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厅里,季朝和季则好奇地看着他,不理解舅舅刚才要他们尿在盆子里做什么? “怎么坐在这,快来餐厅吃早餐。” 景徴把水盆递给佣人,让她们清洗过后放回储藏室,而他摘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后,又去浴室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才往餐厅走。 小团子衣服是育儿嫂帮着穿的,此刻正被育儿嫂从楼上抱下来,看到景徴立马伸出双手。 陆糯糯:“舅舅抱~” 刚到公司的季牧野,就从严冬口中得知张雨芝和季汀冉在陆家遭遇的一切,他好看的眉头不悦地皱起。 “停了我父亲的卡。” “断掉他接下来半年的分红。 季老爷子虽然让张雨芝进了门,但骨子里依旧看不起她这种破坏家庭的小三。 在季父和她领证后,直接断了他的卡。 季老爷子直接表态,他们要办婚礼可以,自己找个地方偷摸办去,反正绝对不允许用季家的名号,给张雨芝任何的好处! 后来,季老爷子更是直接让季父从老宅主楼,搬到了旁边的小楼,并且不许他带走老宅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收藏品,只能带走衣帽间里的衣服。 虽然二婚后的生活质量直线下滑,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季父的生活依旧是滋润的。 小楼的另一边,就是给佣人们居住的屋子,和季父住的那栋是一模一样的外形和格局。 就连服侍季父那栋小楼的佣人工资,也都要他自己承担,日常开销也是走的独立账户。 至于张雨芝,季老爷子就更不会给什么生活费。 谁娶的老婆,谁负责养活。 季家顶多就是负责季汀冉的教育费用,不过季老爷子发话了,不许季父砸钱送她去私立学校,成年后也不能继承季家的任何财产。 所以,季汀冉从小到大读的都是普通学校,虽然她最后考的大学也只是三流大学,但却在里面结识了一些其他小城市的富二代,靠恋爱圈钱。 自从季牧野正式接手时安集团那天,季父就被迫从总部退了出去,每个月拿固定的分红。 至于季父手底下那批忠实的手下,也被季牧野用雷厉风行的手段清理了干净。 如今的时安集团,完完全全属于季牧野。 季父自然不甘心直接被踢出时安集团,也想要反抗挣扎,却被季牧野直接拍死在沙滩上,老老实实回去当一个每月领固定分红的闲人。 对于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季父来说,如今的生活,就像是从天堂摔到了底端,拮据得紧。 所以季牧野一句话放下去,正在国外旅游的季父正潇洒完准备付钱,却发现卡被冻结了! 他又拿出另外一张卡,发现里面的钱也都被冻结了,气得他直接给银行打电话,随后得知这一切都是他亲儿子搞的鬼。 季父立马给季牧野的工作手机打电话,结果没有人接听,打第二个电话时已经显示关机。 作为亲生父亲,他连儿子的私人电话都没有,说出去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没办法,季父只能给时安集团总裁办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严冬,手边放着赫然就是季牧野的工作手机。 在确定是季牧野停了自己的卡,季父火气腾地一下燃烧,怒斥道:“季牧野凭什么停我的卡!” 严冬:“季先生,这原因我真不知道,不过您可以问问您的妻子和女儿,或许她们知道。” 季父匆匆挂了电话。 他转手给张雨芝打了电话过去,刚接通就开始骂她,“张雨芝,你又去招惹我儿子做什么?” “这次还带上了冉冉,你知不知道牧野把我的卡给停了,全是你们母女俩不安分惹出来的祸!” “现在!立刻!马上!去公司给牧野道歉,让他把我的卡解冻,不然我回来饶不了你。” 当年意气风发的季家大少,在原配妻子产后坐月子期间,喝醉酒和护工睡到了一张床上。 自那之后,就在外面过起了小家生活。 直到原配被小三登门硬生生气死,而他却冷眼旁观,这一幕被提前回家想给妈妈过生日的亲生儿子看了个正着,从此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时安集团在季父手里的那几十年,发展停步不前,而季牧野接手后大刀阔斧,将企业规模扩大了好几倍,一跃千里,直接坐稳商界龙头地位。 而他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季老爷子允诺季父的生活费,直接缩减了一半。 过去季父还会定期给张雨芝打点钱,如今是分文不给,这也是后者迫切希望娘家发展起来的原因。 张雨芝人还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她的脚腕和膝盖消毒上药。 她本想给季父上眼药,哭诉自己的委屈,谁知反被季父骂红了眼,电话那边声音大得整个病房都听得见,护士诧异地看了她好几眼。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投诉你!” 