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周全庇护,养成天真又不谙世事的性格。她总觉得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犯下什么大错,都会得到谅解。 世家女子在婚前有一二蓝颜很常见。 老板娘彼时年少,不识情爱,只知其他世家女有的东西,她也可以有,遂跟风效仿,只为了不肯输他人一头。 很快,她与一名家世相当的少年郎相识。对方家世身份、天赋才能,确实不输人,总算让不服输的她挣回了一口气。 短短数月,分分合合。 二人也不曾关心风雨飘摇的辛国被郑乔砍到脖子,也不知两家长辈的立常 |w`) 月底啦,求月票,明天多更新一点。 明天非10这里有庙会,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北方庙会呢 () 刺青一直都还在,不过棠妹就没在意。 第967章 967:茶肆老板娘 老板娘这辈子做过最疯狂、最大胆的事,莫过于逃婚,还是在家族定下婚约之后,在即将出嫁前夕逃婚。她得知这桩匆忙敲定的婚约,极力反对,声泪俱下希望能收回。 老板娘绝望眸中燃起希望。 斩钉截铁道出蓝颜知己的名字。 孰料长辈对他嗤之以鼻。 长辈态度严厉,语气不容忤逆。 这不过是他打感情牌,以退为进的手段,他内心更希望能在沈氏府上藏着,稳妥安全。 孰料老板娘会语出惊人。 她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情郎迟疑: 她道: 二人一起去投奔远亲。 只是到处都是战乱,沿路危险重重。 情郎虽有点修炼天赋,但他娇生惯养,吃不了修炼的苦,一贯是能偷懒就偷懒,能敷衍就敷衍,以往胜绩都是对手故意给放水。家中长辈宠溺他,也不图他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实力弱点就弱点,反正家大业大不愁以后。 奈何天不遂人愿,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两个没任何社会闯荡经验的半大少年,天真稚嫩单纯,又是见不得光的逃犯身份,几次命悬一线,逃亡途中吃了许多的苦头。 那些经历,她不想回忆。 兜兜转转已经过去十余载光阴。 这些年岁快比她在闺中的日子还长。 就在她以为日子终于平静下来之时,意外遇见龚骋,准确来说是龚骋找她,认出她。 彼时龚骋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注意到她也只是因为这张与康国国主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庞,这才有了最初的交集,直到互通姓名。 双双沉默,面面相觑。 论缘分,他俩缘分才是理不清的孽缘。 龚骋得知她就是当年逃婚的沈家大娘子,情绪平和,更没恼羞成怒打杀她的意思。 问他为何,龚骋也只是释然轻叹: 一来二去,二人倒是熟悉起来。 龚骋偶尔会光顾她开的茶肆。 此前金栗郡官债未暴雷,他来去自由,如今北漠康国关系紧张,他还是我行我素。 只能说有实力的人就是能任性妄为。 老板娘歇息了一会儿。 “你先忧郁着吧,我出个门。” 她撑膝起身,将装满香烛的竹篮挎在手臂,作势要出门。龚骋来这里也是图清净,借了人家的地,总该关心主人家的安全。 “这个节骨眼,外头不安全。” “不远,给死男人上个坟就回来。你们北漠安插的眼线被清了个干净,我在乱葬岗附近看到好几颗眼熟的脑袋。这几天茶肆生意冷清,正好抽空给他烧点钱别来烦我。” 龚骋沉默了一瞬:“烦你?” 他跟老板娘认识后,就知她及笄后跟那个情郎定了终身,可惜那人婚后没两年,夭了。 老板娘点头,随口回答:“近来夜间盗汗多梦,加之我心中有愧,频繁看到死男人来扰我清净。想着是他在地下没钱花,便给他烧一点过去。毕竟是我杀的,人家给我一条命,我给他烧点纸钱,也是情理之中。” 