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声,把湿纸巾直接甩到了他脸上。 宋贺年:“把这个人,丢到季家老宅去。” 与此同时,正在公司加班的季牧野收到了一个视频,里面赫然就是张雨锵下药的画面。 他看到了那下了药的酒被陆夕柠接过去后,脸色瞬间阴沉如黑夜。 办公桌一角,放着一张宋家宴会的邀请函。 季牧野拿起邀请函对严冬道:“现在,就去宋家看看吧。” 陆夕柠在阳台刚吹了会风,宋家管家就过来找她,说宋老爷子请她去楼上茶室坐坐。 盲猜这位老爷子是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 结果刚推门进屋,就直接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陆夕柠立马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嘴,装作昏过去的假象。 过了一小会,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三道细微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其中一人刻意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快!把人送到大少爷房间去。” 陆夕柠被两个女佣搀扶着出茶室,扶到了靠近拐角的一间房。 她闻到了若隐若现又有些熟悉的清爽气息,像置身在茫茫森林之中闻到的草木气息。 陆夕柠紧闭的双眸悄悄睁开一道缝,打量着眼前这个昏暗的房间。 屋内没有开大灯,唯有床头那盏吊灯散发着暖光的光线,洒落在看不清是深灰还是黑色的床单上。 女佣小声提醒另一个同伴,“小心点,别磕到头,把人弄醒了。” “放心吧,药量很足,没半小时醒不过来。” 同伴给了她个暗示的眼神,女佣立马脱下陆夕柠脚上与礼服同色系的高跟鞋。 两人合作一起把陆夕柠放平在床上。 “快走吧,一会儿大少爷回来了。” 听到两人关房门的声音,陆夕柠睁开眼睛,坐起身观察房间的布置。 极简的家居布置,没有什么过多装饰。 陆夕柠余光扫到桌子上放了几份文件,刚要走过去查看,就听到了房门外密码锁解开的声音。 她立马躺回了床。 宋贺年扯了扯系紧的领带,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刚才处理完张雨锵那个人渣,他就被老爷子叫了过去,陪一些世家长辈喝了不少酒。 宋贺年酒量并不低,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院饮食清淡又忌口的原因,太久没有喝导致酒量下降。 总感觉他今天的头比之前都要晕。 房间是套房设计,客厅看不到卧室的情况。 他将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习惯性倒了一杯冰水,然而依旧无济于事。 宋贺年又猛灌了两杯,依旧没有缓解。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断攀升,皮肤似乎变成了炽热的火焰,一阵阵发烫。 “怎么回事?”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被人下了脏药。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今天所有过嘴的吃食,都是身边的亲腹递给他的。 就连屋内的冰水,也是宋家多年的老管家准备,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给他下药。 想不通,身上又是由内至外的热,宋贺年起身去了浴室。 进浴室前,他还顺势打开了屋内的空调。 将温度调到了最低的数值,随后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等他出来,屋内已经有了充足的冷气。 宋贺年不喜欢太过明亮的灯光,所以房里多是昏暗的暖光,就像冬日的热可可,夏天的夕阳,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 静谧的卧室,宋贺年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往卧室走。 他想起还有几份文件没有处理,然而刚进卧室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陆夕柠。 怎么回事! 陆夕柠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宋贺年大脑有瞬间的麻木感,呼吸一滞,仿佛一道闪电直击他的天灵盖,四肢也跟着出现钝化。 难怪刚才他让人去找陆夕柠却一直没消息,敢情是人被送到了他屋里了。 陆夕柠也已经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宋贺年。 她一直以为女佣口中的大少爷,是宋贺年没回来之前住在宋家的那位旁系,没想到会是他。 太多种可能和猜想,在宋贺年的大脑里碰撞。 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女人,此刻就躺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说没有片刻的思想走偏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他哪怕洗了冷水澡,也没有阻挡住身上一阵阵冒出的热意。 但最后,理智还是禁锢了他的行动。 他忍住身上不断冒出的燥热,推了推陆夕柠的胳膊,“夕柠,醒醒。” 