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游戏（NP，无限流）_第108章

漫漫推文> 女王游戏（NP，无限流） > 第108章

第108章

令人情绪舒缓的香氛，淡淡的，萦绕在陆夕柠的鼻息之间。面对商律行认真陈述的这句话，她想到了之前他也曾如此，这次更是直接到了录音笔过来，无非就是觉得她不信他说的那些事。陆夕柠抬眸叹息道：“我并未怀疑过你话里面的真实性。” “但是商律行，我们也要从实际出发，我母亲说的那些话，是基于你我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况下，可现实呢？” 她望着他俊朗沉稳的眉眼，继续说道，“商檠欺骗我母亲，致她伤心欲绝。” 陆夕柠从不觉得她嫁过人、生过三个孩子，是什么低商律行一等的事情，她只是从母亲的决定和现实的角度出发，劝解商律行不要执着于年少时的那一份承诺。 “我母亲改头换面、嫁人生女，就是为了抛却过往一切，避免我们母女被商家人发现。就算我母亲现在还活着，你觉得她还会愿意我和商家人扯上关系吗？” 商律行姓商，是褚家人最不愿提及的商。她若是和商律行在一起，便意味着要和北城商家搭上关系，陆夕柠是真怕自己外公和母亲从地下爬出来教育她一顿。男人听完她的一番话陷入了沉默。他驰骋商场如此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和道理？如果人生重回当年商檠和褚嫣关系破裂的那一年，他定然会毫不犹豫跟着她离开，不会听从褚嫣阿姨的话留下来。如此，他和褚嫣阿姨就还是一家人，他也会以守护者的姿态，呵护陆夕柠成长。即便后来陆家破产，她也不至于回到雨桥村，后又在港城寄人篱下，更不会在大学四年过得那般凄苦，后来还被季牧野负心远走他乡。商律行想到自己后来查到的那些资料，眸中掠过心疼，以及做出决心的坚定。他视线紧锁她的杏眸，问道，“如果我愿意放弃商姓，放弃商家给予的一切，你愿意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安静的屋内响起一声轻笑。陆夕柠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并没有因为这个优秀男人近乎告白的话，陷入浪漫的漩涡。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一见钟情，但绝对不会影响那些上位者的决策。爱情，只是他们弄权之路上的调剂品，企图用爱情来左右他们的生活，除非你有足够的价值，否则最后只有一个被丢弃的结果。她冷静反问道，“抛得下吗？” 陆夕柠很清楚明白北城商家的地位，三代为门，五代为阙，七代为家，九代为族，十二代以上方为世家。而商家，便是北部地区名门世家的代表。当年陆夕柠外公白手起家，凭借一己之力单挑名门世家，百年也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天赋异类，可后来还不是被国内几大世家联手围攻，最终为了护住女儿，他也只能选择自尽。到了他们的那个位置，目标和眼光已经不只是在商，更在权。别看商律行如今只是一个纵横商界的商人，但那些权力至上的圈内聚会，他坐的可是主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有如此本事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恋爱脑。商檠确实是一个利用感情的人渣，但在选择继承人的眼光上可不渣，商律行能被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十几年，必然在某些层面与他相同，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的当陆夕柠走到当下的这个位置，她才明白要找一个人其实并不难，改头换面确实能迷惑一时，但是真正想要找你的人，绝对能从蛛丝马迹里面寻找答案。少年时期的商律行，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成年的呢？真的是因为本事不够找不到？他都能悄无声息潜入C国地下暗城，还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褚嫣？这些思绪在陆夕柠的脑海里不停翻涌成型，得出一个人人心知肚明的结论。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了会影响他的利益。也许最初，商律行是真的想要找到褚嫣，但随着手里的财富越来越多，权力越来越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生活，一旦体验过就很难松手。商律行下意识蹙眉道，“你不信任我？” 他声音里充斥着不被信任的失落，那双好看深情的眼睛，此时专注地盯着陆夕柠。 “商律行，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陆夕柠登上皇家游轮的最终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她既然同意他进来聊一聊自己母亲的事情，便打算好好利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的权力，不能总让他们在她身上做局，也该到她「回馈」他们的时候了，他闻言眸光微闪，“好。” 