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利的视线如芒在刺。 陆夕柠回头,撞进男人眼底如雾色一般浓稠的暗色中,她疑惑地望着他。 不理解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感觉在看出轨的妻子? 怎么可能…… 季牧野对她怎么会有占有欲? 倒是宋贺年,半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景徴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穿梭,清亮的明眸划过计谋得逞的暗光,尤其在看到季牧野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嘴角荡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陆糯糯看到他眼睛一亮,松开季朝的手,朝他的方向急急忙忙飞奔过去。 稚嫩的童音,大声喊着景徴。 “舅舅——” 小家伙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得很快,一把扑进景徴蹲下来的怀抱,对着他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舅舅,想你。” “乖宝,舅舅也很想你。” 景徴把小团子抱起来掂了掂,打趣说道,“糯糯最近是不是吃很多,舅舅都快抱不动了。” 陆糯糯撇撇嘴,“不胖,舅舅虚。” 景徴:“……” 这孩子的嘴和她妈妈一样。 年纪小,但一点委屈都不愿意吃。 有仇当场就报。 “是舅舅虚,我们家糯糯一点都不胖。”景徴把她举起来转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四周。 他抱着陆糯糯走到季牧野面前,露出一口白牙,仿佛第一次见他那般自我介绍。 “你好,季先生,我叫景徴,柠姐异父异母但情如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糯糯的舅舅。” 准确地说。 小团子就七八个舅舅,还有三四个阿姨,他们都是陆夕柠的师兄师妹。 但他是里面最最最特别的一个! 因为他是她唯一的师弟。 他对着季朝和季则招招手,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两位小帅哥,你们好。” “我是你们妈妈的弟弟,糯糯的舅舅,四舍五入,你们也可以喊我舅舅。” “对吧,前……姐夫?” 季牧野眼睛眯起,有种明显的危险感和威慑力。 刀削斧刻般的五官,眼眶深邃,鼻梁高挺,侧颜轮廓如凛冽冬风,带着强势又霸道的凌厉。 他冷哼了一声。 景徴嘴角得意的笑容微微收敛,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被完全碾压了。 ……男人这么凶,活该没老婆! 他避开季牧野的视线,举着小团子转圈。 小家伙是一点不恐高,格外喜欢和他之间的游戏。 过了一会儿。 看到景徴额头的细汗,陆夕柠过来接走他怀里的女儿,捏了捏她的鼻尖逗她。 “每次都要舅舅举高高,调皮。” 小团子搂着她的脖子笑得欢悦,直白表达自己对景徴的喜欢,后者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时间差不多了。 景徴送宋贺年回病房休息。 陆夕柠带着三个孩子也回了病房,季牧野跟在他们后面并不说话,像他们的保护者一样跟着。 其实早在来到ZN实验室的第一天,季牧野就已经拿到了这边的地理坐标。 严冬也带着人一直守在实验室的外围。 这些陆夕柠并不知晓。 到了离开的时间。 他安抚好两个儿子,最后看了一眼陆夕柠。 后者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汗毛直立,有种被野兽盯着的错觉,她身体微僵,没有回头看他。 季牧野坐上了实验室负责接送的车,玻璃是特殊材质打造的纯黑色,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弯弯绕绕半个小时,才来到实验室外围。 一排的黑色车子早就整齐停在那,最中间是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 严冬面色焦急地看着他从车上下来。 季牧野在实验室的这几天,并没有办法及时和外面的人联系。 若不是他身上的定位系统没有问题,严冬都要怀疑自家老板是不是被前妻毁尸灭迹了。 他疾步走来道:“季总,柳小姐她出事了!” 一行人匆匆回到京州,直奔医院。 看到柳西西的凄惨现状,饶是季牧野也不由沉了脸,满脸都是被抓破的伤痕。 一道道血痕交错纵横,格外恐怖。 仔细看来。 柳西西整张脸竟然没有一块平整的肌肤。 看到他,她嚎啕大哭,眼泪滑落带起肌肤刺痛,她想捧脸却因为疼痛不敢碰触。 柳西西哭着对他控诉陆夕柠的恶行。 “阿野,我的脸彻底毁容了!” “陆夕柠,她害我!” 热搜又爆了! 时安集团总裁季牧野,带新晋小花柳西西出国「治病」的机场热搜,很快登顶娱乐圈榜首。 陆夕柠看到消息时,两人已经在H国最有名的整容医院。 柳西西戴着帽子口罩墨镜,没有一寸肌肤露出,被季家的保镖紧紧护在中间。 季牧野花重金包下了整个医疗团队,专职服务于柳西西,只为治好她脸上的伤痕。 新闻里大肆渲染了季牧野对柳西西的在意,他陪她看病,守着她过夜,安慰她过激的情绪。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被网友羡慕,也让柳西西的热度越来越高。 不少导演给她递来了橄榄枝。 