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游戏（NP，无限流）_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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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真给他掰着手指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一岁、两岁、半岁……两岁半。” 小团子试着告诉爸爸，他这些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季牧野被女儿此刻的表情逗笑，他放下平板电脑，把孩子抱到怀里。他低笑道，“技能要从小抓起，糯糯可以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课外课程，没有的话，爸爸再给你选选。” 两个儿子也差不多是在这个年纪，开始被送到季老爷子身边学习。那时候，季牧野和陆夕柠还没有离婚。他觉得这对季朝和季则的成长很有利，也问过陆夕柠的意思，她也没有反对。现在女儿也差不多到了这个年岁，他理所当然认为也该开始学习了。她感觉自己「快乐的天」，塌了。陆糯糯整个人往后笔直一躺，眼睛里清澈的光瞬间消散，她试着改变爸爸的想法，说道，“爸爸，糯糯还小。” 季牧野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打趣道，“糯糯难道想当个小文盲？” 孩子在苏靖国身边养得不错，每天投喂好多正餐和零食，脸颊肉眼可见圆润了起来，显得更加可爱。 “文盲是什么？”会影响她吃饭、吃零食吗？他和她解释了意思。本以为女儿会和两个哥哥一样好学，如今看来，这性子是恰恰相反。季则：我？好学？爸爸你该不会还有其他的孩子吧？ “爸爸，拔苗助长，不好。” 这是她在自己的词汇库里寻找出的成语，还是之前外曾祖父教她的词。说曹操，曹操到。苏靖国一来看到曾外孙女满脸愁容，看了眼季牧野，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情况。女儿不爱学习的事情，季牧野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反倒是他和苏靖国之间的僵硬关系，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是充满了陌生人之间的客套。 “呜哇——”陆糯糯突然嚎啕大哭。她朝着苏靖国伸出双手，哭声大，雨点小，“外曾祖父，爸爸他要逼我学习。” 一听到她哭，季牧野赶紧开始哄，谁知这个时候没效果了。苏靖国赶紧接过孩子，抱到了旁边的沙发处坐下。管家递过去纸巾。 “好了，糯糯不哭，外曾祖父给你撑腰，咱们不想学习就不学习，乖，不哭了好不好？” 他哄孩子的声音，慈爱温和。陆糯糯小小一只窝在他的怀里，眼睛红红，控诉看着季牧野，声音抽噎道，“糯糯还小。” 世家望族的孩子，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陆糯糯现在虽然才两岁多，但其他家族的孩子，这个年岁已经在提前认字和算数。当初，苏靖国对自己女儿的要求也是如此，可如今同样的事情，放在曾外孙女的身上，隔辈亲在此刻发挥了重要重要。 “对，咱们糯糯还小，先不学。” 陆糯糯刚收回去的眼泪，听到苏靖国的下一句话，瞬间憋不住了。 “等明年三岁再学，好不好？” “呜哇！”距离明年就一个过年的时间了，她的命好苦啊。陆糯糯嚎啕大哭：“我要妈妈——” 苏靖国和季牧野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这下子好了，小团子是彻底哄不好了。明明对她而言是一件这么悲伤的事情，为什么爸爸和外曾祖父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啊？孩子哭得整张脸都红了，季牧野赶紧哄道，“好了，爸爸知道错了，糯糯不想学就不学了，好不好？” 最后经过谈判。陆糯糯今天成功获取了一个半小时的看动画片时间。不过才看了半个多小时，她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没多久就在季牧野的怀里睡着了。他动作轻柔给女儿盖好被子，目光望向苏靖国时沉了沉。季牧野：“是不是出事了？” 苏靖国点了点头。 C国，ZN实验室。景徵推门进来，看到沙发处沉默严肃的陆夕柠，蹙眉道，“姐，出什么事情了？” “ZN实验基地的项目都停了。”她刚和国内的桑易闵等人通过电话，有人举报ZN实验基地进行非法生物研究。现在桑易闵他们全部被禁止研究，也不许离开实验基地。只能在公寓等着上面的调查结果出来。 “停了？我们每一项实验开始前不都有报备，之前都没事，怎么这次就被人举报了。” 景徵意识到这里面不对劲，“该不会是席家那帮人暗地里干的吧？” “目前只是猜测。”