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把你所知的禀告给皇上听。” 第575章 那人道,“小人姓金,叫金海,早前是翎王府的管事。因着为主子办事差点送了命,手臂也废了,翎王殿下便将小人扔去马厩干活儿……” 明德帝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样儿。 金海说着话,抬起头望一眼皇太后,见对方点了一下头,便继续说道,“海晏驸马在一年多以前,就跟翎王殿下搭上线。小人亲眼见过几次,虽然那时驸马穿得没有这么华丽,且总是在晚上才来找翎王,但小人一向目力不错,断不会认错人。” 明德帝有气无力道,“空口白牙,朕不会信。” 金海猛地想起什么来,忙从怀里把信件一股脑掏出来,“皇上,小人有信件,有他们二人的书信往来。” 这是铁证! 明德帝也没想到岑鸢竟和老四还有书信往来,这是早就在培养老四了? 明德帝叫了齐公公进来,“念信!” 齐公公只想说,主子啊,都中毒成这样了,能不能歇着?这皇太后也真是会折磨人…… 他打开信一看,竟然是驸马和翎王的书信往来。 他眼皮跳了跳,心脏跳了跳,总觉得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 好在信中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基本都是驸马给翎王支的招,比如汾州水患,玉城雪灾…… 没错,这次玉城雪灾中,翎王也是出了不少力。明德帝因此常表扬他。 这一年多来大大小小的灾情……怪不得哪里有灾,翎王就往哪里跑,长年不在京城。 这能叫勾结吗?这分明是通力合作。 明德帝忽然知道,这一年多以来,他坐在龙椅上高枕无忧,除了玉城雪灾被吓了一跳外,别的大大小小灾情都被翎王解决了,有的连报都没向朝廷报过。 皇太后也越听越不是滋味,恨了金海一眼。 哀家让你找点两人的亲笔信,你就找了这? 当时听金海信誓旦旦说他能找到翎王和驸马的书信,她还有些惊喜。 看来惊喜早了点…… 就听得明德帝轻轻叹口气,“这些儿子里,的确也只有老四能干点事儿。” 皇太后:“……” 重点是这个吗?怎么得出的结论? 她忙抢过书信,却听明德帝道,“佑恩,把书信都收起来。” 等朕不用装了起床慢慢看! 金海被带下去了,齐公公也出去了。 皇太后这悲伤的情绪一时还没酝酿出来,这便狠狠闭一下眼睛,把时安柔讲的话换了个名字讲出来,“当时荣光帝死后,简直四面楚歌,北翼危在旦夕。哀家……没有办法,御驾亲征……” 她到底没什么底气能把“御驾亲征”几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明德帝听她鬼扯,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里是浑浊的清明,“皇太后的意思,朕这毒要是解不了,那应该让谁继位?” 皇太后哀哀道,“只要不是翎王,立谁都行。哀家是怕了啊!皇帝,你是不知道北翼百姓有多惨,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是个什么滋味……哀家再也不想看到了。” “朕,也不愿意看到山河破碎。”明德帝轻轻闭了眼,仿佛再也没了说话的力气,“所以朕死了,依然会让翎王继位。朕已经拟好了圣旨,不会再改。” “你!”皇太后痛彻心扉,“皇帝,你还是不信哀家说的话吗?” “朕,有眼睛!”明德帝冷沉又沙哑的嗓音里说不出的厌恶,“再就是,御驾亲征!做人还是得要点脸。” 皇太后的脸火烧火燎。 明德帝始终还是不信她!看来终将一战! 明德帝沙哑着嗓音高喊,“佑恩!佑恩!” 齐公公忙跑进殿来,“皇上,老奴在。” “送皇太后出去,朕累了。”明德帝有气无力说着话,又闭了眼睛。 齐公公瞧着主子那脸上的死气,心里怕得要命。本来好好的,怎么就忽然中毒了呢? 皇太后缓缓从轿椅上站起身,“既然皇帝一意孤行,哀家就要清君侧了。” 她穿着厚重的礼服,一步一步向着殿门而去。 礼服坚硬的棱角刮擦着她受伤流脓的腿,她丝毫不觉疼痛,反而心里是隐隐的兴奋。 她亲手打开殿门,厉声喝道,“东羽卫,保护好皇上,不允许有任何嫌疑人离开此殿。” 东羽卫羽卫长楼羽霄踏步上前,跪倒在皇太后跟前,“东羽卫领命!” 楼羽霄,正是皇太后一直依赖的黑衣人,也是布思嘴里的“姜折”。 楼家几代人都是御林军统领,可以说皇城的安全有三分之一都是楼家的功劳。 可楼羽霄是庶子,虽然自小也没被楼家虐待打压,但资源总是比不上嫡出的兄弟们。 他母亲是主母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被主母抬了妾,生了楼羽霄后没几年,元宵节放河灯时失足落水死了。 他一直认为母亲是死于主母之手,但苦于没有证据。 楼羽霄只知母亲死的那日,父亲和主母的脸色十分难看,且在楼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也失踪了。 