装作被他喊醒的样子,陆夕柠疑惑地看着他,“这里是哪里?” 声音就像是被卡在了嗓子口,扼至喉咙深,宋贺年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她现在身下躺着的,是他的床铺。 宋贺年知道自己必须解释清楚今天这件事,不然他和她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里是我在宋家的房间。” “抱歉,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法解释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 陆夕柠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后者也任由她打量着,眼底一片清明。 “好,我相信你,但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她从宋贺年床上下来,走到了外面的沙发。 虽然刚才茶室的那些香味,她闻进去的很少,但还是有一部分钻进了她的鼻息,大脑有一丝丝晕眩。 看到茶几上透明水壶里装满了冰块的水,她正要伸手给自己倒一杯醒醒神,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和茶室里的那些香味很像很像。 陆夕柠愣住,看了一眼茶几上空口向上的水杯,抬头望向卧房门口和她保持距离的宋贺年。 “这水……你喝过没有?” 宋贺年点头,“方才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觉得有些热,回房间就喝了几杯。” 陆夕柠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就没觉得这冰水越喝越热吗?” 他立马意识到她这话里的意思,皱眉道,“你怀疑这水里被人下了药?” 她摇头:“不是怀疑,是确定。” 静谧的屋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 宋贺年的脸色变得非常差。 在宋家,能把手伸到他房间里的人,除了他爷爷,他想不到其他人。 宋贺年:“你是怎么……” 陆夕柠明白他的意思,坦白告诉了他,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宋老爷子让人邀请她去茶室。 “但我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我立马屏住呼吸装作昏迷的样子,被两个女佣人扶到了这里。”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宋贺年的脸色并不好。 宋老爷子不仅给陆夕柠下了药,还让人在他平日里习惯喝的冰水里下了药。 或许他刚才被叫去喝酒,里面也有宋老爷子的手笔。 先是故意把陆夕柠弄昏迷送到他房间,又给他灌醉,还下了药,简直是双重保障。 “抱歉,这事是我们宋家不对,我和你道歉。” 陆夕柠知道这事就算宋老爷子不是主谋,也必然参与其中。 “你先查查事情的真相吧。” 感知到室内温度越来越低,她提醒道,“你这身体得尽快去医院处理。” 空调再冷,也止不住他身体里的热。 如果不是心里对宋老爷子的失望,此刻宋贺年恐怕早已失去理智。 然而就在他送陆夕柠出门那刻,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如急促的鼓点击破空气里的静谧。 “陆夕柠,出来。” 宋贺年房间门口。 匆匆赶来宋老爷子拄着拐杖,看到季牧野带来的保镖沉了脸,“牧野,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季牧野回头看向宋昌河,眼神晦暗道,“自然是来接我的人。” 今天的宴会是以宋昌河的名义邀请,来的也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季牧野公然带着这么多的保镖闯进来,无疑是在打宋昌河的脸。 他语气不悦道,“你的人……我怎么记得你和陆家那姑娘早就离婚了?人现在是自由身。” 季牧野深邃漠然的视线,直直盯着面前的老人,冷笑一声,“自由身就可以被你宋家欺负?” 他直接让保镖开始砸门,“一切责任,我担着。” 季牧野:“给我砸!” 要不是他好友也在宋家的宴会现场,看到宋家的管家把陆夕柠带上楼,悄悄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宋昌河居然这么不要脸,居然给人下药! “季牧野!你别太过分!” 宋昌河气红了脸,胸口起伏,拐杖举起又重重落下,退下来之前他也是一个领导,身边的人对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哪有季牧野这般蔑视。 “我还有更过分的,宋老先生想见见吗?”季牧野没有发话,后面的撞门的保镖也不敢停下。 他没有把宋昌河放在眼里,语气冷漠,一双黑色的眸子里也都是压抑的怒气。 季牧野:“希望宋老先生没机会见到,毕竟不见点血,我是不会罢休的。” 屋内,一声声撞门声回响。 宋贺年沉默看着陆夕柠精致的侧脸,他知道季牧野这个时候过来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爷爷会来这么一出,让他和陆夕柠会陷入眼下这种尴尬的境地。 宋贺年:“要开门吗?” 他房间的这扇门,用的全是真材实料,可不是靠几个人撞来撞去就能破开的。 陆夕柠听着门外季牧野对宋昌河的威胁,宋老爷子的声音能听得出来他很生气,但想到他对她做的这些破事,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她转身看了一眼宋贺年,欲言又止。 