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神只见一地衣物,不见另一人。 世家出身,食用精细,外表收拾得人模狗样。例如身边这男人,虽不是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没文气/武气滋养肌肤、优化筋骨,但他的相貌在人群也算中上姿色了。 她喃喃,声音不大但足够被男人听到。 “孩子在我肚子里,又不在你肚子里。不论男女都是我的种,但你敢保证这一定是你的种吗?”女兵一句话将男人堵得面色发青,他确实不知女兵还有几个野合男人。 可以说,这是他的要害,戳一下就疼。 既然不是他的,为什么抓他来? 男人哼道:“家教森严,我还未定亲成婚,莫说野合之子,便是正经的庶子都不允许有。即便你生下来,我家也不认。” “唯1 男人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般屈辱。 呵呵,不止如此呢。 无奈之下,沈棠只能看向顾池。 半晌道:“这孩子留不得1 顾池神色古怪地道:“她邀请男子欢好的时候,浑身浴血,手中持刀,杀气腾腾。男子以为她是山中杀人盈野的悍匪,护卫又被他打发,脱身不得,只能咬牙应下,欲拖延时间。只是等坦诚之后,见她是女子而非男子,于是半推半就答应了,成了好事。” 沈棠:“问候你大爷!!1 情到浓处试图掌控主权,但他那点儿腰力被对方单手掐着就轻松压制住,完全反抗不得。他不介意幕天席地来这一出,但介意自己像个倌儿被人压制在下,肆意而为。 沈棠就知有猫腻:“什么细节?” 她自然不肯答应跟这些东西。 她刚杀了人,武气沸腾,又撞上天癸过去最难受的两日,便想钻入水潭静一静。此时却听到死了爹娘般幽怨的琴声。一看操琴之人,相貌可真好看,她一时色迷心窍。 这会儿军杖加身跟打胎有什么不同? 沈棠气她管不住腰带,但也没丧心病狂到要对孕妇上刑,继续道:“至于能不能调回武职,回头看你表现――记住了?” 男人此刻还震惊于那句“水潭一战搞出一条人命”,扭头看女兵,后者小腹确实有怀孕迹象,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他以为沈棠是征辟不成,恼羞成怒派人抓自己…… 如今一看,果真是你情我愿? 她正若有所思,男人却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和态度陡然尖锐,用极其不屑的口吻说道:“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爱慕于我,乞求一夕欢愉,我见她诚心又恳切,便大方施舍她一次。只是男欢女爱,沈君连这都管?” 看吧,她真的没有撒谎蒙骗主公。 沈棠叹气:“好家伙,你俩搁这整罗生门呢?我问你最后一遍,有无被强迫1 跟着又听女兵低声不屑:“尔不过寻常人,除了脸,也没别处能拿得出手……” 女兵转转眼球,思索只有她和顾池知道的内容――她确实在考虑将孩子留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孩子生父这张俊脸。关键对方还是世家出身,平日可搞不到这些男人。 “沈君这不是明知故问?”男人压下心中不快,阴阳怪气,“世家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沈君是男魂投错了女胎,因而突破天地桎梏兼习文武。受困于身体,辨不清男女,既有磨镜之癖又有龙阳之好,帐下文武男女,容貌出众者莫不是您的入幕之宾……所谓广开言路,招贤纳士,不过是你充实后宫的险恶手段。世家上下,无不引以为羞1 唯独一点让她白了脸色。 男人咬死了还是没有。 顾池:“……” 不能胜任是一回事。 完事儿之后,男人恍惚许久。 