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己很有信心。 他的实力不是当世最强的那个,但他还年轻,实力还处于高速发展时期,人生最黄金阶段刚刚开始。即使现在不是当世最强,可未来舞台,绝对是他一枝独秀! 庇护一个公西来,绰绰有余。 公西来抑制不住激动,只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儿,恨不得现在就启程。 交谈的共功夫,荀姓青年已经收拾好东西。公西仇又指挥他跟着一块儿护送。 “你还需要护送?”荀姓青年简单处理伤势,脖子上挂着布条,吊着左臂。 这副模样,很难说是公西仇需要护送,还是他需要保护,岷凤那些土匪,谁碰见公西仇就是出门没看黄历,上赶见阎王。 鬼知道岷凤一个芝麻大地方,会冒出来一个高阶武胆武者,他没找其他人晦气就不错了。公西仇反问:“白用为何不用?” 荀姓青年:“……” 敢怒不敢言! 黑着脸帮公西来几人驾车,二十两马车怎么抢来的,这会儿就怎么送回去。 此次还是公西仇离乡多年头一次回来,一向豁达的他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 族地山谷入口杂草丛生,族人开垦出来的小道也因为失去人气被野草淹没。 荀姓青年看了眼山谷。 一边驾车一边闲谈:“你姓公西?” 公西仇抱着亲爹骨灰坛,正在伤感。 听到这话,暂时打断情绪酝酿。 “是啊。” 荀姓青年又问:“此前,你问我姓公西还是即墨,是误会我是公西一族族人?” 公西仇眼皮掀起:“是又如何?” 荀姓青年道:“不如何。” 就是眼神不太好。 公西仇这才注意到,青年认路。从山谷入口到族地核心,路径复杂,原先的道路还被野草隐藏,不是族人极容易迷路。好几处岔路口,他没指挥,青年也没走错。 而青年否认自己是公西族人。 这便意味着―― “你见过其他公西族人?” 青年打着哑谜:“勉强算是。” 公西仇急了:“什么叫勉强?” 青年嘴里叼着根野草,单手驾驭马车还游刃有余,见公西仇神情焦急,心中可算舒服了。他不紧不慢道:“因为那对爷孙又没有承认自己姓什么。我知道‘公西’和‘即墨’还是无意间看了郡志记录。上面说公西族被灭族了,没有活人,但那对爷孙明显就……” 还未说完,他就叫出声。 “你要将我右臂捏碎了,你来驾车!” 公西仇松开手,问道:“什么爷孙?” “大概两年前,有三人过来,其中两人是装扮跟你很像的爷孙……”青年甩甩被捏疼的右臂,嘀咕,“那个老的,跟你一样不讲道理。就没见过像他一样求人办事的。” 用了点儿非常手段,让青年定期送去生活物资。他就是那会儿熟悉的山路。 公西仇:“那他们现在还在族地?” 一定是了! 肯定是阿兄带孙子/儿子回族地! 至于为何三十七八的兄长会是老人模样,他忽略。族中长明灯只剩三盏,一盏是前大祭司,一盏是阿兄,另一盏是他。 回族地的人,肯定就在二人之中! 青年道:“不在了,早走了。” “走了?何时走的?” 青年皱眉:“我怎知道?” 他才不管那对衰神何时走的。 公西仇见青年模样不似说谎,只能压下情绪,短短一段山路似度日如年那般煎熬。终于,众人在金乌落山前抵达族地。公西来小心翼翼掀开车帘,目入皆是荒凉景象。根本想象不到这是公西仇口中的世外桃源。 公西仇命令亲卫修整,收拾出一片能暂住一夜的地方,自己则带着公西来前往族中祭坛。杨英和荀姓青年也跟着凑过来。很明显,祭坛附近被人仔细收拾过。 “阿兄真回来过――” 他倏忽想起来什么。 “我去看一眼命灯,你们在此等着。” 几个跳跃便不见了人影。不是他不想带公西来去,而是供奉命灯的地方是族中禁地,族规规定没有命灯之人不允许进入。 他熟门熟路来到十几丈高的神像面前,神像身姿绰约,头戴一顶帷帽,薄纱后的眉眼一如既往地带着悲悯,额角缀着一枚精致小巧的印纹。