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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是铁证了。 这边闹出的动静惊动了车队主家。 车厢亮起了烛光。 男人起身披衣:“外头发生何事了?” 守在马车外的五等大夫面色难看。 低声凑近说明了原委。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车队中的哪个混账起了歹念,想私下占难民少女的便宜。少女不从便强来,这才闹出动静。强抢民女这种事儿不少见,但发生在男人眼皮下的不多。 男人闻言阴沉了脸色。 下了马车查看情况。 他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控制住了。 老叟和那个懵懂痴傻的男童将少女围住,前者手中握着一根未燃尽的木头,试图往狂徒身上招呼。随着他大幅度动作,木头上时不时有火星子飞溅,同时叫嚷着给说法。 罪魁祸首已经被拿下。 男人阔步而来,闹腾现场立马安静。 三言两语问明缘由,眼神漠然。 道:“知道该怎么做吧?” 护卫为难道:“属下知道。” 心下恼恨那个混账脑子不清楚。 平日作威作福、草菅人命就罢了,只要没人追究,上头的人不知道就没事儿。现在被调过来护送贺家主,他也敢擅离职守。任务前后才多少天,裤裆着火也该憋住啊…… 这下好了,命没了不是? 狂徒被吓得瞬间清醒,大叫着求饶。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看到那个娘们儿就浑身燥热难受,憋着又实在难受。他也知道不妥当,但转念一想就是一个难民罢了,就算出了事情也没人给她撑腰。逃难九死一生,她还不如跟自己。 这娘们儿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可不就是对自己有意思? 护卫听到他求饶就暗道不好。 乖乖认罪,狡辩两句是初犯还能捡回一条命,这般叫嚷死不认罪反而死得更快啊。 果不其然―― 那名五等大夫上前给对方天灵盖一掌。 脑浆血液四散,颅骨硬生生凹下去。 男人道:“拖下去处理了。” 干脆利落解决问题,他这才将视线落向那名少女:“是贺某管教不严,让女郎受惊。” 娇小少女慢慢停止啜泣,晶莹泪光仍在眼眶不住地打转,月华落在眸中,看着更加无辜可怜又可爱。少女对上男人的脸,飞快收回视线,一副忍辱负重又不敢声张模样。 闷声道:“多谢恩人。” 切换顾池文士之道的智障弟弟: 祈中书内心骂得真难听,几乎能盖过二三十道嘈杂心声,听得他脑仁儿就要炸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精彩的。 最精彩的是少女借着眼泪抹掉脸上脏兮兮的痕迹,露出一张还算清秀姣好的脸。尽管皮肤依旧蜡黄,两颊依旧无肉,但干净之后就有了不同的味道。跟难民三人接触过的护卫并未发现端倪,但老叟和智障弟弟却发现少女这张脸跟一开始的,进行细微调整。 眼睛细长了一点儿,鼻子高挺了点儿,眼睑下方和鼻根处多了两颗不起眼小痣…… 变化不大,组合却是另一种感觉。 男人看清少女的脸,错愕一瞬。少女咬着唇上前,斗胆希望男人能收留他们一家。 “……若是……嘤嘤嘤……”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如断线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恩人行行好,开恩买了我们一家三口。只需给一口饭,什么活儿我们都能做的……” 男人蹙眉,犹豫不决。 但最后还是收留了这三个难民。 老叟和智障弟弟: 三人从远离车队的地方搬到了车队内部。 护卫送来的御寒衣物明显更厚实崭新。 少女抹了抹眼泪,依旧怯生生的。 老叟: 他有理由怀疑祈善以前渣过人家。 不然的话,为什么对方看到这张微调过的脸,答应收留三人呢?哪怕三人遭遇非常吻合难民的经历,但毕竟是陌生人,哪有文心文士不警惕的?问题肯定出在这张脸上。 少女暗中撇了撇嘴。 遥想当年平调陇舞郡那会儿,他还写过好几封信邀请贺述,甚至连寥嘉来陇舞郡之前也遇见过这厮,愣是嫌弃得不肯来,还用他的主公寿命都短作为理由拒绝。如今怎么跟高国搅和到了一块儿? 啧,装模作样,一如既往。 车队没三人合身衣物,只能找差不多的将就。第二日,车队又行驶大半日,隐约看到地平线尽头连绵成线的旗帜――高国大营! 贺述在高国地位似乎不同。 车队只是例行盘查就通过了。 进入大营没多久,智障弟弟看着更加木讷痴傻,走路同手同脚又迟缓,若是没有老叟和少女帮着,估计能待在原地彻底不走了。少女二人见状,便知道智障弟弟在干啥。 有新目标出现在他的文士之道范围。 三人被安排在距离男人营帐附近的位置。 