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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能看见外面黑乎乎的白桦树林。好黑的夜。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才停下。唐宴拽开门就看见坐在矮桌上等他的人，表情眼巴巴的，就像是错错眼他就会跑掉。对男孩这样的‘蹲守状态’都快习惯了，他并没感到惊讶。 “上床睡觉。” “好！” 姜楠站起身，看着没洗澡但简单洗漱过的人。唐宴把外面的保卫员制服脱了，里面是无袖黑背心以及到脚踝的黑绸衬裤，脚上穿着木质拖鞋。肌肉结实却不会壮的过分，身材线条刚刚好。姜楠看的脸热，小跑着一路蹿到床上！把银枪保险关好塞到枕头下，他躺好后往旁边位置挪了挪，给后上来的人让出一半床位。最后才侧身支着脑袋，右手朝空床位置拍了拍，眸色兴奋。 “老板快来。” “......” 好在屋里灯光昏暗，让唐宴没注意到他兴奋的模样。唐宴只是看了看窗户，单膝跪在床边朝姜楠勾手：“你睡这边。” 嗯？ “好。”姜楠觉得奇怪但也没犹豫，羞答答的点头开始挪位置。一想到被自已暖热的位置能让唐宴睡，他就更兴奋了！唐宴把望向窗户的目光收回来，低头就看见正在被子里扭动的人，忍不住蹙眉。 “快点儿过来，扭什么。” 像条青菜虫。 “.....好了！” 姜楠挪到靠近浴室的位置躺好，把另一边靠窗的换给唐宴，脸颊红扑扑的。唐宴半躺在被窝里，这次没有时间去多拿一条被子，不过没关系，他也没打算睡觉。两个人就这么盖一条被子躺在床上。姜楠根本睡不着。他悄悄侧身面对着身边人，不时把眼睛睁开看一看。唐宴擦着手里的银枪，没转头都能感受到视线。 “你怎么还不睡。”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听不出情绪。 “老板，我睡不着，我觉得你......” 姜楠咽了咽口水，看着唐宴冷峻的侧脸继续说。 “我觉得你今晚有点奇怪。” “......” 唐宴没回答，把银枪擦干净，歪着脑袋将枪口冲着窗外比了比。窗外？什么都没有啊。姜楠悄悄挪近了点，若有似无的感受着对方体温，毕竟两人之间只差几厘米。被子里暖暖的，泛着玫瑰沐浴露被暖热的香气。这么浪漫美妙的香氛味道，让他眸色泛起惬意和安心。他垂着眼睛小声问—— “可是老板不是要跟程队巡夜吗，为什么会忽然回来，还主动睡到我的房间......” 快说是因为想我了！你快说呀。第67章姜楠，你有一点男人的样子么唐宴觉得腰侧有点痒痒。这人的膝盖在被子里快抵到他腰上了。周围气味香甜的腻人，全是玫瑰花香。他呼了口气，抬手隔着被子把姜楠的膝盖推开，又把被子扯好，语气随意。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想出去跟安迪一起守二楼？你选。” 如果愿意出去跟安迪在一起，他就不用充当保护角色了。 “我当然选你.....”姜楠指尖磨了磨枕头，小声改话，“选跟你留在房间睡觉，我明天还要起来准备早餐呢。” 唐宴把银枪放在手边，没有躺下，只半靠着床背。 “哦，那就快睡吧。” “......” 不对劲。姜楠嘶了一声挪的更近些，在被子底下轻轻拽唐宴的背心。背心布料软软热热的，指尖仿佛都能触到结实腹肌。 “老板，你跟我说实话吧，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却不告诉我，我会没有丝毫戒备心，反而更容易出事。” 外面应该有什么情况。因为男人半躺在这里却全身紧绷，摆明了是防御状态。 “......” 这么说也有道理。唐宴抿唇片刻，转头望向窗口：“刚才......” 窗口是空荡荡的，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姜楠却莫名觉得有些发冷，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唐宴嗓音低沉：“.....程泽巡视过程中，看见有只吸血鬼拽着外墙藤蔓，趴在你浴室墙壁外面。” “！” 不等姜楠瞪大眼睛，唐宴又说。 “我们在你房间周围查探，发现你睡觉的时候——” 他用银制枪口指向被姜楠看过好几遍的窗户。 “那只吸血鬼根本没离开，一直都坐在窗外的树林里，紧盯着你的床。” “包括现在。” “！！！！！！” 姜楠瞬间感觉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不是害怕吸血鬼，而是害怕这种被死盯着的感觉。