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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着同龄小女孩绝没有的诡丽气质,如一株生长在冥府的曼珠沙华。 他们站的位置不显眼,却早已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有好奇的路人,有暗自盘算的花奴老板,还有内心肮脏的男人。 “小乖乖。”一个中年男人蹲在他们面前,对着小女孩露出一个兴奋的笑,“没饭吃了吗?跟哥哥走,哥哥有很多好吃的给你吃。”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有不明显的红点在黑瞳深处隐现,她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好啊,谢谢哥哥。” 她拉住小男孩的手,甜甜地问:“哥哥,可以带我弟弟一起吗?” 那人看都没怎么看小男孩,只盯着她猴急地说:“好好好!赶紧跟哥哥走,哥哥迫不及待带你回家喂你了。” 他站起身时,没注意小女孩嘴角甜甜的笑,逐渐诡异阴冷。 鬼生:“嗯?” 就在他们抬脚要走时,地面忽然一震。 这震动越来越强烈,整条街人仰马翻,一切都乱了。 “怎么回事?” “地震了吗!快跑!” “是花神殿!花神殿在动!” “不!是神像在动!” 小女孩愣愣地看向神殿的方向,“爸爸……” 男人要拉小女孩的胳膊,小女孩轻轻一笑,胳膊上忽然多出一只尖锐的骷髅手,向着男人下半身而去。 那一道凄厉痛苦的惨叫,在惊慌的人群中没引起什么注意。 两个小孩手拉手飞快地向花神殿跑去。 所经之路,地上全是向着花神殿方向跪拜的人,他们激动又惶恐,一下下疯狂地磕着头。 “花神显灵啦!” “花神恕罪!” “花神保佑!” 花神殿前面,跪拜的人更多,他们全部跪伏在地上,不敢稍微抬头看向神像一眼,连两个小孩冲到前面都没发现。 两个小孩在殿前停住,愣愣地抬头看着那座幽黑的神像。 神像不再震动后,慢慢转过身,原本侧身回头变成了正向面对数万跪拜的人。 他们清楚地看到,神像眼尾上扬的猩红在流动。 越来越快。 祂缓慢又忽然地睁开混沌的眼,眼里有神光于遥远之处散发出来。 神像转动没有停止,半背对殿外,静默永恒地面向一个方向,将眼里那一点光都给了那里。 花神殿里也乱了。 好多花侍从床上跌下来,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不同颜色的血管接连崩裂,空气里腥涩的气息凝重湿冷。 白衣人也没见过这样的事,乱了一会儿,才在圣女的冷声命令下去帮助花侍。 宁长风也感受到了震动。 就在他将四瓣血花放到心脏那一秒。 心脏剧烈跳动,血管向上绷起。 花神殿在颤,外面的人在喊,他的血在激流。 他好像失去五感六觉,感觉不到,听不到,只知道用沾满血的双手飞速缝合着伤口。 花神殿震动结束的时候,他停下了手。 他举起手愣愣地看着上面的血,血液流经之处,皮肤下开始发烫,下面的血管在一颤一颤的,连同心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房间的。 这时花神殿已经稳定下来,圣女刚从下面上来。 她最快给花风植入圣花,在震动刚发生那一刻就下去稳定局势,下面刚稳定住,她就上来看另外两个花侍。 主要是看宁宿。 看到宁长风正靠在墙上,微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她顿了一下,在他面前停住脚步,薄唇轻启,“手上沾满儿子的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宁长风浑身一震,僵硬地转头看向她,生紧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他,宁宿,是你儿子。”圣女平静地说,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她看到宁长风那张五官优越的脸上,露出一种有什么即将崩塌的神情,他呼吸一颤一颤地,连脏话都出来了,“老子连一个女人都没睡过,哪来的儿子!” 圣女只是笑,“你相信了,所以你慌了。” “你现在回想,也能感受到不是吗?继承了九头蛇古神的血脉,你对血液应该很敏感吧?不可能没感受到。” 