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游戏（NP，无限流）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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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资产还给褚家后人，那么他们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所有雇佣追杀榜上。不死不休！就在前些日子，他还遭遇了一波追杀，西装裤下的腿上还留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不知道褚湛是怎么做到的，正如他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厉害，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站在让所有人仰望的高峰，又毫无留恋地抛下人世间的一切，只为了去陪早亡的妻子。陆夕柠冷着脸看向对面一声不吭的程苍，刚才方灵儿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还有事情瞒着她。不坦诚的人是没有办法得到信任的，在程苍把自己归到他口中「我们」时，他的行为却将他划分到了对立面。窥见他眼底晦涩不明的情绪，陆夕柠依旧耐心沉着气。倏然间，安静品茶的书房里传来警报声，她看向监控却发现赵远辰等人已经不见了。一个又一个监控画面，变成了黑色。陆夕柠慢悠悠抬手，给对面的程苍倒完最后一杯茶，意有所指道，“好戏终于开场了，你期待吗？” 男人蹙眉，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就在他凝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怒吼声。陆夕柠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手腕上的镯子，眼底笑意弥漫开来，冷嗤道，“哎呀，糟糕，他们中计了呢。� “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程苍的评价，引来陆夕柠的一声轻笑。她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他，示意他看一看自己的脖子。男人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脖颈处用来掩盖伤痕的粉底，已经被陆夕柠的指尖擦掉，骤然变了脸色，终于明白刚才她突兀的举动是因为什么。陆夕柠扯过一旁的湿纸巾，仔细擦了擦刚才掠过程苍脸颊的手指，声音清冷又充满力量。 “方灵儿口中的那个东西，你也收到了是吗？” 他脖子上的那道伤口，明显是刀枪，虽然痕迹已经很淡很淡，并且用粉底做了这碗，但从她刚才指腹感受到的痕迹来看，伤口的宽口很大。看到男人眼尾僵住的笑意，陆夕柠直接拆穿了他近期东躲西藏的原因，继续说道，“你这段时间狡兔三窟，也是为了躲避这些人的追击吧？” 墙上的监控视频已经彻底黑屏。门外那些声音已经听不真切，程苍有种雄鹰被小鸡仔啄了眼睛的错觉。他勾起嘴角说道，“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 程苍：“是，我也收到了。” 他把陆夕柠外公褚湛安排了秘密杀手的事情，全部坦白告诉了她，同时也表示他以及楼下的几个人，全部都已经收到了第一次警告。这也是他们这么迫切想要帮她复仇的原因。陆夕柠觉得有点好笑，问程苍道，“很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要复仇？” 她母亲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养育她，甚至不惜改头换面，可不是为了让她去复仇的。男人被她这句话问住了。 “难道你不想复仇吗？北城那些人，商家那些人，如此欺负褚家和你母亲，你就没有恨？” 她看着他说道：“没有。” 程苍：“……” 他是真没有想到陆夕柠居然是这种想法。 “陆夕柠，你外公给的太多了，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那些财富和地位到手后的变化。” 他坦诚道：“这就是人性。” 程苍是从收养他的那个人手里，继承了褚湛给他的部分势力，也得知了褚家的那些事情。男人话音结束，书房里是长久的寂静。陆夕柠面前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她瞥了一眼旁边燃着的檀香，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墙上的钟，在心里默数，静静等待着程苍的反应。 “你……” 他感觉身体的力量一点点流逝，眼前一黑，等程苍再次醒来已经在地下室。身边是五个整整齐齐绑在椅子上的人。蓝镜许冷笑，“叛徒！” 其他人跟着看向他，明显是在怀疑他的态度。 “……”程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自己真的是叛徒，现在也不至于和他们呆在一个地方，还被绑手绑脚，也不知道这些绳子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居然越挣脱越紧。这些人果然和陆夕柠说的那般，光长年纪不长脑子，愚蠢的可怕。同一时刻，站在独栋别墅花园里的方灵儿，看着眼前举着水管慢条斯理浇水的陆夕柠，满头雾水，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放过自己。方灵儿问她：“为什么？” 身后的视线如影随形，陆夕柠关掉水龙头，转身回头对上她的眼睛，“因为你……真实。” 见多了娱乐圈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与人说人话，和鬼说鬼话，突然听到一个人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方灵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平日里她听到最多的词，就是势利眼、贪慕虚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还从来没有人说过她真实，这让她有一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眼前的女人，明明年纪比她还要小几岁，但她身上却有一股令人敬佩和臣服的力量在蔓延。方灵儿看她的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 “你很聪明。” 察觉到对面人态度的变化，那双清冷的眸子荡漾出一抹笑意，陆夕柠勾唇道，“你也是。” 重新回到书房。陆夕柠和方灵儿面对面而坐。前面下车还一脸嫌弃的人，此刻满目凝重看着她，从自己的高奢包包里拿出一个U盘，从桌面推到了陆夕柠的面前。 “褚先生交到我母亲手里的东西，全数都在这里，只要你要，我随时可以把这些势力还给你。” 方灵儿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恭敬道，“褚先生于我母亲有大恩，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但请你让他们放过我母亲。” 半晌后，方灵儿率先坐车离开。陆夕柠翻看着电脑里的各项势力，在看到那些人身份时，发现这些人居然已经浸透了这么多的圈层，所达成的成就也比过去更胜一筹。一点点翻开外公留给她的这些宝藏，陆夕柠才更真切感受到他的能力有多强。只可惜…… 那些于他而言，都比不上外婆的存在。第一个被从地下室带上来的人，是年纪最大的赵远辰，他只要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被人如此对待，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愤怒。 “就算我们为褚家做事，这真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对待我们是不是太肆意妄为了！” 陆夕柠对这些男人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一针见血指明了他内心的贪婪。她冷声道，“你动我的人时，想过自己是不是肆意妄为吗？” 就在昨日，傅君珩从港城木家老太太口中得知，赵远辰一直在找人秘密调查耗子和傅君珩的身份，因为是自己的亲外孙，木老太太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就立马让人封锁住了消息。同时给当时要登机出国的耗子提醒，这才避免了耗子被抓的，如今人已经平安抵达安全岛。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些事情会被她发现，眼里闪过一道心虚，对她的能力也多了一分忌惮。厚厚一叠资料落在了赵远辰面前。陆夕柠拿出这些年赵远辰违法乱纪的证据，利益的天平越来越重，他内心的恐慌也越来越多。轻敌，是这些人的通病。尤其当对手的性别为异性，年纪又比他们小很多的时候，他们内心的膨胀感甚至能达到顶峰。刚好陆夕柠两者都占了。当她收回这些人手里涉及褚家的产业和资产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价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估量的高度。国内几大龙头企业股东突然同时大变动，在行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纷纷猜测和打听消息，他们是不是提前一步收到了什么内部的隐晦通知，一时之间圈内人员的走动格外频繁，原本有大动作的企业也都跟着停止。而陆夕柠在收回褚家资产的同时，也将他们背后的那些隐患都收了回来。光是南山航空近些年的亏空，已经是个难移填满的大窟窿。另外还有诚实矿业、龙海家居这类的传统行业，在当代新兴产业的冲击下，业绩锐减也十分显著。这些人里面唯一呈波浪线上升的，大概就是蓝镜许执掌的蓝福珠宝，近日黄金价格水涨船高，相对而言冲击力比较小。另外目前社会整体现状处于一个降职降薪的恶性环境，人们开始逐渐降低消费欲，但蓝镜许从褚家接手过去的珠宝产业，从最初的定位受众就是金字塔顶尖的那批人。