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明明一肚子坏水,却总是能装出最懂事听话的模样,而你养在皇女所,从小也是老成圆熟的个性。”纪温仪顿了顿,“唯有我,是真的无法无天。” 她看向六皇女:“我闹出了多少事,都是你和从嘉在背后帮我收拾烂摊子,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就被父亲打烂屁股了。” 微风吹起纪温仪额侧的碎发,明明还是那张俏丽活泼的面容,但是卢观昭却觉得她似乎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变得有些陌生。 她面色平静,又带着几分回忆时的怀念:“有一日,我不小心弄坏了圣人赐予太女姐姐的太女冠冕,是你第一时间发现,并与圣人周旋,最终借圣人之手,命宫中工匠修好了冠冕。” “你知道其实此事,太女姐姐也是知晓的吗?” 六皇女微微一愣,她记忆里那个会带着和善恬然微笑的太女又渐渐浮现,太女的仁孝德行体现在方方面面,她完美得不像是真人,是圣人耗尽心血培养的温柔君子。 六皇女出生后便失去了父亲,圣人觉得她的生父承受不住有孩子的福气,便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尽管她也是圣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是仁德太女在宫里帮她,一点点带她,像是民间早年不得不顶上的家中长姐,保护她在这个不那么太平的皇宫里活下去。 而纪温仪说的那件事,六皇 忆樺 女也有印象,那时她只是强撑着让自己学着长姐的模样,努力地帮助自己的友人不受责罚,好在最终获得了一个好的结果。 六皇女微微点头,想到那个记忆中温柔和蔼的长姐,她的心便如同置入冰冷的潭水,缓慢的悲伤渐渐涌上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我知道……太女姐姐一直在背后帮我。” 纪温仪看着六皇女,她也想到了那个总是会对她的调皮而微笑却从不责罚的太女。 纪温仪缓缓道:“事后,你可知太女姐姐曾如何评价你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六皇女愣了,她没想到还会有这件事,她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纪温仪看着六皇女,一字一顿道:“太女姐姐说,这些年岁看下来,小六或有经邦*之才。” 六皇女如雷劈中,竟难得露出震惊之色,她神色有些惊惶,又有些悲痛,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睁大着眼睛看着纪温仪。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难得出现的神情,让原本心情不大好的纪温仪笑出了声。 而一旁的卢观昭也很震惊,她还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那会儿六皇女还是个小屁孩,而仁德太女可已经是太女好多年了,她竟然还能用这样过于高的赞誉来称赞自己的妹妹。 六皇女也是这样反应:“不可能!”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反应过于敏感,她缓了缓,随后才恢复原本的声音,轻声道,“纪子彦,你莫不是在用这件事来安慰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不。”被反驳的纪温仪有些不高兴,“我知道太女姐姐对你来说很重要,但她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 纪温仪:“以太女的为人,难道你会觉得这样的话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吗?” 是太女会说的话。 卢观昭很清楚,太女对自己的妹妹一视同仁爱护,而对她也同样关爱有加。 太女九岁时遭遇刺杀,是卢观昭怀着孕的母亲拼死救下太女,以致于她早产降生。 自此之后,太女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同照顾。 记忆里没有比太女更符合温润而泽,德才兼备的人了,卢观昭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太女时的震撼。 那个时候也是卢观昭第一次见到有如此完美得仿佛是书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也能看到圣人对太女付出了多少心血。 尽管那个时候卢观昭很小,但是身为穿越过来芯子是成年人的穿越者,卢观昭会很仔细小心地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发现,唯有在太女面前,圣人才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母亲,她剖去了身为“皇帝”的这一层外衣,在太女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慈爱又有些严厉的阿娘。 