一时说不清是庆幸男人的证词对自己有利,还是腹诽男人强撑颜面的自欺之言。 而在现在,不仅身边的人和蔼可亲起来。甚至连男人,她也能挑自己喜欢的睡。 她的任务是安抚流民不要乱跑。 那可是个普通人啊,青铜桌案下去直接成人肉饼,回头只能让士兵用铲子铲了。 这会儿一看,似乎不是因为这个? 这下轮到沈棠诧异了:“居然没有?” 最重要的是日后立功也不容易了。 他视线复杂地看着女兵肚子。 女兵皱着眉头道:“我没有爱慕过你!什么叫我向你乞求一夕欢愉?我只是瞧你站水边像个神仙,便问你家中有无妻子,你说没有,我再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块儿。” 沈棠最担心的是女兵用武力胁迫对方而不自知――女兵以为对方答应,实际上对方是碍于女兵手中武器和实力而被迫答应。若非如此,沈棠也不用刻意将苦主挖出来。 沈棠气疯了:“艹,传我的谣,这些煞笔怎么敢的,不杀几家以为我好欺负?” 期间还有男人被踹时的惨叫连连。 “别踹了,再踹要出人命了1 |w`) 求求审核,千万别关我小黑屋 (本章完) 第864章 864:敲遍世家竹杠(上) 第864章 864:敲遍世家竹杠(上) 这出闹剧折腾了半炷香才消停。 沈棠跟僚属们角力,累出一额头的汗。 她单手拎着那张形变扭曲、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青铜桌案,另一手将黏在嘴边的发丝甩到脑后,气喘吁吁道:“行行行,我今日不搞死这个龟孙子,但这份耻辱我怎么也咽不下去。世家中人,欺人太甚!不肯出仕就算了,我这个草台班子也不是缺了他们不能运转!他们居然还辱我清名,败坏你们的名声!今日之耻,必要他们十倍百倍偿还1 众人见沈棠稍微冷静,一时松懈。 她抓住机会,一脚踹男人屁股。 浑身都是脚印的昏迷男人吃痛着醒来,在惨叫的背景音中滚出半丈远,其他人拦都拦不祝沈棠咬牙切齿:“来人,将他捆了!找个新手军医看看,别把人医死就行1 她以为自己是给受害者主持正义的青天大老爷,为了还原真相,不惜人力将受害者挖出来对簿公堂。她费这么大劲儿为何? 因为不论男女皆有人欲,他们或者她们一旦掌控压迫弱者的能力,不需要有任何引导,力量便会在潜移默化之间,蛊惑所有者如何使用它去获得利益――钱、权、色! 女兵行为看着炸裂,但她要是他呢? 深山老林水潭边,一女子坐水边操琴,此时来了名手中持刀还浑身浴血的悍匪。悍匪虽未用强,甚至还很有礼貌询问她有无婚嫁,愿不愿意跟自己幕天席地野合。悍匪没威胁,但手中的刀、身上的血,无一不是精神胁迫。性命受威胁,如何敢拒绝? 同样的错,不因性别而有区别对待! 虽说国库还算充裕,但谁会嫌钱多?更别说她的私库还背着不知几年的贷款,干这一票,说不定能让她提前无债一身轻。 话题怎么一下子转到让世家捐钱上面? 他嘀咕:“世家是身上有钱又不是脑子有玻名声这种东西,他们未必多稀罕。” 当她醒来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噩耗,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只是她哭了半晌也没听到丈夫的回应。她悲戚道:“郎主可要想想办法,吾儿岂能落入那人手中?” 否则哪里会有一说,这事儿光靠武力镇压是不行的。 主事道:“那伙人打着沈郡守旗帜。” 只要脑子里装的不是屎尿屁,这一招下去,这些世家豪绅也该识相,乖乖出人! 秦礼的打算也雷同。 这事儿还要从沈棠派兵将人带走说起,消息传回之时,男子父亲一家正在用膳。 大脑飞速运转,算盘打得飞起。 一番折腾,夫人才悠悠转醒。 正常的生理知识,哪值得遮遮掩掩? 坐在下首的妻妾儿女纷纷噤声。 沈棠:“但不是人人都是武胆武者。” 看着画师,沈棠可惜元良不在。 一想到此处,更是悲从中来。 被杀的鸡是闭嘴了。 男人到来前,沈棠自以为想得很周全。 