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游戏（NP，无限流）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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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季牧野，你除了提供小蝌蚪还做了什么，十月怀胎是我，喂奶是我，孩子生病送他们去医院的是我，贴身照顾他们四年还是我。” “当了两年爹，你不会就忘记那四年忽略两个孩子的日子吧？是谁在孩子生日出差？是谁从来没有出席过孩子幼儿园的家长会？” “是你！” 陆夕柠咬牙切齿，眼里带着压抑的怒光。 “季牧野，到底是谁贪婪？” 男人被她一连串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女人脸颊因为激动泛红，在他视线过来时撇开了脸。季牧野嗓音暗哑：“既然这么在意两个孩子，当初为什么宁愿不要他们抚养权也要离婚？” 陆夕柠讥讽道：“是我不想吗？当初我一个孤女，如何争得过你这个季家继承人？” 季牧野下意识接话，“那你不离婚不就……” 书房里一阵寂静。两个人都想到了当初离婚的不愉快。当年，陆夕柠主动提出离婚，季牧野并没有答应，并放下狠话，如果她想要离婚，就必须放弃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否则离婚这事绝无可能。她当时肚子里怀着女儿，季牧野又做出那样的事，心灰意冷的她根本无法再和他一起生活。陆夕柠自己就是大夫，只要想到自己丈夫带着双胞胎儿子去见小三，她的情绪波动很大。这很不利于养胎。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她得先成为自己。不论如何，这婚是必须得离。陆夕柠垂眸望着书房的地板，一点点平复情绪，不想让过去残留的怒火内耗自己现在的生活。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我离婚，不是不要他们，是不要你。” “我不想要你，季牧野。” 季牧野心脏猛地一抽。他耳朵嗡地一声，世界安静了。听不到陆夕柠的声音，听不到孩子的声音，整个人好似瞬间从火山坠落至冰川，四肢无力。半晌之后。他背过身，呼吸逐渐平稳，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只是声音比过去更冷冽，更无情。 “你不要我，没关系，孩子抚养权我也不会给你。” 陆夕柠想到他刚刚才和柳西西回家见长辈，而她和他结婚五年，孩子出生后，求他陪自己回雨桥村拜祭奶奶，他却百般推辞。这差别…… 果然，爱与不爱太明显。陆夕柠压下心里的不适，为了孩子，她现在不能和季牧野闹得太僵。她问他，“怎样你才肯把抚养权给我。” 季牧野目光灼灼：“怎样都不会给。” 陆夕柠气结：“你！” 他剜了她一眼，“我不会让他们喊别人爸爸。” 她深呼吸，不闪不避看着他：“你不想他们喊别人爸爸，我就想他们喊别人妈妈？” 季牧野皱眉，“我什么时候让他们喊别人妈妈了？离婚再嫁的人是你，别倒打一耙。” 陆夕柠呵了一声：“谁知道呢。” 季牧野转过身阴测测看着她，“陆夕柠，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让他们喊别人妈妈了！” 陆夕柠朝门口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留下季牧野一个人在里面，双手握拳松开，松开握拳，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勒紧神经。眼前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他揉了揉眉心，等看清了才朝门口的方向走。陆夕柠的手刚拉开书房门，只觉得脚边一重，外面两大一小就跌了进来。她和身后男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孩子身上。季牧野：“季朝，季则。” 陆夕柠：“陆糯糯。” 小孩子对父母喊自己的全名，有天生的害怕感，三人对视一眼，手忙脚乱爬了起来。他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爸爸妈妈。陆糯糯主动卖萌，拉着陆夕柠的裤腿晃了晃，撒娇道，“妈妈，吃糖吗？” 双胞胎兄弟看着季牧野，站得笔直，讪讪一笑道，“爸爸，我们收拾好了。” 季牧野、陆夕柠：“……” 这三个小祖宗，真懂得拿捏父母的心。陆夕柠抱着陆糯糯送他们出门。等车子开走，她才抱着孩子往屋内走，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了季朝和季则的哭嚎声。