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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在垃圾桶里，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任何人愿意跟我待在一起，我总是被厌恶，被抛弃，我的头好疼，我每天都好疼，全身都疼。’ 他给顾瑾舟发了那么多条微信和邮件，都是喂了狗，顾瑾舟一条不回。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要跟他恢复到从前，说要照顾他。就很可笑。更何况姜楠已经不在乎他了，只想跟自已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对顾瑾舟只是习惯，不是喜欢。在那孤零零的半年里，他能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吃火锅喝酒看电影赛车，一个人坐摩天轮定格在城市最高点。当时处处都有顾瑾舟的影子，又处处没有顾瑾舟。而现在早就脱离戒断期，就更不需要顾瑾舟的陪伴了。 “......” “江楠，小楠？”顾瑾舟在旁边喊走神的人。姜楠听见他的声音，转头看他。用一种挺死寂的目光。顾瑾舟被他看的愣了一下，过几秒才问：“....怎么了？” 姜楠摇摇头，不想说。可能是回到京城会想起这里的人和事，想起顾瑾舟，想起赵媋、江源，江福宝。还有在这里上学时，那些辱骂他是神经病疯子小孩的同学们。 “到了，就这儿，”顾瑾舟下去给他开车门，想起他的腰伤，“你慢点儿下来，我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飞机将近五个小时，座椅不太舒服。” 姜楠看着面前这处小别墅，一眼就看出建筑风格应该是顾瑾舟亲自设计的。他说：“别叫医生了，你应该配电竞房了吧，有按摩椅？” “有！”顾瑾舟忽然笑起来。笑容就跟在大学时一样俊朗阳光，因为这人还记得他说过要弄一间豪华电竞房，等毕业了不会被老师抓，能整夜开黑。姜楠看着他的笑容，虽然还是很熟悉。但穿着西装的顾瑾舟跟穿着球衣时不一样了。而且他下一瞬就想起唐宴来！脑子里想着，好像没怎么见唐宴在太阳底下笑过，那一定很帅。电竞房，设计小别墅。姜楠又走神了。顾瑾舟喊他：“你在想什么？” 阴沉一路的姜楠，忽然嗓音有点雀跃。 “等再见到唐宴，我要跟他一起设计新的别墅，也要有电竞房，我教他打游戏。” 不然漫漫时光多无聊。他要跟唐宴把从前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也跟唐宴去游乐场坐摩天轮，看电影，通宵开黑，海岛冲浪...... 啊，好想看到唐宴。姜楠唇角上扬着走进别墅，看着周围的装潢仔细打量。 “这玄关铺黑晶石太丑了，我们要用金色的，金光闪闪。” 被晾在门口的顾瑾舟：“......” 好好好。他以为把人带回来可以旧情复燃，结果人家是来游览之后，要回去跟别人共筑爱巢的！憋屈。 “....小楠，那我先走了啊。” “拜拜。” “......” * 晚上八点。姜楠早就躺被窝里看电视，等着唐宴开视频了。但唐宴那边似乎挺忙的，下午打过电话之后，晚上就说一直在机关单位有事做，等忙完到酒店就告诉他。等呀等呀等。 “叮叮叮——” “诶？”姜楠很快就滑接通。他是趴着看电视的，把手机靠在鹅黄色的床头包上，找好角度。接通的瞬间就看到唐老板了！虽然才刚分开一天，但就像是好久没看见这个人。视频里的唐宴站在浴室洗漱，手机放在镜台上，正在挤牙膏。又帅又酷的脸庞凑近朝手机看，是在看姜楠，还凑近了眯着眼一寸寸打量。 “头发吹了吗？” “....吹了。”姜楠说。唐宴单侧挑眉盯他：“吹了还一缕一缕的？” “——我现在去！” 姜楠看浑水摸鱼没成功，只能从床上起来也拿手机走到浴室里。手机连接着两个画面，两个人各忙各的。一个刷牙洗脸，一个吹头发。等唐宴把手机扣着快速冲了个澡之后，姜楠已经躺床上抱着手机，听了半天水流声。总算是两个人都躺床上，可以聊天了。他们包的是酒店式公寓房，傅霖在隔壁住。唐宴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还是低沉有磁性的。 “今天去车管所确认遗物清单，还去见了当时处理事故的几名交警，不过已经过去二十年，那几个交警说要查一查当时的笔录记载，明天我让傅霖再去一趟。” “辛苦了。”姜楠看着他。唐老板是一点都不注意形象，没有人开视频的时候是拿手机从斜下方照的。