社会现状越是惨烈，珠宝的价格越是要攀升。当这些产品成为塔尖豪门望族，用来宣扬身后家底的工具，它的价值就愈发显著。陆夕柠看着蓝镜许经手的各项财务报告，有一点她需要承认，这个男人经商的眼光还是非常犀利。尤其是他和传奇资行李安棋的合作。你转手，我套钱，一同创下了携手共赢的局面。她这几天连实验室的项目都无法跟进，所有重心都放下了刚收回的产业上。几乎每一个项目，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难怪赵辰东他们突然就同意放手，敢情还有这么地雷埋在这里。夜里，陆夕柠刚清查完有关南山航空集团的漏洞，捏了捏眉心正准备休息会儿，就听到了休息室门口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她扭头就看到粉雕玉琢的一张脸，伴随着甜甜的笑容，一下子冲散了她眉心的忧愁。 “妈妈～” 见她看过来，陆糯糯推开休息室的门，穿着软软的浅黄色连体睡衣，欢欢喜喜扑进了她的怀里。陆夕柠一把接住了她，抱到怀里亲了亲说道，“怎么还不睡觉？” 今天下午小团子一直窝在休息室睡觉，到了晚上什么睡意都没有，眼睛又黑又亮。她刚刚才和两个哥哥视频结束，迟迟不见妈妈回来睡觉，忍不住出来找她。 “妈妈，糯糯不困，糯糯陪妈妈一起加班。” 看到女儿两只小手握成拳头给她敲肩膀，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伴随着她刚刚喝完奶粉的甜腻香气，陆夕柠原本有些烦躁的情绪，此刻也随着女儿的笑容消失殆尽。 “妈妈已经忙完了，现在回去陪糯糯睡觉好不好？” 她抱着陆糯糯起身往休息室走，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桌面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陆夕柠没有走回去，继续抱着女儿来到床边，动作轻柔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询问道，“糯糯先去床上睡觉，妈妈一会儿就来陪你。” “好，妈妈，糯糯会乖乖的。” 陆糯糯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亲了亲女儿额头，陆夕柠笑着夸奖她道，“我们家糯糯真棒，你先在被窝里躺会儿，妈妈很快就回来，如果困了就先睡觉。” 只是等陆夕柠处理完手机上的事情，休息室里的陆糯糯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一个接一个问题出来，困住了她所有的精力。甚至连陪伴女儿的时间都没有。不管是身体上的熬夜，还是精神上的紧绷，都让她意识到这种情况不能再长久下去，必须改变现在的困境才行。夜深人静的某地下会所。除了方灵儿不在，赵远辰、蓝镜许他们五个人全都聚在一个包厢。这个会所是在程苍名下的产业，保密性绝佳。 “她还真以为自己可以一口气吃下这么多的产业，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蓝镜许得意地倒了一杯酒，声音里都是对陆夕柠如今困境的嘲笑。他旁边的人是李安棋，前段时间刚在国外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融资案，听到他这话也跟着扯了扯嘴角，比他多了一冲顾虑。 “镜许，你也别忘了，那些合同文件都是当着律师团队的面前签署的，所有文件都是真的，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手忙脚乱，但如果她真的把这些产业全部成功消化，以后这圈子就没有你的事情了。” “你以为她是什么商业传奇啊？” 蓝镜许的眼睛里都是不屑，淡声继续说道，“褚湛是褚湛，陆夕柠是陆夕柠，不管褚湛有多大的本事，人都已经变成白骨了，外孙女还隔着父系那边的血缘，可继承不了褚湛的那些本事。” 旁边给他们倒酒的男人，身高一米九，身材健硕，但五官极其平凡，给人记不住的特点。听到陆夕柠三个字的时候，男人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在李安棋眼神敏锐扫过来之前，他酒已经倒完酒，规规矩矩站在了后方的位置，等着后续给客户们倒酒。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刺激的烈酒顺着喉咙往下，让蓝镜许的情绪逐渐舒缓下来。他眼底划过冷笑，就等着陆夕柠后面处理不好手上的事情，最后只能求助到他们身上，而他定然会狠狠羞辱她一番！可惜他终究是等不到这一天了。在国外，公司继承人能力不够的情况下，会直接聘请专业的精英团队来处理日常执行事项。除了必要的决策性意见，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她太操心。李安棋本身就经营着投行公司，虽然被收回去了曾经引以为傲的资产，但他的学识、谋略、人脉是「还」不回去的。很快，他就得知了一件事。紧跟着听闻到这件事情的蓝镜许，直接弹跳起身！ “vocal！