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游戏（NP，无限流）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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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不信我……” 他眸光像夜色一样暗沉，嗓音沙哑道，“信。” 陆夕柠话没有说话就听到了结果。对如今死不要脸的男人，她总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性子是受了什么刺激改变的，让她感到十分无语。「叮」一声，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迟迟等不到陆夕柠下来，商律行便上来找一找她，担心她遇到什么事情不好解决。哪知刚出电梯就和季牧野的视线对上。刚才商律行就注意到对方出了宴会厅，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偷偷上楼，捷足先登。季牧野当着对方的面，弯腰俯身凑近陆夕柠的脸，握住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侧脸，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打吧。” 陆夕柠：“……” 他以为她真不敢打？那他就预判错误了。就在陆夕柠举起手准备给他一个教训时，男人眸底倏然间荡漾着一阵笑意，而她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转头就看到了大步走来的商律行。 “你怎么上来了？” 她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没有理会身后孔雀开屏的男人。只是，陆夕柠刚要朝商律行的方向走过去，腰间就突然多了一只手，力道比刚才攥着她手的力道还要重很多。她回头警告地瞥了一眼季牧野，咬牙道：“松手。” 七八厘米的细高跟鞋，往后退了半步，踩在了男人的皮鞋前端，受力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季牧野却好似没有痛感一样始终不松手。而此时，商律行也已经走到了陆夕柠面前。他冷然平静的视线落在了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上，嗓音低沉询问道，“柠柠，需要我帮忙吗？” 听到商律行对陆夕柠如此亲密的称呼，季牧野眼神一暗，黑色眸子里的寒霜好似要将眼前的人冰冻起来，声音里也携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 “商先生，还是喊她「陆小姐」比较合适。” 闻言，对面的男人眉头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醋味蔓延的季牧野。商律行噙着笑意说道：“如果我非要这么称呼呢？”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季先生的家也不在海边，怎么管得如此宽？” 他目光落在陆夕柠的脸上，征求她的意见道，“柠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就算是孩子的父亲，也不能如此纵容。” 听到商律行意有所指的话，季牧野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越来越重。陆夕柠声音很淡：“不用，我自己可以。” 细高跟鞋的鞋跟一直没有离开季牧野的皮鞋，明显察觉到男人咬牙的气息，陆夕柠嗓音里的冷意降了好几个度。 “季牧野，最后一次，松手。” 她不想在自己穿得这么优雅的时候，不体面地踹他一脚。听出陆夕柠声音里的意思，季牧野黑眸一沉，直接当着商律行的面把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的楼梯走去。商律行想要追过来，却被骤然出现在这的马塞等人拦住。 “商先生请止步，我们家老板和老板娘有一些话要说，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 楼梯间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陆夕柠再也没有克制身上的怒意，不悦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又开始发疯的男人。 “季牧野，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有病，很严重的病，承认了会得到药吗？” 陆夕柠听到他这话，眼底掠过不适。 “有病就去医院治，别来我这边讨嫌，你应该知道你我之间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谈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所以请你放尊重一些。” 丝毫不顾及此刻挣扎会从楼梯摔下去，陆夕柠握住一旁的扶手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但季牧野一双乌黑的眸子里，全都是不松手的决然。 “别动！”季牧野加重了声音。 “既然做什么都得不到你的喜欢，那我不介意做一些让你讨厌的事情。” 陆夕柠顷刻间沉默，她感受到了男人的威胁，也知道按照如今季牧野不顾脸面的脾气，真的有可能做出不受控的事情。