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罪过罪过。 卓平偶尔上街喝酒,都能听到街上仍然有不少人在讨论癸神节少主君的那场祭祀剑舞,少主君的那一套赤红金彩祭祀长袍,竟也成了京中风尚,服饰店所卖的祭祀服装多定制,都按着少主君那款来定。 年节下多祭祀,竟被销售一空。 还有不少摆摊的都纷纷说自己的摊位少主君曾经来过,有个糖宜娘的老板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少主君来购置时的神态与亲民的态度,让她的摊位面前多了好多郎君,生意红红火火。 卓平看着马车里躺得东倒西歪,嘟囔着不想上学的少主君,忍不住心里想若是那些郎君们看了少主君这番模样,会不会心里的幻想破灭? 但也就是这样的少主君格外显得平易近人,卓平又觉得恐怕更会让郎君们春心大动。 “你在想什么呢?看我的眼神如此奇怪。” 少主君狐疑地看向她,眼睛一眯:“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丢了,小心我扣你月银。” 卓平嘿嘿一笑,十分鸡贼闪身出去:“我给少主君驾车,少主君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到皇城了。” 卢观昭一看卓平那家伙的表情就知道在揶揄她,见她如此迅速地动作,最终也忍不住笑了笑,换了个姿势继续歪在软榻上。 卢观昭最近心情确实很好,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偶尔想到秦聊苍当时有些羞恼和窘迫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笑容。 和最开始那个强硬又冷漠的青年将军相比,现在的秦聊苍看起来好像更有人味了。 马车摇摇晃晃,在卢观昭的思绪中很快来到了皇城。 进入了考察期的六皇女团队变得更加严肃认真,就连纪温仪也不再说一些偷懒的话。 今日应当是下朝后的左相以及盐铁司使、度支司使、户都司使来培训考察,然而卢观昭和六皇女、纪温仪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 三人面面相觑,意识到可能是早朝发生了什么。 而卢观昭则想到的是昨天夜里救下的杨柳生,转了转手中的毛笔若有所思。 不会吧,杨大人带回来的爆炸性新闻让整个朝堂都爆炸了吗? 随后又是一会儿,就连屋内管理纪律的主事也有些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外出去询问,就看见六皇女身边的内宦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内宦眼睛睁大,满头大汗,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十分着急地跑了回来。 “朝中出了大事!”内宦显然也没有给屋内的众人卖关子,给几位殿下行完礼之后张口就告知了爆炸性消息,“盐铁司使被圣人捉拿下狱了!” “啊?”和六皇女的挑眉,卢观昭的无声震惊不同,纪温仪惊讶得出了声,“盐铁司使?薛自山?你没听错吗?” “奴婢听得仔仔细细,半分不假。”内宦显然已经平息了气息,口齿清晰道,“一月前,监司监察使杨大人从苏州启程回京,便于运河上遭了埋伏落入江中,随后一路埋名隐姓上京,昨日夜里才回的宫中向圣人禀报。” “今日早朝,杨大人亲自上禀证据,圣人亲检后未有作假,薛家于江南越州、苏州、淮州等地私自圈地,又私下买卖良民,盐铁司使母妹更是强抢民男,参与江南盐铁掺杂一案,如今圣人以薛主司为主谋,打入诏狱,待朝后严加问审。” 真是一件好事没干,坏事全齐了啊。 卢观昭没想到还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比起她和六皇女在思考,纪温仪更为直接一些:“那裕王呢?她什么反应?” 这种看热闹的态度太明显了一点吧,六皇女都忍不住咳嗽一声提醒了。 纪温仪稍稍收敛了一些,换了个语气问:“到底是裕王殿下外父家,不知道殿下和贤德卿郎该有多煎熬了。” 内宦道:“听闻裕王殿下并未求请,在朝中只是言明此事获有隐情,请圣人彻查裁断。” 纪温仪哦了一声:“裕王殿下处事倒和以往不同了。” 卢观昭和六皇女对视了一眼,都赞同纪温仪的话。 裕王没直接求请,其实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一边巧妙地替薛主司说了下话,又请求皇帝彻查,把自己摘出去,又能展现自己没那么无情。 齐王被圈起来,裕王竟然没飘,真是难得。 六皇女倒没向纪温仪那样发表自己一边倒的看法,而是道:“朝中出了这样的大事,恐怕今日几位大人都没时间来了。” 