但他确实有这个实力。陆夕柠现在并没有证据，证实这些事情是席隽出的手。好在她自从上次「人造子宫」生物项目出现问题后，就不再接外面合作的研究项目，全部都是自主实验研究。就算暂停一段时间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机器每天烧钱罢了。景徵走到她对面沙发坐下，询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容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现在回去，肯定也会被限制出入自由，指不定他们现在就在守株待兔，就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 这事她也和桑易闵沟通过，目前ZN实验基地有他坐镇，只要上面找不到证据，证实他们在做违法的实验，就可以解禁了。桑易闵也说了，研究团队众人当下情绪都非常稳定，这次就权当居家放松，基地里该有的健身运动设施都有，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也都在，山清水秀的环境，摒除实验的工作内容，完全就是一个休闲度假村。陆夕柠认可了他的想法。不过她一直在国外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席隽的把柄，彻底解决掉它，才能杜绝后患。但这只老狐狸太能藏！上次季牧野在罪恶沼泽地出事后，她就让傅君珩第二天带人过去查看过，结果呢？一夜的功夫，那边能摧毁的东西全部已经摧毁，残留在现场的东西没有任何用处，所有线索都被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傅君珩也在这时候敲门进来。 “那条人鱼已经送到了安全的海域，席隽手再长也伸不到那边，放心吧。” 陆夕柠离开ZN实验基地时，就想到了这一步。当初带少年人鱼回去就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为了以防万一，她提前联系傅君珩，让他把少年人鱼送到了他名下的岛屿。现阶段，少年人鱼的身上还具备所有深海鱼类的习性，真要再出什么意外，只要躲藏到大海深处，就可以暂时避开那些人类的危险，景徵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席隽算不算是隐藏在暗处的反派大boss？” “严格来说，他并不能算是反派。” 面对好友质疑的目光，傅君珩拿出硬盘插入电脑，面前白墙缓缓降下一块屏幕。他边操作电脑，边补充说道，“我查过他这些年经手的所有项目，当年那些震惊全国的清肃项目，全部出自他之手。” 屏幕上列满了席隽曾经参与过的所有项目，傅君珩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翻完。 “公益项目数量超过你们的想象。” 陆夕柠视线落在那一个个反响正向的项目名称，就好像看完了席隽业绩辉煌、步步荣光的前半生。第一张照片上的席隽，大概才二十多岁，年轻俊美，一脸正气，眼神还透着澄澈明净的光，比他头顶的阳光还要明媚炙热。这是他步入璀璨人生的证件照。在那之后，所有的照片都是他与其他同事的合照，从最边缘的位置开始，一点点往中心挪动，直到他四十多岁的年纪，他稳稳当当坐在了最中心的位置。景徵听完好友的叙述，不由得感慨道，“这要是搁在古代，那也是一代枭雄啊。” 陆夕柠看着屏幕上定格的最后一张合照。是会议照片。席隽和顾家那位各自占据一方，他们周围坐满了人，却能让人清晰感觉到两方势力的拉扯。她眸光微动，“顾君山呢？” 傅君珩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件事，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拉了出来。 “这位顾君山也是个厉害的大人物，看起来被席隽步步紧逼到寸步难行，但是我有一种预感，他是在扮猪吃老虎。” 顾家那位，也就是顾溯川的爷爷——顾君山。陆夕柠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照片，又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上位者，都有共性。 “席隽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有继承他一切的子嗣。” 席家和顾家同为望族，但席家除了一个席隽，其他人太过平庸无能，全部不足为惧。但顾家不一样。顾君山的儿子顾平荆，现在上升势头非常猛，口碑也很好，以后能走到的高度，谁都说不准。听着傅君珩的话，陆夕柠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点，有一下没一下。 “之前在皇家游轮上，我听洛特的意思，他们还在开展深海生物探索实验。” 