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居然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一圈陌生人，她是真不怕保不住褚家的产业啊。” “宁愿聘请陌生人也不愿意给我们，她居然还敢说自己不贪财，我看她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蓝镜许情绪非常激动，目光转向五个人里面情绪最为平静的贺贤霄，问道，“老贺，你怎么看？” 贺贤霄没有回应，只是依旧垂着眸头思索着什么。等他被人拍了拍肩膀回过神时，双眸茫然地看着蓝镜许，没听到他刚才在说什么。无奈之下，蓝镜许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平日里酒量能一直喝的他，今天居然没喝几杯就倒了。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身无寸缕躺在了小巷子里，感觉身上好似被人揍了一顿那样怪痛的。傅君珩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说给陆夕柠听。自从把手里的权力分出去后，她的精气神明显有了一个质的飞升，收回来的产业也逐渐步入正轨。此时，陆夕柠正在翻阅手里的裁员名单。有一些是各个部门领导托关系养在公司的2+1，还有一些是亲戚关系户，每个月拿着最多的钱，干着最少的活。既然她要好好接收褚家的资产，那么就绝对不允许有这些蛀虫的继续存在。她聘请回来高智商精英管理人才的执行效率非常高，很快就把这些人的名单，还有进办公室之后做的事情，全部都查清楚。现在只需要陆夕柠签字，这份裁员明天就可以立马传送到各个部门领导的邮箱。陆夕柠一边处理手上的工作，一边和傅君珩说着近期上面的动荡。她眉心微微皱起，声音里也多了一丝烦躁，叹息道，“最近实验中心好几个项目同意书都被卡住，不管怎么沟通都没有办法解决，大概率是上面有人针对实验室下了命令。” “你怀疑谁？” 傅君珩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就是北城商家。有这么大本事只手遮天的，把胳膊伸到富县来的，大概也就只有商檠了。陆夕柠摇头：“难说。” “先安排人往上探听探听口风吧，也可能是那些位置上的人更替有关系，毕竟我们的实验项目涉及的范围太广，对于某些人来说，和动了他们的蛋糕并没有区别。” 提起这个，傅君珩想到了木老太太叮嘱他的那些话。那件事情毕竟和季牧野有关系，但如今的陆夕柠和季牧野除了孩子，便没有其他亲密关系。他其实也在斟酌到底要不要和她说这件事。很少看到傅君珩这么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夕柠抬了抬眸子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柠柠，季牧野他……” 傅君珩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没有听到小团子哼着童谣的声音，担心她会听见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面前的陆夕柠能够听见。他嗓音低沉，说道，“很有可能卷入了一场涉及范围极广的阴谋。” 陆夕柠面色倏然凝重，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她声音放轻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他们讨论季牧野事情的时候，此时正在休息室里给粉色小狐狸换衣服穿的陆糯糯，也在进行着一项非常重要的大事。就在刚才！通过没有关严实的门，陆糯糯又听到了「北城商家」这四个熟悉的字，疑惑地回头看向门外的方向。最近她已经听到好多次这个话了。北城商家。商檠。还有商律行。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记性好，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存在电话手表里的联系方式。陆糯糯趴在床上看了看手上的电话手表，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把视频电话拨了出去。妈妈的烦恼，糯糯也可以帮着解决哒！在视频播出去之前，她还特意去关了房间的门，怕被妈妈和傅叔叔听到。刚开完会回到商家的商律行，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有些诧异，他没有迟疑很快就接通了视频电话。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像冬至常吃的糯米团子。她睁着一双好奇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漂亮叔叔。” 眼前这个孩子对身边的人总有各种有意思的称呼，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喊他漂亮叔叔，后来的每一次也同样如此。若是其他人敢这么给商律行起外号，他们那张嘴恐怕早就被封起来了。但听到陆糯糯软乎乎的声音，就好似在和长辈撒娇一样。商律行边走边应声道，“……嗯。” 在小团子想着要怎么和他说，不要欺负她妈妈的时候，男人眼底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静静等着她还没有说出口的后文。