龚骋沉默了会儿:“有道理,我送你。” 老板娘并未拒绝。 因为两国关系紧张,坤州各地进入备战状态,连这个小地方也出现不少的陌生面孔。 水一混浊,就免不了有歹人浑水摸鱼。若龚骋同去,确实可以高枕无忧,安全无虞。 口中的死男人住在一座小坟堆。 坟头野草早就没过了膝盖。 龚骋看她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地跪在坟前,视线又挪到了她的手――这双手因常年劳作留下粗茧,皮肤被风吹得干燥粗粝,手指有种僵硬的笔直,指节变形,乍看很不灵活。但,它们剥人皮的时候不是这样。 待香烛燃尽,老板娘这才起身。 乡野小路,二人一前一后。 “这种宁静不多见了。” 一直落后两步的龚骋突然说话。 老板娘:“这世上本就不存在长久安宁之地。即便有,它们也是镜中花,水中月,跟如今脚下的康国一样,仅是昙花一现。” 龚骋脚步顿下,前方的老板娘又行了数步才察觉他的气息拉远了:“难道说错了?” 她立在原地,回首看着龚骋。 龚骋道:“它本可以长久一些。” 北漠如何拿到那枚国玺? 眼前的人应该知道点儿内幕。 若北漠没国玺,根本没底气对上恢复元气的康国。以北漠这几百年的做派,他们会老老实实,跟以往臣服西北诸国一样,臣服康国。 “长久是多久?”老板娘扭过头,面上少了几分泼辣爽利,反而多了几分低沉阴冷,“用不着用这种怀疑眼神瞧我,我可没做什么。你若不信,以你的实力,杀我易如反掌。” 龚骋:“……” 老板娘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龚骋跟上。 即将看到城门轮廓,龚骋问出此行目的:“你可知,为何会联系不上内会?是出事了?” 老板娘反问:“你何时发现的?” 龚骋道:“前阵子。” 老板娘倏忽露出一抹妩媚轻笑。 “所以,这么多年,你直到前阵子才尝试去联系内会?然后发现内会联系不上了?” 龚骋攒眉:“不行?” “行,怎么不行?别说你前阵子联系,就算十年后或者十年前,也会是一个结果。” 龚骋听出话中有话,阔步挡在她的路径之上:“你这话的意思……内会十年前就联系不上了?这不可能,之前众神会年会,内会成员尽数到场,还有内会那些侍者,不会有假。” 老板娘反问:“你看到内会成员亲临?” 龚骋抿唇不语。 他试探:“内会成员死了?” 老板娘想了想,摇头否决:“这倒是没有,如果那也算一种活,嗯,确实还活着。” 龚骋刚要松口气,仿佛某种枷锁即将脱离他,却听老板娘补充:“外会比内会可怕得多,你与其担心内会,倒不如多担心外会。毕竟,挑起势力斗争的人,哪个不是外会的?” 内会是根搅屎棍,外会是搅屎的人。 直觉告诉龚骋,对方没撒谎。 此行注定无功而返,但龚骋仍不死心:“龚某有疑,沈大娘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是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根据调查,从她出生到逃婚,她都是普通的世家女。真要说哪里特殊,那就是沈家家主对这个独女格外疼宠纵容,有求必应。 这在如今的康国都不常见,更何况那时的辛国?只可惜沈氏灭门,无从查起。 老板娘笑了笑:“等那人成了亡国之主,北漠阶下囚,你问问就知道。或者你成为她的手下败将、俘虏,再问也一样能得到答案。” 龚骋摇头:“不会。” 那位坦言没有过往记忆。 龚骋信她没撒谎。 那人知道的内情怕是还没自己多。 “我好奇,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若能得到蛛丝马迹,就能顺线索暗查清楚。 老板娘回答干脆:“逃婚,东躲西藏,成婚,为谋生开肉铺,守寡,肉铺做不下去又开了间茶肆。这些都能查到,你要去查证吗?” 龚骋:“……”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 他甚至还知道那间肉铺卖的什么肉。 老板娘这些回答不是他期待的。 