送他们来的五等大夫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乱跑,这里可是军营重地,若是乱跑被人发现就是就地格杀,死了也是白死。 二人点头如捣蒜。 智障弟弟根本没反应过来。 过了足有一刻钟的功夫,智障弟弟突然面色铁青,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大口血,眼睛一闭昏迷过去。这一出并不是事先商量好的,少女和老叟哪能坐得住?本想瞒着,若是来个医术超绝的,说不定能看出伪装下的真相。 奈何这里是敌营。 贺述的人凑巧来送东西。 少女咬牙,演出一个疼爱弟弟的姐姐该有的反应:“求恩人请个郎中给家弟看看吧。” 少女这一出固然有演戏成分,但也有真担心――栾信这幅样子明显是被反噬,究竟是什么文士之道能伤他如此,“他快不行了。” 贺述略懂医术。 当即答应去看看。 少女: 贺述这厮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智障弟弟紧紧闭合双眼,呼吸微弱。 贺述把脉许久,愁眉不展。 少女在一旁垂泪找补:“……阿弟以前身体康健,只是有一年镇中来了匪人,专抢镇中富户,那一伙匪人手上还会冒光……自那之后,阿弟就痴痴傻傻的,动不动就呕血。” 她怯生生问:“恩人,阿弟还有救吗?” 贺述看着她的脸:“问题不大。” �d(�g) 元良:谁说只有仇家的? 1055:大收获啊(上) “那,阿弟何时能醒来?” 少女贝齿轻咬下唇,看着楚楚可怜。 “短则一二时辰,长则三五时辰,总能醒来。伤势应该是不慎引动残存体内文气所致。”见少女迷茫不解,贺述特地解释,“所谓文气便是你口中匪人手中所冒之光。” 晶莹泪珠在眼眶不断盘旋,就是不掉。 少女怜爱看着一睡不醒的智障弟弟。 口中啜泣:“能醒来就好,呜呜呜……” 贺述见她情绪伤感,不便打扰,便问老叟刚才发生了何事,有无异状,不然怎么会引动积郁经脉的文气,引起这么严重的反噬?对普通人而言,这种伤势足以夺走性命。 老叟表面上凄凄惨惨,神思恍惚,贺述一连喊他两声“老丈”才有反应,实则内心咬牙咒骂挨千刀的祈善――自己可不似这厮那般说装就装,一个不慎露出破绽可怎好? 他只得畏畏缩缩,说话期期艾艾。 贺述问天,他答地。 主打一个不知所云。 饶是贺述耐心足也被弄得无语,只得将希望寄托于仍在哭哭啼啼的少女。良久,少女终于止住眼泪。眼眶红通通的,瞧得人直叹我见犹怜。嗯,里面不包括老叟。他只觉得同僚玩得很变态,当年没有招婿成功是正确的。 少女支支吾吾:“奴也不知……” 贺述再问:“一点异状也无?” 少女神色迟疑:“……要说异状,倒也不是没有。阿弟昏迷前说‘着火了’、‘都是火’之类的话,之后便吐血……浑身滚烫吓人。恩人来的时候,摸着又没那么烫。” 贺述呢喃不解道:“着火?烫?”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症状? 循着这条线索分析,倒像是有外力介入,不慎勾起潜伏多年的文气残余。军营重地,高手如云,自己习以为常的气息,对于一个身揣隐患的普通人而言确实是个隐患。 贺述不再追问。 提笔写了一张培元固本的养伤方子,交给护卫让他去抓药,又温声宽慰少女两句:“贺某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女郎若有什么短缺的,交代给他就行,他会给处理的。” 贺述指了指跟随自己的护卫。 这名护卫是高国国主赏赐给他的,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平时办事还算上心。 少女冲贺述盈盈福身:“多谢恩人。” 贺述没有停留,起身离开。 护卫也拿着药方去抓药熬药。 当营帐只剩下三人,少女脸上的可怜尽数收敛,速度之快仿佛从未发生,看得老叟瞠目结舌。少女优雅拭去脸上泪痕,淡声道:“公义突然被反噬,可是被人发现了?” 应该不是复制圆满文士之道的缘故。 栾信此前复制他的、秦礼的,甚至是贺述的,被复制当事人都没任何察觉,可见栾信的文士之道有极强隐蔽性。突然被反噬,要么是被类似二十等彻侯的存在发现了,要么是复制目标超出自身极限。 老叟见少女谈公事,也收敛多余杂念,正色分析:“若暴露,用不了多会儿就会有人大肆搜查营帐,逐一排查,动静小不了。” 再等等就知道答案了。 少女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空气又陷入了沉闷的安静,直到老叟出声打破:“你跟这个贺不作怎么一回事?” 少女表情一僵。 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当着同僚的面唱念做打,还是关系不好的同僚的面,顿时有股说不出的尴尬油然而生,甚至有种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脚指头一下一下地扣着鞋面。 