后者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是我宋家不对,但他毕竟是我爷爷,我会劝他向你道歉,但我不保证他会同意。” 知道自己这话并不能缓解她遭受的委屈,他立马补充说道,“以后不管你需要什么帮助,我宋贺年一定全力以赴。” “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替宋家向你道歉。” 宋贺年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陆夕柠面前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是失望还是什么。 毕竟如果真的是宋昌河的话,对方是宋贺年亲爷爷,作为孙子还真做不了什么。 但她是她,绝不会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陆夕柠目光平静望着他道,“宋贺年,我是个有仇报仇的人。” 大概是触底反弹吧。 经历和季牧野那憋屈的五年婚姻,现在她看开了,谁都别想让她再委屈自己了。 “所以,你最好是呆在房间里,不然我不保证,会连你一块骂。” 宋贺年:“……” 陆夕柠在里面敲了敲了门,提醒外面撞门的人。 保镖听到动静,立马退到了一旁。 她拉开房门直接出去。 之前陆夕柠在宋贺年住院时看到过宋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爷爷。 季牧野目光落在陆夕柠身上,见她衣着完整,身上也没有被欺负的痕迹,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一切有我。”他站在她身边直接说,丝毫不顾及宋昌河的面子。 陆夕柠瞥了他一眼,“我靠自己也能行。” 她倨傲又不服气的小眼神,季牧野在季朝和季则的身上也有见到过,原来是遗传的她。 他勾起嘴角,嗯了一声。 四目相对,宋昌河眼神犀利如刃,虽没有立马说话,但却刻意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企图用久经岁月沉淀的气势震慑她。 然而陆夕柠根本不吃这一套。 “宋老爷子看着挺正派一长辈,怎么做事这么见不得人呢?” 她直白的话,就像是直接打了宋昌河一巴掌,比季牧野还不给他面子。 宋昌河怒言:“陆小姐,谨言慎行。” 他的话逗笑了陆夕柠,她顺着说道,“我这人喜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按照宋老爷子在背后给我下药的肮脏做法,实在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偷鸡摸狗之辈,竟然在自家的宴会上,对邀请来的宾客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为,我没有立马报警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陆夕柠讽刺的语气,明晃晃昭示着她对宋昌河的不屑。 “放肆!” 宋昌河愤怒得脸红脖子粗,拐杖再次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宋老爷子,封建王朝早就亡了。” 还放肆?呵,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呢。 陆夕柠勾起讽刺的嘴角,继续道,“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可能就不是说说,而是直接动手了。” 话音刚落,宋昌河带来的保安立马冲了过来。 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直接把陆夕柠大卸八块。 看着她毫不客气怼宋昌河的样子,季牧野嘴角上扬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并通过站在她身边的行为,无声传递他护她的意思。 见宋家保安骤然上前,季牧野不紧不慢看了一眼带来的人。 季家保镖迅速将两人护在中间,与宋家保安直接形成两方对抗的局势,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陆小姐,说话需要证据。”宋昌河的话语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 “谁知道是不是你垂涎我孙子的美色,自己偷偷跑到他房间里,做一些不要脸的事情。” 季牧野听到他的话,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凛冽的寒芒,直接把他说陆夕柠的话还给了他。 “宋老爷子,真正该谨言慎行的人是你。” “虽然你已经退下来了,但若是真的查到什么东西,你别说是退下来,就是躺进土里,我也一定给你挖出来,好好鞭策鞭策。” 季牧野这话里威胁的意思非常明确,季家手里可是拿捏着圈子很多豪门的把柄。 关于宋昌河的,自然也有。 他冷冰冰开口道,“现在道歉,总比晚节不保,被人压着道歉好。” “你觉得呢?宋老爷子。” 陆夕柠扯了扯季牧野的衣袖,“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你别瞎掺和。” 季牧野:“……” 站在门后全部听了一个透彻的宋贺年,冷脸推门。 “够了!” 宋贺年的脸因药性发作变得很红,他扶着墙出来,强忍住身上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汹涌。 “爷爷,你为什么这么做?”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嘴唇已经隐忍被他死死咬住。 