她摩挲着录音笔，声音凉薄道，“其实我们的经历很相似，你不觉得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不过看她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份审视和思考。 “并且……” 陆夕柠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 她已经有十几年不曾听到过母亲的声音，此时还真有些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录音笔。但陆夕柠还是深呼吸一口气，将它推到了商律行的面前，还给他。她继续说道：“不管是我们的主观意愿，还是因为被人推着走上某一条路，可一旦站在了这条路上，不管前路是什么荆棘坎坷，我们都会一路走到底。” 那双清冷如雪的杏眸，此刻灼灼望着对面沉默敛眸的男人。 “你少年时期失去父母被人送去了孤儿院，遭受过人情冷暖变得沉默寡言，是我母亲和商檠收养了你，带你去了商家，所以你很珍惜那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而我少年时期家破人亡，奶奶陪伴了我几年便离世，在港城三年压抑克制，后来的事情你应该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吧？” 商律行没有否认，漆黑眸子里对陆夕柠那些话毫无意外的平静，也传达了他早就知晓的事实。她们身后都曾经是一片黑暗和荒芜，不往前走，便只能被黑暗吞噬殆尽。陆夕柠太明白那种只能继续往前走的感觉了。哪怕是到了现在，有了三个孩子，有了明鸢、景徵、傅君珩和耗子这些家人，她更加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需要更努力往前走。陆夕柠心里甚至有种隐隐的预感，商檠重心在权力圈的那些年，是商律行挡住了他寻找她们母女的爪牙。就连商月菱的出现……也太过蹊跷。褚嫣离开商檠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如果，她当时不是意外得知道男人隐瞒的事情，等待她的便是一场盛世婚礼。而商檠也早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陆夕柠可不信他这样谨慎行事的一个人，见到亲生女儿后不会安排亲子鉴定。他对外宣布女儿找回来，便意味着商月菱成功完成了亲子鉴定的考核，当初陆夕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商月菱是商檠和其他女人的女儿，并没有在意。可后来，她听人说商月菱母亲是褚嫣，那个消失二十多年的褚家大小姐，不由得怒从心中来。她母亲这辈子只生了她一个女儿，陆夕柠比谁都要清楚。而且她母亲最恨与商家的人扯上关系。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绝不能踏足北城的地域。因为那里住着恶魔，会吞噬掉她的性命。商月菱顶替身份的事情，这中间有多少虚假的成分是来自于商律行之手，陆夕柠没有精力去查，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商檠带到她面前。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商月菱冒充我母亲女儿身份的事情，也是因为你的承诺吧？” 她有这个本事，知道商月菱的事情也是出自他之手，商律行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欣赏，说出来的话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夕柠，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厉害了一些？” 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笑，他继续说道，“我承认，想要履行年少时答应褚嫣阿姨的承诺，是我追求你的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被你的魅力吸引。” 听到商律行直白且坦诚的夸赞，陆夕柠回以笑容，但眼低依旧是冷静和理智交错的状态。这个男人很善于织网。一不留神就很容易陷入他的陷阱。 “我既然说了，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没有打算藏着掖着。” 陆夕柠并没有说透男人虚假的话。她保持清晰的逻辑，将自己所查到的信息，还有了解到的相关内容，全部都说了出来。 “几个月前，商檠刚将多年对手拉下马，但依照他如今的身份，必然不可能再去坐那个位置，你以为他会把你推上那个位置，但事实并没有，他属意另一个族内的小辈。” 刚才陆夕柠把录音笔推到商律行面前时，他就接了过去，并将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 “商律行，你很聪明，知道用一个假千金，引出商檠对我母亲的思念和愧疚，也让他想起了你的存在，是他和我母亲感情恩爱时期（领养）的见证。” 陆夕柠话锋一转：“但你百密一疏。” “我母亲褚嫣确实患有遗传疾病，状态和心疾很相似，但并不致命，并且也不是每一代都会遗传，存在一定程度的偶然性。” “最重要的是，商檠给她安排的那些名医和药膳，早在她怀孕之前就已经治愈了她身上的病症，根本不可能遗传到女儿的身上。” 他握着录音笔的手明显一紧，脸上淡然的神情也有顷刻的僵硬，明白了陆夕柠后面几句话的意思。商月菱上来就是和褚嫣一模一样的遗传病。