即将进城之时,龚骋欲告辞离开。 老板娘抬手将滑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风情万种地丢去媚眼,娇笑道:“短时间别来联络了,那位御驾亲征将至,难保你不会暴露行踪。你被围剿无所谓,别牵连我也被打成同党。你能越狱不怕死,但我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俏寡妇的日子还没过够。” 龚骋嘴角抽了一抽:“嗯。” “念在你我缘分不浅的份上,再跟你说个情报,北漠这边不日将有外援抵达。” 龚骋:“外援?从何而来?” 他坦言:“我并未收到任何风声。” 老板娘道:“你没收到风声才正常,像你这般三天两头跑出去不见人影的大将,人家不对你保留对谁保留?那人从何而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个难缠的角色。” 第二日,有茶客照常来茶肆。 却见茶肆附近围满看热闹的人。 穿过人群,见茶肆东倒西歪,犹如被狂风席卷――茶肆遭贼,老板娘下落不明。 e(*w)_/:☆ 第968章 968:外援 茶肆一事情节恶劣,被上报当地官府。 若是和平时期,人手还算充裕,辖区内发生牵涉人员失踪的案件,官府为了威望会加派人手破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奈何如今时局特殊,类似恶性事件短时间暴增,官府的人马显然不够用。搜查人手不足,调查进度缓慢,一番忙碌也未在茶肆发现歹人动手的痕迹,更遑论找到老板娘。 明眼人一看便知老板娘怕是凶多吉少。 心下不免有些可惜。 这位老板娘的茶肆在本地很出名。 卖的茶水用料扎实,物美价廉,但比之更出名的是她的容貌、性情、才华和气质。 茶肆开业之初,不少茶客是奔着老板娘美色来的。时间久了,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渐渐发现,这位老板娘谈吐不俗、见识广阔,许多见解连本地有名才子都觉得振聋发聩。 渐渐的,这家茶肆打出了名声。 成了本地文人墨客涉足流连之地。 听说,有不少人倾慕老板娘,几次托冰人上门说媒,甚至有豪绅富户愿意许诺正妻之位。只可惜老板娘深情不改,心中还忘不了亡夫。她越是如此,文人们越欣赏她的专一、深情和忠贞,叹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求娶不成的人也不敢顶着压力巧取豪夺。 老板娘的茶肆就这么站稳了脚跟。 孰料会发生这种惨事。 “唉,天妒红颜碍…” 众人默契不提老板娘的处境和结局。 如此美色,将她带走的歹人哪会手软? 至于心里想什么? 那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围观之人惋惜一阵,看够热闹逐渐散去,人群之中有一名高壮魁梧的汉子也将头上斗笠压了压,视线从茶肆挪开,低头混入人群消失不见。龚骋没想到老板娘危机感这么足,一点儿不犹豫就跑了。他心中仍有疑团未解开,待下次见面,再跟对方打听打听。 以龚骋的实力,往返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他这次出来确实有些久。 龚骋刚回到自己营帐,平静视线准确落向帐内阴暗处,跟着又转过身背对,用武气生火点燃烛火。随着柔和的光驱散黑暗,映出一双幽暗的眸,这双眸子蕴含着怒气。 对方阴阳怪气道:“龚大将军真有面子,作为将军随意抛下士兵,一声不吭离开了五六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通敌去了。” 龚骋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对方有怨气是正常的。 北漠高层管束不了龚骋也不敢管束,但为难其他人不用什么顾忌。