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坚定的话,便会失控。 永安侯意志倒是不坚定,很好控制。 但蛊虫是有距离限制的,离得远了便无法下指令了。 要是没有距离限制,古兰国众人直接在古兰国动用蛊虫不就好了?古力又何必一直躲藏在京城里呢? “先离开吧。” 古兰国皇子做了决定,眸光沉沉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这榆朝皇帝不好杀,对方十分警惕,我们要是再不走,怕是榆朝要强制‘请’我们离开了。” “先离开,年后,古力你再悄悄的回来。” “切记,这次不要再被抓住了!” 第1141章 古力脸色一僵,读懂了三哥的未尽之言。 如果这次他再被发现,最好是自己自行了断,不要再活着回到古兰国了。 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更为可怕的惩罚! 古兰国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着冷静,“不是三哥不帮你,你暴露身份害得君父损失了一座城,君父很生气。” “如果你不能将功折罪,就不要再回去了,回去了也没什么好下场,直接自尽反而更少些痛苦。” 古力颤抖了一下,害怕的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小心的……” 他知道三皇子说的没错,他又不是储君,根本值不了君父拿一座城来换。 要不是他身上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古兰国只会否认他的身份。 这次回去,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应该都会被收走,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 他就只剩下一条死路可走了! 古兰国公主没有安慰古力,在她眼中一个废物死了也好。 古兰国皇子公主众多,死上几个根本动摇不了什么。 不像榆朝,就一个独苗苗,死了就后继无人了!可真是可怜啊! 她只是有些惋惜,没能找到机会,报复那个胆敢拒绝她的榆朝太子。 他们都对她充满了防备,她想暗中下手都找不到机会。哪怕是太子最小的女儿,都不好骗。 古伦颂雅只能遗憾而归。 看着垂头丧气的古力,她眼眸忽然微微一动,“如果有机会,替我报复太子,我要让他痛苦。” 古力抬起头,“我凭什么帮你?” 古伦颂雅面纱下的唇微勾,“回去后,我可以替你求情。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回去后君父肯定要惩罚你的。” “有我求情,你会好过一点。” 古力抿了抿唇,不甘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他确实需要古伦颂雅替他求情。 …… 另一边,永安侯被安皇遣人送回府中后,面色依旧难看。 他叫来管家,语气很不好的问道,“宋柏溪呢?” 将府中的人怀疑了一圈后,永安侯还是觉得宋柏溪最可疑了。 宋林氏的儿子已经得了一个爵位,应该不会如此贪得无厌,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害死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益处。 他在,宋柏溪好歹碍于面子会敬宋林氏几分,他要是死了,这永安侯只会由宋柏溪继承。 宋柏溪要是狠心点,完全可以将宋林氏这个后娘赶走,或者苛待些。 她本来就病殃殃的,只要扣着银钱不给,或者让人刁难一下,宋林氏很轻易就会被气死或者断药病发而死了! 所以宋林氏不会想下毒害他,只有宋柏溪嫌疑最大,毕竟已经当了几十年的世子了,他估计早就等不及了。 “回侯爷,世子出门了。” “将他给本侯爷叫回来!” 管家虽不解侯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还指名道姓的要见世子,还是听话的派人出去寻找了。 宋柏溪平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很快奴仆便将他请了回来。 听见奴仆所言,宋柏溪也奇怪,这个时间,他那老父亲不应该在上早朝么?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宋柏溪只希望是好的意外,怀着一丝忐忑和一抹期待,随着奴仆回了侯府。 怎料刚踏入堂中,还未来得及行礼,迎面便是永安侯怒气冲冲的一个巴掌! “啪!” “逆子!你下毒害本侯?” 宋柏溪被打懵了,下毒?他倒是想,但若是查出来……他的命和前途就都没有了! 所以宋柏溪只是偶尔想想,真要付诸行动是不敢的。 因此被冤枉后,他十分愤怒的抬起头来,“我没有!父亲你听谁挑拨了?是不是宋林氏?” “今日御医诊断出本侯中了毒,不是你还能是谁?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早就不满本侯不将爵位传给你,私底下咒本侯早些死了干净!” 永安侯斥骂出声,愤怒不减,“将解药拿出来!” 宋柏溪都快冤枉死了,“我没有下毒,你是我父亲,我怎么敢下毒?不信你叫京兆府来查!” 他虽说过那样的话,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啊!