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刻意，更像是有人为了引起商檠对褚嫣的愧疚，故意安排的剧情。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客厅的氛围陷入凝固的状态。商律行眼皮抬了抬，漆黑的眸子与陆夕柠对视，仿佛想要看透她说这些话的真实目的。看到男人眼底毫不掩饰的野心，还有漠视和决然的情绪，陆夕柠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过商律行实在是太会伪装和掩饰情绪了，她还需要在下一剂重药。陆夕柠姿态慵懒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被他紧紧捏在掌心的录音笔，笑着说道，“你再用力一些，能够引起我思念母亲之情的媒介，就要废掉了。” 她凝视着不过一米距离的男人面容，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我建议你留着，到时候在商檠面前还可以再利用一次。” 商律行：“……” 他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终于愿意在她面前泄露真实的情绪，连声音都失去了刚才心疼之下的轻柔和关怀，比外面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商律行看着她说道，“你不恨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商檠。 “恨？当然恨，但恨并不是我母亲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 陆夕柠若是真的一心想要复仇，早就利用身边的资源对商家展开报复。季牧野、宋贺年、周迦妄，还有傅君珩、景徵、耗子，什么美人计、苦肉计、宫心计她全都可以用上，就算不能彻底弄死商檠，也会让他脱一层皮。 “那什么最重要？” 他的音色低沉，带上些许疑惑，不明白她话里面的意思。陆夕柠声音凉薄又冷静：“在自身实力达不到复仇标准的时候，恨只会加剧自我的内耗。” 比起把孩子的前半生，困在恨意织锦的牢房里，褚嫣更希望女儿可以拥有一个平安快乐的成长之路。恨与爱都是上一辈人身上的枷锁，不该延续到下一代孩子的身上。商律行听出她话里面的暗意，意有所指地说道，“但你并不快乐，不是吗？” 在他的视野里，陆夕柠的大学四年，恐怕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兼职，甚至连交朋友的精力都没有。哪知，陆夕柠蓦地话锋一转。在他沉浸在她那些话的后劲中时，突然开口反问道，“所以你是靠恨意活下来？你恨的人是谁呢？是商家，还是说……褚家。” 如果说前面还只是配合她泄露出一些情绪，那么此刻，商律行垂着的眸底，那些被击中内心隐秘想法的震颤，不是假的。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呼吸骤然一紧，目光锐利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被她看出了端倪。陆夕柠盯着商律行幽暗如墨的眼睛，明知故问道，“其实，带走耗子的人，是你吧？” 在傅君珩一次次出去寻找耗子，安排人潜入庄家的时候，陆夕柠看起来的样子并不是很着急，给人一种对耗子并不是很在意的状态。 “也是你引着我来皇家游轮晚宴，对吗？” “商律行，要「深海之心」的人，不是褚家旧部那些人，而是……你！� 陆夕柠一连三问，直接扯下了商律行所有的伪装。这般步步紧逼的笃定神色，不让人视线躲避的凌厉气场，依稀让他看到了商檠在谈判桌上的影子。谁说遗传不存在？至少此刻，陆夕柠看商律行的眼神，几乎和商檠议事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的嗓子里溢出声轻笑，像珍珠掉落水面的闷声，比他前面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要更加悦耳一些。 “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就不藏着了。” 那一双俊逸深邃的眸子，在他真实情绪表露的那一刻，多了几分重权重利的野心。商律行眼尾上挑，承认道：“是，带走他的人，是我。” “你和耗子是什么关系？” 陆夕柠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放在一侧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夕柠，你不用这么紧张，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我见到过你和景家那小子，还有傅家那小子的相处模式，和家人一样随性自然，让我很是期盼。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成为一家人，褚嫣阿姨永远都是我最敬佩的长辈。” 商律行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和耗子的关系。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合作关系，他不会这么模棱两可，还故意调转了话题。除非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陆夕柠以为的还要深厚。陆夕柠询问道，“耗子没事吧？” 