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这时候都开上大奔了!你倒好——"染着姨妈色的指甲几乎戳到儿子鼻尖,"堂堂大专生,缩在鸽子笼当看门狗!老谢家祖坟不是冒青烟,是着了冲天火才烧出你这坨烂泥!" 电脑桌上的相框突然"哐当"倒地。 "我跟你爸在厂里三班倒,腰都累折了供你念书,你就在自家小区当保安糊弄我们?" 染成酒红色的卷发随着唾沫星子乱颤,"今天不把厨房那堆碗洗了,看我不把你这些破铜烂铁全扔垃圾站!" "歘"一声,窗帘杆几乎被拽脱轨。 正午的阳光像盆滚油泼进来,照见床头柜上七倒八歪的褪黑素药瓶。 "二十好几的人,一点正事儿没有!女朋友也处一个,也是,谁跟了你那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手指神经质地扯了一下蕾丝窗帘穗。 "亲戚朋友问起来我都说你在物业当主管...小时候跟你爸操心,长大了跟你操心!我这命怎么这么苦?"谢特悠悠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两个耳塞,妈妈的咒骂声逐渐消融在空调外机的轰鸣里。 潮湿的夏夜,谢特躺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耳畔又响起父亲摔碎手机时的暴喝:"游戏就是电子海洛因!" 窗外的蝉鸣与十二年前教室后排的哄笑重叠在一起,黄翔用圆规在他后背刻下的伤痕突然开始发烫。 那年冬日的夕阳像泼翻的番茄酱,他把被撕烂的数学作业揣在校服里,掌心还攥着半截被踩碎的眼镜腿。 母亲看见他校服上的墨水渍时,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又跟人打架了?" 皮带抽在身上的灼痛比黄翔踹在肋骨的疼痛更清晰,父亲举着衣架站在玄关阴影里冷笑:"成天惹是生非,将来就是蹲号子的料。" 从此他学会把淤青藏在长袖校服下,在课间操队伍里机械地摆动四肢。 午休时储物柜里黏糊糊的泡面汤,放学后被塞进书包的死老鼠,这些画面在晚自习的日光灯下发酵成血腥的幻想——黄翔的鼻梁骨在拳头下碎裂的脆响,沾着锈迹的消防栓砸向那张狞笑的脸。直到某个午夜,他在电子屏幕幽蓝的荧光里第一次五杀超神,虚拟峡谷的风掠过发烫的耳麦,队友的"666"在耳机里炸成烟花。 "网瘾少年""社会渣滓""电子鸦片吸食者",父母用这些词语编织的囚笼比游戏里任何BOSS都难攻克。 谢特至今记得通关《黑神话·大圣》那晚,母亲冲进来拔电源线时扭曲的面孔:"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可他们看不见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正在识破天庭的虚伪,就像看不见他在游戏公会里运筹帷幄的指挥才能。 是的,谢特是个电竞天才。 窗外飘来隔壁夫妻的争吵:"考不上重点中学这辈子就完了!"谢特对着电脑屏保上大闹天宫的猴子苦笑。 这些父母用偏见浇筑的审判台永远矗立在那里——孩子要么是耀眼的奖杯,要么是耻辱的烙印,没有中间地带。 就像当年书架上蒙尘的首届KPL大赛奖杯,在父母眼中不过是"不务正业"的罪证,而他们亲手撕毁的漫画稿纸上,明明画着比教科书更生动的盛唐气象。 月光爬上键盘,谢特的手指手机屏幕上无意识跳动。 虚拟世界的剑气斩开现实的重重迷雾,可那些钢筋水泥浇筑的标签依然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忽然想起上周末家庭聚会时,表哥说起送外卖被顾客羞辱的经历,姑妈立刻涨红脸呵斥:"谁让你当初不好好学习!"——看,这座审判台永远不缺新的祭品。 打游戏怎么了?当保安又怎么了?送外卖那咋了?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 夏日的阳光透过发黄的纱窗斜照进来,谢特额角的汗珠在光线里闪烁,却照不亮客厅里凝固的阴霾。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ZS王者战队"的金色徽章,那个昨天还让他雀跃的标识,此刻正在父母暴怒的视线里发烫。 "保安是给老弱病残干的!送外卖是个人就能跑!"母亲把菜刀剁进砧板,刀刃卡在年轮密布的枣木纹路里颤动,"现在倒好,连这份工作都不做了?"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儿子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那里还沾着昨夜送餐时蹭上的油渍。 “妈,我现在是王者战队的主力,是一名职业电竞选手,ZS是国家队,我有工作!” 父亲沉默着把烟灰缸转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在玻璃器皿里明明灭灭。 这个退伍老兵习惯性地解开皮带铜扣,金属碰撞声让谢特条件反射地绷紧脊背——二十几岁的人,听到这个声音还是会本能地缩起肩膀。 华式亲子关系的吊诡在此刻显露无遗:那些口口声声"为你好"的规训,最终都化作衡量儿女的标尺——公务员刻度上是光宗耀祖,事业编刻度上是门当户对,而电竞选手的刻度,永远卡在"不务正业"的锈蚀里。 "国家队?我看你是被游戏迷了心窍!"父亲突然暴起,皮带在空中划出呼啸的弧线。 谢特看着那道熟悉的黑影,忽然想起几年前,他躲在被窝里看《电子竞技》杂志,也是这样的风声掠过耳际,第二天杂志就
相关推荐:
狂野总统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下弦美人(H)
缠绵星洲(1v1虐爱)
心情小雨(1v1强制)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赘婿
倒刺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将军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