护士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清理伤口的力道也大了一些,张雨芝疼得龇牙咧嘴,挥手就想要扇护士巴掌。 下一秒,伤口倏地被人狠狠按了一下。 护士:“女士,你吓到我了。” 张雨芝已经赶走三个护士了,本来今天病人就多,护士站都忙不过来,在这个护士也被赶走后,她处理了一半的伤口就这么晾了好几个小时。 看着简陋的单人病房,张雨芝气得肝疼! 明明时安集团名下就有私立医院,季牧野却不许她们去。 甚至将她们拉入终身黑名单! 季汀冉在隔壁病房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后,想起了张雨芝在陆家别墅门口推她的样子,心里发酸,索性躺着睡了,也没有过来看她。 - 京州实验室。 陆夕柠在这里组建了六七个人的研究团队,各个年龄层都有。 她一整天都泡在实验里,午餐都没有想起来吃。 看到旁边早就已经冷却的快餐,她拿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将就着吃完了。 其他人都已经下班回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收尾。 等她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半夜九点多。 陆夕柠拿着车钥匙去地面停车场,没走多少路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放缓脚步,竖起耳朵,从脚步声听出后面的人是个男的。 就在身后那人手里的铁管冲她挥下去的那瞬间,陆夕柠迅速转身,快狠准,用尽全力一脚狠狠踹向对方的脆弱之地。 “啊——” 伴随着杀猪般的痛叫划破夜空,男人被直接踹倒在地,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张雨锵还没有康复的某处,用纱布缠成了三角/内/裤的形状,如今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直流,疼得他眼里充满了绝望。 陆夕柠最初并没有看清地上这人的样子,等到他怒狠狠瞪着她,这才借着路灯看清了张雨锵满脸淤青、肿成猪头一样的脸。 他弓着身子,捂着小弟早已离家出走的虚无处,怒吼道:“陆夕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陆夕柠抿了抿嘴,对他的威胁感到无语。 他和张雨芝不愧是一家人,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 陆夕柠:“是吗?我好怕怕啊,你千万不要杀我呢。” 阴阳怪气被她拿捏得十分到位。 张雨锵这几天被身边的人笑得无脸见人,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彻底没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漂亮女人。 他强忍着剧痛,抓起旁边的铁管站了起来,两腿之间有什么在往下流淌。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他就冲了上去。 陆夕柠给自己的脚腕放松了一下,在他靠近那刻,再次将人踹了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给他再次站起来的机会。 她拿捏着巧劲儿,给了张雨锵举起手中铁管的机会,却又在一脚又一脚的痛苦中一次次放下,直到他彻底昏厥过去。 陆夕柠先拨打了报警电话,对面联系了120前往。 从视频监控能清晰看到是张雨锵拿着凶器,先对陆夕柠图谋不轨。 她作为受害者,踹出去的每一脚,都是在张雨锵举起手里铁管时才下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进行合法的自卫反击。 所以陆夕柠很快就可以离开回家,而张雨锵则被扣了下来。 他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未遂,判罚范围是从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到死刑、无期徒刑。 具体处罚,需要等待最终判决结果出来。 因为张雨锵身上的伤口太过严重,随时有生命危险,临时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救治,下车时正好看到了从医院出来的张雨芝。 后者震惊地看着他,感觉天彻底塌了。 - 而回去的陆夕柠,在自家小区门口看到了一辆劳斯莱斯。 路灯暖黄色的光线柔和照耀,身材修长的男人靠在车门上,双手交叠在胸口,略长的头发半扎起,仰头望向别墅三楼的房间。 陆夕柠诧异地看着他,这人怎么从港城过来了? 听到陆夕柠停车的动静,男人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很久。 一如记忆里那般清朗俊逸的外表,眼窝深邃,像海水一般湛蓝的温润眸子,英挺的鼻梁,以及笑起来温文尔雅的薄唇。 