自己不在的这阵子,对方估计没少被骂。遭受无妄之灾还没怨气的,那只能是圣人:“我这个大将军只是虚名,帐下既无兵,也无将。他们定下什么作战方针,我都没有意见,也给不了意见。大军拔寨起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告诉我怎么做就行,到场不到场没什么不同。” 在摆烂方面,龚骋是有心得的。 他说得理直气壮又坦然,听的人却是怒火高涨:“龚云驰,你不打算交代一下?” 龚骋问:“交代什么?” “这几天,你究竟去了哪里1 “柳观,这与你无关。” 被称之柳观的黑裳女人摁着剑柄上前,眯眼:“你不回答,我会不知道?你作为北漠的大将,在这个节骨眼去坤州作甚?” 龚骋并不意外自己行踪暴露。 眼前这个柳观一向心思缜密有心计,她在图德哥帐下地位不低,手上可用的人手也不少。她还跟自己不对付,盯着自己行踪很正常。也许,柳观此举也不全是为了私仇。 图德哥这些年对他也颇有微词。 如今的图德哥已经不是卑微质子,也熬过了政治资本稀薄的艰难岁月,龚骋对他仍旧重要,但已经不是救命草那般不可或缺。 很难说柳观的行为没有图德哥授意。 龚骋道:“处理私人琐事。” 柳观见龚骋又用这理由搪塞自己,心下冷意更浓三分:“当日金栗郡失手,龚大将军也是用‘私人琐事’推脱。您的‘私人琐事’就是去见一个寡居的女人?会老情人去了?” 龚骋没想到她连这层都查到了。 好心提醒一句:“离那个女人远点。” 尽管那位老板娘是普通人,没有文士武者的特殊能力,但龚骋从不认为可以接触到众神会内会的人,真的就普通了。哪怕抛开这层身份,人家上一份职业还是开肉铺的。 相较于杀鸡宰鸭、洗手作羹汤,人家更擅长剥人皮,还是一气呵成剥下一整张人皮那种水平。这种能力需要天赋,更需要“勤学苦练”,才能达到“熟能生巧”的程度。 文心文士栽普通人手中也不是没有。 柳观却以为龚骋是在保护老板娘。 冷笑道:“怎得,急了?真是没想到,对北漠赏赐下来的美色无动于衷,对外清醒寡欲的龚大将军,原来不是真的不近美色而是心有所属。只是提了一句,您就慌了?” “你不怕死,可以试一试动她。”龚骋也拦不住非要作死的人,“但,会招惹什么恶果,我不敢保证。还有,将这话转告翁之。让他不要顾此失彼,弄错了当下要务。” 柳观脸色变了一瞬:“我会转达的。” 不多时,营帐又恢复了宁静。 龚骋略微洗漱便去修炼。 他也不关心图德哥会不会听劝。 以前的图德哥会小心谨慎,但如今的他不好说了,权利地位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待龚骋运转十几个周天,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收势暂停了修炼,倒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附近出现了一道让他不得不中止的气息。这道气息很陌生,却隐约让他脊背生寒。 这种感觉,龚骋已经多年没体会了。 他波澜不惊地起身,走出营帐。 此刻明月如水,犹如轻盈的银白薄纱披在人身上,给人添几分孤寂清冷之感。龚骋无心欣赏这轮旷野美景,锐利视线投向气息的主人――此人一袭雪亮银袍,发丝雪白之中透着几分蓝调,周身散发朦胧莹光,很年轻,称得上神采英拔,双眸却带着跟外表不符的苍老。 “你是他的传人?” 此人的声音也很古怪。 乍一听很年轻,仔细再听却有沧桑。 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这种怪异,龚骋曾在另一人身上看过。 龚骋也很快意识到对方口中的“他”是谁,心下惊骇不足以用言语形容。他勉强压了压心神,待回过神却发现自己背部衣衫已经被不知何时冒出的汗水打湿,嗓子也干。 他紧张地舔了舔唇。 用唾液缓解唇上的干燥紧绷,从嗓子眼儿挤出一句话:“阁下好!晚辈龚骋,字云驰,您说的‘他’是指在龙墓山那位?” 来人漠然反问:“不然呢?你身上的气息,冲得老夫想忽略都不能。