只是…… 热搜刚刚发酵,就被时安集团压下。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若不是耗子特意发过来,或许照片从出现到消失,她都未必知晓。 就和……隐婚那五年一样。 季牧野真正的实力,究竟有多厉害。 陆夕柠并不清楚。 但她知道,除了时安集团和季家,他还有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同样强大。 只要是他不想的事情,就绝无可能出现。 同样,只要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总能掌控得很完美,一如和他结婚的那几年。 陆夕柠压下嘴里的苦涩,继续实验室的忙碌。 再次见到季牧野,是在一周后。 她正在给宋贺年制定恢复计划,他的腿因为车祸被压得太久,目前还无法正常行走。 刚分析完他第一阶段的训练情况,女助理就匆匆敲门进来,告诉她季牧野又回来了。 陆夕柠不解地蹙眉,他现在不在H国陪柳西西治脸,跑来C国做什么? 她自己下的药,自己清楚。 不管柳西西怎么整容都没有用,那种药会透过皮肤渗进骨头! 从骨头里发出来的痒,会让人忍不住去抓它,直到破皮流血才能勉强缓解。 即便治好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循环往复,直到受不了。 这也是她不着急送柳西西进去陪柳家人的原因之一,将仇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更好拿捏。 柳西西害季朝和季则两次进医院,她只给她下一次药,已经很便宜她了。 不过季牧野似乎并不是这么想? ZN实验室外围。 季牧野坐在黑色迈巴赫后座,闭目休息。 这段时间飞了好几个国家,为了促成国外项目的合作,他已经连轴转了一周没有好好休息。 最重要的是,他睡不着。 没有陆夕柠在身边,没有她的气息。 他发现自己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哪怕吃了药物入睡,也会很快醒来。 而这些,在他和她同处孩子病房时却不存在。 哪怕躺在并不舒服的沙发,他也可以睡得很安稳,那是一种久违的惬意和享受。 所以,季牧野回来了。 看到陆夕柠从实验室的接送车上下来,严冬立马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小声提醒闭目休息的男人。 “季总,夫人来了。” 如鸦羽般的长睫轻颤,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俊眸光,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今天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袖长裙,长发挽起,圆润的耳垂带着一对珍珠耳环,衬得她肤白如雪,嫣红的唇在看见他后抿成一道不悦的线。 季牧野捏了捏紧绷的眉心,跨步下车。 强劲有力的大长腿被黑色西裤包裹,率先进入她的视线,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陆夕柠语气有点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男人低沉醇厚如经年陈酿的声音,平静叙述着他回来的原因。 “陆夕柠,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吃药,来这就能睡着了?” 陆夕柠觉得他的理由太过可笑,哪怕说是过来看孩子,她或许还会心软让他见一面。 可是,睡不着? 这是什么神奇的理由? 长久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时间,季牧野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一直都有睡不好的毛病,和陆夕柠结婚后这种情况就好了很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离婚后,头疼的毛病便又回来了。 全部被他忍了下来。 实在睡不着,季牧野只能吃药。 时间一久,对药物的依赖性越来越重,剂量也不断增加。 家庭医生早就建议,让他试着戒掉入睡药物。 但是他做不到。 直到……再次遇见陆夕柠。 不需要药物,只要她在他身边,失眠的问题便不存在。 尝过一夜安眠的滋味后,季牧野甚至起了贪恋的念头,最后被理智压制在内心最深的阴暗处。 了解他来的原因。 陆夕柠不打算带他回实验室。 她刚要回到车里,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这次他控制了力道,没有抓疼她,却也让她挣脱不了。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 陆夕柠皱眉,“什么意思?” “你若是想治疗失眠的症状,国内外那么多医生还治不好?又不是疑难杂症,你……” 季牧野目光灼灼看着她:“治不好。” 她眼里的不信,如此不加掩饰。 他只觉得太阳穴更疼更胀,唇色发白,大脑一阵一阵抽痛。 “我们结婚那五年,是我睡得最好的时候。” “其次,是上周和你同住的那几天。” 季牧野倒是坦诚,但给陆夕柠吓得够呛,赶紧截住他的话头,阻止他剩下的话。 “谁和你同住了!” “我们是陪护孩子,你说话得说清楚。” “不然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闻言,男人倏然变了脸色,精致的下颚线骤然绷紧,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深邃的探究。 