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灯。随着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原本的光亮骤然消失。黑暗中，季牧野清俊的脸颊因为她刚才的话，寒如冬雪，胳膊上的青筋已经不愿意松手的力道，此刻已经绷紧。他抱着陆夕柠径直走到了一楼的楼梯间，守在这边的保镖已经得到消息，迅速打开楼梯间的门。旁边就是黄少晟给宾客们安排的休息室。季牧野和商律行分别有一间。他抱着她来到沙发处，放轻手上的力道将她放下，下一秒她翻身离开了他面前的沙发，从另一个方向绕道往门口的方向走。季牧野大步越过沙发将她拽来回来，低垂的睫毛带着无力的不解。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给我一个机会？” 他闭了闭眼睛，不发一言紧盯着她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陆夕柠抬头回绝的话十分果断。 “不管你怎么做，你我之间都不会再有其他的机会。” “季牧野，你自己也说过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人要有自己的目标和生活。” 陆夕柠眼神澄澈，带着不容改变的坚定。她继续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目标，以及想要的生活，而这些已经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她和季牧野是三个孩子父母的事情，也已经是定局。在不影响儿子和女儿们生活喜悦度的前提下，她可以做到和季牧野和平相处。但这绝不是他以为还有机会的结果。陆夕柠察觉到对方强烈的关注，蓦然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她深呼吸一口气，拉开和季牧野之间的距离。 “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做到互相尊重。” “毕竟，老死不相往来，最后伤心难过的只会是孩子们。” 她可以因为孩子维持表明平静，但如果真的被逼急了，她也可以孤注一掷。季牧野心口越来越闷，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他缓缓闭上眼睛，喉结滚动，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如果，我非要我们之间有一个可能呢？” 身侧的手在无人关注的地方缓缓握紧，漆黑的眼底逐渐染上一丝克制下的红，剧烈的情绪在他眼睛里蔓延，视线始终不离开她的眼睛。陆夕柠勾起唇角，嗤笑道：“那就老死不相往来。” 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像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在他的心脏上磨来磨去，把一颗心搅乱得无法再跳动。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沙发旁边的落地灯闪烁着微光。季牧野半边身子都隐藏在黑暗里，看着被他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的陆夕柠，不管他在那双璀璨坚定的杏眸里如何探索，都没有瞧见自己想要看到一丝情绪，呼吸在这一刻好似停止了一般煎熬。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在看到她毫不犹豫撇开脸的那瞬间僵住。 “就这么讨厌我？”声音似乎都在发颤。从小到大，陆夕柠都是一个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她转过脸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顶着他灼灼如火的目光，说出让季牧野彻底死心的话。 “是，讨厌。” 陆夕柠清冷白净的脸上只淡淡勾画了几笔妆容，近在咫尺的美貌被无限放大。他就站在她面前，脸色沉冷如水。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问清楚，屡次三番去谋求一些永远不可能复燃的情感，说实话……” 停顿一秒，陆夕柠继续开口：“挺无趣的。” 她嘴角弯起的弧度，明明像春日繁花盛开般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比冬日冷极还要冰冷。最后深深看了季牧野一眼。陆夕柠伸手推开了他，一米九的大高个，此刻却被她轻而易举往后推了半步。纤细的手指已经握住门把手，她最后一句话直接给了他暴击，“如果，你现在真的渴望爱情，不如给其他喜欢你的女孩子一个机会。” 只要不是像柳西西那样利用孩子的女人。但凡这个后妈是个善良的人，能够给季朝和季则足够的尊重，陆夕柠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儿子和女儿是她最后的底线，但季牧野不是。门前的门开了又关，季牧野修长的身影，在室内显得越发清冷而孤寂，嘴角嗤然一笑。如果感情真的可以说转移就转移，他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外面已经到了跳舞的环节，男性们都在邀请自己的女伴，也有其他单身的男性主动过来邀请陆夕柠跳舞，但都被她决绝了。即便亲眼看到陆夕柠被季牧野抱走，商律行已经足够冷静下楼等着。因为他知道，陆夕柠不是轻易吃回头草的人。