双目微垂,双手掐诀。 公西仇恭恭敬敬行礼。 深呼吸一口气,转动神像脚下机关。 神像底座下露出一道一人高的门。 隧道以夜明珠照明,尽头是一处洞穴,洞穴四周开凿着一个又一个凹洞。每处位置都供奉着一盏精巧命灯。原本应该亮如白昼的洞穴,此时只剩三盏静静摇曳。 “三盏……真的是三盏……” 公西仇心跳如鼓。 他爹居然没骗他! 每一盏命灯灯座都刻着名字。 他轻而易举找到自己那盏。 在他旁边,也有一盏静静亮着。 公西仇小心翼翼端起自己那一盏,抱了一会儿:“我怎么会现在才发现――” 倘若早些发现,或许会不一样。 他忍着伤感,找出即墨璨那盏命灯灯座,仔细收到怀中,目光移到代表兄长的那盏。命灯火焰强劲而明亮,这意味着命灯主人生命力还很顽强。相较之下,第三盏就微弱许多,这是生命衰老、进入暮年的标志。 应该就是那位脑生反骨的前前大祭司。 “阿兄,我会找到你的。” 手指拨弄命灯火焰,灯芯温度与人体温度一致。他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确信兄长还好好活着就好。 他总会找到对方的。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安顿好老父亲身后事,准备丰富的供品收买一下神灵。看在供品的份上,对他那个脑生反骨的爹宽容些。 正好,姓荀的人手足够,能白干活。 荀姓青年:“……” 呵,谁让他技不如人呢。 他忍了! 这一干就是小半个月。 公西仇第二日便亲爹骨灰坛葬入祖坟,公西来作为义女也穿上了孝服。却不知公西族的习俗跟外界迥然不同,孝服还没捂热乎就被脱下来,不需要结庐守孝吗? 公西仇一脸莫名地反问:“什么结庐守孝?他有那么多族人陪着,还缺我俩打扰?没说我俩晦气就不错了。” 他那个爹还真说得出这话,他才不上赶讨嫌。 公西来:“……” 跟简陋的葬礼不同,祭祀神灵的供品倒是五花八门,金银珠宝都被他一盘盘放上去,神色虔诚地喃喃。公西来竖起耳朵听,表情越听越�濉R甯赶悠�义兄晦气…… 真不是没有原因。 也幸亏烧成灰了。 这要全尸土葬,还不气得掀棺而起? 兄妹二人暂时在族地住下来,不同于二人的悠闲,沈棠却是过得水深火热。 起因还是祈善和祈善的仇家。 陇舞郡,治所,汝爻。 祈善啪得一声将一张卷轴拍在她面前,沈棠看看卷轴再看看他,心下打鼓。 “作甚?”语气有些虚。 祈善皮笑肉不笑:“主公不妨照着这个名单招贤纳士,一次性给善一个痛快!” 沈棠嘀咕:“……这不是养蛊么……” 简单来说,这份就是“祈善仇家大全”。沈棠手指哆嗦将它打开,从卷首到卷尾,密密麻麻都是祈善的笔迹。每个人物都有大致生平介绍,沈棠看一个哆嗦一个。 气虚道:“……这、这不太好吧……” 她发现不是自己有毒。 分明是祈善有毒! 他的仇家,还有一个正常的吗? 资料很详尽,各有所长,但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搁在沈棠眼中就一句。 都是狠角色啊! 不是每个都坑主公,但每个人都写着“昂贵”两个字,反正是沈棠这点儿家底请不起的。她的命够硬挺,架不住钱包很软绵。 她讪笑:“……招、招纳不起……” 祈善捏着眉心。 好家伙,主公还真动心了。 沈棠小声支招:“元良,你总有几个好友吧?不那么贵的,可以拉拢拉拢。” 祈善:“……” 他预感自己不是被阴死就是被气死,为了死得不那么快,他决定做点儿什么。 “对,主公提议甚妙。” 祈善的仇家多,朋友也多。 不过,多是诸如顾池那般臭味相同的朋友,一般情况下,他真不愿意共事。 但现在―― 不出招是不行了。 ------题外话------ �d(?ω?`)o 希望明天糖耐顺利。 518:社畜的一天(二合一) 祈善写信给朋友这事儿并未瞒着,顾池这些人精稍微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姜胜和荀贞。