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怎么也得知会一声儿。听说袁家老夫人都气病了。” 时成逸重重叹口气。 于素君也重重叹口气,“都是妾身不好。” 时成逸趴着费力地将她手里的碗放到床边的小几上去,才握着她的手道,“素君,你已经做得很好。” 于素君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夫君的手背上,“那晚,我若是没有抓住安心,让她偷跑掉,是不是会好点?” “傻话!那你赔上的可能就是大家的性命。”时成逸也很难过,但女儿行事匪夷所思,差点让侯府覆没,他不能原谅。 他只能替她受杖,派人私底下打点,让女儿去漠州的路上不会太遭罪。 所有人都有资格放弃时安心,但他没有。 他是父亲! 尽管他没把她教好,尽管他也是费尽心力想要教好她,并且一度以为她被教养得很好。 时安雪在门口听得眼泪啪哒啪哒掉,使劲儿拿哥哥的衣袖擦眼泪鼻涕,“呜呜,安心姐姐真的不能在家里了吗?她要去漠州,我听说漠州那地方很苦的,她怎么受得了?” 她拿着自己攒的银两和首饰,央着时云舟,“哥哥,我们给安心姐姐送点银子好不好?她饿的时候,在外面可以买东西吃……呜呜呜……安心姐姐别走呀,以后我再也不跟你抢母亲了,不抢了……” 时云舟拉过妹妹,走得离屋子远了些,一脸正色道,“雪儿,哥哥告诉你,犯了错的人,就要受到惩罚。你同情一个人的时候,应该去了解一下她做过什么。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养条蛇在身边。你对它好,而它却随时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时安雪听得眼睛眨巴眨巴,泪水在长长的睫毛上颤动。须臾,那晶莹的泪水如珍珠滑落脸颊,“哥哥,我不养蛇。蛇长得丑,我喜欢夜宝宝。” 话落,一股黑旋风卷了过来,直扑向时安雪。 时安雪眼泪未干便咯咯笑着去抱夜宝儿,“夜宝宝,夜宝宝,还是你最乖,你不会咬我。” 夜宝儿笑嘻嘻,尾巴都快摇断了。 时安夏跟着从外面进来,看着时云舟温温道,“云舟弟弟,你长大了。” 时云舟立时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那当然,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几人正说着话,南雁从外面很急地跑来,慌慌张张报,“姑娘,魏夫人来了!听说老侯爷头几日派人去魏家退了亲……” 第229章 漫花厅里,魏夫人与唐楚君一几之隔坐着。 五日前,老侯爷忽然派人上门通知魏家,早前订下的亲事取消。 今后双方各自嫁娶,互不干预,不必再议。 那会子,侯府上下都窝在府里正等候皇上发落。却是谁也没想到,说晕就晕毫无担当的老侯爷竟然不声不响干出这么一件大事来。 大家跪在朝阳殿前请罪的时候,老侯爷在哪里?他一个领头的,愣是生生猫在屋里装死。 转过身,他又装出一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模样让人去退亲。 说出去都好笑,退亲也退得那么随意。只派个仆人上门知会人家一声,就默认退亲成功了。 这老侯爷怕是真被温氏下药给毒傻了! 唐楚君可是请了三个媒人上魏府定下的儿女亲事,岂是他随便就能退的。 他这分明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魏家,觉得人家就该忍气吞声,也不敢找上门来对质。 也确实,这都过去了五天,人家没声张,也没上门来问。结果老侯爷又有说辞了,“还不是怕我们侯府落了罪连累到他们!哼,小门小户靠不住,没见识。” 这会子老侯爷听福伯匆匆来报,说魏家夫人上门了,正和二夫人在漫花厅叙话。 老侯爷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起来,“小门小户!小门小户啊!看到我们侯府没事了,就又缠上来!去!去把轩儿给我叫过来!” 他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也不知怎的,莫名害怕二儿媳妇唐氏。 不,他真正怕的是孙女儿时安夏!那个从来不顾脸面,把一切事情都摆到桌面的孙女! 可他为什么要怕?他是她的祖父!他是建安侯爷!他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他凭什么害怕! 不怕不怕!对,他不怕! 况且他也是为了救全府上下的性命,他是没有办法才去退的亲。嗯,就是这样! 老侯爷努力做着心理建设,脑子里却不断回想起老妻那日在厚德堂的惨况,不由自主把背脊挺得更直。 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冷颤,“福伯,福伯呢?” 良伯回话,“福伯请二爷去了。” 老侯爷不满,“请这半天还不来,本候困了,头晕,本侯想睡了……” 时成轩一瘸一拐地进院,人未到,声儿先到,“父亲,您先别睡!您睡了,我怎么办!楚君会骂死我的!