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典史告假不在,便只有主簿待其劳。 县里有两个主簿,一个是秦知闫,另一个是位叫马有才的主簿。 名字有才,本身却是没什么才,顶着个童生的功名,早年间还是花钱捐的。 不过和知县七拐八弯的能攀上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便在县衙里混到了个主簿的差事儿干。 比起秦知闫,此人更会拍马屁,又唯知县马首是瞻,倒是更得知县信重一些。 此处的信重,自是办些自家宅里不利于官声的私事。 马有才和秦知闫隶属于同一职位,属竞争对手,自是一直就面和心不和。 杜衡客气进了办事门子,自是预备找秦知闫就把月钱领了,正准备做登记之时,坐在另一头的马有才轻咳了一声: “杜举人是来领这个月月钱的吧。黄典史不在,他告假之前不事情嘱托给我了,你到我这儿来办便是。” 杜衡看了秦知闫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过去。 “如此便劳烦马主簿了。” “不麻烦。”马有才慢腾腾的从柜子里取出登记手册:“杜举子长途跋涉前往京都会考才辛苦。欸?话说回来,杜举子怎的这般早就赶回了县里,可是家中有事?” 杜衡看着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演技未免拙劣。 然则人家重心也不在装上,他听得出来,这是有意笑他会试落榜了。 杜衡也未遮掩,径直便道:“实乃不才,无缘此次殿试,这才回了县城。” 马有才哎呀了一声:“瞧我这办事当真办糊涂了。” 他手上拿着册子,却没递给杜衡:“犬子不才秋闱堪堪中榜,我倒是没想过他能有出息面见天子,竟不想还未回来。杜举人是县里举子一辈的翘楚,合该是那个面见天子的才是。” 杜衡微微一笑,他在秋闱上名列前茅,知县曾大肆褒奖过。 因秦知闫手底下出了两个举子,秋闱后知县有意的重用秦知闫,倒是有些冷落了儿子也中了举的马有才。 本就跟秦知闫不对付的马有才心中自是更为气恼,此次春闱秦之枫因受伤未能参考,他又接连落榜,倒是马家之子秋闱之时垫底的反而一举上了会试榜单。 家里出了个贡生,马有才自是得意。 而今有着机会,他如何能不酸杜衡几句,顺道把秦知闫的脸也给打了。 左右是家中有了依傍,入仕指日可待,自是再不必忌惮两个举子。 杜衡恭贺了一句,也未见气。 他能走到今日,见过太多小人得志的嘴脸了,自是不会将这三言两语放在心上。 倒是在前头的秦知闫听到这话脸色并不多好看,开腔道:“还劳马主簿快些把月钱结给杜举人才是,杜举子家中夫郎有孕,还得杜举子照看。” 马有才睨了秦知闫一眼,并不买他的账,原就是刻意说给他听的,自是不会那么轻易放了人:“杜举子不曾说忙,秦主簿倒是通晓他的心思,莫非是杜举子肚子里蛔虫?” 秦知闫手中的笔紧了又紧。 马有才又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想我家那一直不如何拔尖儿的小子还有这等机缘福气,杜举子学识渊博,你说能不能用这句话来说一嘴?” “马举子厚积薄发,自是能称得起这句赞。” 杜衡看着马有才说了几句竟还不尽兴,拖着给他结钱的功夫阴损,他也逐渐失了耐心。 “不过马主簿当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机缘和福气次数有限,许是这回用了下回便没有了,还得是自己肚子里东西才稳妥。” 马有才自是参不透杜衡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他说自己儿子过得了会试也过不得殿试,他嗤笑道:“便是下回没了机缘,凭着得到的机缘也比许多人强了。” 杜衡笑了笑:“是矣。” 马有才未再多言,把钱一并结算好后丢在了桌子上,其倨傲之资连掩都懒得掩了。 过了些日子,杜衡前去书院里报请了一声,他已经不打算继续在书院里就读。 倒不是因为会试落榜受了打击损了自信不愿意再继续走这条路。 若要再次参加会试是三年以后,光景还长。 这两年在书院里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而今有了会试下场的经验,他并想再将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放在书院里头。 请辞以后自在家中温习读书也是一样的。 许多读书人在中举以后皆是如此,小地方的读书人少有中举以后还继续留在书院读书的。 便是有些中了秀才的也只是挂名在县学里头,只有遇上大节庆或要事之时才会前去参加点卯,多数时间都是自行在外。 像穆惕游豁等人是少数,那是家中底蕴厚,姑且年轻不必养家,头等要事便是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为此这才特意前来白榕书院尽心修身读书。 说起穆惕和游豁,看榜当日杜衡见着皆数上了榜单,他回县里后写了信恭祝。 其实能看着同院师兄弟中榜他心中是高兴的,只是不晓得此次中榜究竟幸与不幸,他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只怕是节外生枝,给人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杜衡一直留心观察着京中的动静,但落霞县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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