宁长风血液流动的更汹涌,滚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 圣女云淡风轻又给他重重一击,“连宁宿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 宁长风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 “在你进去之前,我进去就确认了这件事。”圣女笑着说:“他在见到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他父亲了。” 在宁长风进房之前,圣女进去例行检查。 她确定圣花没有意识,跟宁宿确定了要移植的部位,问他:“你知道当时在拍卖场,我为什么说你的搭档不是祝双双,而是宁长风吗?” 既然她这么直接问了,宁宿便也直接说了,“因为你知道他和我是父子。” 圣女诧异转头,“你知道你们的关系?” 少年长睫半垂,“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了,也可以说,在没见到他之前,只是看到他的名字,我就有所猜测了。” 他并不是那么神通,掐指一算就知道宁长风是他的爸爸。 他是先知道师天姝是他的妈妈。 初见时,就有所觉察。 师天姝对一个只比她小几岁的人,绝不会向儿子身上想,但有时间差意识的他会。 在灵车上他就意识到时间的不对了。 那辆灵车上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方恩可。 车上人说的城市地点他都知道,可他不认识方恩可。 末日丧尸爆发后就没有明星了。 末日之前,宁宿没什么朋友,他一个人吃饭时会看看综艺,刷刷剧,逛逛社交平台。 如果那时有一个,随便一辆车上就有很多人认识的大明星,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又隐隐觉得那个明星有些眼熟。 宁宿记忆还算不错,看着方恩可的装扮,想了好久,恍然想起在哪里看过他。 在一个小破站的古装美男混剪里。 那个视频大概叫《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看不上现在的流量明星了——那个年代惊艳时光的古装美男子》。 有了他出现在妈妈那个年代的灵车上这一意识,再看到长得和他莫名相似,莫名亲切的师天姝,他就想过这应该是他的,从没见过的妈妈。 在《曼曼》副本里,这一想法逐渐确认。 鬼生第一次见到师天姝,追着师天姝跑,应该也是察觉到了。 如果在基地地位不一般,骨子里有些高傲的师天姝是妈妈,谁又是爸爸呢。 全基地有几个男人她能看上眼? 而他又姓宁呢,宁采臣的宁。 答案显而易见。 那天下午,基地长河涌起巨浪,有一个湿发妖艳的男人趴在桥洞上,叫他“兄弟”,那一刻他就确认了。 原来他眼睛长得像妈妈,鼻子像爸爸。 那是那时他看着他的想法。 圣女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是你父亲了,你父亲小时候有抱过你吗,至少摸过你的脑袋吧,这是每个父亲都会对孩子做的吧?” “要是第一次触碰就是抛开胸膛抚摸心脏,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宁宿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圣女对宁长风说:“我问过他长这么大有没有被爸爸抱过,摸过脑袋,他没回答我。” 宁长风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发懵的脑袋不断地回映着少年的眼神,和他话。 “兄弟,我现在好看吗?” “五官哪一处最好看?” 被他这么问,他再次打量少年,觉得少年莫名熟悉,没回答他,少年垂眼说:“我觉得我的眼睛最好看。” 他还说:“要是有个口罩,把你这下半张脸遮住就好了。” 少年的鼻子和嘴巴最像他,眼睛最不像他。 圣女问:“你移植的时候,他睁着眼吗?不知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抛开自己的胸腔是什么感受。” 宁长风每喘一口气,胸腔和嗓子都火辣辣地疼。 圣女看着他生生将手在按进墙里摩擦,将手上黑血在墙上磨出一片血红,继续说:“不过,第一次和儿子亲密接触,就是抛开他的胸膛,割开他的心,也算是很有意义吧。” 少年说:“你知道对于一个从小没父母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吗?” 宁长风身体慢慢下滑。 下午的祭拜活动开始了。 今天祭拜的人格外多。 今天全芙仁郡的人都很兴奋。 他们都以为刚才的震动是神像显灵了。 他们都相信花神今年会再度出现,再一次为芙仁郡赐福。 