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离开京城,但每半个月都会写信给楚昭,讲述路途中所见,赈灾中所闻,甚至地方官员们之间的盘根错节,也没有避讳灾后民众的凄惨。 那个女孩儿会把这些信念给萧羽听,因为她知道,这对于小皇帝来说能更好了解天下。 真诚和亲近就是这样通过笔尖传达。 甚至比面见能传达的更好。 距离从来不算什么,先前因为生死,那孩子恨他,跟他隔阂,随着时间和他的真心,现在不也被化解了。 “还有,太傅对皇后言听计从,皇后跟太傅亲近,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他们之所以如此,是他们目的相同,所求相同,不过,人和人不一样,不可能一直所求相同的。” 他看向蔡伯。 “太傅给边军发了两道诏令的事,皇后娘娘知道吗?” …… …… 夜色降临的时候,萧羽已经睡熟了。 今天赏花宴上有很多玩乐,投壶,射箭,秋千,马球,楚昭带着萧羽玩了全程。 回来后萧羽还完成了跟邓弈许诺的功课。 做完这一切,筋疲力尽的孩童倒头就睡了。 楚昭将床边的竹筒拿起来。 “陛下已经许久不用这个了。”齐公公低声说,“要不,收起来?” 楚昭摇头,低声说:“再等等吧,等他自己说不要了,咱们别替他做主。” 齐公公应声是,帮着放下帘帐:“娘娘你快去歇息吧。” 楚昭并没有去歇息,来到书房,翻看奏章,看看朝事进展,这就是她的功课。 虽然现在只是垂帘听政,没有资格对朝事发表看法,但既然坐在朝堂上就不能当聋子哑巴。 阿乐在屋子里熏香,一边和小曼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似乎起了争执。 “你们吵什么呢?”楚昭抬起头问。 小曼哼了声不理会。 阿乐笑着说:“没有吵,是我猜小姐明天给钟叔写信,小曼猜小姐后天给钟叔写信。” 虽然朝廷有边郡的邸报,楚昭还是保持跟钟长荣信件来往,当然,为了安全,信都是通过小曼和木棉红转达。 所以,楚昭也会给木棉红写信。 上一次写信还是在年前的时候,眨眼开春了—— 钟叔还好,皇后的动向邸报中也能看到,木棉红为了驯化五万兵马,隐匿在深山丘陵峡谷荒原中,几乎与世隔绝。 她很惦记她吧。 “我才没有猜,有什么好猜的。”小曼哼了声说,“朝廷给边郡发了诏令,边军马上就会派人来京城了,钟长荣说不定自己亲自来,有什么话要问,当面问就是。” 这件事楚昭当然知道,这是朝堂上决议过的,她也亲自看过那封诏令。 阿乐紧张激动问楚昭:“小姐,钟叔会亲自来吗?” 楚昭失笑:“钟叔怎么会来,他可不能离开。” 阿乐又问:“那——阿九会来吗?阿九不是跟着钟叔嘛,钟叔可以让他代替他来。” 阿九啊,楚昭犹豫一下,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啊。” 阿乐道:“小姐,你就该直接跟太傅点名让他来。” 楚昭摇头:“那可不行,这事得让他自己做主,不能逼着他来。”她放下手里的奏章,看着明亮的宫灯,“而且阿九很喜欢边军。” 在边郡他是阿九,不是谢燕来。 这京城对他来说是囚笼,不来也罢。 “不用担心,钟叔接到诏令会安排好的。”楚昭笑道,“就等着在朝堂上聆听钟叔的话吧。” 阿乐点点头,在楚昭对面坐下来。 “钟叔也不来,阿九也不一定。”她说,伸手磨墨,“小姐你还是今天写个信,到时候,你在朝堂上聆听钟叔说话,让钟叔也能在边郡听你说话。” 楚昭一笑点头:“好,我今晚就写两封,三封信。”说罢铺展信纸,提笔沾墨。 小曼没有走过来,反而往外走了几步,警惕地环视四周,不过她的嘴角弯弯浮现笑意,两封三封信里,总有给姑姑的。 …… …… 深深夜色里,洗漱过后的谢燕芳也在书写什么。 “公子。”杜七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谢七爷,“云中郡消息说,谢燕来会作为边军军使来朝廷觐见。” 谢燕芳抬起头,哦了声,神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但谢七爷已经面色铁青。 “那边的人没有告诉他吗?”他恨声道,“我们送去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是傻子吗?” 谢燕芳笑了:“七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听过话。” 谢七爷当然也知道,冷冷说:“以前不听也罢,这次如果影响我们的事,就让他再也不用听说话,死在半路上吧,他也没什么用了。” 谢燕芳握笔思索:“死在半路上吗?