更何况,通过捐钱给沈棠换取名声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冤大头!谁愿意做啊? 钱邕此话一出,沈棠脸色阴沉。 他重礼法,脸皮也没厚到在异性主公面前谈及床笫相关的内容,只能含糊其辞。 夫人哭诉:“若她不是看上大郎姿色,而是怨恨郎主此前下她面子,因此迁怒大郎呢?大郎只是普通人,如何熬住酷刑?” 秦礼还是第一次被留堂。 沈棠:“对,不需要含蓄1 吃饭连筷子不慎碰到餐具的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便是灵堂都比这场面热闹。 沈棠越说眼睛越亮,那种目光仿佛看到无数的钱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心潮澎湃! 褚曜:“此前拒绝征辟出仕的世家不少,主公可以派人挨个儿上门申斥,以今日之事为由头加以震慑,让他们拿出证据。他们拿不出证据,这次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褚曜几人略微思索也赞同。 君臣的地位从来是不平等的。 她只能将多余精力放在补全女营军法。 “无晦,这不行的,我不解气。”她眸光炯炯有神,光芒几乎能跟金子的光泽相比,“燕州和乾州到处都需要钱和人,咱们公库有点儿积蓄但也不经花,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咱们要想着开源节流,能省的地方要省,能赚钱的地方要努力去抠1 但见到当事人,她发现她还是想得天真――这男的真心以为人家是白送上门的。即便过程超出他的预期,但也是觉得被人压制很丢人,丝毫没有自己是受害者的意识。 “倘若她真看上大郎,你我只当生了个女儿……”此时才收到消息,人都追不回。 她拎着竹片摇了摇,冷笑:“他们识相的话,这笔钱就是他们做好人好事的善款,我给他们榜一的荣耀体面!他们要是不识相,那这笔钱就是他们给三族的买命钱了1 她丈夫:“时至今日,怎么想办法?” 同样的空子不能被人钻两遍! 疑惑道:“主公不是提议用武气……” 他道:“是谁做的?” 她从地上扒拉出一片竹片。 半个时辰之后―― 主事喘匀了呼吸,小碎步至长须男子身侧,弯腰在他耳边低语:“家长,山中传来不好消息,大郎君被人强行带走了……” 武力硬碰硬,将人抢回来? 更何况―― “不能杀鸡儆猴?那真是便宜了他们1沈棠对褚曜的意见一向比较听,“但我总不能澄清吧?这事儿怎么澄清?越澄清越澄清不干净!真是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但恶心人!我倒是无所谓,若不是这出,这个离谱谣言也传不到我耳朵,但对你们不好。” “例如,这张竹片就是石碑1 家长脸色一沉,筷子啪得拍桌。 家长浓眉倒竖:“沈幼梨?” 众人为阻拦沈棠发飙,都是上了真力气的,以至于一个个衣衫不整。褚曜坐下略微整理仪容,沉吟片刻,劝道:“杀鸡儆猴也无法断绝谣言,反倒显得主公恼羞成怒。” 幽幽地道:“是啊,他们是身上有钱不是脑子有病,但既然脑子没病为何还信了这个黄谣?他们脑子没有病,难道我的脑子就有病了?为什么要轻轻揭过夷三族的罪?” 明明自家已经拒绝征辟。 秦礼一听就知道沈棠的打算。 若是祈元良出手,小册子就是王炸! 几日后,沈棠捧着小册子找工匠去刻模板,准备印刷个几千份,保证人手一份! 作为主公,她每天忙得飞起,大脑容量被繁重的公务挤压,关于世家吃黄瓜的事儿逐渐淡去,抛却脑后。她不惦记这事儿了,但世家却迎来了一场大地震,损失惨重! 此事发酵前,已经有人闹翻天。 但活着的猴儿未必会被震慑。 这个活动,主打一个你情我愿。 主公说的那种绘图,秦礼知道是什么,但他不会放下身段去画,毕竟不是哪个文心文士都跟祈元良一样放浪形骸不要脸。 