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之后宾客来的差不多了,他才回到宴会厅,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待在相对僻静的地方,旁人过来跟他讲话,他也不会避开,平易近人地寒暄聊天,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根本心不在焉,浮着笑意的眼底是漫无目的神游。 比如坐在楼明岚身边的盛宁,俩人所在的位置和褚锡隔了一条过道,没参与聊天,但还是能听见。 旁边有人见盛宁往这边看,便跟着附和说:“是啊是啊,咱们岚董总不可能真让人越过了去。” 还有人直接就喊:“那可不,岚总随便扔两个亿就能砸死人了,管他什么鸢的。” 这些人好似在帮褚锡讲话,但褚锡脸色并没有变好看。 别看他现在在这谈笑风生,这几天随着谢鸢持股增加,他压力也很大,公司都开始有风言风语传津世峰要丢在他手里了,他当然知道只要嘉逸注资,他的难题就迎刃而解,可随着楼明岚拿到运河项目,人又成了香饽饽,他拉不下脸求人,现在有人提了,他倒也没急着讲话。 楼明岚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好像没听见,他旁边的盛宁倒是先开口说:“嘉逸不是一贯不插手津世峰的事儿吗?” 楼明岚闻言点头:“确实不参与。” 虽然没直说,但意思很明显,褚锡脸色更差,梗着脖子说:“倒也用不着岚董出手,一个谢鸢而已,算不上什么东西。” “褚少牛逼,”盛宁夸张地竖了个大拇指,恭维道,“我等着看你大杀四方,片甲不留。” 楼明岚瞥了一眼盛宁:“行了,我有客人到了。”说着他便起身离开,脚步朝着背对他们的纪承走过来。 “纪先生。” 纪承有些意外,好在多年在商场摸滚打爬,表情管理满分,当即谦卑地喊了一声“岚董”,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楼明岚道了谢,像招呼别人一样,问了几句风景饮水酒水之类的话,几句聊下来他才问了一句:“纪先生一个人过来的?” “对,”纪承想起上次楼明岚见过谢鸢,解释道,“我弟弟谢鸢本来是也是要来的,不过他临时有工作,去了新加坡,不能来给岚董庆贺了。” 楼明岚垂了下眼睛,不甚在意地笑笑:“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纪承只当他是随口寒暄,没多想,见到承建的方总过来了,说了几句话便又去了远离褚锡的地方。 楼明岚又和一些宾客说了些话,宴会过半时回到了休息室,盛宁正在里面和楼明月讲话,见他进来也没避着。 楼明岚没加入,安静地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不多时,手机震动来了条消息,齐渊告诉他,不管是负责收放贺礼的偏厅,还是公司前台,都没有洋桔梗花送来。 关上手机,楼明岚目光轻慢地掠过窗外浓重墨色,然后停在了桌上花瓶里的洋桔梗上。 那是之前管家选择花类布置时,楼明岚恰好经过,随口选的。 要说他喜欢这花,倒也不是,只是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开始在惊蛰出现的绿色洋桔梗。 具体哪一年开始出现已经无从考究,楼明岚注意到是在三年前。 随花附赠来的卡片恰好掉在他脚边,上面印的是玉佛寺的佛。好歹是跟着师傅修过禅心的,楼明岚弯腰捡起来,瞧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个生日快乐,便意识到这是送给自己的,于是他单独收下了卡片。 第二年的惊蛰,一大束绿色洋桔梗又出现在前台,明信片上印着的还是佛,前台小姑娘知道老板有信仰,没私自处理,而是交给了秘书处。 齐渊将花送上37楼,楼明岚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让人拿走。 第三年的惊蛰,又是一束绿桔梗。送花人仍然来无影去无踪,放在公司前台就离开了。 楼明岚依然没收。 但是现在,他开始期待那束按时出现的绿色洋桔梗。 可是这花跟某个人一起,放他鸽子了。 鸽子,鸽子此时冷着脸在飞机上颠簸。 