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着,穿着好看的衣裳,带着漂亮的首饰,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如果母亲和长姐还在,他是不是也是江都帝卿那样被家中娇养的贵男,长风侯最小的儿子,获封的恒阳郡主,完全就能配上英国公世女。 秦聊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软弱的情绪了,但是在这个难得热闹的夜里,他被这样的情绪所击中。 于是在痛苦的抽离后,秦聊苍便决定放下那个不可能的身影。 他之前的挑衅、帮助、攻击、交锋,大约也都只是为了让世女看到自己。 今后也不需要了,今夜的一切将会深埋于他记忆的一角。 秦聊苍摸了摸耳垂上似乎还带着那个人余温的耳珰,决定回府之后便收起来。 自欺欺人也要有一定的限度,当时的秦聊苍自嘲地笑了笑,然而当他准备打起精神回府,却就这样阴差阳错被刚刚还在心中所想的女子拦住。 此时此刻,秦聊苍无法再拿出过去那些为了保护自己而戴上的面具,他被突如其来的世女就这样非常轻而易举地夺取心神,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表情。 世女开着玩笑的温和话语,一时间让秦聊苍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可是还记得,上一次见面世女看向他是疏离又漠然的眼神,身旁还跟着个难缠的表少爷。 他怔怔地看着还未褪去妆容的世女,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晦涩:“不,没有人欺负我。” 世女内里已经换去了原本的祀服,因为春日夜里颇为寒凉,外面则披上了墨狐大氅,衬得唇红齿白,而脸上的蜿蜒的红彩则给她带来了几分神异。 她神情柔和,略显疲惫的眉眼此刻在光晕的流淌下竟显得多了几分温柔,就好像是稳当的友人一样,在询问他是否被他人欺负。 明明他比她还大,但她却看起来如此可靠。 世女笑道:“那为何会是如此神情?”她轻笑了一声,“莫不是真的迷路了?” 或许吧。 秦聊苍手微微收紧,看着此刻柔和模样的世女,身子紧绷了许多,内心却又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竟有种如释重负的几分酸涩的委屈。 “我……”秦聊苍想解释自己没有迷路,只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却也知道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十分怪异,他也没办法说他为什么会就这样走到这里。 然而世女看出来了他的为难,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调侃道:“怎么今日如此沉默寡言,我可是还记得你曾与我谈判的模样,可不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倒没有提耳珰的事,只是道:“就当你是心情不好罢。”随后她上前走了两步,竟让身形比她高大不少的秦聊苍惊得后退了几步。 “喂!”世女似乎有些气笑了,只是神情到不见动怒,“你这是什么反应,我有这么吓人吗?还往后退。” 秦聊苍今夜是难得的笨嘴拙舌,他原本就打算放弃了的身影忽然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又是如此和颜悦色,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害怕。 “世女……这是要做什么?” 卢观昭是真的要气笑了,明明她都还要仰着头看着他,为什么这家伙一副要被她怎么样的神情啊? 她现在是确定是,秦聊苍今天真的不对劲,本来她也只是试探一下,却发现这家伙好像是真的不是装的让她放松警惕。 这样小心翼翼看她的样子,卢观昭也发不出什么火,加上他那种沉重的难过在夜里过于明显,想到他的身世,卢观昭最终也没有再刻意地刺他。 唉,她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 难得见到有几分脆弱感的秦聊苍,卢观昭那颗原本就不太清白的心又有点蠢蠢欲动。 素来具有攻击性又高大的男人流露出的软弱,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者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 完全没觉得是自己的卢观昭决定都做个好人了,那么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吧 殪崋 ,原本疲倦不堪的内心因为秦聊苍的表现竟有些兴奋起来。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卢观昭给自己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深陷迷途。 