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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文辉夫妇葬身火海之前,被人取了下来。” 法医点点头,用镊子拨了拨骨头,将手指骨的底部对准马弘文,并且将镊子尖端停在手指骨底部:“看见没有?没有被掰断后,参差不齐的骨刺,切口平滑,这是明显被锋利的刀具或斧头削砍下来的痕迹。” 马弘文的小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嘀咕了一句:“也就是说,让王文辉夫妇死亡的火灾,极可能是人为谋杀,甚至是杀人灭口后的毁尸灭迹,而不是什么狗屁‘突发性’的安全事故。”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你的事。我只告诉你,我能确定的客观事实。” 然后,法医又将镊子尖端停在那一枚金戒指上:“黄金如果不受到外物侵蚀,不会变黑。但这里却有几个小黑点,我仔细检测后,才发现是一种小昆虫的尸体。也就是昆虫干尸,虫体组织已被细菌分解,仅剩毛发、骨骼、体刺和皮囊。” “这种昆虫叫蛾蚋,多生活在水生生物的栖息地,包括浴缸、洗手盆等地,最常见的是在下水道。” “问题在于,昆虫要变成干尸,那么周边的环境就应当较为干燥。蛾蚋生活的地方,比如下水道,怎么可能会干燥呢?” 马弘文终于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一对小眼睛眨了又眨:“也就是说,即便王元鹅长时间将这根手指骨藏在类似于下水道这样的地方,戒指上也不应该会有蛾蚋的干尸?” 法医点点头,然后惜字如金地终于说出自己的一个推测:“除非……藏手指骨的地方,原本有大量的蛾蚋生存,但是很快就变得干燥,并且在以后都没有潮湿过。” 马弘文从法医室里出来后,只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王元鹅并非王文辉夫妇所生,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和他的死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他的亲生父母又是谁? 原本单纯的只想确认王元鹅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结果稀里糊涂地牵扯出王元鹅的“父母”极有可能死于谋杀。 杀害王文辉夫妇的会是谁?王文辉是越战英雄,虽然脾气暴躁,但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更不是当地“村霸”“恶霸”,在邻里之间的口碑不错,找过他就医的人也对他的医术赞不绝口。 张秀文倒是有嫌疑,但那根手指骨却又在王元鹅这里…… 这他娘的真是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一个头两个大的马弘文低着头只顾往审讯室方向走,可走着走着,却突然站住脚步,扯开喉咙朝来去匆匆的工作人员中大喊:“段明呢?叫段明来见我。” 马弘文给段明交代了两项比较简单的工作任务:他要段明去一趟王文辉夫妇的老家,并且搞清楚2001年让王文辉夫妇遇难的“火灾”事故,具体是发生在哪一天,王乾山离家出走的时间,具体又在哪一天。 ===第78章 案中案(44)=== 张秀文给马弘文的第一感觉就是安静。 心烦意燥的马弘文见到张秀文的第一眼,居然觉得自己内心宁静了不少,这让他立即产生一个古怪的疑问:家里有个这样的女人,王乾山居然还非得和一个女网友私奔? 很快,马弘文驱散了自己脑海里这一乱七八糟的想法。 恬静安稳的张秀文,很快又让马弘文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极不简单。 安静,是一种无声的力量,是一场厚积薄发。越是安静的人,越能静下心来,专注于某一项事情,最终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马弘文仅凭第一印象,似乎就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什么能仿制出三唑仑了。 张秀文自始至终都注视着马弘文,眼神清澈,表情恬淡。 看得出来,她在安静地等着马弘文发问。 “你……为什么要把名字改了?”鬼使神差,马弘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张秀文眼角荡出一丝笑意:“当时离婚了,想要从头开始,所以……不但把头发剪了,还把名字也改了,算是告诉自己,去开始另一个新的人生吧。” “6月27日夜里,一直到6月28日早上7点,你为什么不在家睡觉,到底去了哪里?” 王元鹅的死亡时间是在6月28日凌晨3点半。 根据张秀文给自己装的监控视频,她于6月27日夜里10点外出,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才返回。也就是说,在王元鹅死时,张秀文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但在最初的审讯中,办案人员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她却说这涉及她的个人隐私,拒绝回答。 在并无更多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光凭此一点也不足以认定她就是犯罪嫌疑人,况且当时也并没有将她列入重点怀疑对象,仅是将其作为“药贩子”在审讯,办案人员对此也就不了了之。 故此,马弘文又有此一问。 张秀文蹙着眉头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新闻里说王元鹅是在6月28日凌晨死的,还有很多人说他可能是‘他杀’,我在那段时间刚好又没在家。所以,你们怀疑我杀了他?”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马弘文神色森严,不怒而威。 张秀文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法回避。直觉告诉她,面对眼前这个小眼睛的矮胖子,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要再耍小聪明,最好将一切都据实相告。 “我……去了酒吧。” “什么酒吧,在哪里?”马弘文故意保持压迫,穷追不舍。 马弘文也隐约明白,张秀文为什么会说自己当时的行踪涉及她的个人隐私。一个结过婚的单身女人,在酒吧彻夜未归,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可能在干什么了。 但张秀文接下来的答复,却让他双眼瞳孔一缩,立即又正视起来。 “酒吧名叫‘君兮’,就在东湖桥底下,河边上。” 王元鹅曾在东湖桥底下“听人拉二胡”。 马弘文很快就将这两条线索联系起来。 然后,马弘文将身体稍微往前挪了挪:“你在‘君兮’酒吧,是不是见过王元鹅?” 出乎意料,张秀文似乎毫无想要隐瞒的意思。 只见她双眼一亮,似乎对马弘文的有此一问感到颇为意外:“厉害!你连这个都知道?但我见王元鹅不是当天,而是在之前的几天。” “我当天去‘君兮’酒吧,是想再和他面对面的好好聊一聊,结果等了一夜他都没来,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酒吧老板和王元鹅相熟,也认识我,所以给我盖了个毛毯,没有半夜把我叫醒,要我回去。” 马弘文记起来了,在王元鹅的亲朋好友的排查对象中,是有一个叫肖威的人开了一间酒吧,但办案人员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他的酒吧名和酒吧所在地址,因为他当时提供了王元鹅死时,他正在酒吧营业的照片,并且还有酒吧员工的人证。 张秀文的回答不但毫无破绽,就连她本人的样子,看起来都是满满的人畜无害,毫无心机。 这让马弘文一时间摸不清张秀文到底是个什么人,但张秀文的这些供词只要一经核查,就能确认真假。 因此,张秀文至少没有扯谎的必要。 “最初的审讯中,你为什么不说你当时去了酒吧?” 张秀文微微叹口气:“我和王元鹅之间一直有误会……说白了,其实就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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