父亲,可先说好,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您起的头,事儿也是您办的!” 老侯爷顺手拿起拐杖砸过来,“逆子!怎么就跟你没关系?退亲不也是你同意的?想让凤阳郡主嫁给你儿子,不也是你希望的?这事儿,你得扛下来!” 时成轩:“!!!”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好容易缓过劲儿,才可怜巴巴求道,“父亲,您不能这么害你儿子我啊!我害怕!要出大事的!” “能出什么大事!”老侯爷白他一眼,“出息!拿出点气势!” 时成轩:“……”我有屁的气势! 他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这把被爹坑沟里了。 那魏家也是,被退了亲怎么还有脸找上门来!真就是小门小户攀了高枝儿不肯松手! 并且,他和老侯爷想的一样,头几天都没上门来闹,偏今天就上门来了,这不是见风使舵又是什么? 对于见风使舵的人,他相信凭他女儿的精明,也不会看中。 嗯,对,就是这样。 他的心理建设也做好了。 两爷子准备着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其实魏夫人挨到今日才上门来,确实是因为登闻鼓案正式有了结果,建安侯府安全了。 若是头几日来扯这事儿,平白给人家添烦恼。 她这个做母亲的,近几日没一天睡好过,暗里也是哭了几场。 倒不是因着退亲,而是为着侯府将倾,未来亲家祸之将至。 魏家的想法实在是太单纯太美好了,“我想着,是不是老侯爷担心登闻鼓的案子会连累到魏家,所以才急急提出退亲?” 几乎魏家所有知情人都是这么想的。 是以如今侯府安全了,魏夫人就心急如焚地上门来问问,这亲事到底还作数吗? 说到底是他们魏府高攀了! 如今登闻鼓案尘埃落定,建安侯府依然是建安侯府,时云起依然是京城炙手可热的高门贵子。 这桩亲事还能作数吗?魏夫人心头十分忐忑。 唐楚君听魏夫人那么一说,真就是脸红耳热。自家干出这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人家还把你往好的方向想。 这世道,干净的人太干净,龌龊的人太龌龊。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对方疲惫的脸,以肯定的语气道,“魏夫人,你放心。我唐楚君认定了采菱是儿媳妇,那就断断不会食言。” 魏夫人闻言,那颗心是彻底放下了。她辗转反侧,也就是为了求得这么一句准话。 因为直到现在,他们还瞒着女儿采菱,没让她知晓被退亲。 她见女儿为了建安侯府数次偷偷落泪,却依然不肯放下手里正绣着的红色嫁衣。 有时候她也问女儿,如果建安侯府倾覆,你当如何? 女儿应道,“不会的。”默了一会儿,又平静地继续说,“女儿与时公子已纳采问名过,便是时公子未过门的媳妇。实在有那一天,女儿抱着时公子的牌位成亲也行。” 就这话,魏夫人哪里敢告诉女儿,建安侯府来退亲了。 还好,一切都虚惊一场。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显是对方来得十分匆忙。 唐楚君和魏夫人同时抬头。 唐楚君一瞧,哎哟,我主心骨儿来了就好办了! 魏夫人一瞧,啊,安夏姑娘来了我就更安心了! 时安夏朝母亲和魏夫人行了礼,才坐下与两人闲聊。话题几乎都围绕着哥哥和魏姑娘的亲事展开,定下了纳吉吉日。 早前纳采问名都已过了,如今春闱结束,也该纳吉了。 魏夫人见这母女俩都是神色如常在与她讨论亲事细节,更加肯定头几日退亲是因为不想连累魏家。 她来侯府的时候,满怀忐忑;离开侯府的时候,满心欢喜。 把魏夫人送走后,时安夏才跟唐楚君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是婵玉公主和凤阳郡主在捣鬼。” 唐楚君气得咬牙,“我就说你那见风倒的祖父怎的忽然操心起家事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230章 时安夏早知祖父靠不住,但到了真有事的时候,看到祖父装聋作哑的样子,还是很心寒。 她淡淡道,“母亲不必在意,对祖父和父亲本不该抱有期望。” 唐楚君“哼”了一声,心道果然男人摆牌位上才能老实,这便站起身,“走,去看看你父亲死了没有。” 时安夏:“……”呵呵,父亲,自求多福吧。 母女俩去了萱兰院,也就是良妾邱氏住的院子。 自时成轩摔伤之后,是各个妾室的院子轮流住。这个照顾两日,那个伺候两晚,也幸得他妾室数量多,够他折腾。 除了韩姨娘要在海棠院照顾时云舒,没法同时兼顾他。其余姨娘轮番上阵,这两日正好轮到了邱氏。 唐楚君气势汹汹往萱兰院正堂一坐,“你们二爷呢!把他给我抬上来!” 邱氏很少看见一向宽厚温和的主母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头咚咚乱跳,“二,二爷,他他他……” 这还没“他”完,就听到屋外有声音。邱氏大喜过望,“二爷回来了!” 这又还没喜完,就听到时成轩那大嗓门对着院子里的丫环吩咐,“要是夫人找上门来,就说我不在!” 