知道她对耗子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在照顾，商律行的声音舒缓了一些，笑着说道，“没事，他很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他。” 因为他不允许有人再伤害他。听到耗子没事，陆夕柠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她身边的傅君珩、景徵这么多人里面，只有耗子是最神秘，就连他们都不知道他的过去。甚至是本名。他们没有追问他隐私的习惯，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耗子和商律行就算不是亲人，也定然是其他关系紧密的朋友。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地方暴露了自己和耗子的关系？” 对于这些身上一个个秘密多的跟蜂巢似的男人，陆夕柠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给自己多留一些秘密，也可以让他们更忌惮她。陆夕柠学着他的样子说道，“你的本事这么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查到的。” 商律行挑眉：“给我戴高帽？” “哪敢。”她扯了扯嘴角，回以一个笑容。或许是因为耗子的原因，得知对方和他是家人，又或是好友，总之关系必然不一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要比之前更加融洽一些。陆夕柠和商律行能够在各自的领域成为佼佼者，对人心的预判和思考都有自己的见解，彼此脸上都噙着淡淡的笑容。她唇瓣紧抿后松开，主动开口道：“既然我们是友非敌，那么有一件事情能够请你回答一下。” “以你的本事来说，想要拿一颗「深爱之心」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一定要我登船，我并不觉得自己在这中间有这么大的本事。” 陆夕柠也是实话实说。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商律行知道的信息要比她多很多，处于被动状态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想要从男人那边获取到更多的信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告诉他。商律行收起唇边的笑意，神情严肃看着她说道，“因为锁住「深海之心」的那个保险柜，只有褚家的人才可以打开。” 皇家游轮晚宴能够成功举办这么多年，还一直被全球各大豪门竞相追逐，奉为宴会的最高规格，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颗闻名全世界的「深海之心」。只有褚家人能打开？陆夕柠在心中暗暗惊讶。当年，褚湛出事之后，褚家的人纷纷逃离，有些年纪尚小的旁系子弟也都被送了出去。如今存活下来的褚家人未必只有她一个。如果「深海之心」真的那么重要，在金钱、权力的诱惑下，活下来的褚家人未必不会心动。商律行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直接肯定回答了她内心的猜测。 “没错，只有褚家直系，更准确地说，只有褚湛的后人能够打开那个装置锁。” “有传言，「深海之心」不能离开皇家游轮，所以想要拿到深海之心，便只能请你登船。但你也可以放心，我还没有那个本事能够使唤褚家旧部的那些人，目前我们的关系是合作关系。” 商律行和褚家旧部的人达成一致的目标，帮助陆夕柠拿到「深海之心」。察觉到事情不对劲，陆夕柠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继续追问道，“既然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那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那个「深海之心」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别告诉我那只是一颗价值不菲的珠宝，如果仅仅是珠宝，根本不会让那么多有钱人趋之若鹜。” 陆夕柠开玩笑说道，“知道的是一颗珠宝，不知道还以为那个珠宝内部有什么神丹妙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呢。” 她刚说完这句话，屋内就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氛围。商律行并没有否定她这话的真实性，这也让陆夕柠心里的猜测成了真。 “里面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药？！” “也不能说是药，但是「深海之心」内部确实有其他东西，这个我不瞒你，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仅仅是我，其他人应该也是不知道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开那个保险柜，拿到深海之心。” 商律行的眼神非常真挚和诚恳，让陆夕柠明白他确实没有说假话。