他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 楼羽霄不靠楼家,一样打拼出好前程。他秘密投靠了太后,这些年从中得到了许多实惠和好处。 且他身手极好,皇太后十分倚重他,最秘密的事都交由他去办。 楼羽霄甚至比李家人更得皇太后欢心。只要大事一成,皇太后许诺他,让他做皇城大司马,统管皇城御林军。 到那时,楼羽霄一定要让楼家的兄弟们全部下狱,以此撬开父亲和嫡母的嘴。他必须要弄清楚亲生母亲的真正死因。 而他早早就在叔伯父兄管辖的御林军里安插了人手,一直待命。 皇太后低声问,“各处的御林军都安排好了吗?” 楼羽霄点头,“太后放心,整个皇城如今都在咱们控制之下。” “不要大意。”皇太后抬起头,目光与时安夏的视线一触。 双方都感到了激流暗涌,惊涛拍岸。 皇太后黑沉的眉眼敛下,“海晏公主和驸马给皇上下毒,证据确凿,先押入大牢看守。” 楼羽霄带领的东羽卫立刻上前,将二人团团围住。 岑鸢淡淡一笑,“东羽卫!” 楼羽霄以为在喊自己,心头正一跳。 谁知门外又进来一行人,正是马楚翼为首的东羽卫。 他高声喊道,“末将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第576章 两支东羽卫形成对峙。 双方兵器亮出,刀剑寒芒乍现。 殿内嫔妃公主们尖叫着向着墙角后退。 马楚翼冷冷道,“楼羽卫长,又见面了!你滥用职权打压属下,我马某是要告御状的!” 楼羽霄厉声喝道,“马楚翼,你是要违抗太后的命令不成?你马家有几个脑袋能承担得起后果?” 马楚翼坚定地站在海晏公主和驸马这边,因为这边的背后是皇上! 他马家忠的是皇上,忠的是北翼。 如今明德帝中毒,他只认一个理儿,就是用生命守护皇上,就算皇上倒了,他也要用生命守护皇上指定继位的人。 马楚翼挥了一下手中长枪,“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谁要带走海晏公主和驸马,先问问我手上的长枪答不答应!” 呼呼舞动两下,长枪横在中间,将时安夏和岑鸢护在身后。 楼羽霄长剑出鞘,一步一步逼近。 马楚翼沉声道,“公主驸马退后!” “好。”岑鸢笑笑,伸手牵起时安夏的手听话地退到了一旁。 夫妻二人均是一脸恬淡,丝毫不见慌乱。 九皇子忽然沿着墙壁跑过来,伸手牵起了岑鸢的另一只手,“卖炭翁,我是猪头九。” 岑鸢低头看了一眼这圆嘟嘟的小屁孩,倒也没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 时安夏却知,九皇子是在用行动宣告与太后对立。 这个时候站队不明智啊猪头九,怪不得上一世死得早。 此时场中央,楼羽霄与马楚翼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先动手的,是楼羽霄。 他手腕微转,剑身寒光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一阵阵细微却锐利的剑鸣。 马楚翼稳如泰山,不偏不躲。长枪一挥,竟正面迎上,劲风微起,枪尖在空中也划出一道完美弧线。 弧线相接,枪尖与剑刃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火星四溅,震得周围观者心头齐齐为之颤抖。 楼羽霄想弄死马楚翼的心意更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只知东羽卫有马楚翼,还有谁记得他这个羽卫长楼羽霄? 淮阳伯府的匪祸案,科举考试的调包案,六神庙案,婵玉公主府倾覆案,应良辰的案子,叶家的案子等等。不管该不该东羽卫出现的地方,有岑鸢在就必有东羽卫在,有东羽卫在,就必是马楚翼在。 他这个羽卫长早已形同虚设。 六神庙刺杀凤女时安夏,是他亲手安排。结果不止刺杀没成功,反而连整个六神庙都被端了。 而执行任务的就是马楚翼带领的东羽卫。 简直是巨大的讽刺!巨大的耻辱! 后来楼羽霄告到明德帝处。明德帝却说,“以后东羽卫分两部分,一部分负责日常事务,由你管理;另一部分呢,负责突发事件,由马楚翼管理,事后让他给你禀报。” 什么叫突发事件?不就是驸马临时摇人呗? 东羽卫竟成了驸马的府卫私兵! 还禀报呢!马楚翼倒是禀报了,可这是禀报的事儿吗?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他刚以擅自调动人马办理私事为由把马楚翼关进了牢房,结果人家这就大摇大摆出来了。 楼羽霄越想越气,长剑化作银色闪电,直取对方要害。刹那间,春风拂柳,轻柔却致命;秋风扫叶,凌厉无匹。 马楚翼不慌不忙,长枪横扫。枪尖如龙吐珠,锋芒毕露。 剑光枪影交织成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其实半年前,二人便剑枪对战过。 那时楼羽霄还能游刃有余,打个五十回合总能把马楚翼给收拾了。 毕竟马楚翼年纪小。可现在的马楚翼已不是那时的马楚翼了。 