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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宋明澈在她看来,一直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帮了她很多,她也从没有一天忘记过,因此这个孩子的另一面身份,只写着“恩情”。 却在此刻,用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她潸然泪下。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阿澈。” 宋明澈眉头紧锁,目光困惑。 “哪对你好了……?” 他似乎是真的在疑惑自己有哪里对她很好,好到值得她一场眼泪的程度。 在宋明澈眼里,第一次救她算不上好,因为那是程副司令的命令,也是他作为军人的指责。 只不过他比救护车快上一步而已。 在国外给她治疗也算不上好,因为许云雅自己的积蓄不是不能填上。 他只是乘这之前交了点钱博个好感,这样算倒是他占了便宜。 让许云雅住在他家算不上好,他又没给她买房子。 朝夕相处的这点时间可比房租划算多了。 再一次救出许云雅算不上好,因为人是他带出去的。 所以,宋明澈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到底哪里对许云雅好了。 他们家世代相传的观念是,对女朋友好,就要给女朋友买大房子,买珍珠钻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应该给她一切想要的才是对她好。 哦,许云雅上午在游乐场的时候想吃糖葫芦。他突然想起来。 于是许云雅看着他在一个背包里翻了翻,提出一捆裹着什么东西的塑料袋。 宋明澈把袋子剥开,里面那几串晶莹剔透的各种水果糖葫芦紧紧黏在了一起,糖衣已经微微化开了。 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不好,我明天重新给你买……” “阿澈。”许云雅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 “嗯?”宋明澈回头,挑眉表示他在听。 “我们结婚好不好?” …… 沉寂之后,许云雅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不好。” 她没有想过宋明澈会这么回答。 “云雅,你现在只是因为我把你救出来了,太感动了,所以想跟我结婚。” 宋明澈伸手拆分着那些糖葫芦。 他的人看起来有些沉寂,嘴唇却仍在开合着。 “这对你不公平。” “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乘你还不够清醒的时候乘虚而入,真的跟你结婚了……” “你会后悔的,云雅。” 得到这个答案,许云雅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感。 “你这个笨蛋……” 她紧咬着牙,自从那次惨烈的三十岁生日以来,就鲜少大幅波动的情绪初次高亢起来。 宋明澈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一个吻打断了。 许云雅掂着脚,双眼紧闭,声音有些颤抖,带着要哭不哭的泣音。 “我三十二岁了……谈过十年的恋爱,我比你更了解什么是心动。” “我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感动就想嫁给一个人啊……” 宋明澈瞪大眼睛,直到这个亲吻结束都没有回过神来。 ……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得到什么,让我祝福你吗?” 陆言行打断了宋明澈回忆的话语,保持了一路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愠怒。 没有关紧的窗户往里吹进了咸味的风,那些裹挟着雾气攻入这座城市的暴徒将婚纱馆紧紧缠入自己灰白的身躯中。 陆言行的肩膀落了些许眼泪般的雨珠,他穿了一整套的黑色——黑西服、黑衬衫、黑领带。 如同某种不详的征兆一般站在他面前。 宋明澈扯着嘴角笑起来,嘲讽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 他看起来早已从那些足够醉人的记忆里清醒了过来,因此尚有余韵应对这个警察局也无法轻易拿捏的访客。 “需要我来提醒你离别人的未婚妻远一点吗?就不怕再招一顿打?” 陆言行成功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却又很快平息了下来。 宋明澈对此感到有些惊奇,毕竟陆言行自从腿断了之后就很少再有脾气这么好的时候了。 他看着陆言行慢慢靠近他,即使坐着轮椅目光也丝毫不惧。 甚至,在两人近到了一定距离后,那人冷淡的脸上慢慢勾出了挑衅意味的笑容。 “你不想知道,那十年里,我和许云雅都经历过什么吗?” 他缓慢地,用那口仿佛掺着冰雪的嗓音对宋明澈复述起许云雅说过的那番话。 只不过替换了主语的名称。 “……她那个时候,很绝望地缩在那张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束花,她亲手摘的。” “因为我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但是一直给别人送,她伤心了,所以亲手摘了一束。” “摘得手上都是血……”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房子的装修都是她自己弄的,我没时间布置,她叫我去看也总是拒绝……” “那天我在沙发里发现了一把刀,其实她从那个时候就不想活了。” “但是那天是我的生日,她不想让我的生日变成自己的忌日,哪怕那个时候我在她楼下和别的女人看烟花……” 陆言行讲述着,说得咳嗽起来。 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一句一句地从自己心口剜着肉,将它们喂给了不曾吃过人肉的鹰。 宋明澈听得也很平静,但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他的手臂垂在身侧,拳头紧紧捏着,陆言行每多说一句,都会更加颤抖。 而后,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般,拳头猛地挥出,正砸在陆言行的侧脸。 他连人带椅,一同翻倒。 “阿澈、阿澈!” 宋明澈血红着眼,耳边却忽然传来许云雅的呼唤。 他像是突然惊醒,却发现陆言行满身是血地被他压制着,已经意志不清地闭上了双眼。 对方嘴唇鲜红,淌血的嘴角不时吐出内脏颜色的碎片。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还过手。 宋明澈侧过头,看见许云雅慌张焦急的神色,冒雨闯入的警察持枪对着他,威严的声音叫他放弃抵抗。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紧跟在他们身后。 宋明澈看着许云雅,想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却被下意识躲开了。 他终于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深浅不一的斑驳血迹。 指关节处甚至因为下手太用力破开了皮。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陆言行要说那样一番话,也明白了他这一身丧服是为何而穿。 许云雅跪倒在他们两人面前,纯洁又美丽的白纱裹住她的身体,如同一捧易化的雪般捧着脸哭泣着。 头纱笼罩下,将她衬得如梦似幻。 宋明澈伸出手,仿佛他们真的已经步入了神圣的殿堂,他庄严地宣誓会永远爱她、保护她…… 那她又为什么而流泪? 他血红的手,最后也只是弄脏了她纯白的婚纱而已。 在那一颗颗掉下的眼泪中,宋明澈毫无挣扎地被带走了。 …… 重症监护室中,许云雅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窗望向里面仍然紧闭着眼的陆言行,疲惫地叹了口气。 陆言行不睁眼,陆家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从宋家这座庞然大物身上啃下一块肥肉的机会。 婚期理所当然地被延误了。 那天的大雨封住了许多来不及从婚纱馆回去的路人。 她一身红白混杂的华丽婚纱,自然不能逃出其他人的眼睛。 女主角的身份瞬间被揭晓,比两位男主角在群众中更具知名度的许云雅瞬间将舆论推向了新的高潮。 血泊之中,婚纱被染红后她仓皇回头看向镜头的那张照片已经在诸多报纸的头版上常驻了好几天。 这一次的两名男主角一个在看守所,一个在医院中昏迷不醒…… 现在已经无人能阻拦媒体们喂不饱的嘴了。 但丽姐焦急的电话打来时,许云雅却已无法再为这些小事伤神了。 陆言行醒来。 她一大早感到医院,就听说了陆言行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的消息。 并非有多么关心陆言行的安危,而是…… 陆言行向警方要求了对宋明澈从严处理。 他半垂着虚弱的眼睛,呼吸闷在氧气罩中。 许云雅却发现自己还记得他中学时喜欢打篮球,投完蓝后会找到她的位置,微微一笑。 那个时候,健康的、喜欢运动的、从不屑于阴谋诡计的陆言行。 而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已经更换过了灵魂,越来越像他痛恨的父亲。 “所以,你是为了宋明澈来找我,还是因为担心才来看我?” 陆言行执拗地提问,仿佛她说了就能够证明什么一般。 许云雅轻轻叹息,看着他的眼神早已不带温度。 “就算我说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她自己都不相信。 “我相信。”陆言行深深地看着她。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许云雅看了他许久。 直到又一声响雷扎在窗外,银白的电光映照着她红色的、张合的唇。 “我说什么你都会听话吗?” “嗯。” “离开这里吧,言行。”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咔哒”一声,病房门重新被关上了。 陆言行看着窗外的风雨出神,他身前的监护椅上已经空无一人。 若非栀子花气味的香水久久不散,刚才许云雅来过的景象就如同是一场他再次臆想的梦境。 桌上却还摆着一只兔子形状的苹果。 许云雅的手很巧,以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偶尔也会削出这样形状可爱的果子哄他开心。 现在也是在哄他吗? 陆言行自嘲一笑,胸腔仿若被凿出了一个空洞,随着许云雅的一言一语越扩越大。 虚无的风穿过,将他残损的内脏冻成了无用的顽石。 “我现在相信了,你是个疯子,陆言行,而且无可救药。”