于是她保持着自己友善又温和地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灯笼:“尽管之前和郡主有些不愉快,但从嘉也知晓郡主对英国公府并无恶意。” 她道:“夜深了,郡主到底是男子,长风侯府离英国公府不远,那从嘉便送郡主回去罢。” 啊,她说出来了,卢观昭挺佩服自己的睁眼说瞎话的,秦聊苍这个样子怎么想都感觉不会有傻子来找他麻烦。 真是神奇,活着活着还有能说出这句话的一天。 第三十七章 秦聊苍听了卢观昭的话, 浑身一震,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女人的嘴里听过这句话, 也没有这样被真的当成需要保护的男子对待过。 让他原本冷硬的心难以自控地变得柔软, 让他感到慌张, 就像是悬崖边上即将掉落的旅人,手中空空, 不知道能抓住哪里稳住身形。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过于虚幻,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刚才的晃神很快就清醒, 他看着英国公世女那双玉石般的褐色眼眸里的光晕和小小的自己, 努力地让自己恢复原本的模样, 他勉力镇静道:“多谢世女好意,聊苍……”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世女打断,她朝前走了几步, 回头看向还不动的他:“走罢,再晚一点到了宵禁,金吾卫便要寻街了。” 秦聊苍意识到了世女的不容拒绝,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沉默地跟上了世女。 面上并未有异常的表现——今夜他已经足够异常, 他不想再在世女面前丢脸了,但他的内心又可悲地升起一丝窃喜。 他看着世女的背影, 因为祭祀的缘故, 她的长发束起,颈间是厚密的狐毛, 大氅遮住了她的身形,只余留兽骨制成的玉珏在耳上分外显眼。 世女竟然还愿意在这样的情况送他回府。 但秦聊苍想到世女素来的为人, 恐怕就算不是他,是别人,世女也会这么做。 “怎么不说话?”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世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她稍稍侧身望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要缓和有些沉默尴尬的氛围,世女带着微笑道,“今日癸神节祭,你可来看了?” 秦聊苍垂下的手动了动,卢观昭就看见男人在黑夜中仍然明亮的黑眸精准地望向她,随后他微微颔首。 “世女癸神祀舞,聊苍永生难忘。” 他这样直白又似乎带着真心的热忱夸奖,让卢观昭属实没有意料到,见他眼神没了刚才的几分迷惘颓靡,而是灼灼地直视着她,竟久违地感受到了几分脸热。 “多谢夸奖。”卢观昭下意识地避开他那样有些灼热的目光,故作几分轻松道,“各类年节下,长安城有众多祭祀和配舞,我又哪里比得过司舞坊的大家们,郡主过誉了。” 此时癸神节的余韵已然渐渐散去,因为这片区域极少平民,因此道路上也没有人,显得格外安静。 她们的脚步声在黑夜中很清晰,低声的交谈在不自觉中拉近了她们的距离。 卢观昭觉得今天的秦聊苍没有前段时间那样的攻击性了,不知不觉并肩走,她发现秦聊苍还真是高。 就这身型,比起她送他回家,恐怕他给她的安全感还要多一点。 “世女。”今夜里十分难得主动开口的男人忽然喊了她一声,未等卢观昭有所反应,他便继续道,“那夜之事,聊苍多有冒犯,未给世女致歉,是聊苍的不是。” 卢观昭一顿,便意识到他说的是那日小巷她撞见他杀人的场景。 实话实说,秦聊苍那一手确实让她生气,但后来仔细想想,卢观昭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意外。 如果将秦聊苍的示弱就当成他的本色,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他毕竟是能在边境带兵打仗,并以少胜多大获全胜的将军,还是能够在这个时代以男子之身获封将军的人才。 他要是逆来顺受,今天就不可能回到长安,而是早早地埋没在北境的茫茫草原之上了。 对方都贴脸道歉了,今日他们有没有吵架,卢观昭也不能不看氛围地说什么,更何况她本身就颇为欣赏他,而那一丝不爽也早就在秦聊苍今夜的异常中消散了不少。 如今听到了他的道歉,她的不爽最终还是消失了。 黑夜里孤零零的秦聊苍让卢观昭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男人的母亲、姐姐都已经为国捐躯,整个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或许这也是他对外总是带着一股刺和冷漠的原因。 卢观昭扪心自问,做不到对烈士遗孤苛责相待,也无法对这样的秦聊苍再说什么重话。 无论如何,今夜的他们不再针锋相对,而是平和如友人。 她笑了笑,声音放缓了一些:“不必道歉,都过去了。” 又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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