自东羽卫较场与岑鸢切磋后,他就在岑鸢的指导下实力突飞猛进。 且他现在还兼着云起书院的教谕,教不教学生另说,但常跟岑鸢切磋是真的。 岑鸢与楼羽霄之间,那就是天地云泥之别。 马楚翼无论在心态上,在枪技上,在策略上都与楼羽霄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 但见他不变应万变。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化作守护的壁垒,滴水不漏;时而化作攻击的利箭,势不可挡。 哐当一声,楼羽霄长剑脱手落在地上。 马楚翼长枪指喉。枪尖入皮,一丝血渗出。 但他并未再往下刺,也未把枪收回。 “哇!好看好看!马哥哥教我练枪!”九皇子放开岑鸢的手,欢快鼓掌,“我觉得长枪比剑好看!我要学枪!” 这无异于当众打脸,楼羽霄脸色难看至极。 皇太后看了一眼楼羽霄,心头骂声废物,敛下眉眼,挺直背脊,悠悠道,“要证据是吗?传太医。” 马楚翼闻言才顺势收了长枪。 一直默然不语的时安夏忽然抬起头来,没有刻意收敛锋芒,那双眼睛深邃而平静,就那么直直朝着太后望去。 两任不同时期的太后,终于视线相交。这一刻,仿佛历史的长河奔腾,在她们之间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 时安夏轻轻勾唇,嘴角漫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皇太后这一刻对传说中的凤女嫉妒到了极点。 是她! 就是她! 历史上没有女子的印记,可从惠正皇太后开始就有了。 此女寿终正寝,得道高僧双手合十颂她一生荣光,赞她心怀社稷,贺她功德圆满,愿她来生顺遂。 这一切,都是她毕生追求的东西。 她在梦里看到过,寂元大师说,“太后挽江山社稷于悬崖,救万千百姓于水火,是有大功德之人,是北翼之幸,万民之福。愿太后来世所得皆所愿,不被风雪染,不被流言欺,平安度华年。” 吉庆皇太后不止一次梦到过这场景。 她一直以为这个“太后”是她自己! 不然为何自己总梦到? 她以为这要么是她上辈子发生过的,要么是她这辈子还没发生的,就是没想过这所谓的太后竟然是惠正皇太后,竟然是时安夏! 这时,太医们鱼贯而入。 吉庆皇太后暴怒到了极致,“查!给哀家查!看谁的身上手上有墨鸠的余渣碎末。” 时安夏挑眉,与岑鸢相视一眼。 其实哪里需要真查,不过是太医院走个过场。这便有太医宣布,“海晏公主衣袖上有墨鸠碎末!” 第577章 海晏公主衣袖上有墨鸠碎末! 无需问是怎么随意查出来的,也无需问她今日有没有靠近过明德帝。 太后只需要一个结论:海晏公主衣袖上有墨鸠碎末。 这就足够定罪入史册了:海晏公主与驸马毒杀明德帝,吉庆皇太后识破其奸计,力挽狂澜,将二人拿下入狱。 要不是时安夏身边战力过强,太后暴露楼羽霄都没将她和岑鸢控制住。 这确实是宫里惯用的手段:指鹿为马,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况且她衣袖上确实有墨鸠碎末……时安夏抬眼望向云兰公主,淡淡一笑。 云兰公主也正在看时安夏,见对方投来视线,立刻慌张地转过头去了。 太后沉声道,“这下没话说了吧!抓起来审!” 马楚翼条件反射般长枪一挥,再次将岑鸢和时安夏护在身后。 太后勃然大怒,“马楚翼,你这是要造反!你马家要造反!” 马楚翼锐目迎上,“为将者,护正义求真相,乃天职所在,责任担当。” 时安夏却在这时开口问,“云兰公主,里面中毒的是你的父皇,是北翼的皇帝。你把他毒死了,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一旦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出,整个北翼都将陷入动荡。你!将是历史的罪人!” 云兰公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痛楚。 她微微颤抖的唇瓣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你怎敢如此污蔑本公主?本公主怎会毒害自己的父皇!倒是你,你一个外姓公主,你……” “我刚进朝阳殿时,你就在我袖上洒下墨鸠粉末,你以为我不知道?”时安夏冷然,目光如炬,毫不退让:“我不过是想看看太后能拿这粉末如何做文章而已。只是没想到,这般潦草!真让人失望!” 皇太后:“!!!” 她视线一片模糊,面前出现的仿佛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御驾亲征的皇太后。 她害怕得瞳孔一缩,再定睛一看,依然还是那个少女。 云兰公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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