宋昌河立马回答:“阿年,爷爷都是为你好。” 为他好就是把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用肮脏的手段送到他床上?宋贺年在心里苦笑。 他嘴角弯起一抹无力的弧度,“你明知道我喜欢她,却还是将我和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最可笑的是…… 他刚带人解决了张雨锵这个人渣,结果下一秒自己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差点变成另一个人渣! 经过这次的事情,或许他和她真的没戏了。 毕竟,谁都不会选择一个家里长辈对她下药,企图强迫她和他在一起的男人,不是吗? 即便宋贺年并不知情,却也依旧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祸首之一。 刚才若不是陆夕柠是清醒的,若不是他中药的时间短,就目前这个状态,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害了自己喜欢多年的人。 又一次听到他坦诚对她的喜欢,陆夕柠愣了一下才回神。 宋贺年很优秀,不管是大学,还是现在。 但她对他是真的没有男女方面的心动,一直以来也都和他保持着距离。 不想他竟然还喜欢她…… 宋贺年坦然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落落大方,给人一种喜欢陆夕柠是件非常骄傲的事情。 听到宋贺年无异于表白的话,站在陆夕柠旁边的季牧野头皮一麻,浑身青筋瞬间绷紧。 他转头去看陆夕柠的态度。 不解、复杂、纠结……唯一没有的就是心动的感觉,季牧野心里绷直了的那根弦微微松动。 宋贺年正视宋昌河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爷爷,我真的是你亲孙子吗?” 宋昌河被他问得说不出话,不知如何回答。 “阿年,你当然是我的亲孙子。” 他们可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宋贺年确实是宋家被拐卖的孩子。 陆夕柠鼻尖微动,闻到了血腥气。 她往宋贺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扶墙的那只手,指缝里流淌出红色刺目的血液。 他竟然…… 宋昌河却没注意到自己孙子的情况,将在陆夕柠和季牧野那边受的气,撒在了宋贺年身上。 “阿年,你是在质问爷爷吗?” 他从宋贺年的沉默中,找到了一种掌控他人的爽感,苍老的眼睛闪烁着精明,像猎豹终于看见满意的猎物,步步紧逼,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爷爷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孙子,难道还会来害你?阿年,你实在是太让爷爷失望了” 陆夕柠无语地看着他,又是一个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却做着伤害你行为的老顽固。 她认真观察宋贺年的眼神,想看看他会不会是一个愚孝的人,结果还是令他挺欣慰的。 宋贺年在心里不断咀嚼着他所说的话,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他认真道,“可爷爷亲手毁了孙子的幸福,这就是你口中的…不会伤害我?” 爱,不应该是伤害一个人的理由。 他对陆夕柠再次道歉,并当着众人的面许下承诺,“我以宋升资本总裁的身份宣布,将赠予陆夕柠女士10%的股份。” 宋昌河怒气冲冲道,“你小子疯了!” 宋贺年:“是,我疯了。” 他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最后的地步,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转身进房,关门上锁。 宋贺年整个人无力滑落在地。 他松开握紧拳头的左手,里面有一块剃须刀的刀片,在他掌心割出一道很深的伤口。 血还在流,宋贺年却像感知不到任何痛觉一样坐在地上,门外离开的脚步声陆续传来。 他在心里无声喊着:陆夕柠……夕柠…… 一门之隔。 陆夕柠对上宋昌河生气的眼睛,无视他的怒火,直白道,“你又一次弄丢了你的孙子。” 宋昌河:“!!!” 离开宋家的路上,陆夕柠知道即便宋贺年做到了如此地步,他爷爷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大多数七八十岁的老人,思想早已经固化,哪里会因为晚辈的几句话而有所改变? 宋昌河这样的人,更不会! 但宋贺年目前的做法,她还是满意的。 依照宋升资本如今不断攀升的身价,这些股份价值几十亿,如今就这么无条件送给了她,心里怎么会不高兴呢? 陆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口。 陆夕柠的手刚出碰到后座车门,男人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季牧野:“等一下。” 她回头看着他挑眉,询问道,“还有事?” “你如果想对付宋昌河,我可以帮你。” 别看今天老头子被她怼得上气不接下气,实际手段阴着呢,季牧野有些担心陆夕柠吃亏。 陆夕柠:“不必了。” 她是喜欢有仇报仇,但也不是盲目傻冲。 对什么人,自然用什么手段。 宋昌河这种从上面退下来的人,一身固化的心理和举止,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 今天被亲孙子打脸,还送出了宋升资本10%的股份,现在指不定在房间里懊悔不已呢。 