少女尴尬轻咳。 含糊其辞:“以前有些交集,玩得来。” 老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跟祈元良玩得来的人能是什么好鸟? 白瞎了贺述那张刚正不阿、正气凛然的脸,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道貌岸然、离经叛道的,怪不得会有这样的文士之道。若有所思看着少女这张微调过的脸。 不用说,贺述收留他们肯定因为这张脸。 “你这张脸是……” “模仿贺不作的弟弟。”不等老叟说完,少女出声打断他的话,将同僚脑中离谱猜测掐灭在萌芽状态,“贺不作跟他弟弟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但二人相貌不同。兄弟二人出生时,贺不作康健而贺好古孱弱。贺不作对他弟弟宠爱纵容,凡事无有不从。” 时间紧迫,重捏一张脸来不及,还容易露出破绽,少女只能微调五官,让五官特征不大改的情况下尽量往贺信靠拢。特别是脸上两颗痣位置,分毫不差。这招果然奏效。 老叟无语了半晌。 “你确定你们俩是朋友不是仇家?” 少女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 若非朋友而是仇家,自己吃饱了撑着写信招揽贺述?贺述拒绝的理由还会是嫌弃自己选的主公寿命短?早就像寥嘉一样,拎着佩剑就杀过来了。自己仇家确实多,但不代表没有志趣相投的友人。这是刻板印象更是污蔑! 老叟勉强信了。 心中开始期待看好戏。 看什么好戏? 自然是看同僚身份暴露的好戏!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若贺述发现这个浑身是戏的少女就是臭味相投的友人祈元良,不知道会怎么笑话。 被二人念叨的贺述此刻也不清闲。 他刚回到营帐,便见五等大夫欲言又止,似有心事要跟自己说:“你有话就问。” 五等大夫:“家长,此事过于蹊跷。” 家长待那位少女态度格外不同。 贺述眉心舒展,眼底泛起点点笑意。 “因为那位女郎?” 五等大夫斟酌着道:“此人相貌与二爷有些神似。这节骨眼出现在家长面前,实在凑巧,担心有诈。属下斗胆,希望家长与她还是不要过于亲近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家长平日肯定不需要自己提醒。 只是涉及二爷,家长就有些当局者迷了。 贺述对此只是笑得风轻云淡:“确实,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不用见谁都防。爷孙三人皆是普通人,一个年迈,一个痴愚,一个孱弱,手无缚鸡之力。光是求生都艰难,即便他们真受人驱使,想来能做到的也有限。若不放心,派人盯着点就行。只要他们没问题,留下来养着,贺家家底不缺他们一口饭。” 他这话不是大话。位于祖籍的贺氏大宗情况不明,但他这支小宗近些年攒了点家底。不说养多少人,三五百口还是没问题的。养着爷孙三人,权当是替那张脸买单了。 “从容貌上来说,她甚至比几个侄女儿更像是好古的孩子……或许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他也是因这才动了恻隐之心。 五等大夫也不好再说什么。 家长看着好说话,但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极少会改。三个普通人,还能翻江倒海? 贺述坐下来研读书册,心思却无法集中。 脑中时不时会闪过那张少女的脸。 五等大夫敏锐察觉他气息浮躁。 道:“家长,要不要点些凝神香?” 贺述放下手中的书册,左思右想仍觉得哪不对劲:“你有无觉得那女子像个人?”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不像个人,那像什么东西?”五等大夫随口应答两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听错,“属下愚钝。” 他小心猜测:“是像府上几位女君?” 贺述摇头:“不是。” “那是谁?” “我也不知,只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是因为她这张脸,而是因为她的做派……”走神的功夫,将认识的人都筛查一遍,竟想不起这股熟悉源于何人。难道是他的错觉? 罢了,只要留在身边,总能水落石出。 五等大夫突然扭脸看向帐外。 外头来了个人,是一张生面孔。 “不知国师有何吩咐?” 贺述认出他是吴贤身边心腹的人。 他口中的“国师”是吴贤不久前亲口册封的,地位超然。