距离上次花神出现已经有五年了,他们年年迎神,年年举办花神祭,终于感动了花神,要再次迎来花神赐福了。 数万的人争先跪拜,神的赞歌唱得无比响亮。 那歌声穿过厚厚的墙壁,传进来时,听得最清楚的就是“神啊”和“祈祷”。 浑身是血的祝双双,浑浑噩噩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宁长风正靠墙坐在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遮住脸,将一片污黑血红都按在了脸上。 祝双双从没见过游戏基地排名第一的玩家,这么狼狈不得体。 她也蹲在他对面,按住还在颤抖的手指,恍惚问:“宁前辈,宿宿他,怎么样了?” 她盯着宁长风手上的血,“黑色的,是宿宿的吗?” 还没缓过来的宁长风身体变得更僵更冷。 他再一次想到利刃划破薄薄的胸膛,少年僵死的器官和黑色的血管。 黑色的血从天而降,浇透了他的世界,带着僵死的气息,冰冷的温度。 祝双双听到他沉重的喘气,见他将手更用力地按在脸上。 两人蹲在黑色潮湿的地面上,听着外面传来的兴奋的神的赞歌。 走廊里安静得如时间凝固。 “昨天下午祭拜时。”宁长风沙哑开口,他的声音如同秋风经过枯枝,“谢谢你和苏往生帮他,没让他一个人。” 祝双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昨天踢走了他的花笼,今天为什么又说这种话?” 宁长风“哈”了一声。 这一声根本不像是在笑。 祝双双起身推开宁宿的房门,里面根本没有人。 圣女说,圣花植入心脏后,五天才能恢复到能站在地上,拿起刀子帮另一个花侍开膛植花。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想刚植花的花侍会乱跑。 宁宿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神像的位置。 他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额头上黑色血管触目惊心,唇上失了颜色。 眼睛里的光还好好的,抬头凝望着神像。 高大幽黑的神像转了个身,依然半背着神殿外,这个方向更方便宁宿爬上去。 苍白的手上绷起更明显的黑色血管,他攀住祂黑色的衣摆,艰难向上一跳,抱着祂的膝盖,一点点向上爬,一直爬到缠着藤蔓的手上。 他翻身躺在祂的掌心里,微弱的呼吸缓缓带动胸腔起伏,柔软的藤蔓半围着他。 他像小时候一样,也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他刚觉醒时一样,翻个身趴在那里,把伤口贴在掌心里,听着肃穆的神之赞歌,慢慢合上长长的眼睫,睡着了。 外面的神歌传向芙仁郡每一个地方。 密密麻麻的信徒们疯狂地跪拜着神像。 他们说人类不可直视神颜,他们不敢看向神像,因而他们不知道,此时神的手掌上有一个白衣湿发的少年静静地睡着了。 神手掌上的藤蔓慢慢生长着,轻轻将他盖住。 或许,神也会奇怪,为什么。 祂睁开眼眸,眼尾的猩红流入眼中,冲开了一片混沌。 他看着手掌里睡着的少年,那里微弱的生命气息。 脆弱的身躯里包裹着祂的心脏。 纤细的血管里流着的一半是祂的能量。 宇宙循环,洪荒往复,也寻不到这样的奇妙。 外面比任何一天都多的跪拜信徒中,有两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身影,正跪在那里。 他们直着身体向神像上看。 “鬼生弟弟。” “嗯?” “你看到妈妈了吗?” “嗯!” “妈妈在爸爸身上睡了。” “哇~” 鬼生还记得那天晚上曼曼说的,爸爸是和妈妈在一起的人,有了爸爸家就完整了。 他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神像。 小女孩也一样,她耳朵上那个凌霄花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和她的眼睛一样。 他们在不同的世界诞生,生活环境天差地别,内心所渴望的却是一样的。 一个完整的家。 祭拜活动结束时,赞歌也停止了。 宁宿慢慢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环境,“唔”了一声。 他抬眼看向神像的脸,刚睡醒的沙哑让声音有点低,“今天也算我祭拜了。” 神像幽深静默,好像万古如此。 宁宿就当祂默认了,他顺着神像的衣袍滑了下去,下滑前没忘顺走神像手掌上开出的唯一一朵凌霄花。 落地时,精神满格。 