她该怼也怼了,该拿也拿了。 陆夕柠打算让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倘若有下次,她不会轻易放过。 陆夕柠用力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就听到季牧野又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 晚风吹起她脸颊两侧垂下来的头发,陆夕柠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说道,“我觉得,上次在机场,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确。” “你和我,除了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再无其他的关系,所以……” “季牧野,骄傲点。” “你现在的行为,不符合你高冷的风格。” 这次她没有再有任何停留,拉开车门坐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黑色宾利很快驶离季牧野的视野,修长的身形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孤寂和清冷。 跟在身后的严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为他家老板感到悲哀。 这不是妥妥的追妻火葬场吗? 回陆家的车上。 陆夕柠接到了一个电话,呼吸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对司机说道:“去机场!” C国,ZN实验室。 陆夕柠问女助理,“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从港城回来就这样了。” 女助理无奈道:“不吃不喝,白天窗帘也不拉开,晚上也不开灯,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其他人都来关心过他,但是他就是不开门,没办法,女助理只能给陆夕柠打电话。 两人现在已经到了房间外。 门口的小柜子上,早上拿过来的饭菜还是原封不动放在那。 陆夕柠敲了敲门:“景徴,把门打开。”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要不是实验室的每个人都戴了生命监测的手表,后台数据显示景徴还活着。 她们真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自生自灭了。 “陆景徴!我等三个数,你再不打开,以后就别当糯糯舅舅了。” “一……二……” 面前的门开了,陆夕柠和女助理同时松了一口气。 景徴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看着她,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痛苦中苦苦挣扎,却又无力挣脱禁锢那般无助。 阳光洒在他的脸部轮廓,本就有些混血的五官显得越发深邃,背后是黑漆漆的屋子,飘来一股烟酒混合的气息。 陆夕柠望着眼前弟弟一样的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吐出,肩膀下沉,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让女助理先回去忙,这里交给她来处理。 女助理带走了门口已经不能吃的饭菜,叮嘱她道,“柠姐,你也别太生气,能打景徴一顿解决的,咱就不浪费口水哈~” 开了门,景徴就又转身回了房间。 陆夕柠跟着他进去,关上门,屋内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确实太过昏暗。 她不着急拉开窗帘强硬驱散屋内的暗色,将手里带来的餐食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顺手拉开旁边的双开门冰箱,里面空荡荡就跟新的一样。 借着冰箱清冷的光线,陆夕柠视线落到一片狼藉的客厅,看到了屈膝坐在地上背靠沙发的景徴旁边,密密麻麻摆满了空酒瓶。 景徴手里还拿了瓶喝了一半的红酒,整个人被一种看不见的悲伤力量所笼罩。 陆夕柠给人发了一条消息,很快就有人又拿了很多红酒来。 全部都是她这两年在各地搜罗的珍藏款。 她走到沙发坐下,将红酒全部放在茶几上,问他道,“还喝吗?” “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景徴以为她过来是骂他不珍惜身体,结果是问他还喝不喝。 没有人的时候还能忍,现在经过陆夕柠这两句话,他憋了好几天的委屈在此刻爆发。 酒精的麻醉感充盈在他的四肢百骸,吞噬他的理智和冷静。 景徴哭着喊她:“柠姐……” 他的思绪非常混乱,想要把心里的委屈告诉陆夕柠,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像是平日摸小团子的脑袋一样,揉了揉他细长柔软的头发,却又摸到了一手的油腻。 陆夕柠的手僵住:“陆景徴,你趁我现在还能忍住脾气,赶紧滚去洗澡!” “柠姐,你嫌弃我?”景徴感觉自己更委屈了。 她直接一脚踹在他修长的小腿上,力道并不大,但气势非常足。 “你这两天不出门也不洗澡,头发都能榨油了!” 陆夕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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