二人沉得住气,权当自己不知道这事儿,褚曜和康时只是挑眉。 唯独顾池清楚些内情,于是他在某日主动提及此事,询问沈棠是否知晓。 沈棠道:“知道啊。” 顾池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沈棠正埋头干饭呢。 那陶碗的碗口比她的脸还大两圈――这是她特地要求的,不然用小碗吃饭,一顿盛饭三四十回,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饭桶转世,大碗省心多了,盛几次就行。 她将嘴里的麦饭咽下肚,这才继续:“唉,我这不是担心元良吃亏么?虽说先登和含章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将私仇带入公事之中,但他们跟元良气场不和。昨儿他家素商又打了无晦的狗,无晦今儿脸色挺黑……唉,我怕长此以往,元良会憋出毛病啊。” 掰着手指数一数。 祈善的人缘真是出奇得差劲。 团队跟他关系好的只有冤种表哥康时以及损友顾池,沈棠担心对方会职场抑郁。 多俩志同道合的好基友,节假日能手拉手出门逛街散散心,串门也有个目的地。 思及此,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好老板。 顾池忽略沈棠那串魔性的心声。 问她:“主公就不担心引起矛盾?” 沈棠有恃无恐:“元良可是我的第二条命啊,多少主君求而不得的存在?你猜先登他们会不会忌惮?大家都是聪明人,总会明白底线在哪里。以元良眼光,能成为他的仇人或者友人,不会是��不识时务的庸人。他与我性命相连,也不会找这种人过来添堵。” 顾池:“……” 真该让那些吹捧主公光风霁月、坦荡君子的人过来看看、过来听听,人家心眼多得很。只是――话是这么说,但顾池今天不是来打小报告的,而是来分享八卦的。 吸溜完最后一口饭汤,沈棠抹抹嘴。 “什么消息?” “祈元良的仇人和友人,差不离。” 沈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只能言尽于此。 沈棠:“……” 顾池笑了笑,道:“但想来以主公非常人之能,驾驭起来,应该游刃有余吧?” 沈棠:“……” 当天晚上就做了个噩梦。 祈善笑得一脸阴仄,走马观花一般将一个个贴满废主公DEBUFF的策士谋者拉上来让她相看。沈棠看一个就弱小无助瑟瑟发抖,梦魇惊醒后左右烙煎饼到天明。 也幸亏祈善不知道。 倘若知道,定是要刻薄两句的。 他寄出信函是一回事,但反馈又是另一回事。文心文士多傲骨,各有追求,因为种种原因不得志的寥寥无几。诸如荀贞、康时、顾池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而长期处于空窗期的,总是少数。大部分扬名在外,便有人捧着金银财宝、权力地位上门邀请出山。 毕竟,再厉害的文心文士也是要恰饭或者养家糊口的,不可能一直蹲在原地,铁了心等待最合胃口的那个人。他的信大概率石沉大海,能有回复一个都算好运。 即便回复了,查一查沈棠那点儿微薄的家底,也可能被吓跑,正如她此前说的――招纳不起。祈善写信过去也只是碰运气。 若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再好不过。 若不能,也没损失。 缺德还是顾池最缺德,故意吓人。 沈棠只用一下午就从噩梦余韵脱离。 不是她心大,而是社畜面对繁重工作,没有伤春悲秋的权利。暂时没了边境隐患,沈棠也能全身心投入陇舞郡的建设。 