陆糯糯深呼吸一口气，稍稍拔高了一些认真又清脆的声音，对着商律行说道，“漂亮叔叔，你能不能和商檠说说，不要欺负我妈妈呀？” 听到孩子天真没有恶意的声音，商律行停下脚步，站在了客厅沙发旁边。对面，商檠正拿着报纸看着今天的新闻。见他倏地停了下来，抬了抬眼皮，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情。敢这么直呼他父亲名字的人，除了当年的褚嫣阿姨，商律行是真的没有见到过其他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不足三岁的奶娃娃。他突然很好奇，如果父亲知道自己的亲外孙女，就这么直呼自己的名字，会是什么反应？ “叔叔说了也没有用，要不你自己和他说，可以吗？” 闻言，陆糯糯可爱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她犹豫了一会儿，认真道，“那好吧，漂亮叔叔你可以把电话给他吗？糯糯可以和他聊哦。” 商律行声音里裹着笑意，轻声道，“好。” “父亲，您的外孙女找你。”他刚说完，对面的商檠就挑了挑眉。黑色手机被男人接了过去。早就知道孩子名字，商檠直接开口道，“糯糯？” “我在哦。”小团子听到自己声音忙不迭应声，声音清脆充满了活力。商律行并没有离开客厅，因为他们都不喜欢屋内有太多的佣人，所以此刻非常安静。他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小团子在那边说话的声音。 “老爷爷，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欺负我妈妈呀？妈妈要赚钱养糯糯和哥哥，很辛苦的。” 在陆糯糯的心里，她妈妈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商檠怔了一下才笑着开口道，“我怎么时候欺负你妈妈了？” “糯糯，你妈妈是我女儿，我怎么会欺负我女儿呢？你是你妈妈的女儿，你有见过你妈妈欺负你吗？” “而且我不是老爷爷，我是你外公，亲外公。” 男人几句话，直接把小团子的cpu给说的混乱了。陆糯糯抓了抓小啾啾，双眼迷茫：“？？？” “老爷爷，你慢点说。” 陆糯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对面的商檠，伸出两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表情认真道，“我才两岁多喔。” 这位老爷爷说话真的太复杂了。孩子的眼睛澄净明亮，让商檠依稀看到了当年初见褚嫣的样子，如一朵明艳盛开的花，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小团子穿着睡觉的连体睡衣，头上扎着两个可可爱爱的两个小啾啾，因为儿童手表的屏幕比较小，她便凑得很近过去看商檠的表情。又来了，又来了。又有大人透过她的脸看其他人了。商檠并不喜欢视频聊天，身边人也没有人敢给他发视频聊天的邀请，更不用说这么和他说话。报纸已经被他放到了一边，饶有兴致和孩子聊天，但陆糯糯并没有和他长聊的打算。 “老爷爷，不许欺负我妈妈喔。” “不然我找便宜爸爸欺负回来，打你屁屁，敲级痛的嗷。” 陆糯糯尽可能用自己的表情，展现被打屁屁会有多痛。商檠看着她的眼底流淌着淡淡笑意。听到她一口一个老爷爷，就是不喊自己外公。明明聪慧得早就听出了自己的意思，又不愿意喊人，倔强的小模样和褚嫣一模一样。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慈爱的光，询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 这个他，自然是指商律行。旁边坐着的商律行也很好奇，他并没有和商檠同时出现在陆糯糯面前，就算她知道两个人都姓商，依照她这个年龄也不会想到这一层关系。陆糯糯扬了扬下巴，狡黠道，“因为我聪明呀。” 和傅君珩商量完事情，陆夕柠敲了敲门，声音很轻道，“糯糯，妈妈进来咯。” 她隐约听到了里面女儿在和谁聊天的小动静。但等她进来便看到孩子乖巧坐在床上，一副「我什么坏事情都没有做」的小表情，可爱得她想要对她各种亲亲抱抱。 “妈妈。”陆糯糯朝她又是撒娇，又是卖萌。陆夕柠没有问她和谁在聊天，左右不过是家里那几个人，陪她玩了一会儿便哄着她睡觉。小家伙也不粘人，没多久就沉入梦乡睡得一脸香甜。只是当她看到一箱箱儿童用品寄到实验基地，送货地址是北城商家的时候，才知道小团子昨晚是和谁在聊天。 “陆糯糯，过来站好。” 被妈妈点名的小团子，立马从休息室的地毯上起来。她拨开旁边散乱一地的玩具，屁颠屁颠小跑到陆夕柠的面前，一脸好奇看着她问道，“妈妈，怎么啦？” 陆夕柠故作严肃，“你给你商叔叔打电话了吗？” “我……”陆糯糯大大的眼睛一紧张就喜欢左右看，低着头，抓着衣角欲言又止。她见妈妈已经发现，便低垂着头把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商叔叔也太不靠谱了。居然打小报告！一看女儿的小表情，陆夕柠就知道她这是还怪对方告状呢。她抱着女儿来到办公室的沙发处，让她看清楚那一个个箱子的东西，衣服玩具零食各种儿童用具，全都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