谈判结束谢鸢就飞奔似的赶往机场,可偏巧路上遇到了一起追尾,人倒是没事,可车堵在了路上,等谢鸢拔腿狂奔赶到机场,飞机已经起飞,他不得不改签更晚一些的航班。 手机上除了纪承询问的信息,没有其他消息。谢鸢给纪承回了通电话,听到那边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纪承说实在赶不上就算了,反正这场合和其他宴会没什么区别,来不来都一样。 谢鸢臭着脸,心说你懂个屁,区别可大了。 但不可避免,他迫切的心情因为这通电话稍微收敛了一些。 等到登上飞机,手机上仍然没有别的消息,谢鸢心里清楚生日宴多半是赶不上了,思忖片刻,他给花房的园丁打了电话,让人把花送过去。 等他下飞机赶到举办生日宴的庄园,已经接近凌晨,灯火通明的庄园从繁华退场,人去楼空,只剩下厚重的阴影藏于夜色之中。 空气里还藏留着火药味,告诉谢鸢一场烟火和他错过。 垂在车窗外的指尖,一点猩红忽明忽暗,谢鸢眺望着深林中那一点微弱的灯火,寂寥的月色和冷风一起笼着车身,也落于他身。 过了许久,他后仰靠在座椅上,遗憾似的吐出一口气,心里想:这回办了宴会,有专门收礼的人,那束花应该不至于进垃圾桶了。 思及此,他提起被冷风吹僵的嘴角,微笑着低声喃语:“楼明岚,生日快乐啊。” 第15章 15 谢鸢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前一晚又没怎么睡,眼睑下边都有黑眼圈了。幸好第二天一早,新加坡那边发来了合同,确定资金将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内到账。 又有钱买股票了,开心。 谢鸢在股市待了一上午,午休的时候,纪承打电话叫他过去一趟。 上楼的时候遇见几个高层,看见谢鸢时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好像谢鸢又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纪承在办公室里,见谢鸢过来,先问的是他有没有吃饭,没吃饭的话一起吃个饭。 谢鸢看出他有话要讲,便应下了。正好助理送来外卖,他便先过去拆外卖,一看是泰国菜,来自津北的一家以蝴蝶为主的餐厅。 谢鸢去津北十次有九次都在这里用餐。 谢鸢直觉有猫腻,但没着急问,安静地吃饭,纪承知道他有食不言的习惯,也就没讲话,等到谢鸢放下筷子,拿湿巾擦嘴巴的时候,才说是什么事。 褚锡那边显然是不甘被谢鸢逼迫,动用关系停掉了绿洲和一个地产那边的续约合作。 谢鸢有些诧异。纪承解释,说那地产商是褚老爷子的远房侄女婿。 要不怎么说资本圈是个圈呢,总能在想不到的地方有点联系。 谢鸢:“……” “损失不算很大,老爷子这么做多少有点警告的意思,显然是知道了你在背后搞鬼。”纪承语重心长,后面的话还在嘴里酝酿,谢鸢就挑眉反问:“知道了会怎么样吗?” 纪承:“……?”我刚白说了吗。 谢鸢嘁了一声:“我都买到第三大股东了,褚家能做的也只是搞掉你一个续约合作,他警告我?应该是我要警告他吧。” 正好昨天超过10%了,可以提出召开股东大会,提名新董事了。 纪承:“……” 他简直要被这个反骨仔气死了,可偏偏拿他没办法。毕竟按照眼下的形势发展,只要谢鸢资金不断流,是有很大可能成功收购津世峰的。 纪承这么些年一直稳重行事,但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又有几个是安分守己,毫无野心的? “我也不是让你收手的意思,你稳重一点,要是钱不够,可以跟我讲。”说完他也不给谢鸢反应的时间,又讲,“还有就是楼家那边的合作,我打算接了,下午他们会派人过来考察,做合作商入库。” 谢鸢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你昨天在楼明岚生日宴上见了谁?” “谁都见了。”纪承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说,“还占了你的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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