他又没有做过! 而且他说的又没有错,永安侯就是霸着侯爵之位不肯退,明明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还不肯退位,不如死了的好。 “真的不是你?” 永安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宋柏溪,心底的怀疑消了大半。 见他敢开口让京兆府来查,便知道很可能与他无关了。 但除了宋柏溪,府里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野心?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对父亲下毒!” 宋柏溪气结,抬起手狠狠的发了个誓言,“如果毒是我下的,便让我不得好死!” 永安侯愣了许久,看着宋柏溪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嘴唇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将道歉的话说出口。 “不是就不是,本侯会请京兆府来查探的。” 永安侯丢下这句话,便转过身步伐沉重的出去了。 不是宋柏溪,又会是谁呢? 宋柏溪捂着疼痛的脸,愤恨的看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一转头便将气撒在了旁边的奴仆身上,重重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还不快去拿药膏来?” 奴仆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打完了人尤不解气,宋柏溪忿忿不平的踹了两脚椅子,“这老东西怎么不干脆被毒死算了!” 永安侯出去后,召来府中奴仆,让人去京兆府请府尹前来探查。 他有些烦躁的在院中踱步,究竟是谁要害他?! 管家倒是有些猜测,试探性的问道:“侯爷,会不会是古兰国?” 之前侯爷接触得最多的,便是古兰国那些人,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暗中下毒? “不可能!” 管家刚提了这样的想法,便被永安侯一口否决了,“不可能是古兰国。” 管家有些诧异,不敢再说什么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侯爷刚刚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古兰国的维护? 古兰国人又不是榆朝的人,他合理怀疑,侯爷怎么如此坚定的就替古兰国说话了呢? 管家有些害怕,侯爷不会与古兰国有勾结吧? 第1142章 三日后。 古兰国使者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 安皇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墙目送着,身旁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御林军,古兰国哪怕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 送走了古兰国使者后,天也彻底寒了下来,安皇心底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一直防备着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命人盯着大使馆,古兰国使者献上来的东西,他都要让人检查了再检查,才敢放到国库里去。 不太放心的安皇还多次拜访神医府,紧张的让决明子替他看看。 又要去将军府治疗将军义子,又要被安皇打扰。 还要面对每天想登门求他出手的人,决明子不胜其烦,都动了想离开京城的念头了! 永安侯自从发现自己中蛊后,也催人多次来神医府请神医。但决明子不待见他,每次都拒绝了。 过了许久吃嘛嘛香,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感后,永安侯见实在请不动,也就放弃了。 但如今身中剧毒,永安侯又厚着脸皮去神医府求了起来。 但得到的依旧是拒绝。 永安侯心底对这个神医谷十分不满,能替将军府的义子治,怎么就不能替他治呢? 他好歹也是侯爷吧!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将军义子? 从三日前请了京兆府来查后,第三日了,京兆尹还是没有前来说明,只是将提审了许多人。 在永安侯又一次想催人去问的时候,京兆尹亲自登门,将一打纸递给了永安侯。 永安侯一喜,“终于查出下毒之人了?是谁?是本侯的那些对头?” 京兆尹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示意他自己看。 因为陛下也下令让他好好查,但查出的结果,却令京兆尹十分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往上报。 永安侯兴致勃勃的看了几眼,脸上的喜意一点点沉了下去,勃然大怒道:“怎么可能是本侯自己?!” “京兆尹!你查案查得脑子有问题是不是?