刚来陇舞郡的那几天,她都忙于安顿灾民,修建临时善堂,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十乌,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了解陇舞郡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全**的烂账! 这还是祈善等人处理一部分的结果。 原先如何烂,她都不敢想。 最严重的一块反而不是堆积如山的冤假错案,而是户籍人口以及税收。陇舞郡战争频发,这些年因国境屏障削弱,马匪入境劫掠频率暴增,人口削减也正常。 可马匪都是小规模团战,不敢闹大动静,又有褚杰镇守永固关,最大限度严防死守,陇舞郡有前任郡守坐镇,出兵支援速度也快。但每次上报的死亡数目奇高。 陇舞郡占地面积不算大。 但一个郡户籍只剩不到千户―― 沈棠指着桌案冷笑,反问陇舞郡老资历的官吏道:“你们不觉得离谱吗?” 底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先吭声。 沈棠在十乌一战积累的声望,在其他地方没什么威慑力和含金量,但在陇舞郡够用。沈棠深吸一口气,道:“光是城中接纳的难民便有三千多户,还有陆陆续续投奔的,我就问问你们――郡府登记在册的户籍为何只有九百六十户,还有零有整的报上来?” 好家伙,两千多户都是幽灵吗? 几人还是不吱声,不愿做出头鸟。 一旦做了这个出头鸟,沈棠这边或许会满意,但被得罪的人肯定非常不满意! 沈棠绷着脸,冷厉瞧着几人。 如此僵持好一阵子,沈棠才挥手让他们全部下去。这些都是怕事的老油条,没有大事的时候可以用一用,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决计不能让他们沾手,只会耽误事。 他们不说,沈棠也清楚。 自然是有人趁马匪劫掠的机会,将活人报成“死人”――“死人”如何按人头纳税?别看少纳一个人头的税不多,但这种“死人”多了,日积月累不就多了?这些“死人”还能下地干活,租户让他们缴纳多少的租金就能缴纳多少的租金,因为他们失去了户籍! 此事对谁最有利? 呵呵,自然就是谁干的。 那么是谁干的呢? 自然是家中田产无数的主儿。 他们是田产的主人,但他们不可能亲自下地干活,所以需要吃最少粮食、干最多活儿的人。若不是人不吃会死,最好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人给他们耕地劳作。 沈棠揉着眉心将祈善叫来。 轻声问道:“证据搜集如何?” 不解决田地户籍问题,沈棠这个郡守有名无实。莫说养军队了,她连自己这草台班子的薪俸都发不下去!十乌的国库也不能年年让她逛一回进货,只能坐吃山空。 祈善明白沈棠询问什么。 “有三家借着这次机会清理掉了,手脚做得干净,怀疑不到咱们头上,证据也搜查出来存放妥当。但陇舞郡其他豪绅似有警觉,我等此时也不能刻意引马匪入境……” 这种冒风险的事情不能乱做。 一旦暴露,沈棠的名声顷刻就毁。 毕竟,一郡之长与马匪“勾结”是爆炸性的负面消息。郑乔还是国主,若有人将此事告发上去,沈棠被发配或者再次平调,那就完犊子了。祈善这会儿是投鼠忌器。 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完全可以借着马匪之手将这些毒瘤一次性弄干净了。但架不住同僚太给力,又有荀贞和宴兴宁化身乌有的神助攻,永固关的损失降至最低。 攻入陇舞郡境内的马匪数量稀少。 唉,干不成大事。 沈棠狠下心:“那就借题发挥。” 这些豪绅地头蛇坏事干得太多了,早就失去了敬畏之心,其中一部分还想着迎十乌王师过来,好一步登天。欺负前任郡守死得惨,欺负沈棠初来乍到年纪小…… 做事未必会清理尾巴。 他们现在就是满头虱子的秃子。 