他看着她勾起嘴角道:“柠柠……” 男人站直了身体,刚要朝她走去,陆夕柠却面无表情踩下油门。 陆家别墅院子的大门,在他眼前无情地关闭。 等陆夕柠回到楼上主卧,窗帘拉开小小的一道缝隙,能看到男人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仰头看着别墅三楼的方向。 她重新拉好窗帘,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这一夜,陆夕柠又梦到了曾在港城求学的那三年。 梦醒时,天渐明。 陆夕柠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睡意。 她看了眼身旁睡得香甜的女儿,爱怜地亲了亲小团子的脸颊,起身洗漱完去了楼下。 陆夕柠想给自己泡一杯咖啡,顺道带上了床头柜上陆糯糯喝完的奶瓶。 窗外的天光,透过纱帘闯进客厅,屋内的一切都能够看清,她便没有打开楼下的大灯。 谁知刚走下楼梯,就看到一个高大黑影坐在沙发上,陆夕柠条件反射直接把奶瓶砸了过去。 “姐姐姐!是我!是我!” 景徴痛叫的声音传来,他捂着被陆夕柠砸中的额头,赶紧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你一大早不睡觉跑客厅当什么雕塑?” 陆夕柠见他穿着睡衣,一手捂着额头揉了又揉,眼神难过又委屈地看着她。 景徴:“我昨天睡的早,醒的也早,就想下来喝杯咖啡,谁知机器里咖啡豆没了。” 他本来想上楼继续躺着的,结果听到了楼梯口的动静,这个点能爬起来的大概也就陆夕柠,他想到了昨晚看到的两个男人,就想留下来问问。 谁知道会被她当成坏人,一奶瓶砸到了头。 陆夕柠找到咖啡豆倒进机器里,开始磨粉,机器的声响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看着景徴被砸红的额头,看起来挺疼的,陆夕柠从药柜里找到药膏,对他道,“过来。” “嘶,姐,我的亲姐,你轻点,我可是你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你这力道也太…”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轻点啊!” 上好药,陆夕柠去洗手。 景徴默默跟了上去,欲言又止道,“柠姐,我昨天看到了你渣前夫,还有……周家那位。” 陆夕柠曾在周家住过三年的事情,景徴是知道的,毕竟他就是在周家宴会上认识的她。 说都说了,他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渣前夫是六点多来的,陪小朝和小则玩了一会儿,还抱糯糯,给我气得那叫一个难受!” 景徴可是把陆夕柠当成亲姐姐看待,对辜负她的前夫,他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他八点刚走,八点半周家那位的车就来了,他也不敲门也不干嘛,就一直在那里站着。” 说到这,景徴斟酌问道,“柠姐,我听港城的朋友说,你离开港城后,他就去了国外念大学,直到毕业都没有谈过恋爱,这些年身边也一直没女伴。” “你现在也单身,如果他追你,你们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 陆夕柠边做咖啡边说道,“我和他没可能。” 景徴不解:“为什么?” “没可能就是没可能,喝你的咖啡。” 陆夕柠说完就端着自己的咖啡杯上了楼,留下景徴在楼下一头雾水,看着空荡荡的咖啡杯叹息。 回到书房,陆夕柠并没有开电脑整理数据,而是推开了窗户,端着咖啡看着远方的日出发呆。 她已经在往前走了。 但……他好像还停留在原地。 - 今天周日,两个孩子不用上学,陆夕柠留在家里陪三个孩子。 下午的时候,接手抚养权案子的律师给她打来电话,说季牧野想要亲自和她聊聊。 这件事本来因为之前接二连三的出事,暂时耽搁了,回来后她便让律师抓紧时间跟进。 陆夕柠敏锐察觉到季牧野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她实在不想在他身上继续内耗。 听到约的时间是下班后,陆夕柠有些犹豫。 得知地点是时安集团会议室,她思索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景徴下楼看到她在穿鞋,疑惑道,“柠姐,快吃晚饭了,你去哪?” 陆夕柠:“和季牧野聊一下抚养权的事情。” 景徴立马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和律师一起过去,你在家里陪孩子,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律师也在,景徴安心了一些,点头道,“那你早去早回,我让厨房给你留夜宵。” 陆夕柠点点头,很快开车离开了陆家,朝着时安集团的方向行驶。 到地下停车场时,律师已经在了。 严冬也在那里等她过来。 他勾起职业笑容对她说道,“陆小姐,我们季总在楼上等你,这边请。” 