她匆匆出门，便看到季朝打开车门飞奔下来。小家伙泪流满面：“妈妈，爸爸晕过去了！” 陆夕柠抱住他，安抚地拍了拍他后背，询问下车的秘书，“怎么回事？” 严冬急忙求助：“公司事务太多，季总一直工作狂，两天没合眼了，刚才突然就昏了过去，夫人，你救救他！” 季朝也跟着哭道，“妈妈，救救爸爸。” 陆夕柠安抚他，看向严冬：“先扶他进去。” 十分钟后。季牧野悠悠转醒，视线模糊，一睁眼便对上她精致的侧颜，她的手一次次落在他的身上。他垂眸，发现自己没穿上衣。陆夕柠正在收回他身上扎着的针，目光专注。室内灯火通明。门口，季朝和季则哭红了眼睛。陆夕柠收回所有的针，秘书急忙上前给季牧野穿上衬衣，处理好一切才让孩子们进来。怕孩子看到他苍白的脸色，陆夕柠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床头暖灯。季朝和季则一进来就哭，“爸爸。” 季牧野望着他们被吓坏了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他们的脸，“对不起，爸爸吓到你们了。” 季朝抬头看向陆夕柠，“妈妈，爸爸没事了吗？” 陆夕柠点头。她给两个孩子擦了擦眼泪，柔声道，“爸爸需要休息，小朝先带弟弟去睡觉，好不好？” 季牧野在孩子面前，永远多了三分温柔。他摸了摸他们的头，“乖，爸爸没事，你们先跟妈妈去睡觉。” 季朝和季则一步三回头。陆夕柠牵着他们离开客房，留下严冬照顾。关门时，她看了一眼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季牧野，他半边脸笼在阴影当中，侧脸轮廓分明。察觉她的目光，他缓缓抬眸与她对视。最终双双无言避开对方视线。季家的家庭医生匆匆赶来，给季牧野做了全身检查后，发现他的情况已经稳住。 “季总，您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好很多，是哪位医学专家为您诊治，我想向他取取经。” 之前季牧野也不是没有突然昏迷过。两个孩子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情，每次都只认他，不让别人靠近。陆夕柠不在的两年，他对孩子亲力亲为，除了工作出差，他的时间基本都花在两个孩子身上。季牧野没说是陆夕柠，心里对她针灸的本事感到疑惑，倒是一旁的严冬欲言又止。严冬模棱两可道：“是个中医，用的针灸。” 家庭医生眼睛一亮，很想问是谁。季牧野身体问题已经很久，每次都要一个小时才能缓和过来，这次十分钟就醒了，他作为他的私人医生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季牧野没发话，严冬也不好说。确定他的身体没啥问题，便将家庭医生送走。陆夕柠哄完三个孩子睡觉之后，拿着助眠的熏香下楼，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严冬。她把香递给他，“点着，能缓和头疼。” 严冬接过：“夫人，你要进去看看季总吗？” 陆夕柠的声音从门口传进季牧野的耳朵，声音冷淡，没有感情，“没什么必要。” 男人闭上眼睛，嘴角讽刺。严冬想着屋内老板的样子，又看了看陆夕柠无情的眼神，脑海里灵机一动，故作为难。 “夫人，我女朋友在医院，我得去陪她，季总这边能不能拜托你照看一下？” 陆夕柠正要拒绝，手里就被重新塞回了香。 “不管怎么说，季总都是两位小少爷的亲爹，夫人你就当看在孩子的份上……” 屋内传来男人生气的声音：“严冬！” 严冬咬咬牙，拼一把，单车变摩托，他对着陆夕柠鞠躬，“麻烦夫人了！” 说完人就直接跑了。屋内，季牧野情绪起伏剧烈，俊眸此刻犹如黑曜石般闪烁，咬牙看着「心虚逃跑」的秘书。陆夕柠拿着熏香进门。她将香放在了床旁边的桌子上，没有靠太近，怡人的味道，没有檀香那么重，也没有香水刺鼻，淡淡的，很好闻，让人情绪逐渐平静放松。放完，她便打算离开。季牧野的声音再度响起，“多谢。” 陆夕柠没回头，“感谢两个孩子吧，若不是因为他们，我未必会救你。” 男人嘴里涌现苦涩的滋味，“确实，我若是死了，孩子的抚养权就只能归你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救过他三次。陆夕柠不想和一个病人计较，很快离开客房。男人倚靠在床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清冷孤寂的气息。 “陆夕柠…为什么背叛我…” 翌日。季朝和季则洗漱完就直奔客房。季牧野昨夜难得没有失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床边桌子上已经燃尽的熏香。孩子进来时，他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严冬一大早拿来的干净衣服。季朝和季则一人抱着他一条腿，确定他没事后松了一口气。陆糯糯比他们慢了一步。她看了看他的两个腿部挂件：糟糕，叔叔就两条腿，她没有可以抱得腿了。