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轻点。” 针尖抵了过去,却在状若透明的皮肤表层磨蹭。 两个大男人对着一枚绣花针干瞪眼,这场景原是滑稽,可姚江垂睫看到他手臂紧绷,低头攒锁眉心,视线恨不得钻进针眼,恍然顿悟。 历中行是下不去手。 他掐自己,对方比他还疼。 木刺在延宕中深入皮层,针下去,要挑开皮肉,得见血。 但是,比起历中行还缠着纱布的伤口,这点血实属九牛一毛,那晚他揉洗自己的伤口,下手没轻没重,毫不顾惜,这时候,倒知道心疼犹豫。 姚江莫名着恼,探手要去拿他指间那根针。 历中行手一避,不看他,也知道自己心思暴露得有如光天化日犯人巡街,硬着头皮就上。 针尖挑破指腹,殷红的血珠霎时跳出,历中行专业技术尚在,手稳腕沉,只一下便挑出细如发丝的木刺,甩到水池里。 姚江正准备抽回手自己清理,指尖忽地一热。 湿软的舌苔刮过敏感的破口,两人登时僵住。 历中行尝到舌尖卷回的那点血腥味,脑中“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呆了两秒不到,却漫长如一个朝代,他听见姚江说:“谢谢,中行,你走吧。” “姚江,我……”他心急如焚,想要解释,却无可解释。终于想起来意,脱口而出:“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卫昌的事……” “我知道,没事。”姚江声音低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颊,泛红的耳,丰润的唇,波澜暗涌的眼。 历中行沉默下去。 “不怪你,真的。”姚江左手按在岛台边沿,挽起袖子的小臂绷出硬邦邦的肌肉。没说哪件事不怪他,似乎哪件事都不怪。 “走吧。” 他的左手仍在渗出血珠,好像历中行不走就绝不开始处理。 历中行手脚发木,走向玄关。 姚江站在原地没有去送。 半晌,“咔”一声轻响,历中行带上了门。 姚江轻轻呼出那团灼热的鼻息,这才垂下眼睛看自己。 他勃起了。 只因为历中行舔了他的手指一下。 西裤束缚得难受,姚江几步走进浴室,执起花洒调到冷水,拨开开关。 指尖的血同燥热一起溶散,凉水淌过昂然的下身,变成暖流。 46 勇力 46 白色捷达沿临西大道直行,过匝道上河梁二桥。夜色中,一根根笔直恢弘的钢索飞掠而过,钢索交汇的尽头,塔柱耸立。二桥是河梁第一座钢混结合梁悬索桥,通身醒目的复古红,放在桥梁众多的沿河城市里,它的美貌也不遑多让。 车过圻河,下桥东折,一路驶向三环外,楼高转低,灯火渐疏,天空如暗蓝巨鲸裸露背脊。历中行望着熟悉的天际,这才触到一点真实感。 他太逾矩了。 他问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大?难道是姚江对你太好,好到让你得意忘形?还是你吃准了他拿你没办法? 好像都有一点。太不要脸了。 他谴责自己,却忍不住抬起手背贴住嘴唇。那温热的血味儿仿佛还缠绕在舌尖,唤起埋藏在基因里的原始兽性,教人饥肠辘辘,想要猎食。 他说,不怪他。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姚江看他的眼神真算不上清白。 叫他走之前,落到他唇上的视线,像头饿虎,下一秒就要咬住目标;又像海豚,用湿乎乎的宽吻一贴即走。 可是对方反应那么大,毫不犹豫赶他出门。 认识这么久,连最开始交锋较劲时,姚江也没这么不客气。 历中行稍一冷却,疲惫就席卷而来。 他在姚江家门外坐了好几个小时,灯一直没开,他以为人没回来。心绪纷乱,踌躇不前,也没去敲门。最后不抱希望地发了条消息想问问,看到显示的时间才发现已经太晚,说不定人已经睡了,他不该打扰。 于是,就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门居然就这样开了。 那一瞬间,历中行以为对方会某种读心的魔法。 他开车回家,烧水,冲一包速溶咖啡,洗了个脸,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打开邮箱给几位没有回音的领队写信。 “……上世纪八十年代,苏秉琦先生提出区系类型理论,表示相对世界其他几大历史文化系统而言,中国文化本地起源,自成一系;在本地起源的过程中,又是多区系、多经济类型的。各区系文化源流既相对稳定又相互交错,形成网状系统,通过作用、聚变、裂变,趋于融合,殊途同归,从源头的涓涓细流,先汇集为大江大河,然后百川汇海……可以说,中国文化、文明的多源论所要回答的,是把十几亿人民团聚到一起的基础结构及历史依据。” “当代考古在各学科领域不断细分融合,‘夏商周断代工程’、‘中华文明探源研究’等重大项目可见其成果,今日我国的考古事业,也再不是建国初期人才极度匮乏,一人扛鼎、包揽千年的局面。一座大型遗址的发掘,往往以年为单位……” “六大文化区纵贯南北,穷此一生不可尽躬,我们为着相同的目标,扎根在田野一线。黎永济和历中行,都只是田野间的一个脚印,又何必为一个脚印,厌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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