幸好脸帅，没什么死亡角度。他问唐宴：“我爸爸.....遗物清单里都有什么？” 第306章不能娶妻生子，老了怎么办呢唐宴听着姜楠问车祸现场的物品，沉默片刻才说话。 “别的都被你爷爷拿回家了，只有一只母婴袋子染了血，当时你爷爷说怕你用了不好，就留在这里用档案袋封起来......” 老一辈的人都信这个，如果小孩子双亲出意外，就最好别让小孩子接触太多亡亲的东西。怕双亲太舍不得孩子，亡灵会把年幼的小孩带走。就不能平安长大。当然这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江爸爸出车祸时，姜楠快到两周岁了。正是奶瓶戒断期。姜楠从小就没吃过母乳，从出生就是让月嫂奶粉喂养的，所以对奶瓶嘴儿很依赖。江爸爸车祸发生的那一天，是被客户邀请到海滨城镇参加开业典礼，那个傍晚他刚从宴会厅出来。路过小镇上风味别致的母婴店时，进去采购了几样东西。用彩色小贝壳手工串出来的婴儿项链。椰子树叶模样的孩童小衣服和小帽子。彩蓝色的珍珠童鞋。两只硅胶奶嘴，底下坠着很晶莹的月石小铃铛。 “......” 姜楠其实根本就不记得爸爸，就连爷爷也只是有个模糊的老人背影轮廓，想不起来。但他听见爸爸曾经给他买过这些东西，就觉得........ 自已曾经也是被爱过的小孩。 “老板，你能不能帮我领回来啊，这只袋子。” 虽然他已经长大了，用不上。但是拿回来藏着也好啊。 “嗯，那我明天让傅霖去领，等我看到你的时候交给你。”唐宴说。两人又聊了两句关于车祸该从哪里调查。 “那位酒驾的肇事司机刚出狱五年，我会找到他，当面询问。” 因为唐宴总觉得不会有那么巧。一般开大货车的司机运单都是提前排好的，怎么会有司机在知道自已要送货的情况下，还喝的烂醉如泥呢。就算是喝了酒，那跟他一起喝酒的人难道都不会拦着他，不让他开车吗。所以这个案件本来就有疑点，不是普通的酒驾车祸。姜楠听着唐宴条理清晰的跟他分析，也算是一种汇报调查进度和方向，刚才有些焦躁的情绪正慢慢平复，不时应几声。最后是唐宴听着他的声音有点困，问他：“....顾瑾舟呢。” “没在这里，我自已住在别墅里。”姜楠回答。 “好，”唐宴语气略显满意的应他，“快十点了，睡觉吧。” 姜楠忽然说：“哎，不要挂电话。” “？”唐宴没理解。 “就这样通话着，”姜楠拽了拽被子，把手机放在枕边，“我想听着你的呼吸睡觉，行不行。” “......” 行，怎么不行。唐宴把手机也放枕边，喝了两口水之后才关掉台灯。两个人就这么通着电话，在寂静夜晚听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进入梦乡。 * 顾擎带着江氏资料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姜楠刚喝完一碗排骨汤，有点腻，这会儿正坐在别墅后院的遮阳棚底下吃水果，百无聊赖望着旁边鱼缸。鱼缸里是顾瑾舟养的各色锦鲤，全都吃的胖嘟嘟。 “小楠。”顾擎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四十多岁的年纪成熟儒雅，整个人因为良好修养而从骨子里透出来随和气质。姜楠看着他走进来，恍惚间想着。顾叔叔跟爸爸是大学同窗好友啊，不知道爸爸年轻时候是不是也很温柔，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跟顾叔叔一样帅。又或者就是因为温柔，才会被赵媋和江源联手算计了。坏人总是很坏，坏的毫无理由。姜楠乖巧的喊他：“顾叔叔。” “别起来，腰疼好点没有？”顾擎往白色的遮阳棚底下走来，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空椅上。后来跟着走进来的顾瑾舟，手里提着几箱大红色的补品礼盒。都是补钙铁锌和元气的好东西。顾瑾舟今天穿着休闲短裤和白t，热的出汗了。 “这都二叔给你买的，我说你不爱吃这些东西，他非要买，提着特麻烦。” “谢谢顾叔叔，我会吃的。”姜楠朝顾擎笑了笑。顾瑾舟：“......” 从前不是不吃吗。 “这就对了，”顾擎笑眯眯的看着姜楠，语重心长，“长大了就要学着自已宽心，万事万物都没有你身体重要，这么年轻可得把身体养好喽。” “我看你这身子还没你顾叔硬朗呢，等忙完了咱打球去。” 顾擎不爱高尔夫，平时总爱叫上老友打篮球，当是锻炼身体。姜楠答应：“好，到时候叫上唐宴，我们一起玩儿。” “那太好了！”顾擎笑着点头，“那位唐先生真是年轻有为，长相更一表人才，唐教授的儿子.....说起来当年我跟你爸还听过唐教授的讲座，看来是早就有缘分。” 姜楠眉梢动了动：“昂，他是我男朋友。”