犹豫片刻。陆糯糯朝着季牧野伸出手，刚擦完香香的脸，白里透红，格外惹人心软。她呢喃道：“叔叔抱。” 季牧野思索两秒，将她抱了起来。若是自己爸爸抱其他孩子，季朝和季则早就吃醋了，但抱的是陆糯糯，他们觉得没问题陆糯糯搂着季牧野脖子提醒道，“哥哥上学，吃饭。” 陆夕柠出门就看到抱着女儿的季牧野，糯糯的身世她虽然已经处理得足够妥当，但依旧担心会有遗漏，急忙从他怀里接过女儿。见她如此防备，季牧野心头蓦然出现一个念头：陆夕柠难道在隐瞒他什么？他视线集中在陆糯糯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仔细看的话，这孩子和他似乎有点相似。不等他多想，陆夕柠已经带着孩子去了餐厅。季朝急忙跟了上去。季则脚步犹豫，想到陆夕柠对他的不在意，他需要一个人给他壮胆。 “爸爸，我和你一起去。” 吃过早餐，陆夕柠抱着女儿，与季朝、季则一起坐进了车里，送他们去学校。黑色迈巴赫旁。严冬看了看落单的老板，急忙拉开车子的后门，因昨晚的事情，心虚不敢看他。刚上车，季牧野就冷呵了一声。严冬没听到扣奖金的话，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幼儿园门口。季朝和季则牵着陆糯糯，向同学骄傲地介绍这是他们的妹妹，陆夕柠跟在身后目光温柔。 “季朝，你妈妈和妹妹好漂亮啊！” “季则，你爸爸妈妈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爸爸妈妈。” “你们的妹妹真的好可爱啊，要是我也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陆糯糯对众人的夸奖，回报灿烂的微笑，她还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糖果和大家分享。她边分边喊，“哥哥好，姐姐好。” 小家伙指了指季朝他们，粉嫩嫩的小脸蛋朝着其他人笑，一脸骄傲道，“我哥哥。” 小朋友们谁能抵抗住糖果的诱惑，一个个都表示他们以后会对季朝和季则很好。陆糯糯满意地笑了。 ……哥哥的友谊，糯糯来守护！陆夕柠有些好笑地看着小家伙，她都不知道自己女儿还有这么「社牛」的一面。她之前还疑惑，这小家伙出门前往小包里塞那么多糖果做什么。原来是为了她的两个哥哥。季朝和季则也很感动。陆糯糯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粉色糖果，都留给了季朝和季则。第一次，季朝和季则都有些不想上幼儿园。陆糯糯在门口对他们挥挥手，飞吻。送完儿子，陆夕柠准备带女儿回家。上车前，小家伙突然跑到了季牧野那边，对着他招招手。男人不解但依旧蹲了下来。陆糯糯觉得哥哥都亲了，也不能漏了季牧野。季牧野感觉到一侧脸颊的柔软，他身体微僵，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前往公司的路上。季牧野感觉口袋里有东西，伸手一摸。是三颗粉色的糖果。他靠在椅背上愣了许久才回神，黑眸一暖，眼底的寒色逐渐退去。他将糖果放回了口袋，嘴角扯了扯。时间一晃而过。放学铃声刚响起，季朝和季则就背着提前收拾好的小书包，朝幼儿园门口奔去。幼儿园门口的休息专区，陆夕柠和陆糯糯已经在等他们。看到哥哥，陆糯糯松开妈妈的手，朝着季朝和季则飞奔而去。这次她扑进了季则的怀里，后者很惊喜，“妹、妹妹？” 陆糯糯抬眸，笑容比向日葵还要灿烂，“哥哥。” 季朝也很开心弟弟和妹妹关系好，他一手牵一个，朝着陆夕柠的方向走去。今天接孩子的过程很顺利。对面一辆红色跑车里，柳西西一脸阴郁地瞪着和陆夕柠亲近的季朝和季则。真是养了两年都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这样，就别怪她心狠！ - 晚上八点。季牧野准时过来接孩子。回到季家别墅。季朝从书包里拿出陆夕柠给他的东西，递给季牧野道，“爸爸，妈妈说这个可以帮你入睡。” 他们跟着管家回房间，洗澡睡觉。季牧野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盒香看了许久。第二天傍晚。陆夕柠再次去接孩子放学时，季朝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递给她。 “妈妈，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 他不好意思道，“爸爸说什么功什么禄，我没有记住。” 陆夕柠当即了然。昨天她让季朝带给他的那盒香，是她自己制作的安神香，能助眠，缓解因疲劳产生的心理焦虑。陆夕柠只要想到那天季朝惊慌失措又无助的样子，为了孩子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她让人查过这两年季牧野的情况。他没说谎。