许云雅说。 “或许你真的爱我吧,但我不想要一个疯子的爱。” “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已经不择手段了。” “即使我重新和你在一起,也只会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杀了你,坐牢也没关系。” “你会把我也逼疯的。” 她的脸上流露出漠然的笑容,丝毫不在意眼前这名已经被她确诊的疯子会不会突然暴起—— 往她的腹腔捅入一柄钢刀,再搅烂她体内所有的血肉。 “你用你自己的命做威胁,但是唯独这次,你不是真的想死。” “你还拉上了宋明澈一起。” “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言行?但是没有用的,我还是会和他结婚的。” “我不会给你发请柬,因为你没有资格看到我幸福的样子。” “所以还是离开吧,言行,反正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去一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地方,带着你的伤痛一起,别再让我看见了。” 许云雅过分地贴心,甚至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张别国的机票。 月色朦胧了她的眉眼,许云雅看着出神的陆言行,不再去打扰他。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她离开了病房。 陆言行恍惚着,借着月色注视那张机票,他的名字模糊不清。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兔子形状的苹果直到氧化才被塞入口中。 栀子花香随着记忆的斑驳而远去,黑暗终于彻底吞噬了这间惨白的病房。 …… 宋明澈已经被关了一周,这个时间是他凭着感觉大概估量出来的。 看守所中无法分清白天与黑夜,直到今天,狭窄的牢房中才突然泄入了一线暖色的灯光。 那一线光直直投向他的右眼,从此处切割了他的身体,他近乎失明。 “宋明澈是吗?”警察查看着名册。 “你运气不错,原告说是跟你家里人私下解决了,出来吧,有家属在等你。” 他被松开了束缚,身上仍然是那天的衣服。 亮着灯的接待室里,许云雅穿着朴素的碎花长裙,头发散着,未做任何遮掩。 “阿澈,我们可以回家了。”她笑着拉住了他的手。 离开警局之后,许云雅向他说明了谈判的过程。 “你给他买了下个月月底的票?”宋明澈问。 “嗯,我们婚礼那天的。” 他们撑着伞,一路走了回家,紧握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天空从阴沉的墨色逐渐减淡,仿佛所有的乌云都在前夜的那一场雨里散去了。 地面带着湿润的草腥气,踩过时嘎吱作响,许云雅突然将手伸出了伞外感受了一阵。 “阿澈,雨好像停了。” 那一场北方少有的大暴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半个月后才终于结束。 筹备婚礼似乎是个很累人的过程,至少许云雅是这么觉得的。 丽姐那边已经给她放了无期限的长假,但她实际上已经三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宋明澈更甚,光是家里那些需要一名一名解释过去的亲戚就够他目不暇接了。 等到准备好婚礼的全部布置与流程,距离当天的日期竟然也没有几天了。 …… 六月的最后一天,令人晕眩的阳光将整座城市都烤得彻底,人们甚至开始怀念起那场暴雨。 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唯一一架停驻着的飞机已经嗡鸣了半晌,此刻机身终于开始震动,滑行着升上了高空。 机舱最左侧的一名男性乘客样貌出奇的出色,却似乎藏有什么心事,目光始终注视着窗外。 平展的机翼削开了朦胧的云海,直行的航线下,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 这时候的西式婚礼已经算不上稀罕,但新娘身上的纯白婚纱整个都城可再找不出一件了—— 据说这是宋少爷花了大价钱找国外的设计师专门定制的。 宾客们目光交流了一阵,纷纷相视而笑。 然而在他们心里,那张血色婚纱的惊艳程度可要超过这身百倍。 毕竟再华贵的礼服,也不会有豪门之间绯色的秘闻惹人好奇。 深红色的地毯上,新娘挽着新郎,款款走来。 他们像是中式婚礼的流程一样走向尽头的新郎父母,而非由新娘的父亲交托给新郎,显得这场仪式不伦不类。 然而在这里,还没有人敢说宋家一声不是。 就连这样从没见过的在草坪上举办的婚礼…… 宾客们也只能用新郎新娘都在国外待过,他们做的肯定是对的之类的理由搪塞自己。 许云雅脚步轻缓,隔一层面纱望向宋明澈的脸,相视一笑。 忽然,她似有所感似的抬起头。 视线中只有一架渺小的白色巨鸟从高空飞过。 时兴的婚礼进行曲响起,许云雅收回目光,迎着再次亮起的录像设备语笑嫣然,美得让人心颤。 留音机里播放起她旧时的歌,令人疑惑的是,里面居然一首情歌也没有。 直到播放在最后才出现了一首新发的歌,此时也恰好是宣誓的环节。 “亲爱的新郎、新娘,请问你们是否对彼此的爱忠贞不移?” “是否已将自己全部的身心都交予对方,此生再不爱另一名男子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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