忽而嗤然一笑。 “怕谁误会?” “景徴,还是宋贺年?” 陆夕柠觉得最近季牧野的情绪很不对劲,说的话也给她一种吃味的错觉。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季牧野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力,霸道又强势的气息闯入鼻息,让她不适地后退。 察觉到她的抗拒和闪躲,男人的心沉了又沉。 “你怕我?” “我不该怕吗,你连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都要包庇,万一对我这个前妻动了杀心呢。” 季牧野觉得她这话不可理喻。 “法治社会,我不会,也不可能做违法的事。” 陆夕柠冷呵一声,讽刺他。 “上一次把柳西西保释出来,这次在有证据的情况下把人养在季家……” 男人俊眉冷蹙,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我的人查出来那些事情都不是西西做的,我知道你担心小朝和小则,可我们也不能污蔑好人。” 严冬能在他身边这么久,能力毋庸置疑。 陆夕柠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重点,杏眸微凝,看着他认真道:“这事……是严冬在查?” “不是,另一个秘书。” 说到这个秘书,他特意看了一眼陆夕柠,眼底的深色仿佛在告诉她…… 那个人是她认识且信任的熟人! 另一个秘书? 陆夕柠对这个「秘书」保持质疑。 但有一个事情无需怀疑,在秘书和她之间,季牧野更相信秘书,即便她把证据递到了他面前。 陆夕柠吸了吸鼻子。 他的身上有一股茉莉花的香水味。 她心中了然:“女秘书?” 男人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身上的西装沾染上了浓郁的茉莉香水,这距离有多近,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陆夕柠冷着脸开口:“放手。” 她这边的保镖立马上前,季家保镖也紧跟着过来,严冬紧张地看着他们俩生怕闹僵。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不顾可能弄伤自己,她用力挣脱季牧野的手掌,凉凉开口:“季总的病,这里看不了。” 季牧野上前两步:“陆夕柠,你在别扭什么。” 她否认,“我没有。” 他眼神笃定:“你有。” 陆夕柠:“……随你怎么想。” 男人脑海里灵光一闪,像是突然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点,“你在介意我身上的香水味?” 她脚步顿住,心思被戳破。 陆夕柠加快脚步朝着车子而去,就在她的手刚握上车把手时,听见身后东西落地的声音。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季牧野问她,“现在,可以了吗?” 陆夕柠回头,眸光微闪。 男人如神明一般静立于她眼前,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摄人,成为天地间的一抹绝色。 高定西装被他丢在了地上,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衬衫。 完美无可挑剔的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 站在那里,便注定是视线的焦点。 他的手放在衬衫衣领的扣子上,眼尾微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还要继续吗?” 低哑的声音擦过耳膜,勾起她加速的心跳,像迷雾深林里蛊惑人心的靡靡之音。 她眼神自然抬起,对上他深若寒潭的眼睛。 “季牧野,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不是嫌弃我身上的香水味?现在没了。” 越是靠近她。 她身上的气息对他的影响越大。 季牧野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困意,他拉开她对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陆夕柠:“……” 这男人的脸皮变厚了。 严冬丝毫不意外自己老板的表现,现在只要能让他靠近夫人好好睡一觉,让他睡野外都行。 回实验室的路上。 陆夕柠想和他说清楚,一转头却发现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平稳有节奏。 这就是他说的睡不着? 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五分钟!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就连季牧野这样的人都没有例外。 回到休息的地方。 陆夕柠率先下车,车门还没关上,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哑,有些疲惫。 她没好气地回:“回去休息!”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 陆夕柠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回头。 