这两年他对两个儿子确实是亲力亲为，除了工作就是陪孩子，承担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这也是她选择帮他的原因。她舍不得再让孩子经历那一幕。陆夕柠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蓝钻项链，精致华美。和她隐婚五年里收到的每一份礼物一样。出自同一个珠宝设计师。季牧野送礼，习惯送珠宝，让秘书根据对方的身份，送价值不同的珠宝。送女客户是这样。送她这个妻子也是这样。陆夕柠自嘲一笑，在他的心里，她和那些女客户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她摸了摸季朝的头发，“小朝，替妈妈谢谢你爸爸。” 收下了礼物，他便不欠她。季则双手背在身后，满脸紧张，“妈、妈妈，我也有礼物给你。” 倏然间听到季则对自己的称呼，陆夕柠心头触动，但没有立马回应。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么说你。” 季则打开盒子，“这是我亲手做的手链，是我的道歉礼物。” 他眼里都是怕被拒绝的忐忑。经过这几天，季则心里的天平也倾向了陆夕柠和陆糯糯。很久没有想起柳西西了。季则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知错能改，还有救。陆夕柠揉了揉他的头发，“妈妈暂时原谅你了，但有考核期，如果你再让妈妈伤心……” 季则：“不会的！我以后一定对妈妈好。” 终于，他再次感受到了妈妈的怀抱，比得到任何玩具都要开心。又是周五。陆夕柠带三个孩子出去吃饭，刚进餐厅便看到了季牧野和柳西西，身边还跟着柳家长辈，一行人有说有笑。季则眼睛亮了亮：“哥哥，你看那是爸爸！” 相较于他的激动和开心。季朝心里一紧，有些担忧地看着陆夕柠。陆糯糯也搂紧了她的脖子，白皙的小脸蛋凑过来贴了贴她的脸颊，软软开口。 “糯糯最爱妈妈。” 陆夕柠宽慰地笑了笑，“妈妈很好。” 她牵着他们往定好的包厢走。期间路过季牧野包厢，隐约听到「选日子」「两家吃饭」「领证」等字眼，陆夕柠目不斜视带孩子往前走，没有注意到包厢里的男人正在看她。季则虽然玩性大，但很听哥哥的话。在他想去找爸爸却被季朝拦住时，他就知道当下不适合去见季牧野，安心呆在陆夕柠身边。三小只吃饭很乖。季朝会给陆糯糯夹菜，季则有样学样，三兄妹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离开餐厅时。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门口，车窗摇下，露出季牧野冷峻的侧颜，他看向陆夕柠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她看不清楚的情绪，她没有深究。明天又是周末。她本想两个孩子跟她回去住两天，但季牧野说他们俩明天要回老宅。陆夕柠只能送他们上车。她抱着女儿往后走，司机已经在等她们了。男人见她什么都没问就走了，悬起的心一点点下沉，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暗色。之后一周。陆夕柠加快了抚养权资料的准备。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能够感受到季朝他们对她的依赖与日俱增，也旁敲侧击过他们愿不愿意跟着她一起生活。孩子虽然有犹豫，但也不抗拒。这让她多了一些自信。即便这次官司没赢，只要季牧野和柳西西结婚，按照柳西西的性子，肯定会立马怀孕，以求坐稳季家少夫人的位置。等季牧野有了其他的孩子…… 她便还有机会！明鸢听到她这想法，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她很为陆夕柠高兴。 “柠柠，以前你虽然说很讨厌你那位前夫，但有恨，便有残余的爱，可是现在你变了。” 明鸢带着助理等在电梯门口。电梯到了，她径直进去，带着鸭舌帽、墨镜、口罩的她，根本没注意到电梯里还有人。她戴着耳机，低头和陆夕柠继续视频。 “你居然期待前夫和小三结婚！” “我简直不敢相信！” 和陆夕柠聊了一会儿，她表示要和陆糯糯视频，小家伙上来就是甜甜的一声干妈。和小孩子聊天，大人总是忍不住夹声音。明鸢自然也没有例外。突然，耳朵里传来陆糯糯惊讶的一句：“叔叔。” 明鸢：“？？？” 她回头，对上了季牧野阴沉冷漠的眼睛，心头一个咯噔，有种不妙的感觉在脑海爆炸。她庆幸自己全副武装，视频也是戴着耳机，僵硬转回身，暗暗祈祷季牧野不知道她是谁。结果下一秒……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明小姐。” 明鸢：“……”完了！当天夜里。黑色迈巴赫出现在陆夕柠家楼下。陆糯糯趴在主卧落地窗边的沙发，看到靠在车边的男人，眼睛一亮，她看了看正在洗澡的浴室门，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跑出去。