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陆夕柠对时安集团并不陌生,和季牧野结婚那五年,她来过一两次。 每次都是在员工下班后,过来给他送家里厨师为他专门准备的养身餐。 但季牧野都没吃,只顾埋头工作。 一次两次过后,陆夕柠也懒得过来送餐了,左右这个男人不会在公司饿死。 她记得,季牧野的办公室在28层。 严冬按的楼层却是29层。 她如果没记错,这一层是天台吧? 陆夕柠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严冬解释说道,“27、28层的电梯门临时出了一点故障,工人在维修,所以我们得从29层走楼梯下去。” 他解释得有板有眼,陆夕柠也没再多想。 电梯很快就到了29层楼。 还没有出电梯门,陆夕柠就闻到了非常浓郁的玫瑰花香,她愈发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看到她眼里的警惕,严冬在心里暗暗绷紧了弦,努力不让她看出异样。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指引道,“陆小姐,楼梯在这边,请吧。” 他领着陆夕柠走出了豪华的电梯厅,就看到了满天台的玫瑰花布置,以及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季牧野,手里还捧着一束紫色玫瑰花。 陆夕柠:“……” 季牧野又发什么神经? 她扭头就要走,却看到离开的玻璃门被锁起来了,那边也没有了严冬和律师的身影。 电梯里,律师被严冬捂住了嘴,“大律师,帮帮忙,帮帮忙。” 季牧野也很不习惯如此张扬的方式,浑身僵硬,一点也没有谈判桌上的从容淡定。 他走到她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先听到了陆夕柠果断坚定的声音。 “不喜欢你,拒绝复婚,不同意把抚养权给你。” 她说得毫不犹豫,且毫不留情。 “……”季牧野沉默。 他修长的手指匀称好看,紧紧握住手里的紫色玫瑰花,嗓音低沉。 “这些……都是季家花园摘的。” 陆夕柠冷笑一声,直接把柳西西剪下她种的玫瑰花,发到社交网站的那条动态找了出来。 季牧野蹙眉:“我不知道还有这事。” “那你知道什么?季牧野,你说你不爱柳西西,做的那些只是为了报答她救小则的恩情。” “可宋贺年也救了,你怎么不让他来季家住,带他和两个儿子吃饭,为他铺平商界的路?” 陆夕柠犀利的话,直接堵住了季牧野心里写好的草稿,俊美的脸上弥漫着低气压,眼底漆黑一片。 她深呼吸一口气,勾起嘴角冷漠道,“季牧野,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时安集团顶楼,是京州观赏日落最好的地方之一。 此刻,季牧野身后的霞光弥漫天际,连他都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绚烂的光环。 陆夕柠视线落在被染成橙红色的云朵上,继续说道,“即便你现在跪地认错,告诉我你心里有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喜悦。” “现实不是小说,我和你从两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你我现在的关系是…共同抚育孩子的父母,我希望你可以清醒地认知到这一点。” “等你能理智和我谈孩子抚养权的事,我们再谈。” 现在的陆夕柠,不需要季牧野的任何爱意。 她直接用灭火器砸碎了落地玻璃门,只留给他一个走进电梯厅的冷漠背影。 拐角处的视野盲区。 一身红衣连衣裙的女人瞳孔里闪烁着怨恨的光芒,在无人窥见的角落勾起阴沉狠毒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看见季牧野沉默站在那的身影,女人收起脸上的情绪,脚步很轻来到他身边,温柔似水地说道,“季总,陆小姐她或许只是今天心情不好。” 浓郁的香水味传来,季牧野皱眉走到了另一边。 “沈秘书,这里处理干净。” 沈茉莉是季牧野的另一个秘书。 严冬负责对外工作,出差宴会的陪同,而她主要负责公司内部的沟通事宜。 提出用陆夕柠最爱的玫瑰花来缓和关系的人,也正是她。 天台恢复寂静。 沈茉莉看着玻璃门上的倒影,嘴角得意地上扬。 在离婚的前妻还没有原谅自己的时候,做出如此大张旗鼓的事情,只会将女人越推越远。 而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沈茉莉想起柳西西那个蠢货,嘴角勾起嫌弃的冷笑。 当初季牧野多次吩咐下去好好调查柳西西的事情,都是她将最后的调查数据做了修改,替她挡住了暴露的可能,结果这个蠢货还是那么废物。 既然柳西西靠不住,她就只能自己亲自上场了。 - 陆夕柠回到地下停车场,就收到了律师的消息。 他言简意赅表达清楚了严冬的作为和请求,并表示如果五分钟内她没有回复,他就直接报警。 陆夕柠给他回了一条消息,就驱车回了家。 等她到家,天色已晚。 季朝和季则明天要上学,早早就睡了。 小团子也已经被景徴哄睡着。 