她望向主事:“那现下我们是该如何,还请主事遣人问一问,若是几位大人不来了,我们三人便在此处温书,到点再自行离去。” 主事行礼,听闻此大事也知道需要去前朝问一问,便出了内室。 上书房没了外人,纪温仪便一把斜靠在身后的背椅上,有些感叹:“没想到江南的事还能牵扯到薛主司。”她转过头,看向卢观昭和六皇女。 “怀瑾、从嘉,你们觉得薛主司真的会问责吗?” 卢观昭想了想:“如若证据确凿,就算薛家力挽狂澜,恐怕也是会的。”她道,“只是薛家百年世家,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就算没了薛主司这一脉,还有其他呢。” 六皇女也点点头:“从嘉说的没错,因为和三皇姐姻亲缘故,恐怕胶东王也会出手帮忙。” 纪温仪没想到这一层,随后便意识到还有个胶东王在,她可还没有回胶东。 卢观昭忍不住感叹了一下:“有个好岳家还真不错。” 纪温仪笑了一下:“从嘉难道是羡慕了?”她调侃道,“只要从嘉想,京中的姻亲岂不是随便挑?” 她想到了什么,努了努嘴:“你瞧,皇城里可还有两个呢。” 很明显纪温仪指的是江都帝卿和荣成县主。 卢观昭丢了本书过去砸她,然后被对方接住。 “闭嘴吧你。”卢观昭故作怒状,“总是说我,我看你离有岳家也不远了,平阳大长公主平日里可没少催你去和邱家公子多联络感情吧?” 纪温仪闻言顿时泄了气,把卢观昭丢来的书摊开挡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别提这事,提我就烦。” 她抱怨道:“我可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郎君,还任性蛮横,总是自说自话,不过是听了父亲的话和他喝了次茶,便成天以我夫郎自居,败坏我的名声。” 卢观昭听了哈哈大笑,她看了眼六皇女,发现对方也只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们笑闹,便忍不住出声问道:“怀瑾在想什么?” 六皇女顿了顿,笑道:“没事,难得见子彦吃瘪,十分有趣。” 纪温仪把遮住脸的书拉下来,撇了撇嘴道:“行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我们还不知道你吗?” 她给卢观昭示意:“怕不是也想着婚事呢,当年齐王有淑贵卿给她操心,裕王有贤德卿,如今皇后病了不问宫事,太后也是早就卧病在床多年不问外事,怀瑾的婚事便没人操心了。” 纪温仪坐直了身子,也颇为真心实意为六皇女烦忧:“皇女十六岁便得定亲,如今怀瑾都十七了,却仍然没定下人选,圣人怕是也忘了。” 卢观昭也意识到这件事,因为她自己对婚事就丝毫不在意,因此对此类事情都毫不关心,不像是本土生长的六皇女与纪温仪颇为敏感。 所以她都忘了六皇女也会为此类事情烦恼了。 这确实也不是件小事,对于皇女来说,一个好的夫家可是十分重要的,毕竟她是真的可能会有皇位继承。 卢观昭问道:“我记得先前皇后殿下提过荣家的大公子。” 纪温仪道:“皇后殿下病了便再没这回事了吧?我可是听父亲说荣家大郎上月末便定亲了。” 六皇女笑着打断了友人替 YH 自己的烦忧:“怎么你们一个个倒是开始操心起我的婚事了?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卢观昭看着六皇女这个样子,意识到什么,挑眉道:“我们可是一片好心,倒见你如今这副模样,像是我们瞎操心了?” “就是。”纪温仪道,也很明显也了解自己的朋友,帮卢观昭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李观瑜,你不是已经挑好人选了吧?” 都是年轻的女郎,再怎么正经对自己婚姻大事都还是有些害羞的,卢观昭就难得见到六皇女抱赧,斜睨了纪温仪一眼。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直呼孤的名字。” “哎哟,我好怕,还请殿下饶命。”纪温仪敷衍地作揖,卢观昭笑得趴在了桌子上,随后纪温仪满脸的八卦,“快给我们说说是哪家儿郎?” 六皇女也装不住了,她微微一笑:“此事重大,事关其他人清誉,子彦便不必追问了。” 卢观昭撑着脸,看着六皇女并没有那么欣喜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喜欢他吗?” 很显然,纪温仪也很想知道,目光灼灼。 六皇女脸上神情恢复平静,她顿了顿,在二位好友的目光中淡淡道:“他很合适。”她想到了什么,望向窗外的抽芽的小树,“况且此事我还未曾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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