他依旧坐在车后座,清隽优雅,好似油画里走出来的高贵王子。 季牧野半阖着眼,通过她没有关上的车门,与她对视,眸底浓烈的暗色让她心头不由得一颤。 望着她疾步离开的背影。 他缓缓下车。 方才车内的短暂睡眠,让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些,理智也重新归拢。 他跟着陆夕柠回到她的房间,季朝、季则还有小团子都在屋子里,看到他纷纷露出笑容。 双胞胎立马飞奔过去抱住他的腿。 “爸爸,我们好想你啊!” 他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爸爸也很想你们。” “你们和妹妹玩,爸爸有话和妈妈说。” 三个孩子在客厅玩,有专门聘请的育儿专家看着他们,陆夕柠带着他去了旁边的小书房。 “季牧野,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苦肉计对我没用。” 男人坐在小书房的单人沙发上,喉咙一紧,有些自嘲地开口。 “陆夕柠,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我自认为,结婚那五年,对你,对家庭,足够负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出轨?” “显赫家世、财富自由、夫妻尊重,哪一样我没有满足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和孩子?” “外面的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抛夫弃子,也要和他在一起。” 季牧野素来是个冷情的性子,很多事情看透也不会说透,对凡事始终留了一线。 可唯独在陆夕柠这里…… 男人说完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陆夕柠只感觉有一团火焰,从心口猛地直冲大脑,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 她出轨?! 这真的是她这些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直接拽住男人的领带,将他困在单人沙发里,愤怒的情绪驱散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季牧野,到底是谁出轨?” “明明是你为了你的白月光一次次将我抛下,真正背叛家庭的人从来都是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剧烈,季牧野敛下眼底的精光,心里的谜团被打来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他继续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季朝季则出生的第二年,情人节,你去了哪里,见了谁,发生了什么……” 陆夕柠刚要回答他的问题,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被套话。 仔细回想,季牧野从进书房到现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极了他在谈判桌上的模样。 循序递进,调动情绪,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他设下的陷阱,成为任他拿捏的猎物。 他松开领带直起身,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重新审视他今天出现后的一切行为。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 从彼此的对话里,立马就知道了问题的关键。 他们相互都在怀疑:对方出了轨! 陆夕柠怀疑他和柳西西有一二三四腿,那么季牧野怀疑她出轨的对象是谁呢? 孩子出生的第二年…… 情人节…… 脑海里一段模糊的记忆闪过。 过电般的思绪,让她心湖一颤,想起了久远记忆里那一段不可言说的往事。 声音像是录音磁带卡住,她听见男人问她为什么不说话,但这件事她没有办法告诉他。 “这事关乎别人生活,我不能说。” “但我没有背叛婚姻背叛你,更没有抛夫弃子,你说的那些根本不成立。” 陆夕柠的话,如巨石沉入男人的心湖。 他身体微微绷紧,透过贴身的衬衫隐约能看见他八块腹肌的轮廓,以及手臂上暴发的青筋。 “那宋贺年呢?” “他生日那夜……你去找他了对吗?” 宋贺年? 陆夕柠疑惑看着他,怎么又扯上宋贺年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冷漠,“我和你结婚后,就没见过他。” 季牧野眸色加深,眼底掠过暗芒。 他看到的事实,和她口中的解释存在明显差异。 这里面,必然有一方「错」了。 “你来这,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几年前的事?” 前面因为季牧野的绯闻和突然到来,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此刻已然反应过来他的目的。 她警惕又防备地看着他,季牧野:“……”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离婚的真实原因,陆夕柠,我们婚后生活和谐,还有两个儿子……” 她是季牧野顺遂人生的唯一例外。 