正从屋里迎出来的邱氏,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那条抬起来准备跨门槛的腿都愣是放不下地,“……” 我的爷!屋里那祖宗铁青着脸正等您呢! 您就不能悄没声息回屋吗?非要这么大声嚷嚷,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回来了! 她又不敢说话提醒,只得挤眉弄眼提醒他少说点话。 谁知人家领悟不到,嗓门仍是那么大,“你眼睛进灰尘了?还歪嘴!也不注意一下脸面!” 邱氏:“!!!”我再提醒你,我就不是人,还脸面! 她柔柔的声音,配上温婉的笑容,“见过二爷,夫人在里面等您。” 时成轩:“!!!” 轰隆!晴天霹雳!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一声!他怒视着丫环,怒视着邱氏。 洒扫丫环快哭了。您一进来就扯开嗓门吼,奴婢哪里来得及跟您报备夫人来了? 时成轩原本走路健步如飞的腿,立刻瘸了,一拐一拐进屋,陪着笑,“夫人来了。” 唐楚君也是阴阴一笑,让人看了瘆得慌,“是啊,不来一趟,我都不知道你说你不在呢。” 时成轩用手握成拳挡在脑门前,清咳几声,不敢看唐楚君那张咄咄逼人的脸。 说实话,他还是喜欢说话软声软气的女子。 就这一款,也就那张脸好看,其余的就真还不如他后宅的妾。 你看,又凶成这样了! 要不是他时成轩肯要她,谁会要她?娶回去当祖宗供着么? 这么一想,时成轩就硬气起来,板起脸训斥,“夏儿见着我这个父亲,也不行礼。谁教的规矩?” 时安夏似笑非笑从母亲坐着的椅子后面出来,行了个万福礼,“请父亲安!女儿那日在朝阳殿跪得太久,人都跪傻了,就忘了规矩。还请父亲原谅!” 时成轩:“!!!”提什么朝阳殿!你故意的! 唐楚君一看时成轩这窝囊样儿就来火,冷着脸道,“你还提规矩!建安侯府有规矩吗?老夫人能换子,妾室能当家,一个个没脸没皮动我嫁妆!还谈规矩!”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几句,还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时成轩暗道。 于是,新鲜的来了,“你写和离书,日子没法过了。一别两宽,生死不见,看着就来气!” “别动不动就和离书呀!”时成轩最怕这茬,一撩袍角,坐在椅上,硬着头皮装死,“这是怎么了嘛?我又没惹你。” “你没惹我!”唐楚君猛拍桌子,炸了,“十六年前,你母亲和你小妾偷换我儿子!十六年后,你和你父亲又想来卖我儿子!时成轩,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护国公府嫡女是只病猫啊!就这么骑我头上,随意欺负!” 时成轩听那茶杯在桌子上跳出了清脆声,心也跟着重重一跳。但退亲的事儿不是他亲自干的,是他老爹干的,他不能背黑祸,“楚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唐楚君一见他那懵懂的蠢样,更是来气,“你不懂是吗?那我来提醒你!你和你父亲趁我们都在忙时安心的事,擅自退掉魏家的亲事!你们难道不是打算把我起儿卖给婵玉公主当女婿?” 时成轩叹了口气,“楚君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怎么叫把起儿卖给婵玉公主当女婿?难道你不高兴和婵玉公主当亲家吗?婵玉公主可是皇家人!咱们是祖坟冒了青烟才……” 唐楚君肺都气炸了,“我看你是想住进冒青烟的祖坟里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时成轩被骂冒火了,少爷脾气一上来,觉得唐楚君简直不可理喻,“因为换子一事,我愧对你是不假。但我也是一个父亲,我对起儿的珍视程度不比你少。他出息了,我高兴。凤阳郡主能心仪起儿,这不是好上加好吗?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时安夏安抚地拍了拍母亲,视线投向父亲,平静地问,“婵玉公主给您和祖父许诺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急不可耐非要在这几日去退亲?” 时成轩有一刹那的不自在,但很快就理直气壮了,“不是找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时安夏点点头,“也就是说,您从未参与过这件事,是这意思吗?” 时成轩别过脸去,不回答。 时安夏又问,“换句话说,这一切都是祖父一个人的意思?您从不知情?” 时成轩想起那日父亲兴奋地来跟他说,侯府有救了!婵玉公主答应到皇上跟前为建安侯府说好话,条件就是时云起得和魏采菱解除婚约。 他便理直气壮道,“婵玉公主是好人,这次侯府能渡过难关,全靠她了。我不认为父亲退掉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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