本侯是疯了才会买毒药自己吃!” 上面查探出的结果,包括供词,竟都是他自己? 永安侯对此毫无印象,只觉得荒谬至极! 他自己有没有买毒药,有没有给自己下毒,他难道不知道吗? 京兆尹也不太相信,毕竟永安侯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让陛下心疼他? 但用了许多刑具后,那些人还是咬定了是永安侯,甚至到死了都没有改口。 那些人只是普通人,又不是死士,不会有这样的骨气。 所以刨除其他的不可能,只有这个可能了。 永安侯还是不信,霍然起身,“本侯不信!那些人在哪?本侯爷亲自去问个清楚!” 竟敢这样污蔑他,可笑! 京兆尹无法,只得带着永安侯去了大狱,让他亲自进去问那些人。 其中有私下卖毒药给永安侯的,也有永安侯府的奴仆。 永安侯进入牢房,和那些人待在一处,许久后才走了出来,阴沉着一张脸。 京兆尹迎上前去,“如何?侯爷可记起来了?” 他觉得这个案子是他审过最奇葩的一个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结案。 罪魁祸首是给自己下毒的自己,怎么抓? 永安侯抬眸看向京兆尹,眼神有些骇人,“有人易容冒充本侯,就是狱中的其中一人,本侯一怒之下已经将他给处置了。” “这案件,便结了吧。” 京兆尹有些懵,进牢房里一看,躺在稻草上的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已经被勒死了。 京兆尹有些沉默,真的是永安侯说的这样吗?但永安侯便是受害者,他自己说要结案,京兆尹只能结了。 将永安侯所做之事也写上后,便将卷宗封起,折子呈了上去。 安皇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又赏赐了一些东西,用以安抚永安侯。 永安侯强撑着回到府中,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后,便挥退了所有下人,独坐在了院中。 过了一会,他才颤抖着手,看着自己手掌心被绳子勒出的血痕,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和牢里的人交谈过后,永安侯就止不住的心慌,伸手将其中一人给勒死了,并和京兆尹撒了谎。 哪怕他没有印象,通过那些犯人的诉说,永安侯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确实去买过毒药。 他怀疑自己是被蛊毒给控制了,但蛊毒为什么要控制他自己吃毒药呢? 要杀他办法多得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永安侯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心里害怕不已。 他不想死,也不想放弃侯爷的权利。 这件事,不能让陛下知道。 就让所有人都以为蛊虫已经死了吧,只要他不承认,行事小心一点,就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永安侯想了一圈,还是觉得只有神医能救自己,宫里的御医连探都探不出来,更别说救他了! 慌乱不已的永安侯决定亲自登门,一定要求神医救自己,哪怕是跪下去求…… …… 将军府。 决明子忽然感觉耳朵有些发烫,他捏了捏耳垂,嘀咕道:哪个徒子徒孙又想他了? 也好几年没回去了,要不然回去看看?反正这沈从疆也治得差不多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决明子将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屈指敲了一下沈从疆的膝盖。 他的腿轻微弹跳了一下。 两边都各敲了一下后,决明子心底有数了。 “药浴继续泡上一个月,从明日起,可以试着每日站起来走几步了。” “我、我好了?” 沈从疆惊喜不已。 决明子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一个月后,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没什么问题,不过终究还是有些后遗症,没办法像未受伤前那么灵活。” “力道也会不如从前,近期不能太累也不能提重物,要不然经脉会崩裂。” “半年后能恢复得跟常人一致,但依旧要弱三分,你想从军,继承韩将军的衣钵是不可能的了。” 沈从疆有些失望,“真的不能恢复如常吗?” 就算是将军义子,不能习武也无法继承将军府的一切啊! 决明子冷哼了一声,“若不是我,你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第1143章 被决明子这样一说,沈从疆更难过了。 如果不能习武,他还能做什么?他读书的天赋并不高,而且他家也不允许考科举。 若是习武,或许看在将军的面子上,安皇能宽容一点,让他继承将军府。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沈从疆难过,决明子却翘着嘴角十分高兴。 终于能摆脱韩将军了! 他以后绝对不来将军府了,谁病了他都不来了! 可恶的韩将军,气死他了。 “好了,以后不需要施针,老夫该走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决明子脸上的喜气,仿佛不用来将军府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韩烈亲自送他出府,奉上了一张银票,“这些时日,多谢神医帮忙,韩某感激不尽!” 决明子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嫌弃的扔了回去,“算了吧,你都穷成这样了,不用你出钱。” 韩烈没有推辞,收了回去,“神医慢走。” 决明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背影都透着些喜气洋洋的意味。 韩烈笑了一声,转过身回府了。 但决明子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还没到神医府门口,便看见了守在门口的一群人。 光从那个背影,决明子就认出了那是谁。 他脸色一变,连忙招呼车夫停车,换了个方向走,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了。 派人去请永安侯离去,对方却一动不动,还在门口坐了下来,扬言不等到神医出来不离开。 决明子面色沉了下去,一甩袖,“那就让他等吧!” 自顾自忙到傍晚,想起府门口的人,决明子叫来管家好奇的问了问,“人走了没有?” 管家苦着脸,“永安侯走了,但他带来的人还在,总不能每次都委屈大人从后门进出吧?” 决明子烦躁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这就是他不喜欢回来京城的原因,这些人太烦人了,仿佛不请到他就不会离开。 人走了,都还要留下一堆奴仆盯着,说话客客气气的,行动上却充满了威胁。 决明子很不喜欢京城的风气。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永安侯为了表示诚意,日日都来神医府门口守着,奴仆搬了椅子过来,让永安侯能坐得舒舒服服的等候。 他饿了有东西吃,渴了有水喝,累了还可以去附近客栈里歇息一会。 除了有点无聊,并不怎么累。 一连过了六七日后,决明子忍不了了,留下几封信,便轻装简从的自后门出去了。 永安侯等啊等,等得连自己儿子十二月二十办的婚宴都不愿意去,很是闹了一场笑话。 神医府的人也没吱声,更没有人好心的提醒永安侯,全部都不出声,任由永安侯带人在门口守着。 到后面怕人从后门出去,永安侯还派了一些人守着后门。 但进出的只有奴仆,从来没见神医出过门。 十二月下旬,天越来越冷,守了整整一个月了,依旧没有看见决明子出来过,永安侯都暴躁了。 每天照镜子,看着自己中毒颇深的脸色,都感觉是最后一天,永安侯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恶劣。 终于,他忍不住命人敲响了神医府的大门。 “神医怎么一直不出门?本侯都在门口等了一个月了,诚意够足了吧!” 管家同情的看了一眼永安侯,点了点头,“侯爷诚意十足。” 永安侯面色一喜,“那神医何时愿意给本来侯解毒?” 管家灿灿一笑,“神医月前便离府了,说是要回神医谷去过年,归期不定。” 永安侯感觉眼前一黑,“那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面色无辜,“侯爷您也没问呀?” 永安侯气得晕了过去,那他在这里守了一个月,连儿子成婚都不敢离开,是因为什么?! 永安侯庞大的身躯倒下后,侯府跟出来的护卫及奴仆都慌了,七手八脚的将永安侯给抬回了府中。 府医看过后,淡定的说道:“侯爷只是怒极攻心,掐一下人中便能醒过来了。” 立即便有人上前掐人中,掐了好一会,才将人给掐醒。 得知永安侯昏倒被抬回来,侯府其他主子都过来了,看着面色萎靡不振的永安侯,都有些诧异。 莫非永安侯要不行了? 中了那样的剧毒,还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呀! 宋林氏也被丫鬟扶着过来看望,看着永安侯颓然的表情,心底对他十分埋怨。 前几日霂儿成婚,她催人去叫永安侯回来,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只要出来露个面便成。 可他却拒绝了! 扬言要让神医府看见他的诚意,来替他治疗。 那一日她尴尬不已,面对武宁侯府的人,感觉自己生生矮了一头,头都抬不起来。 嫡子成婚,当父亲的宁愿在别人家门口当‘看门狗’,都不愿意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这个儿子有什么不满呢! 现在看着永安侯躺在床上看着奄奄一息,宋林氏一点都不难过,只觉得大快人心! 要不是用帕子遮住脸,她都快要笑出声了! 但扫了一眼人群,没看见明娇玉的身影,宋林氏微微皱眉,悄声问宋禹霂,“你妻子呢?” 公爹晕倒被抬回来,当儿媳妇的不论如何,都该过来守着以表孝道才对。 她也不愿意过来,不耐烦看永安侯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但却不得不来。 “她不愿意来。” 宋禹霂脸色不太好看的低声回答。 他感觉武宁侯府这个嫡幼女,脾气十分差,新婚夜便因为他父亲白日婚宴上不出面,而大发雷霆。 好不容易哄好了,又时不时使些小性子。 美则美矣,嫁妆也丰厚,但却被娇惯得不成样子。 宋林氏闻言面色也微沉,“她也太不懂事了!” 