陆夕柠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坦诚道,“因为,我可以接受我丈夫不爱我,但不接受他一边和我结婚,一边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周围的气压瞬间骤降。 密密麻麻的冷意将两个人包裹其中,他们却望着对方的眼睛双双沉默。 “季牧野,你不能一边说你不懂爱,不需要爱,却又把爱给另一个女人,这对我不公平。” “你知道圈子里的人怎么说我吗?空有季家太太的名,却得不到丈夫的心,要不是肚子争气,早就被你丢到犄角旮旯的地方想不起来了。” 她讥讽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什么时候,女人要靠肚子争气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男人的脸色黑得如同墨色,深邃的眼眸冷沉孤寂,冰封起来的心脏传来咔嚓的声音,凝结数年的寒冰碎裂出一道缝隙。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原来如此委屈。 “对不起,夕柠,我不知道……” 她的表情又冷了几个度,“你知道又如何,回到当初,你会挂断柳西西电话,不出门见她?” 陆夕柠笃定道,“季牧野,你不会。” 书房里的氛围剑拔弩张。 空气像是被人一点点抽离,季牧野感觉心口有一团火在灼烧,每呼吸一下便觉得痛彻心扉。 他沉声道,“陆夕柠,我不知道,她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不会夜半三更给有妇之夫发性感照片,更不会偷拍有妇之夫的侧颜照片发给原配炫耀。” 陆夕柠嗤笑:“那不是朋友,是小三。” 季牧野的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刚要开口就觉得有源源不断的丝线将他的话语缠住。 她微微俯身,凑近他好看的过分的眸子,一字一字告诉他,嘴角的笑意不断放大,浸润了嘲讽。 “你当然不知道,每次出门见她,我都会收到照片。” “可是照片是存在的,有你在厨房为她煮红糖水的背影,有你戴着表的手,还有你躺在她床上衬衣半解……” 季牧野厉声打断,“不可能!” 他的语气认真又严肃,“我没碰过她!” 陆夕柠继续俯身凑近他的耳朵,轻吐兰香,“你不会以为只有进去才是出轨吧?” 纤细白嫩的手指,缓缓落在他的肩头,沿着黑色衬衫一点点划过他的锁骨,落在他的喉结处,顺着他的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了一瞬。 陆夕柠动作暧昧,但杏眸冰冷。 四目相对,男人黑眸冷峻如霜,一眨不眨看着她,任由她一点一点靠近自己,不闪不躲。 两人鼻尖不过一指甲盖的距离。 只要有一方稍稍凑近,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唇。 陆夕柠缓缓勾起嘴角的冷弧,“你看,明知道我再婚了,你也没有推开我。” 她瞬间抽离落在他喉结的指尖,站直了身体。 “季牧野,男人的劣根性,你都有。” 瞥见女人眼底的释然。 有一抹恐慌在季牧野的心里扎根,一点点蔓延至他全身,他起身想要和她解释。 但后者立马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季牧野,从来不是我不够好,是你们男的劣根性,从古至今都难以根除。” “我陆夕柠和谁在一起,谁都会幸福。” 这一刻,禁锢在她内心多年的铁链,终于被她亲手扯断,眼前迷雾被恍然大悟的风彻底吹散。 她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平静,好似坦然接受了过去所有的一切,转身朝书房门口离开。 季牧野突然开口:“陆夕柠。” 她脚步没停,拉开书房门时告诉他,“你可以再陪儿子聊会儿,晚点会有车送你离开。” 此刻,陆夕柠唯一庆幸的就是,ZN实验室是她一手打造,所有资金注入全由她经手。 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离开书房,她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最近又有几个病人要进来,病情棘手是一方面,关键是这几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 另外红杉度假村突然停止竞拍,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需要耗子、猴子他们去查一查。 等她从办公室出来,已经天黑。 她回去陪三个孩子吃晚餐,特意看了一眼客厅,没有看到季牧野的影子,只当他已经离开。 哄完他们睡觉,她依旧没有困意,起身去书房准备拿本书看看。 陆夕柠没有开灯,书就在门口书柜,借着走廊的灯很快找到,刚要离开,耳朵动了动。 她似乎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在大脑里把所有的可能过了一遍,她家里可是有三个可爱的孩子! 陆夕柠握紧手里的书的,手缓缓摸上灯的控制按钮。 啪一声! 书房的灯被打开。 她屏住呼吸,快速将书朝着沙发上男人的头用力丢去,却被对方抬手抓住。 对危险的感知,让季牧野瞬间清醒。 手指紧紧扣住手里的书,锐利的黑眸骤然睁开,目光凛冽,如月光下翱翔九空的夜鹰。 在看清她脸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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