万万没想到,故友相逢会是这种形式。也更加没想到,那吝啬铁公鸡居然愿意用这种方式找传人。” 对方对修为多看重,他是知道的。 龚骋没应声,只是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眼前这人就是沈大娘子说的外援没跑了。自己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种。 龚骋开门见山:“您为何突然出山?” 来人道:“你不妨猜一猜。” 龚骋便猜了:“众神会?但据晚辈所知,前辈与众神会在以前有些恩怨,对么?” 他们不喜众神会。 典型例子就是给龚骋之人。 这位前辈对众神会的厌恶仅次于公西一族,若哪天心情好想起了同样出身公西一族的先主,众神会可以跟公西一族并列成为他最憎恶的存在。他在临终之前,还喃喃什么和之类的诅咒――那位前辈就是被公西一族出身的即墨兴打成重伤,四肢禁锢在一处名为“龙墓山”的监牢,一关几十年。 龚骋之后才知,同样被蒙骗的,除了倒霉前辈,还有四个,各个都是实力莫测的老怪物。但除了众神会,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和组织有这么大面子,请对方出山相助。 说是出山也不尽然。 眼前这人气息比自己强,却没有强到无法望其项背的程度,对方应该是一道化身。 还是一道有本尊七八分实力的化身。 这足以说明对方助阵北漠的决心。 来人只是哂笑:“人的喜恶不是固定不变的,昨日仇人也可以是今日盟友,更何况那只是百年前结仇的仇人。再大的深仇大恨在时间岁月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但直觉告诉龚骋事情没那么简单。 眼前这人,是不是也发现自己被骗了? 就在龚骋暗自猜测的时候,那人突然问了一句:“他死的时候,心中可有不甘?” 龚骋:“不是很安祥。” 脸上满是狰狞和仇恨! 那人冷笑:“那就是死不瞑目?” 龚骋这会儿什么话都不敢说,因为对方周身萦绕的气息颇有风雨欲来的前兆,平静表象下是汹涌暗潮:“他还有什么遗言?” 不待龚骋回答什么,那人兀自道:“应该是让你杀光公西一族全族,一个不剩?” 这话直接证实了龚骋的猜测。 对方果然知道自己被蒙骗百年之久。 龚骋也干脆承认:“嗯。” 那人问:“结果如何?” 龚骋回答道:“前阵子意外碰见,交手一回。这一族虽只剩两人,但不好对付。” “除了公西仇,还有一人?谁?” 公西仇几年前在西北大陆名声可不校 龚骋点头:“看对方施展的手段,应该是公西一族传闻中的大祭司,手段诡谲。” 正面实力不清楚,但逃跑是真厉害。 若要抓这俩人,不事先布局怕是不容易。 那人眸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一闪而逝的冷光连龚骋看了都心下一惊:“公西一族的大祭司……呵呵,确实不好对付……” 他又追问:“可有他们的消息?” 龚骋在追杀公西一族后裔这事儿上,也是摆烂的态度,碰上了就干,没碰上也没积极去找。目前来看,也没有刻意去找的必要。根据情报,公西仇可是当了沈棠的大将。 势必会出现在两国战常 自己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这个消息还未传开,但来人作为外援,迟早会知道,龚骋也没隐瞒的必要:“公西仇效忠康国,多半是此战的先锋大将。至于那位神秘的大祭司,目前还无准确消息,但据我猜测,有极大概率会为公西仇出战。” 不用跑去找,人家会自动送上门。 “正好一起了结了。” 来人对这个结果不置可否。 相较于实力不如龚骋的公西仇,他更加忌惮公西族大祭司,别看这些人表面上一个比一个斯文,好似给一拳头就能干趴,但骨子里一个比一个疯癫,动不动就拼命。 但―― 从龚骋描述来看,那位大祭司还稚嫩。 若有当年那几个的水平,身侧有个公西仇别说打龚骋,二十等彻侯也敢碰上一碰。 对方逃了,只能证明他还不够。 