自尊,什么男人的尊严……都是借口!分明就是爱得不够深沉有没有?! 遥想当年,人家宫狐狸为了拐她鱼肉,都没等到她给他下药,自己就主动吞了半瓶,还特么是烈性的……这才是红果果的真爱好吗! 察觉到皇甫长安眼中的不善,南宫璃月微微侧开脸,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像你这种喜新厌旧的性子……若是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想来都不会珍惜,只有得不到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费尽心思靠近,不是吗?” 皇甫长安表示不服:“本宫哪里喜新厌旧了?!” 南宫璃月冷然一笑,反诘道:“不承认是吗?你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了谁的身上,你自己最清楚,又或者……之前围在你身边的那些家伙,现在都是个什么下场,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84、属下这就自戳双目 话音落…… 近在眼前的——花贱贱&宫狐狸&闻人清祀——瞬间跪倒:膝盖好痛有没有?! 远在天边的——皇甫无桀&皇甫砚真&皇甫凤麟&李青驰——立刻哭瞎:全身中了无数箭好吗! 花园里,太后凉凉“啪”地捏碎了指间的棋子:喜新厌旧么?原来如此……呵呵……知道真相的哀家眼泪掉下来,啪嗒啪嗒啪嗒。 书房内,破云鸣钰睁大无辜的眼睛:那……我究竟是算“新”的,还是算“旧”的? 东宫,南宫重渊微微翘起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新不新本宫不知道,反正……本宫肯定是新的啦啦啦! “这怎么能算是喜新厌旧呢?” 对上南宫璃月颇为犀利的视线,皇甫长安却是勾唇浅笑,义正言辞,完全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甚至还油然而生一股不知打哪儿冒粗来的豪迈! “你不懂的,本宫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虽然有时候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到爱妾们,但本宫对他们的心意非但从来没有改变过,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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