宋禹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随她吧,免得她过来发脾气,到时候更不好看。” 宋林氏一想也是,便歇了让人去叫明娇玉过来的念头。 永安侯仍面色颓丧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帐顶,眼中缓缓流下了一行泪水。 呜呜……他心跳得好快,脑袋一阵阵胀痛发烫,脑海里白光一闪一闪的,他是不是病入膏肓快死了? 第1144章 “张府医你老实说,本侯快死了吗?” 永安侯感觉很难受,感觉自己快死了,目光紧张的盯着府医看。 府医摇了摇头,“虽然侯爷脉象很不好,但侯爷之所以晕倒,只是怒极攻心,并不是毒发导致的。” “侯爷暴饮暴食得太厉害,得了富贵病,身体不太……康健了。侯爷还是不要如此重口腹之欲的好,最好清淡饮食,将这一身油脂减下来。” “否则再这样下去,毒未发作,侯爷就要疾病缠身了。” 府医眼神一言难尽的看着永安侯。 得富贵病的人极少,但也有,可人家是积年累月吃下来才胖的,永安侯这才两三个月吧? 两三个月前,他身体还算正常,没有胖成这副鬼样子…… 据说永安侯昏倒后,好几个奴仆一起使力,才将永安侯给抬了回来,两个人根本抬不动! “本侯毒没发?” 永安侯诧异不已。 他这都中毒这么久了,还没发?这毒真就形成了那么和谐的共处? 他命人拿来镜子,照了照,见自己脸色依旧中毒颇深的模样,又忧愁又庆幸。 忧愁的是毒解不了,庆幸的是这毒刚好互相克制,不会要了他的命。 但头顶上一直悬着一把刀,不彻底解了这毒,永安侯心底也不安心呐! “脉象探着险象环生,但又留有一线生机,侯爷的当务之急是得少食,不然经脉瘀堵,怕是神医来了也回天乏术了!” 府医劝道。 永安侯垮下脸,少食?一顿不吃饱都饿得难受,如何少食? 他堂堂侯爷,明明家中不缺银钱,还要像那些穷人一样饿肚子? 见永安侯一脸的不乐意,府医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反正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开了几个药方后,府医便离开了,留下其他人,一时间看着永安侯没了声音。 侯府的人好几次都以为永安侯快死了,酝酿了几次悲伤的情绪,但每次都发现是虚惊一场。 多来几次后,侯府中人都有些摆不出悲伤的表情了,看着有些呆愣。 永安侯不悦的扫了他们一眼,“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本侯还没有死呢,都散了吧!” 两个庶子率先离开了。 宋林氏眸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永安侯,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心底掠过一丝阴暗的念头。 就他这折腾劲,还不如死了清静! 心底浮现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宋林氏心下微惊,忙开口说道,“侯爷,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也没人能像永安侯这样,中了几种剧毒,还能跑能跳的……这确实算是老天爷都不愿意收他。 “哼,本侯自然有上天庇佑,你们想本侯死的,还是早些歇了这种想法吧!” 永安侯用阴暗的眼神扫了一眼房中的所有人,意有所指的说道。 宋林氏委屈道:“妾身不敢,妾身自然是盼着侯爷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谅你也不敢!” 永安侯收回留在宋林氏身上的目光,就宋林氏这病殃殃的模样,说不准还活不过他呢! 而且他活着,宋林氏才是永安侯府的女主人,他要是死了,宋柏溪定会将宋林氏给赶出府去。 宋柏溪悄悄攥拳,看着永安侯充满了猜忌和警惕的眼神,心底失望的叹息。 还以为他终于能死了,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 上次昏迷了七日,这次就昏迷了一小会,便被掐醒了。不得不说,他这好父亲的命是真的硬啊!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竟给这老东西下了这么多剧毒? 想到这,宋柏溪忽然想起一直没有问父亲,上次下毒的人是谁。 父亲冤枉他下的毒,但他根本没有下,自然不可能承认,父亲便去报了京兆府。 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查探得怎么样了?怎么一直没听见什么动静? 他反而希望那个下毒的人没有被抓到,继续给永安侯下毒。 要不然他那一巴掌岂不是白挨了? “父亲,给你下毒的贼人可揪出来了?” 永安侯面色微微一僵,若无其事的说道,“查出来了,已经将人给处死了。” “怎么无声无息的就处死了?那人不会是替罪羊吧?” 宋柏溪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没有注意到,永安侯脸色越来越黑,似乎根本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那父亲可有问对方拿到解药?” “没有!” 永安侯面色更难看了,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不要再提那个贼人了。” 