心底发凉让他不由自主就贴近身边人，几乎是一个向前猛蹿，在被子下紧紧抱住唐宴！胳膊横揽过唐宴腹部伸到另一腰侧，攥紧了薄背心。连脑袋都缩进被窝里，脸颊也跟着埋到这具结实的胸膛上，鼻息间全都是唐宴身上的味道。姜楠深吸一口气，说：“.....我害怕，它为什么盯着我啊，你让程泽去把它杀掉！” 把在暗处盯着他的人，都杀掉。 “......” 唐宴被抱的呼吸一窒，被子底下，胸口压着沉甸甸的脑袋。腹部的衣服被人用掌心紧攥着，挣都挣不开。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不属于自已的体温却紧贴在自已身上，唐宴很不适应，蹙眉要把人推开。 “放手，你在怕什么，这种东西畏惧银器不敢接近我们，你的枪呢？” “枪，枪呢，枪在这里......” 姜楠说着话，伸手往唐宴靠着的枕头底下摸。躺着伸胳膊够不着，他只能稍稍起身，横越过唐宴胸口伸手去摸枕下。却因为吓得腿软，还没摸到枪就跌到唐宴身上了！两人的肢体在被子下几乎纠缠到一起。唐宴被他砸的闷哼一声，下意识就要推人：“起来。” “不要！”姜楠眼眶都红了。在唐宴要把他用力推开的瞬间，不摸枪了，直接分腿跪骑在唐宴腰上！上身软绵绵的趴到人胸口，胳膊飞快搂紧脖颈。就像在醉酒那晚一样，牛皮糖甩都甩不开。他把脑袋放在唐宴右肩，转头冷眼望向窗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偷窥他洗澡，还在暗处盯着他！姜楠在唐宴耳边小声说话—— “老板怎么办，吸血鬼盯着我是不是要吃我，它会把我的血吸干吗，别推开我......” 窗外树林里黑乎乎的。但他仔细看，在正对着房间的某根树杈里，真坐着一团黑影！就是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黑影的任何特征。但视线有种...... 正在跟谁对视的感觉。这让姜楠心里咯噔一下！仿佛猛地回到了那间黑暗从来不亮灯的屋子里，脚步声，窥视，窥视，盯着他！姜楠脑子里嗡嗡响，神经线撕裂般的又开始疼！他克制的喘息着，抬手咬了咬指节定神。 “喂，你先下来，我有些情况要跟你说，”唐宴推胸口被子下鼓起的包，“吸血鬼不能杀，他可能跟古堡灭门有关......” 不，不起来！姜楠硬着脖子不被推开，放下手，指节已经咬出牙印。他揽着唐宴的脖子，就像抱着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抱着！ “我不敢下去，就抱着说吧，好吗，好吗？你不要把我推开......” “？”唐宴咬牙，“姜楠，你有一点男人的样子么。” 见过怂蛋没见过这么怂的！ “.....我不是男人，我是胆小鬼......” 姜楠死不放手，身下结实的胸膛抱起来很有安全感。是他初次见面就能瞬间贪恋的怀抱。他急促喘息着，嗓音像是要哭了。 “老板，我真的很害怕，就这一小会儿，你别推开我了......” 窗外，他不敢看窗外。他怕看到眼睛，是很恐怖的眼睛！眼睛会盯着他，看他在黑暗里惊慌害怕像老鼠一样...... 会阴毒的瞪他，还会故意阴涔涔的冷笑吓唬他！ “......” 唐宴懒得跟他废话。单手伸进被子里找到后脖领，紧跟着曲腿顶膝！ “呃！”姜楠肚子被抵开，被人从温暖的胸膛揪离，扔在弹性很好的床上震了几下。肚子被顶的有点疼，他蜷缩着身子吸气缓了缓。就像在车厢里被掰手指一样，只要受到伤害就能瞬间执拗起来，又挪身要往唐宴身边凑！他不怕疼。只要能达到目的，疼也是不疼。 “老板，给我抱抱.....你抱抱我......” 第68章老板，我能不能抱着你的胳膊睡唐宴忍无可忍，侧身用手臂横挡在姜楠脖颈压制住，按着肩膀不让他靠近。 “抱什么抱，你八辈子没被人抱过？！” “老板经常被人抱吗，”姜楠锁骨被手臂压的酸疼，有些迷茫的抽着气说，“我没有啊，我长这么大就只被你抱过，没有第二个人。” 好疼。锁骨好疼，肚子也疼。这样的疼痛一点都不陌生，其实比起以前已经疼的很轻微了。但姜楠就是受不住，他不要疼。记忆中，他承受的疼痛往往都伴随着很久的毒打...... “扯淡，你父母在世的时候没抱过你？你妈妈呢？” 唐宴的语气很烦躁，听起来特别凶。父母，父母，妈妈！妈妈！ “没有啊，没有过。”姜楠猛地摇头。脑袋里更疼了，像有大锤一下下用钉子砸他脑仁！他抬手攥着唐宴的手臂挪到自已喉结处，神情恍惚的说。 “你要是很烦，就掐死我，我死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你就说我被吸血鬼咬死了。” 动手吧，动手吧。