据说是在王后下葬陵寝那日,吴贤在梦中得到一条青龙指点,青龙告诉他,得此人可得天命!吴贤梦醒之后,马不停蹄亲自去请对方下山辅助,走到哪里就将人带到哪里,宠信非常,竟是一刻也不能离! 当然,这都是对外的说辞。 说白了就是愚弄民众的小把戏。 一来替吴贤舆论造势,让外界认为天命就在他身上;二来借此向永生教示好,给一点儿甜头尝尝。再加上这位国师确实厉害,众臣这才没有异议,认下所谓的“国师”。 国师脾气孤傲,独来独往,即便是吴贤也不曾被他放在眼中,不屑与外人打交道。 今儿怎么派人找自己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贺述心中猜测对方来意。 国师心腹冲贺述抱拳行了礼,嘴上说着谦逊的话,神色带点睥睨一切的倨傲:“吩咐不敢当,是国师让卑职来问问,先生营帐附近可有异动?如小人出没,妖邪作祟?” “小人出没?妖邪作祟?斗胆问一句,可是国师那边出了事?”贺述挂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收敛干净,“贺某刚来,几箱行李还没来得及打开,国师派人过来问这些……” 说话间,贺述的眸色多了点儿凉意。 国师心腹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假笑着应付道:“方才有小人窥视国师修行,被他老人家抓了个正着。只可惜小贼跑得快,让他脱身了。国师让卑职过来找找,万万不能纵容此等隐患在大营潜伏……” “那小贼是什么来历,竟然这般胆大包天?国师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竟然也叫此贼逃了?”贺述见他这话不似托词,勉强信三分,其余七分仍是怀疑。国主吴贤对国师的重视有目共睹,再加上国师自身实力,哪怕是十六等大上造也不敢说来去自如。 国师心腹道:“暂时不知。” 贺述又问:“小贼什么特征?” 国师心腹依旧道:“也不知。” 贺述没想到对方会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怎么抓贼?他压下心中的不快:“贺某与一众护卫并未看到可疑之人,也未听到动静。若是有消息,定会派人告知国师……” 国师心腹环顾一圈。 正如贺述说的,他带的几口行李都没打开,营帐内的摆设更是简单,一览无余,不似能藏人的样子。贺述注意到他的眼神,给五等大夫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打开几口行李。行李体积不小,但里面满满当当装着衣物摆件藏书,并没国师心腹想的贼人。 国师心腹这才甩袖离开。 等他走远了,五等大夫低声气恼道:“真是狗仗人势,这等妖人竟敢轻慢家长。” 贺述投来警告的眼神。 五等大夫噤声。 “祸从口出的道理也不懂?妖人不妖人的,岂能乱说?这话别说说出口了,甚至连想都不能想。若再有下次,你自己去领罚!” 五等大夫抱拳道:“唯。” 贺述陷入沉思,似在问他,又似在喃喃。 “是他故意发难还是确有其事?” 自己与那名国师没什么交集,在吴贤帐下也不算出挑,对方犯得着给自己下马威?贺述让五等大夫出去打听一圈。大营风平浪静,莫说所谓贼子,便是犯错的兵卒都无。 “属下出去打听,国师营帐也没所谓贼子出没的消息,家长,您说这事儿……对方究竟想做什么?”五等大夫倾向于对方故意的,“怕不是没事儿找事,故意消遣您。” 贺述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少女和老叟也暗中注意外头情况。 国师心腹的出现自然没瞒过。 坏消息,来人了。 好消息,人又走了。 更好的消息,昏迷的同僚醒了。 老叟松了口气:“看样子没怀疑到咱们头上,你这个文士之道还是有点用处的。” 不仅外表能伪装,经脉也能伪装。 否则贺述给栾信把脉就暴露了。 少女没空搭理老叟,视线落在有转醒迹象的智障弟弟身上。耐心等半晌,后者眼皮费~劲~儿睁开,视线慢~慢~聚焦。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吾的文士之道有希望圆满。” 少女给他递了一碗水。 “慢慢说,怎么一回事?” 智障弟弟慢吞吞喝了两口润喉。 遗憾补充下半句:“只是希望渺茫。” ��( ̄�幔�)�� 有人问文中为什么没有双字+表字的组合,不是取不了,而是实在不好记啊,退朕的人物够多了_(:3」∠)_。 不过真要取的话,双字也很好取,以贺氏兄弟为例子。 贺述,字不作→贺不作,字x述 (x可以是美称,例如公、翁、君、子、达等等,也可以是排行),名和字有关联就行,这种是最简单的。出处是“述而不作”,不作也可以搭配“有为”,正好字和名意思相反,也符合取字规则。 贺信,字好古,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改一改。 