天赋再高,没成长的空间跟废物等同,最终都是一具尸体:“公西仇和当代大祭司都出阵?康国国主跟他们什么渊源?” 龚骋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词。 “知己?” 从龚骋的角度,这俩确实是不打不相识,几次生死相搏打出了感情,化敌为友了。 来人听到这个词汇,恍惚了一瞬。 但很快又揉碎成了嘲讽。 “公西一族的知己,可不好当。”内心不免对这位康国国主产生了好奇,他活了太多年,见证这片大陆无数国家的崛起和覆灭,在他看来,如今的康国也只是其中之一。 覆灭才是必然结果。 说完,二人之间只剩沉默,就在龚骋想着怎么将对方打发走,来人问他最近两日可有空,龚骋还以为对方是要指点自己,不好推辞:“近来无甚琐事,前辈可有吩咐?” 来人视线落向了某个方向。 那是驼城的位置。 驼城之后,是康国的国境要塞。 “你与我同去一回。” “大军并无拔寨的命令。” 来人却只是漠然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将人杀光,那些废物来不来都一样。” |w`) 明天要赶高铁回去了,今天的庙会真的热闹,就是荆棘比较倒霉,不小心丢了手机,有人捡走了……如果她开天窗了断更,宝贝们体谅哈。 ps:求保底月票 第969章 969:番外慎订少年恶谋 “元良,元良,快醒醒1 略显冰凉的巴掌轻拍昏迷少年的脸颊。 少年的意志在经过数番挣扎之后,终于悠悠醒来,刚睁开眼便被穿过参天大树树冠的金色光线晃得头昏。他忍不住抬手挡在眼前,仅仅这么个简单动作就扯动身上伤口。 被称之为“元良”的少年对疼痛忍耐度不高,疼得直抽抽,但这阵疼痛也帮助他意识快速归拢。他曲肘抵着地面,拍醒他的少年也伸手搀扶,帮助元良起身靠上树干。 元良神色迷茫环顾左右。 此地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密林,更让他惊骇的是附近那些一瞧就不正常的植物。有些颜色鲜艳斑驳,赤橙黄绿蓝靛紫集于一身,一看就有剧毒;有些看似藤蔓,但挂下来的叶片却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刀”;有些倒是正常,但树身粗壮,怕是七八个大汉都抱不过来…… 最关键的是,它们居然都会动! 元良茫然一瞬,蓦地想起昏迷前的记忆。 他跟好友结伴游历。 行至此处,偶然碰见山岚倒流天际,山峦起伏间似有霞光熠熠,便觉得景色甚美,二人深夜入山准备看个日出。他们为了抄近路,并没有挑着正常山路进山,便是这个决定让他们失了方向,迷路不说,还在毫无防备情况下被什么东西偷袭,失去意识昏迷。 再醒来,周遭景色骤变。 明明他们昏迷前身处一片山谷。 为何醒来却在陌生的密林? 元良用怔愣的功夫理清了思绪,当即也顾不得其他,转而问同伴:“你没事吧?” 同伴道:“只是摔伤。” 他比元良先醒来,查了查二人伤情。从伤口来看,应该是高处滚落造成的,对于有文气护体的文心文士而言,只能算是皮外伤。运转文气滋养全身,疼痛便能轻减大半。 “没伤着就好,也不知谁偷袭吾等……”元良扶着树身缓慢站起身,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件,配饰佩剑钱囊都在,甚至连他们各自的箱笼都在,偷袭者不是图财。 既不图财,也没要他们命,这就怪了。 同伴摇头道:“当时并无发现异样。” 他们连谁偷袭自己都不知道。 元良将箱笼背起,抽出腰间佩剑,让同伴走自己后面,叮嘱道:“此地看着怪异,这些植株能不惊动就先不惊动,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离开此地,你跟着,注意四下。” 同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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