不被爱的小孩没有活着的必要，就是该死的。我是垃圾我是废物，我活着只会惹妈妈生气，我是个没有用处的小孩，我应该用头撞墙，我要把筷子吞下去，只有我死掉妈妈才会高兴。快杀死我！！ “......” 有病。唐宴看着被他压制住的人，明显感受到这人情绪忽然就不正常了。为什么？是他刚才问的哪句话不对？唐宴疑惑看着姜楠，离得近能看到男孩瞳孔里的绝望，宛如一潭没有光亮的死水。这样浓重的绝望让他愣了一下，说。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掐死你，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掐死啊。不会死。不会死就要尽全力争取自已想要的，不然下次就死了。姜楠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突然又能顺畅呼吸了。他勉强扯唇笑了笑，像刚才肚子没有被打疼一样，语气又恢复乖巧听话。 “老板，你能不能抱抱我，只抱一下就好。” “？” 神经病。但是是个看起来脸色苍白，额头泌着冷汗，而且身上还在发抖的神经病。 “......” 唐宴盯着这双充满恳求的眼睛，沉默片刻，俯身抱了抱他。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身体贴近抱在一起。虽然没有抱的很紧，但也足够让姜楠感受到胸口被暖暖的体温贴着。他眼前的眩晕感，这才慢慢消下去...... 唐宴的味道和拥抱，都能让他感到安定。是因为在船舱里，唐宴抱着他在生死关头宁愿让后脑勺破裂，也一直把他紧紧捂在怀里，没让他受伤。这样的事情只要有过一次，就能让姜楠记住。害怕的时候要找唐宴，唐宴会保护他。 “老板，你对我真好。” 只要跟着唐宴就能有暖暖的拥抱，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 哪里好了。唐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姜楠呼吸松快许多，剧烈的心跳也逐渐平复时。透过唐宴的肩膀，他浅笑着转头却惊悚发现—— 窗口，有道人影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那是个脸庞惨白的异国男人。正在面无表情用黑黝黝的瞳孔，死盯着床上的他和唐宴。张开的煞白十指就按在玻璃上，指甲很长，像是下一瞬就能撕开玻璃爬进来！啊。这个画面令人毛骨悚然！姜楠心跳都空了一拍，缓慢眨动睫毛。在唐宴看不见的角度跟窗外男人对视，瞳孔逐渐放大。脸色惨白的男人紧盯着他，缓慢长大嘴巴，露出一口森白的尖牙！ “——砰！” 在唐宴意识到手里的枪被他身下这人拿走时，猛地回身看向窗口！冒着弹道火星儿的银白子弹，极速射向窗口的吸血鬼！ “姜楠！” 不能开枪，否则吸血鬼死了就查不出子女死亡真相了。可是姜楠不管这个，他就要开枪。杀死这只盯着他的吸血鬼！ “别！”唐宴在姜楠打出第一枪后，抬手夺下银枪。好在是—— 吸血鬼知道他们有枪，早有防备。在姜楠夺枪的瞬间就已经侧身避开，嗓子里低沉的咕噜一声，转身几个起伏就消失在森林里！跑了。 “......” “......” 屋子里陷入寂静。唐宴蹭了蹭额角，想问你发什么疯开枪打吸血鬼，要是被你打死了这一趟算白来。但又想到，刚才那种情况换了谁都得开枪。谁夜里看见窗户上贴着一张惨白的脸，还能无动于衷的保持冷静呢。更何况是本来精神就有问题的人。唐宴虽然性格冷冽，但他讲理，不会推卸责任。 “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看到窗户，也没来得及提醒你别看。” 其实只要不看，那只吸血鬼不敢直接冲进来。 “老板......” 姜楠指尖勾着银枪的扳手，像是吓懵了。这是他自已的枪，枪口还冲着窗户没挪开。 “那你就不要走，你离开我半步，我会忍不住想开枪杀死吸血鬼，因为我害怕。” “知道了。”唐宴把他手里的银枪拿下来，从床上离开。姜楠侧头趴在枕头上，静静看着男人的动作。唐宴把银枪放在窗台上，银器有震慑吸血鬼的作用。这才又回到床上，扯着被子抖开把两个人都盖住。 “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吸血鬼进来。” “它为什么盯着我？” “不知道。”唐宴抽了抽鼻尖。整个屋子都是香甜的玫瑰花气息，还有少年身上自带的气味，他要是吸血鬼他也喜欢。 “.....老板，我能不能抱着你的胳膊睡，我自已睡不踏实。” “哦。” 