很简单对吧,学废了吗? 1056:大收获啊(下) “希望再渺茫也值得一试。” 祈善说得斩钉截铁,目光坚定。 尽管栾公义文士之道的弊端很明显,但他的优势也大到可以忽略这些弊端。文士之道尚未圆满,理论上就能复制天底下所有未圆满的文士之道,有什么空缺他都能弥补。 若是文士之道圆满了呢? 一个文士之道圆满的文心文士,用得好了能左右一场战争胜负、影响一国兴衰,而栾公义可以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相当于天底下文士之道圆满的文心文士都入主上帐下。 此等诱惑力,谁能抵抗? 至少主上抵抗不了。 便是砸锅卖铁也要辅助栾信达成圆满。 智障弟弟慢吞吞放下碗,慢条斯理中透着股优雅,仿佛他喝的不是一碗凉白开,而是稀世珍藏佳酿。他咽下最后一口才道:“先不急,先听听文士之道圆满的条件吧。” 听完了保证祈善能打消念头。 他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无奈道:“圆满文士之道有两条路可选,二选其一即可。” 完成任意一个都可以晋升圆满境界。 “两个?” 老叟冷不丁叫出声。 “这玩意儿居然还有得选?” 他来这一下将没有心理准备的少女吓一跳,而智障弟弟看似稳如泰山,实则是没反应过来,老叟对此是见怪不怪,注意力都放在智障弟弟口中的条件上。据他所知,每个人文士之道圆满的条件各不相同,有且只有一个选择。条件达成就原地晋升,跻身真正的一流名士,有资格被史书大书特书,若达不成,那一辈子都得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纵观历史,多少天纵奇才被卡在这道门槛上抱憾终身?有付出也有收获,圆满条件越苛刻的文士之道,往往晋升之后的实力越强大。两个圆满条件任意选,是闻所未闻。 难度得大到什么程度? 看栾公义的反应,估计只有巨难和更难。 智障弟弟露出一丝苦笑。 “有的选,甚至不需要自己努力。” “怎么个说法?” “其一,善用九十九个已经圆满的文士之道”栾信还没说完已经开始叹气,果真不是什么简单的文士之道,百年能不能凑齐一半都是个问题,这个条件属于“数量取胜”,下一个条件就是“质量取胜”,“其二,凑齐九个至臻的文士之道。” 老叟与少女难得默契一回,对视彼此。 “至臻不就是圆满?” “字面上是一样,但实际上有区别。至臻并非另一个境界,而是指对圆满文士之道的完全掌控,此间差距可能比圆满与未圆满还要大。”栾信慢悠悠补上下一句,“永生教的那人便是如此。刚刚准备将他的文士之道纳为己用,不慎被他察觉,引起反噬。” 栾信说着,眼前浮现那人的眼睛。 那是一双何等可怕的眼睛。 似乎能洞察一切。 一眼便锁定了自己。 栾信一时未察没能躲开,被那人的气息击中,丹府文心痛得几欲开裂,四肢百骸的经脉也像是裂开无数口子。除了丹府,他脑子还疼得厉害,差点儿就装傻变成真傻了。 现在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 老叟嘴角抽了抽,对栾信无限同情。诚如栾信自嘲那般,确实不需要自己努力,但还不如自己努力呢,后者主动权好歹还在自己手中。指望他人努力,猴年马月都够呛。 九十九个圆满文士之道? 九个至臻文士之道? 听听,这是人能凑得齐的? 简直是恶意刁难。 “没让他同时满足两个条件才能圆满都算是老天爷开恩了。公义的文士之道确实过于特殊,限制大一些也在意料之中。”说是这么说,但少女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九个至臻……为难,贼星降世两百多年,死的活的加一起能不能凑出九个都是个问题。倒是九十九个圆满文士之道有点希望。” 有希望,但希望不大。 光有极强的情报网络还不够,还得要好到爆炸的运气――文士之道作为文心文士最重要的一张底牌,轻易不会坦露他人,能藏着都藏着。这种情况下,找人可不好找啊。 他道:“我会替你多多注意。” 这事儿也确实需要他出面帮忙。 众神会作为网罗天下英杰的精英组织,有资格被吸纳进来的社员,要么就是有权有势勋贵高门,要么就是自身天纵奇才。相当于帮栾公义初步筛查出了目标人群,不需要他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除了众神会,祈善的仇家和朋友也能进入名单,挨个试试。 秦礼、贺述、姜胜…… 哪个文士之道不圆满? 同时,还得激励一下身边同僚。 文运少、实力弱、文士之道不圆满,有时候要找找自己的原因。大家伙儿都满足到手那点儿文运了?问问自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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