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像的眼睛。 眯了眯眼,慢吞吞地走了。 他本想偷偷摸摸地溜回那间房子,没想到在楼梯口被当场抓获。 圣女一身黑衣沉默地站在那里,祝双双在她身后着急地说:“宿宿,你去哪里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 最奇怪的是宁长风,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眼眶里一片可怕的血丝。 宁宿讪讪地对圣女说:“您回来的挺早啊,我刚才还看到您还跪拜在神像前呢。” 圣女不吃他这一套,“把他关起来!” 白衣人立即上来,要把他关进那间房里。 “小心点!”宁长风沙哑开口,没控制住脚上前一点,厉声说:“他身上伤口还没愈合好。” 宁宿:“……” 他重新回到那张水床上。 圣女吩咐他要在这里躺在一夜,度过第一个危险夜才能下去。 宁宿觉得这没什么,让他觉得有什么的是宁长风。 这个游戏基地排名第一的独行侠,竟然也留在这里。 他坐在他水床边的椅子上,像是陪床一样。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陪床人。 一会儿僵直严肃地坐着,一会儿动动脚攥攥手,一会儿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他。 眼神很有问题。 “你要不要喝水?”偷看被宁宿抓住后,宁长风轻声说。 声音尴尬又温柔,当场让宁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宁宿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紧张起来。 宁长风:“那个……” 宁宿:“不行!” 防备的宁宿在他刚开口时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严肃地说:“这可是我们说好的,我让你先给我移植圣花,等离开这个游戏你就让我砍你一个脑袋,去找师社长换一亿积分。” “你不能看我好好活着就反悔啊!” 宁长风:“……” 第67章 花奴 房间里一阵难言的沉默。 宁长风接连呼了好几口气。 宁宿躺在睡床上假装没听到。 他非常理解宁长风,毕竟是一亿积分,要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给人砍,他会自己砍了偷偷换个身份去换一亿积分。 “你就那么想要那一亿积分吗?” “想要。”宁宿说:“一亿积分够躺平一辈子了,以前就想要,现在更想要了。” 宁长风:“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更想要了?” “啊。”宁宿躺在床上,看着黑色屋顶上,在阴暗潮湿缝隙里拼命生长的黑绿苔藓,说:“阿绯前几天赚了快有一百万积分了,可是她那么小,她不该承担这些的。她叫我一声……啊她把我当爸爸一样,我总得稍微有点爸爸的样子吧。” 这句话不知道扎了谁的心,房间又陷入安静。 宁长风说:“不就是一亿积分吗?我也有。” 宁宿转头看向他,一脸不太想揭穿他的表情。 才怪。 “你一个月下四次副本,算一个月200万积分,一年才2400万积分,要四年多才能有一亿,你进游戏基地没多少年吧,还要买房吃饭,说不定还要养什么奇怪的小癖好。” “兄弟,别打肿脸充胖子,丢一颗脑袋不丢人。” 宁长风:“……” 宁宿不太小声地嘀咕,“明明排名压在师社长前面,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没有一个刚当爹的男人能接受儿子的轻视。 “那能一样吗?”宁长风立即说:“她进基地多少年了,她来得早垄断了基地房地产,还有那么多人每年给她上交积分,她就是个资本主剥削……” 宁长风说着说着忽然卡住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刚才他一直沉浸在他有一个那么大儿子的震惊中,以及第一次跟儿子亲密接触,就是抛开可怜儿子的胸膛的悲痛中,久久没能出来,所以一直没想到这件事。 他有这么大一个儿子,那儿子他妈是谁? 宁长风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浪子,但他知道他眼光是有点高的。 他会在栽在谁的手上? 他再度看向宁宿,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见到宁宿他就觉得他可爱得不行了。 