唐宴还真把左胳膊递出来了。 “！” 姜楠挑眉，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但很快就开心的抱住，脸颊贴在这只光裸着有点微凉的胳膊上，蹭了蹭：“老板你对我真好。” “......” 沉默一会儿，唐宴低声说。 “你的病情不能耽搁了，要尽快治疗，情绪很不稳定。” 刚才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人是真不想活下去了。 “其实很稳定的，”姜楠闭着眼睛嘟囔，嗓音乖软，“是因为老板不给我抱还把我打疼了，才会不稳定。” 这是身体受到伤害时，下意识的保护机制？姜楠不知道。从小面对毒打时的心理过程，在长大后慢慢就变成这样了。先告诉自已不疼。等发现不会被打死，再开始听话求饶。第69章一个男的洗这么香，难怪会被吸血鬼盯上心理医生说他的病症很复杂。是许多种精神疾病交汇在一起，很难完全治愈。??? 医生让他远离会使他犯病的人，吃药尽量控制情绪。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这些年，他吃了很多药，干扰体内激素水平的药物。那种药会影响骨骼成熟度，所以他的体检报告上，骨骼比正常人老化的更快。这代表着—— 长期服药，他的寿命比一般人短。姜楠不知道自已还能活多久，所以他死命的黏着唐宴，想尽一切办法能多拥抱几次。怕自已万一哪天死掉，不管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死在位面任务里。就再也抱不到自已喜欢的人了。他一共抱过唐宴4次，算上刚才这个拥抱，5次。看起来很多，可姜楠今年已经22岁了。在活着的22年里，就只有这五个拥抱。他想在死掉之前，尽量能再被拥抱17次。就当是平均分摊给每一岁的自已，他不贪心的，每年只要有一个拥抱就好了。有人说拥抱是表达爱意最好的方式。哪怕唐宴毫不知情，姜楠也想给自已造出一场是被爱着的假象。他不想有遗憾。他想要唐宴。就算唐宴倒霉吧，被他这个神经病喜欢了。宽敞的大床上，古堡里寂静的夜晚。姜楠枕着唐宴的手臂，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缓。就是睡的不怎么安稳，睡梦中睫毛还在轻颤，搭在唐宴手臂内侧的几根手指，偶尔激灵的抖跳一下，再缓缓放平。想来梦境不怎么美好。唐宴感受到胳膊上的指尖不老实，把目光从窗外收回。那只吸血鬼身影已经又来晃荡两趟了，很执拗的盯着姜楠，锲而不舍。但由于窗台上的银枪，晃荡着的吸血鬼无法破窗而入，就只能晃荡。唐宴垂眼，看着躺在他身边抱着他胳膊睡觉的人。男孩软乎乎的脸颊贴在他手臂上，呼吸很细微扫过他光裸的皮肤。他动了动胳膊，想从人怀里把手抽出来。可才刚动一下，睡梦中的人就蹙眉把他抱的更紧！男孩的肢体动作极度依赖，像抱着什么一撒手就会跑掉的宝贝。而且—— 由于抱的更紧，他的手被压住了。压在对方温热的腹部底下，热的发麻。手指不用挪都能抵着软软的肚皮，随着呼吸起伏，软滑的皮肤一下一下轻撞在他指尖上。其实这个时候唐宴可以把手臂抽出来的。睡不着就不要睡，关他什么事。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没继续抽动胳膊，注意力也总是忍不住往指尖聚集。不是有腹肌么，肚皮怎么这么软。跟他傍晚在走廊里捏猫耳朵时的手感，很像。唐宴又僵坐了一会儿，窗外吸血鬼的影子已经没再晃荡了。可他还是很僵硬，终于在某个瞬间。他被压在对方腹部的指尖动了动，好奇的轻按了按肚皮。 “唔......”男孩无意识哼了一声。嗓音低低软软的，像被欺负的小动物。紧跟着就讨好的用脸颊蹭他胳膊，蹭了几下才又睡过去，没有一点点戒备心。 “......” 唐宴看着这张纯澈漂亮的脸，有点烦。是不是换了谁坐在这儿，这人都可以抱着胳膊随便给摸肚子？白痴，不懂得保护自已。而且...... 整个房间香喷喷的味道让他闻着很难受，是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以前很少有过。唐宴挪开手指，不让自已贴着那片滑软的肚皮，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看，语气有些懊恼。 “就该让你去喂羊驼，铲羊粪。” 一个男的洗这么香，难怪会被吸血鬼盯上。天快亮了。 ... 姜楠睡醒的时候，是被忽然从怀里抽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