在马塞说出那句话之后，商律行立马转身朝着电梯而去，来到了一楼休息室门口等着。果不其然。没有几分钟的时间，陆夕柠就已经从休息室里出来了。商律行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季牧野在被人讨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看似温柔的解语花，实际上要比任何的花草都要坚韧，而他并不想把这朵解语花绑在自己的身边。他更喜欢看到她在冒险的道路上，独自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环。如果季牧野能够早点看到陆夕柠身上的本质，或许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困局。商律行也不打算告诉他这些。因为……他也想要眼前这朵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解语花。 “陆小姐，可以有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他绅士地伸出手邀请陆夕柠共舞，嗓音深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商律行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今天的男伴，人都来了，一支舞而已，陆夕柠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只是…… 她的手刚要搭上去，就被季牧野半路拦截直接拽着她进入了舞池。追出去的季牧野，看到自己刚擦干净的手，即将又要搭上商律行的掌心，眉梢带怒。周围人都看到了季牧野突然抢走商律行女伴的事情，一个个竖起八卦的耳朵，想要从他们口中听到某些有意思的事情。结果呢？这两人还真的是过来跳舞的！全程一句交流的话都没有，就连眼神的对视也十分僵硬。一个心中带怒，不满她要接受商律行邀舞的行为。一个冷脸相待，对他说了不听感到无语。商律行收回刚才伸出去邀舞的手，面对四周的好奇打量，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情绪。只是垂在西装裤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收紧了指尖的力道。对于季牧野的挑衅，他全都记下了。在音乐停下的第一秒，陆夕柠就推开了季牧野，转身朝着休息的茶歇处走去。季牧野：“……” 从刚才她进入舞池开始，陆夕柠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在她身上。趁着休息的时间，她四处搜索那道视线的来源。突然，陆夕柠走到一扇窗户边，通过玻璃看到后花园有一个女人，她手里端着红酒，低垂着头，听着旁边的男人说话。感应到她的视线，对方缓缓抬头。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蓝色礼服，身材高挑，五官清冷，远远瞧着就是一个明艳的美人。庄甜，北城庄家的小女儿。但是让陆夕柠眉眼皱起的原因，还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此时，那个男人也顺着庄甜的视线转过了身，看到陆夕柠的目光怔了一下，朝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陆夕柠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程苍，他和庄甜看起来很熟的样子。确定了视线的来源，她也没有在此久留。向程苍微微点头打过招呼，陆夕柠已经回到了茶歇处。今晚没有怎么吃东西，倒是喝了不少茶，此时肚子有些空，她拿了一些点心到旁边的空桌上。季牧野刚才跳完舞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匆匆去了外面。商律行也不见了。今晚宴会的重头戏，是拍卖黄少晟亲自参与设计的最后一件作品。所得款项，将用于慈善公益事业。 “你好，方便认识一下吗？我是榕成许家的许家耀。” “抱歉，不方便。” 有人认出了陆夕柠zn实验基地负责人的身份，在她用餐期间，像许家耀一样前来搭讪的男人有很多。她笑着一一婉拒了他们的邀舞。坐在沙发上看着第二首曲子响起后的舞池，俊男美女的画面，确实很赏心悦目。最后一首曲子响起。她看到一个男人牵着庄甜的手进入了舞池。相较于之前优雅温和的华尔兹舞曲，这首曲子要激烈很多，适合的舞种也更加灵动。庄甜跳舞的样子很美，周围的人渐渐让开了空间。舞池几乎成为她和舞伴的独享。陆夕柠也觉得她跳得很好，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神情也非常灵动，看着是一个非常热情甜美的女孩。但想到她之前安排杀手偷袭的事情，她抿了抿唇，专心吃起了盘子里的小蛋糕。 “不觉得意外吗？” 身后倏然传到一道男人的声音，陆夕柠拿着叉子的手微顿，没有回头说道，“有什么好意外的。” 程苍走过来在她对面落座，看到她平静的脸色，扯了扯嘴角，“我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你和商家那位一同出现。” “你还是决定和他一起合作了，对吗？” 陆夕柠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合作了。” 听到她说这话，程苍的眼睛看起来多了一些冷漠。 “明知道商家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你还是决定和商律行合作，难道你不觉得对不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吗？” 