宋柏溪更觉得奇怪了,父亲不应该这个态度才是,就算要处死下毒之人,也必定会问出解药,再狠狠折磨对方。 这种躲闪遮掩的反应,倒像是被人捏了把柄…… 宋柏溪有些狐疑的看了永安侯好几眼,但还是猜不透原因,索性便暂且放置在一边。 永安侯扫了一眼周围,发觉少了个人,“雨霂的妻子怎么没来?” 宋林氏和宋禹霂脸色都微僵,“这……明氏大约是有事吧,侯爷若想见她,妾身命人去叫她过来?” 永安侯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只仔细一想,便猜到了原因。 他不禁冷笑了一声,“明氏是在怨本侯?” 想到宋禹霂迎娶明氏过门当天,他在神医府门口守着不肯走,没有在婚宴上露面,永安侯便猜到了明氏为什么没有来了。 但永安侯还是十分生气! 他可以不去,但明氏作为儿媳,怎么能如此耍性子? “看看你给霂儿挑的什么妻子,还大家闺秀呢?一点礼数都不知道!” 宋林氏被指责得气结,忍气吞声的道歉,“侯爷指责得是,是妾身没有眼光。若是侯爷愿意亲自去为霂儿张罗,必定能挑选到更好的。” 宋林氏的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永安侯却没有听出来,反而很是得意。 确实,要是他出马,必定能挑到最好! 可惜他太过忙碌,便将儿女的婚事交给了宋林氏,没想到她连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这个家没他真不行啊。 宋林氏闭着气,懒得和永安侯多说。 他吃胖后愈发蠢了,连堵人都要亲自在神医府门口坐着。 他知不知道,京城里都暗笑他是神医府的看门狗? 第1145章 十二月底,年关将至,官员愈发忙碌。 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放了几天假,但有些官员依旧不得闲。 这是沈家人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三年前他们还食不果腹,如今生活却完全不一样了。 但太子府里,宋昭灵还是带领着全家人亲自准备过年的吃食,炸糖糕。 一大早起来,沈沅沅就感觉天气比昨天冷了不少,哈出的气都是白雾,京城似乎比小河村要冷。 她窝在被窝里不想动弹,搂着自己随机抓过来的狸奴,抱着软软糯糯热乎乎的小猫咪,惬意的舒展身躯。 “好冷啊,小金,你冷不冷呀?” “喵呜~” 被沈沅沅抱着的狸奴是最胖的一只,毛色似金似橘,便得名小金。 天气热的时候沈沅沅不啊抱,因为又热又掉毛。 但天气冷下来后,抱一只暖被窝真的太舒服了! 房中放着炭盆,但沈沅沅露在外面的脸还是觉得凉飕飕的,远不如被窝里暖和。 小金抖了抖毛发,也舒展身体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人一猫动作十分同步。 守在房间里的侍女听见动静,便走了过来,“小郡主要起了吗?奴婢伺候郡主更衣。” “姐姐,我好冷,把衣服给我吧,我塞被窝里暖暖。” 沈沅沅都很久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冷了,从她修为高到一定程度后,气温对于她来说,便影响不了什么了。 哪怕是大冬天穿一件薄衣,都不会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但现在她还是个平平无奇小炼气,所以她还是怕冷的,甚至冷到不想起床。 还好宗学已经放假了,不然这天气还要上学,她会哭死的! 侍女扑哧一笑,“小郡主再躺一会吧,奴婢替你烤烤衣物。” 她说着便挑出厚实些的衣物,放在炭盆旁边烤着,将衣物的寒气烤去,变得暖烘烘的,才递给了沈沅沅。 沈沅沅不需要帮忙便自己穿了起来,先在里面穿了件厚实的衣裳,又套了一件比甲,再来一件刺绣的外袄。 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后,沈沅沅终于感觉没那么冷了!就是有点肿,圆乎乎的动弹都有点困难。 但这还不算完,侍女又拿出一件红色兔毛披风,给沈沅沅系了上去。 她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脖子和袖口边缘都滚了一圈白色兔毛,看着像个毛茸茸的冰糖葫芦。 侍女从暖瓶里倒水出来,将洗脸的帕子浸湿,又拧干,伸手替沈沅沅洗脸、洗漱,梳头发。 一切做完后,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沈沅沅照了一下铜镜,她头发也扎了起来,编了好看的辫子。 对着镜子臭美的左右看了看,她果然是最可爱的! 狸奴从床上跳了下来,围绕着沈沅沅打了个转,尾巴尖勾了勾她,便步伐轻盈的朝着外面走去。 狸奴身上的毛发蓬松又浓密,还是长毛,似乎并不畏惧这点区区寒冷。 它优雅的走到了门口,跳上去将门锁弄开,便拿爪子扒开门,走了出去。 但随后,一阵丝毫不优雅的“喵呜!”尖叫声响起,小金顶着残留的雪回来了。 它似乎觉得有些丢脸,头低垂着,假装很忙碌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沈沅沅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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