她踩着拖鞋，抱着小鹿椅，哒哒哒来到电梯门边，踩上椅子去按电梯的按钮。电梯从三楼到一楼。她抱着小鹿椅子从里面出来，走到大门边，再次踩上椅子，在门边的可视对讲上按了按。很快，屋门开了，外面的院门也开了。陆糯糯用椅子抵住门，在玄关换好自己的银色水晶鞋，开心地朝门外跑去。季牧野刚准备离开，就看到院门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他跑来。陆糯糯一把抱住了季牧野的腿，抬头激动地看着他，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小家伙连声喊他：“叔叔，叔叔。” 她朝着季牧野张开双手，求抱抱。在被抱起来时开心地蹬着双腿，搂着季牧野的脖子，探头去看车后座。陆糯糯对着车后座喊，“哥哥？” 怀里的小人儿身上都是沐浴露的味道，隐隐还有刚喝完奶粉的味道残留，香香的，很好闻。季牧野看她就穿了一件连体睡衣，眉头轻蹙，从车后座拿下西装外套把她牢牢裹住。他解释道，“哥哥在家里。” 陆糯糯被西装外套裹着，露出白嫩嫩的小脸蛋，她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原来便宜爸爸是特意来看她的呀。 “叔叔来看糯糯吗？” 季牧野还没回答，脸颊一软，就收获了小家伙的亲亲，附赠灿烂明媚的微笑一个。楼上卧室。陆夕柠出来没有看到陆糯糯，心里一紧。 “糯糯？” 她一边喊女儿名字，一边拿出手机查监控。在看到她坐电梯下楼、出门，脸色倏然一白，顾不得穿外套，急忙跑下楼去找孩子。季牧野正抱着孩子朝屋里走。看到踩着拖鞋急匆匆出来的女人，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熟悉。就在几分钟前，怀里的小家伙也是如此。还真是……亲母女。陆夕柠看到季牧野怀里的女儿，紧张担忧的情绪一松，腿突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若不是季牧野拉了她一把，她已经跌倒在地上。她颤颤起身：“谢、谢谢。” 季牧野拽着她的胳膊，一阵冷风吹过，穿着吊带睡裙的陆夕柠，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陆糯糯朝着陆夕柠伸手，“妈妈。” “陆糯糯，谁让你一个人跑下楼的，你知不知道妈妈、妈妈……” 陆夕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怎么都没想到女儿会突然跑下楼，这在过去从未发生过！眼看着陆夕柠力气都没恢复，就要过来抱女儿，他不悦地看着她，声音都是责备。 “你这样不怕摔着孩子？” 陆夕柠却只想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小家伙也察觉到了妈妈情绪不对，探过身去抱陆夕柠。男人没有松开抱着陆糯糯的手，担心她摔着孩子，另一只手还拽着没完全恢复力气的女人。三个人之间的姿势，有些诡异。看到陆夕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一手抱娃，一手直接抓着她进了屋，将她带到沙发坐下。陆糯糯扑进陆夕柠的怀里，用软软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脸，轻轻拍了拍她的心口。 “妈妈不怕，糯糯在。” 陆夕柠表情严肃，“陆糯糯，谁让你偷跑出门的，妈妈不是和你说过，不许离开房间吗？” 陆糯糯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了错，沮丧地垂着头，先乖乖认错。 “对不起，妈妈。” 女儿才一岁多，是她没有想到这种可能。陆夕柠见她低头认错的样子，怎么都硬不下心来责骂。她把小家伙抱到腿上坐下，放缓声音，“妈妈也该和糯糯道歉，不该放糯糯一个人在房间里。” 陆糯糯摇摇头，觉得妈妈没有错。她身上还穿着季牧野的西装，小脸蛋也跟着缩进了衣服里，小声解释，“叔叔在楼下。” “糯糯去接哥哥。” 陆夕柠眼睛忍不住酸涩，微微泛红。 “原来糯糯是去接哥哥啊，真是乖孩子，但下次不可以自己半夜跑出去，妈妈会担心，知道吗？” 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陆夕柠这才看向季牧野，询问他这么晚过来的原因，但男人却说忘记两个孩子今天不在这。她满脑袋问号。陆糯糯小小一只，窝在陆夕柠的怀里。听到他的话，小家伙漆黑的眸子瞪大，撇了撇嘴，不敢相信大人居然骗她这么可爱的小孩。刚才他明明和她说，哥哥在家里，现在又说不知道哥哥不在妈妈这里。陆糯糯小脸一搭，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委屈兮兮看着他，“叔叔，你骗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