他眼尾下沉，声音里多了一些质问。程苍：“还是……你也想要拿到商家的那些赃物？” 这些男人真的好奇怪。陆夕柠抬头看向对面的程苍，反问他，“你是我的谁？” “我是个成年人，和谁合作，怎么合作，为什么合作，有我自己的考量，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季牧野、商律行，如今又来一个程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些男人就像是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她面前。 “程苍，不管文件袋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更不论你手上还有多少我外公的资产，我都得提醒你一句，不要把你的思维强加在我的身上，也不要企图用我母亲的名义推动我去复仇。” 比起做成为这些男人手里的刀，她更想做自己手里的剑。看似一个个都在关心她，但陆夕柠也不是傻子，要不是她身上有利可图，她可不觉得他们会费心思在她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行动。就算真的要为她的外公和母亲复仇，也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而不是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被这些男人们推动着往前走。 “你要是有本事吞下那些势力，我很欢迎你拿走。” 说完，她冷着脸起身离开。休息区的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两个人谈崩了。陆夕柠刚走没一会儿，舞池里的音乐声也停了下来，周围人都在为庄甜的舞姿鼓掌，她身边的男伴更像是为了衬托她的存在。当音乐停止，在楼上休息的黄少晟也终于下楼。他在台上说了一些官方的话，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了拍卖师。黄少晟最后的设计作品，是本次拍卖的压轴。在此之前，还有圈子里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参与了这次公益拍卖活动。又能拍到不错的作品，又能参与公益，还可以给人留下不错的印象，宴会现场的众人的拍卖热情都很高涨。这个拍卖会举办的地方是黄少晟的家，可不是总裁派助理、秘书来参与拍卖的地方。所有人都需要本尊在现场举牌。在正式拍卖开始之前，消失的商律行回来了。闻到他身上沾染上的某些香水，陆夕柠但笑不语，也没有询问他去做了什么。男人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商律行见她眼神一直看着台上，想了想还是说道，“商月菱过来了，刚才我去见了她，让保镖送她回北城了。” 闻言，陆夕柠转头说道，“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她的话直接让身边的男人沉默了下来。前面拍卖的作品，陆夕柠都没有举牌参与，但庄甜拍下了不少。直到最后一件作品登台。不管谁出价，不管他们出的价格有多高，陆夕柠永远在他们的价格上加一百万。眼看着价格从最初的五十万，到了如今五千一百万，陆夕柠的眼神始终没有多少的波动。这个压轴作品就是她送给黄少晟的敲门砖。直觉告诉她，关于褚家的事情，黄少晟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甚至某些以人传人的事实，都不是最终的真相。偏偏庄甜和她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她也想要拿下这块压轴作品，以此来谋得黄少晟的好感，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当年的褚家…… 即使是在如今的北城豪门圈，依旧是让人感叹不已的存在。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一袭白色礼服的陆夕柠，没有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庄甜从季牧野的眼睛里，看到了对陆夕柠的占有欲，即便被他隐藏得很深很深，但还是被她窥见了痕迹。对上女人的视线，陆夕柠勾唇笑了笑。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她举起了手里的牌子，将价格直接拉到了八千万。 “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 “八千万一次。” “八千万两次。” 就在小锤子即将落下的瞬间，庄甜举起了手里的牌子，“八千一百万。” 她在用陆夕柠之前的方式，把这一招用回了她身上。如今的陆夕柠，最不差的就是钱。光是实验室的专利费，就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更可况跟在季牧野身边的那五年，她还学到了他所有投资之道的精髓。说曹操，曹操到。 “三亿。”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出。季牧野换了一身西装。他神情冷峻，没有看陆夕柠的方向一眼，直接坐在了庄甜的身边。价格瞬间拉开如此之高，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商律行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夕柠，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对季牧野如此行为的芥蒂。