虽然后来调查出来的结果显示，那些深海大章鱼的视频和全部是特效后期合成，但陆夕柠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我怀疑，这个实验是真实存在的项目。” 席隽能够在全球各地参与那么多的实验项目，绝对不只是想要看看海底生物那么简单。那个时候洛特说什么来着？延年益寿？陆夕柠眼睛蓦地一僵，整个人坐直，后背绷紧，「人造子宫」生物项目里面最重要的一项核心技术，就是提炼人体难以复制的生长细胞。这个细胞和医美界新推出来的回春技术，略有相似。难道说…… 席隽也太大胆了吧！景徵和傅君珩见她如此表情，也跟着坐直了身体。傅君珩沉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但愿只是我猜错了。”陆夕柠从小到大的直觉向来很准，但是她宁愿这次是自己直觉有误。景徵根本藏不住眼睛里的心思，他好奇凑过来道，“姐，你可别和我打哑谜了，你到底发现什么？可急死我了。” 她红唇紧抿成一条线：“我们的方向，或许都错了。” 听完陆夕柠的怀疑，傅君珩和景徵相互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头皮发麻。一个人的野心，真的能如此强大？ “你的意思是，他就像科幻电影里的那个大反派，并不是想要改变自身，而是剔除人类里的……恶劣基因？” 景徵说完都感觉不可思议。换句话说，这不就是为了洗牌人类？屋内沉默在蔓延。傅君珩思索片刻后想到一件事，问，“他是不是在过去遭受过什么巨大变故？” 那种仇恨，强烈到让他想要直接灭了所有人。 “不清楚。”陆夕柠吐出一口压抑的气息，但他参与到皇家游轮人体生物实验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们之前带回去的那些资料，没有一项能够和席隽扯上关系，他在这方面太过谨慎，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城府太深，难以估摸。就像席隽第一张照片和最后一张照片的变化。从刚入行时朝气蓬勃的一脸正气，到如今运筹帷幄、稳坐上位的强者气场。几十年的跨度。人心的贪婪，会随着地位的攀升而增长。 “那我们现在就处在被动位置，任由他对付我们吗？”景徵总觉得有些憋屈，想到耗子那两只包扎跟棒槌似的手，心里就止不住怒意。多好的计算机神手啊！他叹息道：“要是耗子的手没有事情，就凭借他的技术，说不定还可以闯入到席隽的内部网络，找到些线索。” 陆夕柠不认为依照席隽谨慎行事的做事态度，会把那些秘密全部都放在网络可以攻克的地方。 “不一定。”耗子的计算机本事确实很强，但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当初连他养父都没有逃过暗处那些人的追击，现在技术明显没有他养父深厚的耗子，又怎么……等等！他养父！她扭头对傅君珩说道：“你还记得，当初追杀耗子养父的人是哪派势力吗？” 面对陆夕柠的疑问，傅君珩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才开口，“不能说是某一派，参与到那次追杀行动的猎手有很多，但最初发布追杀令的是……”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陆夕柠眼底浓色加深，说道，“耗子虽然是雁律淮的小儿子，但是他当时的年纪还那么小，能记得什么事情呢？” 十几年过去，雁家除了两个孩子，其他的势力早就已经被各方势力吞噬殆尽。席隽抓走耗子的意义并不大。唯一能有用的就是威胁商律行，还有……她。可他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投入太多精力，甚至只在陆夕柠面前提了一嘴。从商律行那边了解的情况，他也没有收到席家人的威胁，就连营救行动都是他查到了弟弟的踪迹后，主动带着人过去。陆夕柠感觉自己已经拨开了第一层迷雾。席隽根本就不是因为耗子是雁律淮小儿子的身份，才要绑走的耗子。而是因为耗子的……养父！景徵也跟着皱眉，“你们说起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不对，我听耗子的意思，席家的人一直在让他攻克某个系统，他不愿意才会挨打。” “你们说，席家人该不会是因为耗子的养父，为了他的计算机天赋，才绑架的他吧？” 他正要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兴奋，就看到陆夕柠和傅君珩对视一眼，双双起身，“喂，你们俩要去哪里？” 傅君珩：“去查耗子养父。” 陆夕柠：“找耗子聊聊。” 景徵：“那我呢？” 两人默契道：“玩去吧。” 景徵：“？？？” 他往沙发上一靠，整个人就像条咸鱼似的看着天花板，呜呜呜，还得是糯宝心疼他这个舅舅。想着想着，他就拿出手机给小团子发视频。但是第一下就被挂断了。景徵决定给季朝打视频，让他去找小团子，结果接通后看到的是季牧野放大的脸。男人眉峰轻挑，问，“有事？” 想到陆糯糯现在已经喊他爸爸，景徵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有种自己精心养大的小棉袄，被抢走的老父亲感觉。 “我找糯糯。”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小团子，心里想念得紧。季牧野的声音很轻，他垂头瞥了一眼身边睡得正香的女儿，回他道，“她睡着了。” 两个男人大眼睁大眼，双双无言。 “我听我姐说，糯糯喊你爸爸了？”景徵的语气里都是酸溜溜的醋味。季牧野眼皮一抬，拿着儿子的手机，漆黑的瞳孔眸光转暖，“嗯，喊了。” 两个儿子上课的时候，手机都放在他的床头柜。 “白得一个超级无敌可爱贴心乖巧的女儿，心里很美吧？” 他话里面的醋味已经止不住。季牧野想起当初景徵在他面前放话，只要他在，陆夕柠就不可能和他复合，女儿就不可能喊他爸爸。现在两个狠话，已经有一个失去了效果。剩下的那一个还会远吗？ “很美。”季牧野扯了扯嘴角的弧度，眼底的喜悦根本不需要观察，看一眼就能让人察觉到。景徵：“！！！”本就不开心的心情，现在更差。酸，心里更酸了。床头私人手机屏幕亮起，季牧野余光扫了一眼，对此时儿子手机对面的景徵说道，“你要是无聊，就自己玩去。” “挂了。”不等景徵那边回复就挂断了电话。又是自己玩去吧！这三个人都是一个德行！景徵前段时间做了好几个大型手术，按照ZN实验室的规定，需要强制性休息两天，等身体机能恢复后再投入工作。陆夕柠去看耗子了解情况，好兄弟傅君珩也去查事情，贴心的小棉袄在她亲爹那边…… “哎，我真的好惨啊。” 他身体一歪，拉过旁边的毯子盖住脑袋，直接就在沙发上补眠，动是不想再动一下。能躺着绝不坐着，就是景徵目前的生活快乐指南。季牧野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一沉，立马给商律行拨了个电话过去。 “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要快，他已经等不住。” 对面的男人此时正在候机，vip休息室安静一片。商律行说道，“也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两个人通过都听到了孩子嘿嘿嘿的声音，“嘻嘻，大鸡腿。” “爸爸一个，糯糯一个，哥哥一个，糯糯一个……” 严肃的氛围，因为孩子的这句话瞬间消散。季牧野的嘴角止不住上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哄她继续入睡。商律行：“……”酸，心里好酸。 “你好好养身体，剩下的一切有我们。” 陆夕柠已经了解事情大概的经过，她们之前的方向确实错了。席隽绑走耗子，不是因为他雁家人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养父手里的那份数据。当年他养父在国外被人发布悬赏通告，表面上是因为上一个顾客想要黑吃黑，实际上是因为他意外发现的文件——「零号实验」。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参与「零号实验」项目的所有人身份。他虽然没有拿走那个实验的核心数据，但是在那个数据外面加了一层代码锁。除了他这个设计者，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破译。同理，除了参与这个实验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的具体内容。「零号实验」涉及到的人太多，且没有一个身份普通，随便曝光一个都会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这才引发了那次难以逃避的危机。为了不波及耗子这个养子，他选择一个人去赴死。当年，他领养耗子用得是朋友的身份，外人只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孩子的，但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他把耗子藏得很隐蔽。席隽也是查了很久才查到了耗子的存在，得知他不仅是那个人的养子，还是雁律淮的小儿子，想要让他解开「零号实验」的代码锁。 “柠姐。”耗子欲言又止看着她。陆夕柠朝他露出安抚的笑容，安慰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耗子一直担心她会因为自己之前两次的行动，彻底不理他，不把他当成家人朋友对待。 “对不起，柠姐。”他愧疚低下头，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郑重道歉。 “我第一次突然消失，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害你和猴子他们担心我，动用力量全球寻找我，对不起。” 那次确实是他做得不对，考虑不周。为了配合哥哥，他忽略了陆夕柠和傅君珩他们几个人的感受。陆夕柠知道他做这些事情有苦衷，但当初和猴子他们到处安排人找他也确实是事实，在她以为他出事，陷入危险困境的时候，他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一步步将她们引回北城。