宁宿这张脸上最像他的地方是鼻子,最不像他的是眼睛。 这双漂亮的桃花眼可能遗传自妈妈。 宁长风:“……” 宁长风:“…………” 宁长风脸上的表情没人能形容出来。 如果一定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天塌了”。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一个月要下十八个副本吗? 宁长风被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炸得神情恍惚,等他终于缓过气,回过神,床上的少年已经睡着了。 苍白的额头上蔓延着两根黑色的细小血管,长长的眼睫垂落,安安静静地睡着。 宁长风站起来,有些僵硬地向前走了半步,贴着床边看他。 他的手指隔着最小的距离,虚虚地抚着他额头上凸起的黑色血管。 初见时,他就在他脖颈上隐隐看到了黑色细小血管,那时他只是好奇,只会揣测。 现在他已经不能回想,在他胸腔里看到那一幕。 他不知道,他的儿子是怎么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宁长风伸开手,用手掌比量着他脸的大小。 宁长风用两根手指比量他手指的长度。 宁长风甚至想躺下,看看他长得多高了,到他哪里了。 他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长得太瘦了,肤色苍白,内脏坏死。 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席卷了宁长风,他傻子一般比量着少年,想象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内心一片柔软,又被沉痛压得无法呼吸。 原来,当父亲是这样的感觉。 2101: 宁长风看着少年,想了很多事,他说: 2101还想说什么,但它没敢打扰他,静静离开。 祭拜活动结束后,夕阳被晚霞染成玫瑰红,将以红色没入黑夜。 圣女站在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瑰丽的晚霞。 野南望匆匆走过来,“宁长风真是宁宿的父亲?你为什么现在就告诉宁长风?你应该等五天后,宁宿给宁长风移植圣花的时候再告诉他!” 圣女:“您知道的挺快啊,连我在花神殿说的话都能传到您耳朵里。” 野南望没接这话,他继续说他的:“我不明白,对我们野南家的花侍,你做的很多决定都很奇怪。” “宁长风这里是,花风那里也是。” “他那个花是被污染的,不可能养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帮他种!你应该给他种圣花!” 圣女转身冷漠地看着他,“花神殿的事你别管。” 野南望没被她的冷漠击退,“如果圣女不给我个说法,我会禀告国主的!” 这是他等了五年,希望最大的一次,他不能接受他的花侍出什么问题。 他冷笑一声,厉声道:“国主也知道什么样的花侍最有价值,什么时候移植侍养圣花最好!” 圣女嘴角晕开一抹阴冷的笑,“你去说试试。” “蠢货。”她毫不遮掩嘲讽,“你没看懂?我这是至少在保一个,您不是也用过这个办法吗?怎么就看不明白了?” 野南望愣了一下,审视地打量着她。 天边最后一抹火红晚霞消失,整个芙仁郡迎来黑夜。 当信徒们都离去后,花神殿里逐渐生出一股恐慌焦躁的气氛。 宁长风下来时,几个玩家正聚在方琦那里。 今天中午移植圣花的三个玩家,有两个还在昏迷中没醒来,一个躺了几分钟就睡着了。 他们院里还有两个不知底细的玩家,都和祝双双一起围在方琦的床边。 宁长风听到祝双双问方琦:“圣女让他们继续躺在水床上,是不是说今晚非常危险?” 听到这句话,宁长风抬脚走过去。 几人看到他过来都有些意外,这是独行侠宁长风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走到他们身边。 方琦看了他一眼,回答祝双双的问题:“是的,今晚是最关键的一晚,他们有50%的可能会死,挺过今晚就算是度过这一关了。” 宁长风问:“要过一晚上才知道?刚移植完就醒过来算是挺过来了吗?” 方琦:“……我在花神殿这么久,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 “应该也是要过完今晚再看吧。”方琦说:“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圣花白天没有意识,天黑以后才会慢慢苏醒,到半夜时最活跃。” 