我想想利弊。” 第九章 送礼 春花期短,一阵风一场雨,前几日还繁盛的花就不见了,散落在地上池水中,很快被清扫被冲走,枝头的喧嚣被浓绿的叶子取代。 邓弈站在廊下,一边喝茶,一边看院子里绿树成荫。 “二爷,你的官帽。”小厮捧着帽子从后边跑出来。 邓弈嗯嗯两声。 小厮看到还摆在屋子里的官袍,问:“稀奇,二爷怎么今日还不上朝?” 外边有侍从疾步进来,低声道:“大人,边郡送来最新消息,进京的是谢燕来。” 邓弈将茶喝完:“就知道会是这样。” 小厮刚要伸手,新来的仆从已经接过茶碗:“还好太傅另有准备。”说到这里停顿下,“梁蔷进京的事,要不要跟皇后说一声?毕竟梁氏与皇后先前——” 梁氏与皇后当年的事,邓弈也知道。 “其实皇后与梁氏本没有什么,不过是儿女言语不和,至于后来梁氏落罪流放,是谢燕芳替太子清洗人手,借着儿女之事的名义,倒让皇后背负了与梁氏之仇。”他说。 侍从点头:“虽然这事实,但人们总是更会记得这些儿女之事,以讹传讹久而久之,没仇也成了真仇。” 成为真仇对皇后没什么好处,只会对有些人有好处。 邓弈淡淡道:“我要问的是边军的详情,军国大事,无关私情,就如同先前皇后对边军的安排也是军国大事无关私情,我也不过问。” 侍从明白他的意思,先前谢燕芳的弟弟谢燕来跟着皇后去了边军,就此开始领兵,据说现在还领了当年楚岺的落城卫。 这件事皇后和边军都没有请示太傅,太傅没有过问,也没有反对,这是太傅对皇后的信任。 “太傅对皇后的信任自然真心实意。”侍从轻声说,“但就怕谢氏从中挑拨。”他又压低声音,“谢燕芳这个时候回来,可真是回来的巧。” 邓弈笑了笑,接过小厮手里的官帽:“我还真怕他不巧呢,等的就是他这个巧。” 小厮听了一脑袋糊涂,回过神要去室内拿官袍,那个侍从已经先去了,取来官袍,亲手给邓弈穿上,还继续先前的话,笑道:“大人有准备就好。” 这边正说话,门外又有仆从进来。 “大人。”他施礼说,“镇国王给老夫人送了寿辰礼,收还是?” 镇国王,也就是中山王,这一年朝廷盯得严,把中山王郡外布防兵马围得铁通一般,但却中山王并没有受什么影响,郡内也如同铁通,朝廷半点探听不得。 毕竟中山王当初的认罪是怎么回事,朝廷也心知肚明,并不是真的制服了中山王,只是逼着他退了一步。 为了不刺激中山王再次动兵,朝廷也退一步。 所以中山王并不是困顿在中山郡,他还能畅通无阻大摇大摆地来给邓弈送礼。 但这并不是对太傅的讨好,是故意恶心他呢。 邓弈还背着与中山王勾结的骂名呢,但实际情况是中山王恨不得他死。 邓弈听了神情无波,伸手算了下:“虽然早了一个月,不过既然送来了就收下。” 他转头唤小厮。 “你去见见他们。” 闲在一旁小厮应声是,谈论朝堂阴谋诡计啊,眼明手快伺候人啊,他比不上这些新来的人,但收礼这件事他做得很熟了。 他快步跑去见送礼人。 送礼的人也是熟人,小厮还认得,那位宁先生。 “宁先生可是许久没来了。”小厮热情打招呼。 宁昆看着这小厮,小厮没变,但原来的小宅院换成了大府邸,而邓弈也不是轻易能见到了。 他也懒得去见,淡淡说:“那要多谢太傅的言而无信。” 听起来好像是骂二爷呢,小厮听不懂,也懒得在意,反正二爷从来都没被人称赞过。 他也不管送礼是讨好还是恶心,礼这种东西,就是送来送去,送来就收下,反正将来还要送出去。 “多谢多谢。”小厮只道,又道,“下次再来啊。” 宁昆冷笑:“放心,只要太傅大人一日在位,我家王爷就会把大人奉为上宾。”说罢甩袖上车。 邓弈出门上马,看到一辆车进了太傅府,还有一辆车缓缓驶离。 “是给世子萧珣送的。”侍从低声说。 邓弈笑了笑:“王爷对世子还是很惦记。” “何止惦记,大人你是没去过驿所。”侍从说起这个来了精神,眉飞色舞,“中山王把驿所几乎变成了小中山王府,装饰金碧辉煌,摆设价值连城,中山王世子随时能吃到中山郡土产,甚至连泉水都能送来。” 邓弈看向驿所所在,淡淡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 驿所如今京城人都称呼为世子所。 世子所外兵卫森严,不过当一辆车驶来,看到车上标识,以及驾车人出示腰牌,兵士们让开路,紧闭的大门也立刻大开,车缓缓驶进去。 驿所格局没变,但房屋以及院落都变了样子。 院子里栽着两棵石榴树,郁郁葱葱,花苞隐隐,可以想象再过不久盛开火红灿烂模样。 “不错不错。”宁昆仔细端详,“王爷还担心树活不了,看来挖了一整院子的土还是有效果,今年世子能看到家里的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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