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披着长长的披风,惊愕地望着还在手动往胃里塞恶欲的银发美人,黑色的眼珠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对方湿淋淋地半跪在地上,一边吃一边被噎得干呕,但表情还是冷静的:“天啊,LIN,你……” 林疏玉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抬头看他。祂以人形的形式出现,显然不会是柏洛斯,而是神使,或者所谓的“下一个”。 于是他疲倦地垂下了眼睫。 神使惊慌失措地扶起形容狼狈的银发美人,从虚空中抽出一条热毛巾,细细地擦拭着对方身上透明的黏液:“您这是怎么了?” 林疏玉没有推开对方。他跪在地上,侧过脸轻声问:“再过最后一夜,你就完全变成新的柏洛斯了,是吗?” “……是。” 他猛然挣扎起来,挥开神使朝他伸来的手:“放我出去,我不要继续了!” 神使唇角勉强勾起的弧度猝死了。他那张和柏洛斯一模一样的脸上浮出苦涩的神情,道:“所以,我终归没等得到您的喜欢,对吗。” 从第一夜到第七夜,他小心翼翼地尝试了无数次,但最终都逃不掉失败的命运。神使摇了摇头,将热毛巾抖开披在银发美人光裸的肩头上,难过地说:“对不起,我并没有放您离开的权限,只能遵从刻在我意识深处的首要命令,送您前往第七夜。” 林疏玉的手指陡然收紧,死死拉住那条尚且沾着水汽的热毛巾,像是想抓住某个锚点。 但这注定是徒劳的。恢弘的无回殿毫无征兆地走向崩塌,让他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神使松开手,任凭最后一样信物从指间落下,哀伤的话语在废墟里低低响起: “最后一件事也没能为您做成。” “真的很抱歉。” ——林疏玉知道自己的神志已然倒错。 那种扭曲感又来了。呼吸和心跳如橡皮筋那样被扯出身体,眼前包括神使在内的万物都在解离,并遵照林疏玉的认知散成了无数根细细的弦。某根原本蜷缩的空间维缓慢地舒展开来,令解离的弦再次组成物质,在这张无垠的曲面上,微不可察地振动。 嗡嗡。 嗡嗡。 林疏玉面无表情地将披在身上的浴巾折起来搭在一侧,将一副银框眼睛架在鼻梁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微信刚刚震了几下,是他母亲柯黛女士发来的消息: “疏玉,妈妈今天结婚,记得来喔。” “地点已经发过去了,妈妈等着你。” 客气的称呼,委婉的措辞,故作熟稔的语气,看上去每个字都想了一会儿。但林疏玉看见这句话时胃却开始作痛,像是刚吃了什么半生不熟的东西,有点食物中毒的征兆。他揉了揉胃,十指如飞地在九键上打字:嗯嗯,我马上到。想了想又打:祝妈妈新婚快乐。 后面跟着两个小烟花,烟花的碎屑飘在空气里。 林疏玉的母亲和父亲在他十三岁那年因感情破裂离异,在法律上他跟了他母亲,但他从上初中那年就一直住校了。离婚之后,他父亲没多久因为工作变迁的缘故去了欧洲,而他的母亲在跟人谈了数年恋爱后忽然决定结婚,因为怀孕了。 他母亲和父亲都有一份优渥的工作,因此他物质上还挺富裕。唯一的问题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跟他父母实在不怎么熟,一不小心就会走到叫彼此难堪的境地。 林疏玉不太确定柯黛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让自己出席她的婚礼。毕竟他们上一次联系还是他高考结束的时候,她听林疏玉选择了应用数学,立刻微笑着说很好。但他们都知道,不管林疏玉说他考上的是考古、生物、哲学、小语种还是核物理,她都会迅速给出一模一样的反应。 无论怎样,份子钱还是要送的,林疏玉不会这么没礼貌——正如柯黛当着他的面时绝对不会弄错他的年龄、就读的大学以及所在的专业。这是一种社会性动物最基本的行事准则,就算大家都是临时抱的佛脚也好。 林疏玉熄掉屏幕,往镜子里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年轻人黑发黑眸,面容冷淡,刚洗完澡后眼尾略微带着点红。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眼生。 或许把头发漂一下会好一些。 但这个念头也就闪了半秒。林疏玉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受不了隔一阵子就要去补染发根。他将叠好的衬衫和长裤套在身上,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然后叫了辆车,前往柯黛结婚的酒店。 外面热浪逼人,夏天已经深了。夏花倒是绚烂,乌绿里缀着灿白,从车窗的两侧飞速闪过去。晴朗的天空夹在高楼大厦之间,随夏花一起匆匆流过,像一道道整整齐齐的裂缝。林疏玉摁着隐隐作痛的胃,看着窗外的一切,不知为什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真的很奇怪。二十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却觉得陌生,好像一切都跟他没什么联系,发生什么都无关痒痛一般。 林疏玉揉了一下额角,发现车已经到了。他下了车,摸了摸口袋里的红包,朝等在那里的柯黛走过去。对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挂着娴静的笑容,口红的色号很衬她的肤色。如果忽略她小腹隆起的弧度,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正要参加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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