感知到身侧男人的目光，她目光从上方的拍卖品移开，扭头看向商律行，不冷不热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之前是因为陆夕柠想要自己拍下展品当作敲门砖，商律行便没有介入。可眼下季牧野参与到了其中。作为陆夕柠今晚的男伴，已经被他夺走了第一次共舞的机会，商律行不想自己女伴想要的东西，还要被他拿来作为给其他人的垫脚石。 “你不生气？”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陆夕柠扯了扯唇角，“有什么好生气的，拍卖本就是价高者得。” 在台上敲锤落下之前，她没有再举牌。八千万是她给这个拍卖品的底价，三亿已经超过该展品价值的数倍。从刚才季牧野接到电话后，神情严峻匆匆离开，再到他换一身衣服出现在庄甜身边，带点脑子就会知道，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做出如此的行为。她不再参与竞价。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乱他要做的事情节奏。看出她是真的不想要继续竞价，商律行沉默片刻后也没有举牌。今夜带她来见她外公故人的目的已然达成。剩下的事情都只是点缀。台上传来三声锤音，伴随着落锤者激动的声音，“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下今晚的压轴作品。” 此时庄甜脸上也跟着浮现欣然的表情。 “牧野，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拍下这件展品，今晚我真的很高兴。”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用余光瞥向陆夕柠的方向。前面季牧野从商律行手里抢走美人共舞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现在又开始「讨好」另一个美人？大家纷纷开始好奇这复杂的关系。作为视线焦点之一的陆夕柠，在看完黄少晟亲自把拍卖品交给季牧野后，起身跟着人群离开了宴会现场。今夜的宴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后续还有酒宴，但陆夕柠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便没有久留。商律行要送她回实验基地，被她婉拒。 “司机就在门口，你送完我还要再回到县城，来回折腾太费时间，直接在这里分别吧。” “我顺路。” 男人的话，在夜色里带上了温润的暖意。陆夕柠笑了笑说道，“我都看到你助理来回踱步焦急的样子了。” “商律行，我既然答应了合作，就不会反悔。” 他们合作的条件就是…… 他帮她找到手镯里的秘密，找到她外公留下的所有财富。而她，交给他一份名单。恰好这份名单，就在她外公留下的财富之中。陆夕柠初步估计那份名单涉及的人脉，比那些财富还要珍贵。对于商律行不想止步于眼前高位的人而言，拿捏了那些人后所能得到的利益，远远高出她外公留下的这些秘宝。他不要财，而是要权！在陆夕柠上车前，商律行突然问了她一句话，“为什么不原谅他？” 夜幕下的她看起来格外清冷，杏眸比星月还要勾人。 “因为，我记仇。” 她理解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在往上走的路上，总有各种突发情况发生，所以人总会在权衡下伤害到在乎的人。她的目标非常明确，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必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她的那个人。不管是苦衷也好，是权衡也罢，丢下就是丢下。用保护作为理由的伤害，更是充满了讽刺。伤害和苦楚由被保护的人受了，而暗暗保护对方的人却依旧觉得，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在我认错后还不愿意原谅我呢？可他却忘了。被保护的那个人，差点死在了这种以爱为名的保护下。陆夕柠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喜，身边的人都觉得如今的季牧野在变好，他在逐渐懂得如何去爱一个女人，去爱一个家庭，所以她就应该去原谅、接受他所给予的一切。那她呢？她过去受到的心伤，难道就此磨灭了吗？商律行沉默地看着她上车，月色拉长了他在灯下的影子，沉寂而孤傲。很快，一辆黑色低调的车子出现在他身侧。商律行转身看向了宴会厅二楼的露台，那边站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开始期待陆夕柠和季牧野的最后结局了。而此时的另一边。陆夕柠上车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开车的司机不是陆家的司机。她没有出声，闭上眼睛休息，装作没有看出问题的模样。在前方司机视线看不到的暗处，陆夕柠手指轻轻抚过左手的戒指，只需要拨动一下，有关她此刻的定位就会立马出现在了耗子的电脑上。渐渐地，她总觉得有一道压迫感，从驾驶座的位置传来。陆夕柠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在看到男人耳朵后方的小痣时，手指缓缓离开了戒指，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