而太女也并没有辜负圣人的期望,根正苗红地长大,深受后宫前朝的爱戴。 而太女刚去世的那些日子,卢观昭也亲眼见到圣人如同失去熊崽的暴怒母熊,撕心裂肺地攀咬着企图靠近太女的每一个人。 那样极致的悲痛,窒息的哀伤,是来源于一个母亲的无能为力。 如果母爱能够具现化,卢观昭敢肯定,现在皇宫内的所有皇女皇子加起来,都没有仁德太女得到的多。 她几乎得到了自己母亲的一切,却又似乎天妒英才,早早离去。 “所以我早就觉得你会走上这条路。”纪温仪说,她看着六皇女,认真道,“怀瑾,你我一同长大,你在想什么,难道我会察觉不到吗?” 她也看向卢观昭:“从嘉,你知道太女姐姐也说过你吗?” 卢观昭怔楞,她没想到还会有自己的事,她摇了摇头。 纪温仪看着卢观昭,想起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的太女,慢悠悠写字帖时说的话。 “昭姐儿是个可爱的孩子。”太女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你看她像是什么都不在乎,总是让英国公跳脚,但是她却是最重情重义的那一个。” “明明胸有大志,却总是用玩闹一笑而过,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太女微微摇了摇头,抱起了她,“仪娘,她们二人性子拧巴,你可别学,将来要帮助自己的友人,别让她们把路走岔了。” 纪温仪站起身来,慎重其事:“怀瑾、从嘉,今日之事,我并非一时冲动,我非蠢徒,又岂不知做下了何种决定?” “这几个月来,我也深思熟虑,扪心自问,最终还是选择追求本心。” “其余之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在此事上,却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又有何不可?”纪温仪笑了笑,“虽不知未来总总如何,但就现在,我却毫不后悔。” “娶了荣成县主又如何?他那远在胶东的母亲还能管到我院里的事吗?我将来与他相敬如宾即可,又不需要守着他一人过日子,若是不喜欢,便不去他那便是了。” “此路并非坦途,凶险万分,但与我而言却仍有退路,你们也无需担心我是头脑冲动行事,反倒是你们,才是那个需要担心自己的人。” 六皇女震动不已,卢观昭也是不知如何开口,片刻后,六皇女行礼。 “有友如此,怀瑾此生无憾,孤在此起誓,无论前路种种,将来如何,定保二位安然无恙,富贵长青。” 纪温仪与卢观昭回礼,三人相视而笑,刚刚还紧绷压抑的氛围消散了不少。 三人又是一番讨论,直到时辰差不多,卢观昭和纪温仪该出宫了。 纪温仪先走了,毕竟自己突然多了一门婚事,得先回家告知自己的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纪温仪先行离去,卢观昭告辞后却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想要不要开口。 六皇女见了,问道:“你怎么了?” 随后便见若有所思的好友抬头望了过来,神情里带着几分笃定。 “怀瑾,你是不是最近知道了太女当年凶徒是何人?”所以才突然开始有所行动,在她和纪温仪面前露了破绽。 卢观昭很清楚,仁德太女在六皇女心中有多重要,长姐如母都不为过。 太女过世的那段时间不止圣人悲痛不已,六皇女的悲切与痛之入骨,她也记得非常清楚。 第四十四章 夜深了, 高挂的弦月透露出泛着冷意的月光,仿佛是一把尖锐的弯刀,能够刺破着漆黑的夜幕。 长风侯府内似乎格外平静。 秦聊苍站在廊下, 听着身旁的管家诉说着府外的骚乱。 “男君, 禁军派了人来守在府上的各个出入口, 下马道也封上了。” “刘姑姑,辛苦你了。”管家便看到小郎君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 看向自己,“现下也晚了, 姑姑去休息罢。” 管家看着小郎君在黑夜中显得孤寂单薄的身影便觉得难受, 她恳切道:“男君, 今日您落了水,早春天寒,若是落下什么病根便不好了,奴婢派人熬住了姜汤, 您且先喝上驱寒,别仗着身子年轻,早些休息不要生病了才是。” 今日困境, 小郎君不见烦忧颓丧,反而若有所思, 神色仍旧镇定自若,管家是原本长风侯府的管家, 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见小郎君没有慌张,自己自然也一点都不担心。 她只是担心小郎君的身体。 主君与少主君已去, 她不能再见到小郎君有半点闪失,不然将来她哪有脸面去见地下的二位主君? “我没事。”小郎君神色柔和了不少, 廊下的灯烛拉长了他的影子,而他的话语在这安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清晰。 “刘姑姑,消息回来了吗?” 管家心疼又无奈,小郎君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草原上策马奔腾而爽朗开怀的男儿,他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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