喜欢权力和财富，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将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展现在她的面前，商律行看陆夕柠的眼神里，除了欣赏，还有一个名叫占有欲的东西。陆夕柠真的太聪明了。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透的东西，她总能一眼就看透其中的奥秘，让商律行对她的好奇和关注度越来越多。这一次，商律行主动伸出手说道，“合作愉快。” 望着面前骨节修长且白皙的手，陆夕柠眸光闪烁着辨不分明的神情。正当她缓缓伸出手的那一刻，门口响起了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合作愉快。” 陆夕柠指尖虚握了一下他的手，起身去门口开门。她过去的时候，商律行主动走到了门口视野的盲区，避免被人发现他在她的屋子里。 “谁？” 陆夕柠没有直接开门，透过门上猫眼看向外面的走廊，发现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船舱服务生。 “你好，贵客，有人给您送了份礼盒，需要您签收一下。” 这个时候有人给她送礼盒？越是置身危险境地，陆夕柠便越冷静。一般人或许直接拒收了这个东西，但对方既然能够知道她在这里，还知道她的具体房号，显然一直在暗处盯着她，这让陆夕柠想到了之前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她打开门说道：“给我吧。” 面前的服务生有些高，她只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对方穿着游轮上统一的男士工作服，戴着联络的蓝牙，手上戴着白色手套，能够被选上皇家游轮的服务人员，外貌必然也不会太差。服务生恭敬地将东西递给她，“请拿稳。” 陆夕柠：“多谢，麻烦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上，眉眼有些似曾相识。 “不麻烦，能为贵宾们服务是我们的荣幸，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先走了。” 在她的注视下服务生心里有些紧张，见她拿稳东西后，他赶紧转身大步朝着电梯走去。陆夕柠若有所思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走到电梯门前的服务生，猛地松了一口气。他微微侧头，用手挡着嘴巴，以防被走廊的监控捕捉到唇语，压低声音对耳机那头的人紧张说道，“马哥！好险！我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马塞特意在手下里面挑了个生面孔，没有在陆夕柠面前出现过，想着这样就不会暴露身份，但这小子的性格实在是太跳脱了！大概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他从登船开始隔十分钟就给他汇报情况，声音里都是兴奋。 “东西已经送到陆姐姐房间，没有在里面看到其他人，好的，明白，我会时刻关注陆姐姐动态。” 陆夕柠没有直接打开收到的礼盒，也没有关门，转身对上商律行的眸子。她的举动明显是送客的意思。商律行从她身边路过时，听到她说，“让耗子和家里人报个平安。” 家人…… 他脚步一顿，转眸看向旁边靠墙站着的女人，五官精致，气质清冷，是在百花齐绽的美人堆里也能一眼惊艳的存在。知道她口中的家人，是傅君珩和景徵他们。商律行郑重道，“好。” “陆夕柠，我很感谢你们将他当成家人对待，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是真心把你们当成家人和朋友，请你……你们不要怪他。”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姣好的脸庞看起来很平静，开口道，“嗯。” 只要是人，便都有秘密。她有，傅君珩和景徵有，耗子自然也可以有。那些藏匿心中不能被说出口的秘密，才是一个人内心最挣扎的存在。刚知道耗子失踪是一个诱她入局的阳谋时，她也曾在黑暗里感到失落和难过，但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入局。耗子帮过她很多。如果这是他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选择，那么她尊重他，同时她也想看看，这些隐藏在黑暗之后的人到底想要什么。商律行漆黑的瞳仁里，凝聚着对她越来越浓郁的兴趣。他依旧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耗子和他的关系，可想到她前面说的话，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朝她点了点头，商律行径直回到了对面的套房。两扇正对的房间门，他们背后的房间好似镜像了一般，格局都是对称设计。陆夕柠和商律行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四目相对，双双关上门。她拿着礼盒回到了客厅，打开了手里的白色盒子。盒子的分量并不重，可看到里面的东西，陆夕柠有一种重若千斤的感觉。她知道了那个服务生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回忆将她带回至…… 和季牧野隐婚的第三年冬天。她记得那天是一个圣诞节，也是京州的第一场初雪。双胞胎被季老爷子接回老宅玩两天。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