抓个把柄就能借题发挥。 祈善与沈棠的主意不谋而合:“主公的意思――是借着此次户籍彻查动手?” 沈棠冷着脸点头:“对,寻个机会突击检查!将陇舞郡每一块地都筛一遍!这么多大活人,他们是能藏到天上还是藏到地下?有一个对不上,我就弄死他们!” 人口关乎赋税。 隐匿人口便是偷税漏税。 搁在哪里不能脱一层皮! 借着这个由头以及祈善搜刮上来的证据,沈棠这次不打算手下留情,将事情做绝。虽说动作太大会伤筋动骨,但总好过任由腐肉侵蚀骨髓,最后病入膏肓吧? 沈棠还不忘叮嘱道:“这件事情交给咱们自己人去做,陇舞郡原先那些官吏我不放心,派人盯着。若他们有通风报信的行动,那就关起来,回头一块算总账。” 祈善点头:“这是自然。” 沈棠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鼻尖隐约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她也不想举起屠刀,但架不住有人硬往她的刀子撞,既然如此,何不笑纳了?除了户籍赋税这事儿,还有另一桩头等大事摆在她的面前。眼瞅着开春,结果现实却是――没粮种、没耕牛、没农具、没田地,甚至还没耕地的人……这一年又该怎么熬过去? 十乌的金库是很丰盛啦,但这个节骨眼儿,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家家户户除了地主,谁有余粮?金银珠宝能换来粮食,但价格肯定高,明摆着得不偿失。 沈棠为此也是左摇右摆。 总不能指望林风一人供养整个郡县人口吧?把小姑娘称斤轮两卖掉也扛不住一天。 沈棠春耕言灵再奏效,没有耕地、粮种这些,田地也不可能凭空长出粮食…… 左思右想,再不行的话―― 她只能另想办法。 例如向以前的老邻居哭穷。 想来吴贤他们对此已经习惯了。 沈棠托腮,漫不经心地想着如何开口赊账,还未想出一个头绪,另一个打击接踵而至。完成交接工作的赵奉想要递上辞呈。 他为了报恩给沈棠打了两年的工啊。 还是两年白工。 再拖下去都不知道老板是谁了。 吴贤那边也逐渐有了怨言,赵奉思忖着自己报恩也差不多了,沈君在陇舞郡也没了外部隐患,这两年稳扎稳打应该能安定下来。于是,他准备开口,带人回去。 沈棠“啊”了一声。 下意识想问赵奉去哪儿。 转念一想,才想起来赵大义的老板不是自己――不由得�辶耍�她这两年用人用的太顺手,忘了“见外”两个字怎么用。心中虽遗憾,但也知道自己没理由强留人家。 报恩到赵大义这个份上的,世间实属罕见,自己若不放人,如何站得住脚跟? 温声关心道:“大义准备何时启程?” 赵奉不太好意思:“十日之后。” 虽说打了两年的白工,但沈棠这两年也没亏待自己,物资军需都是先紧着他自己的兵,出手不可谓不大方。赵奉起初还担心自己部曲经过这两年实力下滑,但经过永固关一战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不仅没有退步,反而进步许多,众人武气凝实了数倍。 思来想去,应该跟这两年不限量供应的酒水有关,这些酒水的价格可不低。 赵奉跟家人通信,从家书只言片语得知,沈君酿的酒水在天海三地卖得火热,一坛难得。若不是供应自己,这些酒水流入市场,绝对能给沈棠换来更多的利益。 因此,在赵奉这个憨厚人心中,他其实还欠了沈棠人情,但他真不能再拖了。 他个人还好,底下这些兄弟不少都有家室,跟家人长久分别,思念甚苦啊。 “十日……”沈棠喃喃,“也行,回头给大义摆个践行宴,这两年耽误你太多。” “不不不,沈君千万别这么说。” 这两年绝对是他过得最安逸最充实的两年,甚至从田间耕作寻觅到了乐趣,倘若以后再无战事,种田隐居不失为好去处。 沈棠痛快答应放行也让他长松了口气。 真怕沈棠说点不愿意的话。 