高三的他在这个变态副本里,说着可笑的生物知识,“晚上我们的免疫系统会和圣花大战一场,会有很严重的排斥反应?” “算了,直接说是看身体能不能经受住圣花生长的折磨吧。” 几个玩家都很沉默。 他们一下就明白了此时花神殿的焦虑恐慌。 痛苦的不只是刚移植圣花的玩家。 祝双双问:“你们体内的圣花深夜也会活跃是吗?” 方琦僵硬点头,他的双唇已经看不到红色,苍白中透着一股诡异的蓝。 祝双双不敢想象深夜的花神殿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都见过一些花半夜会活跃成什么样子,那已经很可怕了,更可怕地是在活生生的人的身体里活跃。 宁长风脸色难看地走开,他走到一个白衣人面前,顿了一下,张口问:“兄弟,有鸡腿吗?” “……” 几个玩家都听到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独来独往,神秘扑朔的宁长风说的话。 白衣人冷漠地说:“进入花神殿,为保身体的纯洁,花侍只能喝圣水。” 宁长风略显僵硬地,“能不能,通融一下?” 白衣人一脸“你说呢”。 宁长风眼瞳变成竖瞳,“如果我用你的命威胁你呢?” “……” 宁长风端着两个鸡腿上来时,宁宿还在睡。 他不知道宁宿消失那段时间,是去做什么了,以为宁宿此时又累又虚,应该要睡很久才能醒来。 没想到,他刚端着鸡腿进来,宁宿鼻子抽了抽就睁开了眼,精准无误地看向他。 宁长风:“……” 因为过于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端着鸡腿的手特别僵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宿眼巴巴地看着那两个鸡腿,眨了下眼,“我当时不是故意要把茶室的吃的藏起来的。” 宁长风:“所以,我分你一个鸡腿吧。” 宁宿怀疑地看着他,“你有鸡腿也不能毁约,说让我砍一个脑袋就得让我砍,我是不会屈服在一个鸡腿下的。” 宁长风:“……” 他干脆对鸡腿什么都不谈,只是放在桌子上,不清不楚地说:“这是你的。” 宁宿自然也不说什么,一天都没吃饭了,这会儿正饿得不行,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啃鸡腿。 他立即起床,向窗外看了看,没看到圣女,开心地端着盘子下去了。 他最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尤其是非常好吃的东西。 宁长风:“……” 宁宿端着鸡腿下来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他们都用一种诡异的视线看着他的鸡腿。 所有玩家都换上了花神殿黑色的花侍服,宁宿下来时也披了一件黑色外袍。 他在圆圆的小窗下席地而坐,黑色锦袍铺展一地,一边的头发滑落到身前,在月光下闪着柔顺的光泽。 苍白脆弱的月光美人,咬了一口鸡腿肉,慢慢嚼着。 他看到好多人咽了口口水,自觉明白了他们的眼神。 吃得更香了。 祝双双走到他身边,“宿宿,你怎么样,疼吗?” 宁宿摇摇头,跟她说:“不疼。” 方琦僵直地走到他身边,震惊地看着他,“你刚移植完圣花就能下地,就能吃东西了?” 说着,他咽了口口水。 自从进了花神殿,他就一口肉都没吃过了。 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饭量最大的时候。 宁宿将装鸡腿的盘子向后拉了拉,“你是个孩子也不能……不,你成年了,别想我会让给你吃。” “……” 祝双双恍惚道:“原来宁前辈要鸡腿是给你吃的啊,他是因为先让你移植心虚愧疚了吗?” 宁长风刚下来就听到这句话,恨不得立即掉头上去。 宁宿啥也不管,就坐在那里啃鸡腿。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和其他玩家一样脸上血管清晰,呈现诡异的黑色,只有嚼鸡腿肉时才有灵动的生机。 脸颊鼓起,像只小松鼠一样。 驱散了花神殿一方恐慌焦躁。 这个每到夜晚就无比压抑的大殿里,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一幕,画风奇怪地将压抑的黑幕撕开一角。 就是那鸡腿的香气十分恼人。 几个玩家都坐了过来,这里有从唯一窗口落进来的光。 祝双双说:“方琦说,随着夜幕降临,你们身体里的圣花会活跃起来,宿宿,你得注意点。” 没想到,宁宿眼睛一亮,没拿鸡腿的那只手捂住胸口,“要开始生长了吗?” “……” 这话没法聊起来了。 好在有个认真在走副本,很有事业心的方琦在,他说:“趁着圣女不在,夜还没深,我们交换交换信息。” “你们在外面这些天,搜集到什么线索了?” 