府上主事脚步打破了安静。 她今日为何这般气愤? 三分为自己,七分为帐下僚属。 钱邕脑子一时间绕不过来了。 “出于对榜一大哥大姐的尊重,按照钱的数目排序,捐钱最多的,刻在榜首!你们想想啊,路过石碑的庶民看到,会不会赞扬他们家风高洁?后世子孙也会记得他们1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正常流程应该是沈棠派人将男人送回去,孰料男人张口就将世家拒绝征辟的真相捅了出来。沈棠如何不气?吃瓜吃到自己的头上,还是个黄瓜! 哐的一声! 沈棠将捏变形的桌案废料摔地上,双手叉腰:“真是岂有此理!非得杀上几家,来一出杀鸡儆猴,让他们看看我的脾气1 果不其然―― 世家礼仪繁琐。 顾池也想开口声援,当他听到自家主公心声,又默默将含在舌尖的话咽了回去。 画师提着笔,小脸通黄。 众人:“……” 因此,“黄瓜”传播力度才会那么强。 一旦被黏上,撕都撕不下来。 不用说,正是女兵事件当事人家庭。 二者间有绯闻,对君主至多批评两句风流成性、放浪形骸,对臣子就刻薄得多。 看在钱的份上,沈棠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略有些激动地搓搓手:“无晦的办法确实能让他们闭嘴,但只能让他们闭上脸上的嘴,闭不上心里的嘴!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一想起来就肉疼那种!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还是要派人挨家挨户上门申斥,让他们拿出证据。敲打一下,也要给一个甜枣。我想好了,让他们积极捐钱1 沈棠摇头否了这个提议。 让人积极捐钱,这是“甜枣”? 沈棠扬高声音:“这怎么不叫‘甜枣’了?我这是给了他们一个宝贵的,被庶民歌功颂德的机会啊!平常人哪有这个待遇?只要他们捐出钱,用他们钱修建的路阿楼阿桥阿河阿堤坝碍…全部可以刻上他们的名字。不仅写名,咱们还写上钱1 “某年某月某日,某家出资多少钱1 “你们这话有道理,刚才是我被愤怒冲昏头脑,失了理智。”沈棠叉着腰在营帐来来回回地踱步,口中不忘喃喃自语,“虽说罪名足够夷三族,但也不能真的将人夷光。但杀鸡儆猴又没有多少震慑力,活着的猴子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添油加醋。咱们若要讨回这一口恶气,还能让他们主动闭嘴……对了,我想到办法了!对对对!就这么办1 一想到源源不断的钱涌来,沈棠的心情明媚不少,散会之前让褚曜尽快将女营补增条例交上来。同时又留下了秦公肃。 “公肃人脉广,可有不错的画师推荐?女兵这事儿,庆幸在闹大前被发现,但也暴露一个问题,她们没多少正确的生理知识。我想找个画师,整一本小册子给她们。” 闻言,沈棠也冷静下来。 主仆二人声音虽然小,但架不住现场更安静,距离男人最近的发妻一时气急攻心,高喊一声“吾儿”,翻着白眼昏厥过去。伺候用膳的丫鬟仆妇吓得乱做了一团…… 对方派人将她儿子拿走,恼羞成怒了? 这些世家,确实需要狠狠敲打敲打。敲打他们的同时还能创收,何乐而不为呢? 武气可以让女性武胆武者控制自身生育,此前提出的国运政策又只针对陇舞郡境内有过生育的妇人,女营的普通女兵不在二者之列。若政策运行良好,日后能将普通女兵纳入政策受惠群体,但目前阶段还不行。思来想去,沈棠只能加强生理知识教育。 秦礼略微思索:“人选有。” 为难地挪着屁股:“真要这么画?” 沈棠不介意被人吃瓜,只要不是冒犯她的,无伤大雅的,权当娱乐,但吃她的“黄”瓜,那就要掂量掂量,有没有买瓜钱! 顷刻,她脸色又虹消雨霁,恢复灿烂:“派人放出声音,我对这件事情非常非常非常震怒,决定要挑三家杀鸡儆猴,让他们三族消消乐。不过具体是哪三族,暂时保密。