自己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赵奉离开,褚曜又来。 此时天色黑沉,下人掌灯照明。 “无晦怎这时候来了?” 看他一脸严肃,应该是为正事。 “突然想起一事要告知主公。” 褚曜正色,沈棠也跟着正经起来。 “无晦且说。” “此事与国玺、赵将军有关。” 沈棠心中微沉:“大义不知国玺之事,他也不是个能瞒得住心思的人……” 生怕褚曜说出做掉赵奉的话。 赵奉这时候嘎了,谁都会怀疑到她头上,无异于掩耳盗铃,吴贤不会善罢甘休。 但很显然,沈棠想多了。 褚曜来意不是这个。 519:中秋节快乐 褚曜惊道:“主公也发现了?” 沈棠被他问得一脸懵逼。 什么叫“她也发现了”? 沈棠在熟悉信任的人面前,从来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表情和心思,褚曜一瞧她的反应便知道二人是鸡同鸭讲,谈的不是一件事情。他也没有继续卖关子,摊开讲。 “此前在永固关,国境屏障碎裂后出现新的屏障,城墙之上旗帜为‘康’。” 两军交战,情况混乱。 根本没多少人去注意这个细节。 注意了,也没有多想。 除了褚曜这些文心文士。 沈棠拧眉:“康?何意?” 虽然她有了解永固关一战,但褚杰他们只说了两军交锋的大致情况、双方兵力和军阵布置,并未提及这些细节。她只知道在帮助下,升起新的国境屏障。 却不知上面旗帜还有讲究。 褚曜闻言竟苦笑道:“这就要问主公为何定这个国号了,怎得还反问曜?” 沈棠:“……” 沈棠错愕:“我何时定下这��?” 这简直是冤枉啊。 她这个还只是草台班子,一亩三分地的地盘,距离“国家”足足有十万八千里之远,国号更是遥远不可及的存在。她没事儿琢磨这个作甚呢?但褚曜神情不似玩笑。 褚曜和沈棠二人面面相觑了会儿。 须臾,她揉着眉心:“算了,这不重要。国境屏障重现是因为,而宴安的文士之道又是那样……将这些推到他身上就行。死无对证,还能替他挽回些名声。” 现阶段她还不能暴露。 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为何是“康”? 有能耐下去问宴兴宁啊。 褚曜轻轻颔首:“如此也好。” 这也算是对宴兴宁的些许回报吧。 “无晦要说的只是这个?” 她估摸着这事儿也没多重要。 犯不着让褚曜亲自跑一趟。 褚曜摇头。 他真正的目的是来证实一件事情。 他提了个极为大胆的请求。 “曜冒犯,想借主公国玺一观。” 他这阵子辗转反侧,思索良久,才在记忆角落找出有可能是字国号由来的源头――当年在孝城外的匪寨,主公曾戏言给村落定名为――。 倘若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这意味着国号在那个时候就定下了! 他要的答案或许就在国玺之上。 褚曜查阅典籍。 发现一般开国国主都是有了坚实的地盘和稳定的人口,积累足够国运,在开国前夕祭天酬神,方能定下“国号”。自家主公这边倒是奇怪,先定国号,再聚国运。 顺序完全颠倒。 目前来看,并无坏处。 沈棠:“自然可以。” 心念一动,右手掌心生热。 一柄眼熟的剑凭空化出。剑柄之上盘旋着九条姿态各异的金龙,透着无形威严。 呼吸之间,融为精致的国玺玺印。 褚曜微微躬身,伸出双手接过,闭目感知了片刻。那样子神神秘秘的,勾得沈棠好奇心爆棚。不过几息功夫,却见褚曜倏忽睁开眸,抬手一拂,喝道――“开”。 国玺化为流光,化为白底金色龙纹卷轴,轻轻落在他掌心,这张卷轴系绳两端分别缀着、二字钮印。 沈棠:“……” 这玩意儿还能这么玩? 褚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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