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他是把顾擎当叔叔才会直白说出来。本以为顾擎会意外，但没想到顾擎愣怔后又点点头。 “你高兴就行了，要是十年前的我，估计多少会替你爸劝你两句，毕竟俩男人在一块总归没有.......” 不能娶妻生子，老了怎么办呢。顾擎接着说：“但现在不同了，这些年见过太多因为婚姻关系闹出来的风波丑事，不管孕育几个孩子，感情没了也会翻脸闹上法庭。” 顾擎是个律师，离婚官司当然接过不少。见多了也就看透了。 “婚姻并不能约束两个人的一生，分分合合都在个人。” “其实人这一辈子遇不到几个真正知心的，有了就得珍惜，其他都不重要，你自已活的高兴最重要，我相信你爸要是在，他肯定也会支持你。” “......” 姜楠以前见顾擎时都怯懦阴郁，很少有这样平和坐着聊天的时候。似乎真是出去转了一圈，长大了。他问：“顾叔，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顾擎眼神亮了些。因为这是姜楠第一次向他问询爸爸的事情。以前的姜楠自身不保，两人每次也都是匆匆见面...... 第307章王子和灰姑娘，一见钟情？ “你爸帅！” “你爸当年在学校可是校草，是真帅啊，我一开始都不会打篮球，是他领着我打，每次我俩抱着球站到操场上，那不管几年级的小姑娘都得围过来看，你爸都不知道该接谁的水。” 姜楠看着眉眼飞扬的顾叔叔，也被感染了。 “是么，那我跟我爸长的像不像？” “你小子？”顾擎打量姜楠的脸啧啧两声，“你是长的不赖，也细皮嫩肉挺白净，但比你爸当年还差点儿。” “那时候追你爸的人可多了......” 顾擎说的激动，姜楠也听的津津有味。反正在顾擎的描述里，他爸爸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就算是不喜欢的女孩递情书，他也会先收下，等过后再找个机会私下里温柔拒绝。 “后来跟你....跟赵媋结婚了，”顾擎说到这里笑容收起来一些，语气也冷淡了，“起初还相敬如宾，后来就又作又闹，每天闹不停。” 姜楠还沉浸在温馨气氛里，忽然听见这一句：“她闹什么？” 顾瑾舟正在旁边吃水果，也抬头问。 “江叔到底为什么会跟赵媋结婚啊？赵媋那性格太厉害了，两个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家世背景，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啊。” 江天佑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高材生，性格温柔长的还帅。赵媋是小山区里考出来的学子，如果靠自身努力打拼出成就，也算她有本事。但她来到京城后就放弃了学业，去高级会所里当礼仪模特。出身不好成就也不高，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江天佑对她一见钟情的人。姜楠犹豫着说：“王子和灰姑娘，一见钟情？” 因为他这些年听过外面的人提起，说赵媋当年就是灰姑娘，鱼跃龙门。 “什么一见钟情！”顾擎说，拳头都攥起来了，“你爸能看上.....本来这些事不该在你们小辈面前提，但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趁你爸喝醉了，下作手段！” 爬床，奉子成婚。顾擎又说：“现在想想，那时候完全是江源跟赵媋联手做套，是江源给了赵媋房卡。” “......” 姜楠和顾瑾舟都听傻了。原来上一辈人之间的纠葛也这么精彩，堪称狗血！等于是江源把他女朋友塞亲哥哥房间，女朋友变嫂子，还给哥哥生孩子。 “后来赵媋就赖上你爸了，甩出一张怀孕报告单。” 而江天佑那种善良温和的脾性，一直以为是自已喝醉了欺负给他送醒酒茶的侍女，心理挣扎过一段时间后，不顾众人反对执意把赵媋娶了。显然江源很了解他大哥的性格，才能拿捏的这么稳准狠。 “怀孕的时候让你爸给她买豪车，给她那伙儿穷亲戚置办房产，还吹枕边风说江源在外面受苦了，把江源拽进江氏.......” 顾擎不想多说，提到赵媋那个女人就没有心情。 “算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这是江氏现在的持股表，你看看。” 姜楠双手接过来，把文件摊在桌面上。其实江家老爷子的子女并不多，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姜楠有两个姑姑，大姑常年在国外，小姑在国内。