只要他们祖坟冒青烟,可以不交钱,赌一赌他们祖宗地下有灵,庇护他们没上名单。” 她沈棠作为主办方,绝对不勉强。 坐在上首的长须男子不悦抬起眼。 如此,沈棠还能说什么呢? 顾池几人也跟着道:“既然越澄清就越澄清不了,那干脆就不澄清了,让他们拿出证据吧。拿不出证据就有意思了!主公虽未正式昭告天地开国,但也只差那么一步。他们污蔑羞辱国主,夷三族都不算重罚,他们罪有应得。不过,想来他们没人敢承认。” 褚曜道:“为何要澄清?” 不管臣子日后爬得多高、走得多远、做了多少政绩、赚了多少名声,在桃色绯闻之下,光芒都会暗淡,甚至会将它们归功于这段不正经的关系。底层庶民没多少文化,他们不关心也无法理解超出他们认知的功绩,但桃色绯闻不一样,床笫之事谁不会? 床笫之事隐晦又不方便拿在大庭广众下议论,但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同时也是最简单的,能带来刺激的行为。自然也是最容易被理解的,他们散播谣言的同时也会获得窥探隐秘的满足和刺激,与人产生共鸣。 世家之中疯传沈幼梨与帐下僚属不清不楚,起初相信的人不多,但后来传回消息,说沈幼梨与那个叫顾望潮的有首尾关系。消息来源很可靠,还是屠龙局盟友提供的! 众人将信将疑。 往下深扒,不得了―― 沈幼梨帐下男女未婚嫁的如此多! |w`) 香菇发现很多宝宝都混淆了兵和兵的概念。咱们的人民子弟兵跟古代的兵,那是两个群体埃前者保家卫国深入人心,但古代的兵不是,人家只管听命打仗,不惊扰百姓的很少哦。 打仗是为了军功,为了战利品,为了活下去。百姓,特别是攻下来的城池里的百姓也属于战利品的范畴。有时候,一些兵马在攻城掠地时期宣扬不扰民之类的,不是为了彰显素质无血开城,而是为了让百姓不害怕不逃跑,否则他们上哪儿刮油水? (本章完) 第865章 865:敲遍世家竹杠(中) 第865章 865:敲遍世家竹杠(中) “噗――咳咳咳,真有这个传闻?” 吴贤跟沈棠初步分完战利品,划分好各自的地盘,他就迫不及待动身回到天海主持大局。天海世家接二连三的操作让吴贤清晰意识到,这些人正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只是脱离了多少,他还没个准数。 生怕局面脱缰,当务之急是回去整顿。 这个打算,吴贤埋在心底,暂时不敢告知任何人。大军返程路上看似不紧不慢,但吴贤内心每日都受着煎熬。行至半道,他收到一个十分离谱的传闻,情绪瞬间崩塌。 咳嗽了许久才平缓下来,瞪着一双似乎见了鬼的铜铃大眼:“这个消息属实?” 心腹信使重重点头:“消息可靠。” 吴贤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思索着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 担心速度太慢,特地找实力不错的心腹去送信,务必要第一时间送到沈棠手中。 退回示好的礼物,态度很明确了。 陶言残部为了生计,寻找人脉拿到推荐,入了世家当门客僚属。有个新主家眼看西北大局将尘埃落定,迟疑要投资哪家。 下方,顾池几个仰头看屋顶,他们都是被主公亲卫喊来救场的――一向兢兢业业的主公突然掀桌罢工!疑似受了重大刺激。 说完,他又迟疑了一下。 这时,有大聪明看着沈棠帐下僚属的粗略情报,突然发现什么规律――为何沈棠帐下这些文武相貌如此出众,还个个光棍儿?以他们/她们的地位,底下的人没送他们/她们俊男靓女?即便底下的人不送,作为主公的沈幼梨也要赏赐一下吧?这很不合理! 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主公,众人面面相觑,直到顾池阴仄仄提议:“这些世家如此不识相,也不用给他们留什么情面。要不要放出风声,捐钱最少的三家,咱们――” 绝对不给沈棠给自己扣锅的机会! 