楼下客厅的电视里还播放着陆糯糯最爱的动画片,景徴穿着睡袍躺在沙发上耐心观看,努力避免和小团子的代沟。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立马起身,“柠姐,你终于回来了。” 景徴询问她和季牧野谈得如何,陆夕柠摇摇头。 他握紧拳头愤愤道:“我就知道这姓季的没安好心,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陆夕柠戳穿事实:“你好意我心领了,但你打不过他,只有挨揍的份。” 景徴:“……”有点扎心。 佣人们都已经回她们居住的小楼休息,厨房还热着给陆夕柠准备的夜宵。 景徴主动给她端出来,坐在餐桌旁看着她吃饭。 在因为太过聒噪而被陆夕柠瞪了好几眼后,他看到了院子外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凑近她说道,“柠姐,我的亲姐,你看外面。” 陆夕柠转头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外,昨夜的那个男人又来了。 景徴趁热打铁道:“我听闻,这次他过来京州有打算在这里设立分公司。” 港城是周家的大本营,在那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若是来京州…… 即便景徴再不喜欢季牧野,也不得不承认他在事业上的天赋。 京州商界的天,姓季。 “柠姐,你就没打算邀请他进来坐坐?” “那位可不像季牧野,冷冰冰的,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我相信你一定能幸福的。” 陆夕柠并没有回答景徴的话。 靠别人给幸福感,那意味着情感永远会被别人左右,但她更喜欢自己掌控。 “我现在有三个孩子,有你和实验室的那些亲人,已经足够幸福。” 她这话直接把景徴给说红了脸,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感动道,“我决定了!以后不喊你柠姐了,你就是我亲姐!” 景徴:“姐——” 陆夕柠一把推开景徴凑过来的脸,都二十多岁的小伙了,行为举止和三岁孩子一样,也难怪陆糯糯最喜欢他这个舅舅。 “陆景徴,以后不许和糯糯抢棒棒糖吃。” “……” 吃过晚餐,陆夕柠回到了主卧休息。 与昨夜一样拉开了窗帘,微不可查的一道缝隙,能够清晰看到路灯下的男人。 她想起了初三毕业那年,奶奶病入膏肓。 临终前,她将陆夕柠托付给了嫁到港城首富周家的老友。 而她也在周家生活整整三年。 楼下那位,便是港城首富周家的独子——周迦妄。 在股票市场上具备最卓越、最独到的投资眼光,曾一举创下财富神话。 被金融圈称之为:当代股神。 高三那年,他兴致勃勃和她说着国外理想的大学,想和她一起过去念书。 但她最后回到了户籍地高考,一声不吭直接考去了京州A大。 高考完,她就去找了一份兼职赚取生活费。 周家给她的那些钱,陆夕柠一分没有花,连同周迦妄送她的那些礼物,全部留在了她在周家住的那间卧室。 后来,大学四年,她除了念书,剩下的时间都在兼职。 毕业典礼那天,她不仅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更还清了周家那三年给她支付的学费,还有她住在周家的生活费。 那一刻,她才是真的觉得无人情,一身轻。 周迦妄似乎知道她在看。 他拿出手机敲敲打打,把手机横过来,上面滚动着一行字。 陆夕柠拉上了窗帘的那道缝隙,回到床上,闻着女儿身上香香的奶粉味入睡。 楼下,秋日的夜风微凉。 周迦妄缓缓放下手机,虽然楼上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刚才总觉得她在看。 现在,她应该是休息了吧? 他想起了七年前,陆夕柠和季牧野结婚的那一天,他就在暗处看。 季家直接包下了那个酒店,而他是托了关系,扮作服务员前往的婚礼现场。 陆夕柠早就没有了家人,也没有邀请朋友。 宴会现场只有季家几桌重要的亲朋好友,她看起来很平静,面对宾客的笑容非常好看。 周迦妄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如此心疼陆夕柠。 依照季家在京州的家世,她本该拥有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不理解陆夕柠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就像他也不理解为什么高三那年她突然回了内地高考,不愿意和他去国外一样。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他低头查看,发现竟然是季牧野给他发的消息。 市新大厦顶楼餐厅。 周迦妄到时,季牧野已经在包厢等他。 两个人都是天之骄子,然而港城和京州相距甚远,他第一次见季牧野是在陆夕柠的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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