小姑就是曾经发微信问顾瑾舟姜楠过的怎么样的那位。她虽然人就在京城，但整天忙着抓姑父的奸情，没有太多富裕时间。姜楠从小到大只见过大姑两次，小姑不超过十次。但确实小姑来的时候，会给他买新衣服和鞋袜，还有小书包，精致的儿童领结......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就不来看他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15岁上初中的时候，说那天是他15岁生日，小姑做了一碗长寿面。姜楠翻着股东表格—— 赵媋，持股20％，其中有15％都是姜楠的。江源，持股22％，这是江天佑去世后，江源承继的。堂婶，是姜楠爸爸堂哥的媳妇儿，持股有16％。大姑江白鹭，持股15％小姑江白薇，持股10％江老夫人的亲弟弟，也就是姜楠的老舅爷，王国军，持股10％。另外还有一个人，是江天佑当年掌权时允许入股的台湾投资商，吴英俊，持股5％。其余的就是流动股份，活动资金等。姜楠问：“顾叔叔，你是想让我联络除了赵媋和江源之外的股东，让他们站在我这边？” “对，这五个人你都得一一登门去拜访，不管你是装可怜还是用利益拉拢，都务必得让他们在股东大会上，坚定支持你。”顾擎说。五个人分别是：大姑，小姑，堂婶，老舅爷，台湾投资商。姜楠垂眼看着文件，指尖摸着文件夹边缘：“....我没怎么见过他们。” 这话语气是有点怂的。毕竟他才22岁，又很少接触什么人。忽然让他去以谈判的气势联络这么多位，本能的会有些怯场，无可厚非。 “小楠，你得去。”顾擎语气沉重的说。其实早就该去啊。要不是赵媋这些年糟践姜楠，刻意规避他和这些股东接触，也不会落到现在四六不靠的局面。想把江氏的大梁挑起来，联络股东这仅仅只是第一步。顾瑾舟看着姜楠：“没事儿，我跟你一起去，成不成的总要试试。” 至少在利益谈判方面，他比姜楠有经验。顾擎语气严厉：“你是江家正经的长子长孙，在心里多想想你爷爷和你爸守家产有多不易，你给我拿出点魄力来！” 下午的阳光乍然刺破云层，落在周围光彩熠熠的造景鱼缸里。 “——好。” 姜楠看着顾擎，重重点头！不管是唐宴傅霖，又或是顾擎叔侄俩。这些人都是为了他才费尽心思聚在一起，忙活这些事。如果人都有一个长大或转变的关口，那现在是时候了。顾擎站起身：“明天去见你小姑，她离得最近，我帮你约她。” “....顾叔，你总是帮我。”姜楠仰头看着他。顾擎伸手拍拍姜楠的肩膀，唏嘘叹气。 “你好好的，叫我能有脸去见你爸。” ———— 第308章白头发 * 第二天上午十点，兰苑茶楼。顾擎帮姜楠约了他小姑江白薇，姜楠就跟顾瑾舟一起来了。本来他自已来也行，但顾瑾舟非要当司机。这是一处挺清雅的小园子，里面大多是京城老特色茶点，朱红色的门楼现在正热闹，大厅里人声鼎沸。顾瑾舟报上包厢号，那边服务生就引他俩上楼。 “我在外面等你，就不进去了，哎，你跟你小姑有几年没见了？” “....七年。”姜楠回答顾瑾舟。他想着，上次见面就是十五岁那年夏天，他过生日的时候。记得当时小姑是一头黑长直的头发，发质保养的很好。她端着一碗长寿面站在校栏杆外，伸手递进来，催促姜楠快吃。而印象最深的是—— 那天阳光很好，有光圈落在小姑披着的长发头顶，也映在她雪白的丁香花旗袍上，衬得整个人端庄温柔，特别好看。顾瑾舟在外面，姜楠自已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服务生刚抬手敲门，包厢里就传来一句：“进。” 这道稍显尖细沙哑的嗓音，对姜楠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跟他记忆中优雅温柔的声音不一样。等服务生退开后，他才怀揣着忐忑缓步走进去。包厢里只有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连衣裙的女人，坐在靠窗的红木桌子旁边，桌上摆着茶水，正转头看他。 “小楠？！” “....小姑。”姜楠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因为面前这个看上去满脸疲惫和皱纹的女人，虽然气质还有端庄，但根本不是他印象中从容随和的模样。眉眼间蕴含不少疲态，像历经过生活的磨砺。从前那头她最真爱惜的乌黑长发，已经枯黄分叉了，被随手系了低马尾放在脑后。等姜楠走到桌边细看几眼，看到才38岁的人就已经有了几缕白头发。显然，江白薇这些年过的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