由祝双双把他们知道的讲了一遍,着重讲了黑泽和信仰。 方琦听后消化了一下,喝了半杯圣水,开始讲他在花神殿的发现。 “你们应该知道了,进入花神殿,就会把圣花一部分植入心脏中,这种诡异的花会在心脏发芽,然后寻着血液,在血管里生长。” 他是直接从齐老板那里到花神殿的,没去过黑泽,戴冬只恍惚给他讲了一点,他又从原生世界花侍那里打听了一点,花侍们喃喃对他说着“孕神之地”。 听了祝双双详细的讲解,他对这花有了更深的了解。 方琦扯开肩膀一边,给他们看,“我体内的花藤已经长到这里了。” 小麦色的皮肤上,盘旋着根根蓝色血管。 他们看得很清楚。 血管里有花藤和没花藤的部分,很明显不一样。 有花藤的血管凸起得很可怕,把皮肤撑成薄薄一层,几欲破裂。 他们的身体被改造过,血管变得坚硬的同时,韧性也在增加。 花藤在生长的过程中,不可能一直细细的,长大变粗后会把血管撑成崎岖不平的形状。 深蓝从方琦的心脏处,一直蔓延到胳膊和肩膀连接处,接下来会顺着胳膊生长,可能会一直生长,冲破指尖。 其实指尖血管已经变蓝,只是花藤此时还没长到那里。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看得人血管发疼,指尖发颤。 尤其是看到血管最崎岖的地方。 血管太顽强了。 这具身体也是。 新进花神殿的玩家都看向这个高中生,宁宿也是。 已经这样了,他只是身体僵硬了些,呼吸不稳了些,还能从床上走过来。 他看向宁宿,呼吸粗重而缓慢,好像每一口气都在拉扯着伤痕累累的心脏,“我现在还好,最痛苦的是第一晚,心脏被穿透碎裂一样。” 宁宿“唔”了一声。 他继续说:“除了我,花神殿还来了三个玩家,一个是戴冬,还有一对情侣。” 那对情侣他们知道,贾晨升跟他们说过,是他那院的。 “那对情侣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也差不多了。” 几人一愣。 方琦艰难地举起胳膊,颤抖着指向一个方向,“就是那个抱着腿的,他叫孟林嘉。” 五个玩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里角落的床上,确实有一个抱着腿的男人。 他坐在床上,双腿屈起,双臂环抱在膝盖下一点,上半身上下轻晃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散在肩膀两边,眼神没有聚焦。 宁长风说:“他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你为什么说他快要死了?” 另外几人都看向他,诧异于他竟然积极问问题。 当然,他们也很好奇方琦为什么这么说。 方琦压抑地说:“因为他可能疯了,快要失去意识了。” 没等其他人继续发问,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出现的月光,“应该快来了。” 什么快来了? 方琦不知道为什么没说,他抓紧时间说着其他的,“他们一起被圣女带到楼上,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孟林嘉在他男朋友体内移植圣花,那天晚上他男朋友没有坚持下来,死了。” 方琦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悲痛欲绝的哭声。 几人都知道他们俩的事,贾晨升说过。 两个人苦暗彼此多年,终于得知对方也喜欢自己,刚在一起没几天,就要面临这样的事。 一个人拿着刀把另一个人的胸膛抛开,割开心脏。 而另一个人还没活过来,就像是亲手杀了他一样。 那个人得多绝望。 只是想象就能品出几分了。 宁宿按住心口,不知道是听了这件事,还是伤口的原因,他的心上有些疼。 方琦继续说:“确认他男朋友死亡那天早上,圣女立即给他移植了圣花。” “等一下。”宁长风脸色难看地说:“搭档中剩下那个,不是要五天以后才移植圣花吗?” 方琦又灌了半杯的圣水,“那是在最先移植圣花那个人活下来的前提下,要间隔五天,是因为那个人需要五天恢复期,等恢复过来能下地,才能帮另一个人移植。如果他没能活下来,还要那五天恢复吗?” 说的很有道理,但他们还是想骂一句。 令人生草的规则。 “孟林嘉移植得很成功,前两天浩北家主,浩北就是买他们当花侍的家族,那个家主天天来看望他,这几天她再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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