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在北城，她不会提前出现在北城，后来也不会有皇家游轮那些事情的发生。现在看来，只能说是命中注定吧。一环扣着一环。即便没有耗子做的那些事情，席隽和蒙莱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因为……他们已经等不起。 “耗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需要，我和猴子他们一定会帮你。”他可以不用设计那些事情，也害得他自己陷入险境。她用温柔如水的声音说出这些话，让耗子红了眼睛。他抬眸看她，道，“我知道。” 如今回想起来，他当初的做法确实呈现了不信任的一面，事后再往前看，内心愈发愧疚。 “事已至此，好在万事大吉，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的身体需要时间静养。”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问题，她对待病人总是多了一份耐心，外加耗子和她们的关系，这份耐心在此刻无限放大。陆夕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休息，糯糯还等着你带她打游戏呢。” “好。”他声音有些哽咽。时间不早了，她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和耗子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病房。她回到实验室的办公室，一眼看到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景徵，一米八多的高大身高，睡着的时候却像无助的孩子，蜷缩在沙发处。身上的毯子已经掉落在地毯上。她放轻脚步走过去，给他重新盖好后又关了遮光窗帘，只在沙发处留了一小盏暖光的小灯。景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她声音放松道，“姐，你和耗子聊完了？” “嗯，聊完了，你好好休息，晚点喊你吃饭。”她望着他和糯糯睡醒后一样的状态，放轻声音，见他又闭上眼睛睡着，才放心离开了办公室。门外，陆夕柠脸色清冷，眼底尽是浓稠的暗色。傅君珩已经前往了耗子养父出事的地方，找到了他养父的一些老友。手机铃声响起。傅君珩的声音从对面响起，内容震耳欲聋。 “柠姐，我刚找到了耗子养父的一位老友，他神志已经疯疯癫癫，我让催眠师催眠了他，从中获取到了一些信息。” “你要做好准备，这个「零号实验」可能和你外婆的死亡有关。” 陆夕柠感觉脑海里有一种轰然的爆炸感。外婆的死不是见色起意？是……蓄谋？！那外公是不是已经查到了这些事情，所以才会那么迫切想要复仇？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复杂，大脑里梳理出来的逻辑线和关系，全部被傅君珩传回来的这个消息打乱。她扶着在走廊的墙，缓缓走到不远处的椅子坐下。 “还有查到其他的事情吗？” 她有一种预感，只要解开「零号实验」的具体内容，所有的秘密全部都可以得到答案。傅君珩：“暂时没有，他的记忆被人打乱过。” “好，注意安全。”她挂完电话，整个人好似被一双漆黑的大手拉入了黑暗。密密麻麻的事情，在她四周交织成茧子，把她包裹在其中。没过几分钟。陆夕柠接到了季牧野的电话，他让她马上回国一趟。她心里一紧：“出什么事情了？” 季牧野低沉的嗓音，噙着对她的担忧，道，“席隽的人在道上发布了悬赏追杀，追杀的对象是你。” 浪漫的烛光晚餐，喜乐融融的四个人，季则开心喊着西西阿姨，季牧野眼底晕开的笑意，再配上热搜视频标题的「神颜一家」，看起来还真幸福。「她季」他认为她趁着时间回国，能够更有利保护自己的安全，在国外安全系数太低了。陆夕柠的想法却是恰恰相反。 “季牧野，国内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如果回去，被制约的程度只会更多。” 她和傅君珩的势力都集中在这边，席隽想要在他们的地盘上夺走她的性命，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席隽不是想要我的命么，那就看看，是他先拿走我的命，还是我先端了他所有的老巢。” 季牧野听到女人自信沉稳的声音，心脏蓦地出现砰砰砰就是的频率。他哑然失笑，是他失策，总是会下意识觉得，她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她，忘了她现在的本事。季牧野妥协道：“好，万事小心，有任何需要就打我电话。” 她的声音温柔有力，“嗯，照顾好孩子。” 他缓缓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