门客之中,便有陶言旧部。 沈棠面露不忍。 秦礼新加入的,这次的黄瓜跟他无关。 “唉,公务繁忙,我也回去忙了。” 自然是给沈棠埃 沈棠道:“不是说你。” 急忙命人铺纸研磨,提笔写下书信。 顾池搔了搔鼻尖,不置一词。 内心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她真的太苦了,比苦瓜还要苦! 帐下一众僚属克主,她跟受气包小媳妇一样默默忍受了。本以为苦尽甘来,孰料舆论又给了她一记重创。她哪里是什么大地主、资本家,她就是个冤大头,苦瓜成精! 沈棠抓着吴贤的亲笔信在屋顶发疯。 “婚姻大事讲究一个缘分,再者,文心文士寿数比常人长,这些事情真的不急。”秦礼自诩见多识广,但主公大半夜爬屋顶发疯催婚是真没经历过,偏偏还不能后悔。 而且―― 她锐利的眼神扫过了褚曜几个。 “你们不婚不育,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承认创业初期工作是有些多,但河尹和陇舞这四五年,两地只有头一年比较忙吧?加班费还用福利形式发放了。基层提拔上来,官署健全之后,大家伙儿不都是该休沐休沐?天地良心,我真没有压榨你们压榨到连终身大事都无心考虑的程度。房子有吧,马车有吧,俸禄福利有吧,为什么不成婚?” 内患未解,外患又至,想逼死他吗? 殊不知,吴贤也在跳脚痛骂这些世家阴损,现在上赶着找他有啥用,早干嘛去了? 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埃 他现在最怕被沈棠找到把柄发难。 说族中有个相貌丑陋但有才华的族人,也是文心文士,不知道沈君会不会嫌弃。 陶言旧部跟沈棠那是新仇加旧恨啊,哪里愿意新家主去投奔老仇家?当即便将屠龙局细节吐露干净,将新家主说得一愣一愣的。人都爱吃瓜,越离奇的瓜越能吸眼球。 偏偏这个节骨眼,沈棠广发告示,招贤纳士。见招揽的人不多,还特地派了人上门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别藏着掖着,家里有能干活的都出来。以后可就没这好机会了。 所以―― “捐钱最少的三家要被夷族?”世家派人去打探沈棠的态度,意外获悉这个小道消息,有世家家主黑着脸问,“来源可靠?” “真是太有意思了1 他们真没什么关系吗? 众人一致通过,不然这事儿不解气! 沈棠拍桌:“就这么干1 秦礼温和:“主公,先下来。” 文气养人,能有多丑? 他直觉眼前这位家主不诚实。 他们担心吴贤会落败。 官署有本地豪族世家的人员资料,眼前这家跟他人情往来也多,他本着照顾一下熟人的心情,亲自上门说和。只是,他不记得这家有个相貌丑陋还有才华的文心文士埃 门客:“听说,吴昭德那边将李、宋、王三家送上去的东西都退回来了……” 起身挥袖,愤然赶客。 沈棠对着众人怒极反笑。 旧部口中的他人就是他的前同僚。 一想到这个黄瓜最有利的证据之一是她帐下单身狗众多,她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吴昭德那边可有消息?” 一对口供,基本吻合。 思来想去,还是吴贤更值得投资埃 褚曜正酝酿着如何开口,便听一声粗犷的男声横插一脚:“主公何必强求呢?无晦少时扬名西北,也曾有人上门给他说婚事的,只是没多久无晦就遭了变故,一直耽误到如今。这些年啊,他人情冷暖都尝遍了……” 转念一想,帐下这些人加起来还凑不出一对父母,各有各的坎坷,她作为主公不想着体谅,还无理取闹,揭人伤疤……越想,沈棠越是内疚,主动从屋顶爬了下来。 褚杰救场,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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