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么?” 她说:“会有血,弄脏床。” 陈启停下来,忍过一阵细密颤栗,求饶似的:“宝贝儿,你说话别太直白。” 时雨不明所以:“为什么?” 陈启简直要崩溃:“因为我不想……太早结束我们的大冒险。你这样,我受不了。” 时雨的脸“唰”地全红了。 从这时候起,她紧紧闭上嘴,不管多想出声都忍着。忍到陈启又反悔,求她回应,不要咬自己。 “是你让我别说话,”她也快崩溃了,“我也,也不想这样……” 陈启看她疼得直哭,却还拼命忍耐、包容的模样,一下就没控制住。 — 松开禁锢意味着失控。 时雨后来果然渐渐习惯这种过激行为,甚至有些上瘾。当意识到自己沉沦于欲望,她本能地想逃。 陈启有时理解这种恐慌,有时不理解。他患得患失,最难过的时候去找同学算塔罗,茫然问:“为什么我的伴侣很享受,但下一次又不想要了?” 那位巴黎来的棕发女同学说:“Chen,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女友想要无性恋爱,她的享受只是为了满足你?” 陈启把话听进去了,时雨的状态果然好起来。坚持一段时间后,陈启发觉,时雨精神上也并不依赖他。 而他自己,已经处于一种迷恋时雨的状态。 失衡导致天平崩塌。他在极度的安全感缺失中隐忍,偶尔忍不住时会乞怜或爆发。他们后期的生理交流伴随轻微暴力,时雨仍然宽恕一切,安抚他就像安抚流浪狗。 “失去自我”是时雨给他的最终判词。时雨也承认,第一次分手时她还不够爱。 至于三年前的那一次,像余筱姗说的一样,本来没有必要。 时雨说出分手两个字,看到陈启失魂落魄的表情,自己也心如刀割。那个雪夜像一道难以去除的阴影,盖在迈阿密的阳光海滩,让时雨常做噩梦。 痛苦疗程中,她有了大段空白的时光,可以去回忆,去反思自己的不足。 江雪曾说,时雨有完美主义倾向,高度要求自己成为完美,不要求外界。至于为什么陈启也被纳入这个范围,显而易见地,因为她把陈启当成另一半的自己。 “你想让阿启保持独立,但恰恰是你想让阿启成为你,而不是他自己。” 江雪发来这段话时,余筱姗正给时雨推着轮椅。 “濛濛,我觉得阿雪说得挺对的。你还记得么,刚对陈启心动的时候,你不太高兴。我很奇怪,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不高兴呢?尤其是,对方也对你有好感,你应该特别高兴才对。后来你告诉我,因为你不想成为情绪的奴隶。” “你说,你过度关注阿启的一举一动,被他牵动情绪,这种感觉让你陌生。你认为这是荷尔蒙在作祟,会摧毁你的理智,你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可是濛濛,我不认为一个人必须时刻保持理智。当你饰演朱丽叶的时候,你其实是理解她的,否则观众不会被你打动。你打从心底爱罗曼蒂克的表达,不需要通过演绎来实现。” 时雨坐在轮椅上,安静地思索好一会儿,垂下的眼睫浸着湿润。 “我明白。但可惜,好像来不及了。” 彼时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躺在这张床上,被陈启的气息包围。 房间摆设一成不变,除了床头悬挂的捕梦网,没添置其他物件。传说捕梦网能过滤梦境,筛去噩梦,留下美梦。 不知道这三年里,陈启做了多少噩梦,其中又有多少次与她有关。 时雨把脸陷进枕头,枕头渐渐湿了一小片。 第20章 供灯 A大物理系的玄学信徒 时雨枕着回忆睡了一夜, 早晨八点醒来。窗外在下绒绒雪,阴云不散,隔着玻璃也能想象寒冷。 陈启已经出门, 微信给时雨留言说:“我去上班。” 今天是周六, 他就算要忙, 这个点返工也太早了些。 时雨走到餐厅,桌上的保温盒装着早餐。打开来看,三明治和拿铁咖啡还冒热气。 咖啡杯是某家博物馆的纪念款, 时雨一直想要,可惜没买到。 陈启在杯子上贴便利贴,写着:巴旦木奶。 时雨坐在餐桌旁打字回复:“下周五晚上回我父母家, 周六去你爸妈家, 怎么样?” 陈启隔三分钟回复:“好的。” 就像听完下属汇报的方案, 他给出肯定答复, 再没别的交待。 时雨退出聊天页面, 随手拍一张落地窗雪景,不带文案也不设权限,发在朋友圈。 点赞评论增长很快, 其中有个眼尖的高中同学说:“这景我怎么瞅着眼熟呢?” 另一人回复:“陈启发过,同视角。” 接下来的回复时雨都没理。她吃完早餐, 给额头的伤换了新药和棉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准备去找江雪。 还没出门,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周展宇给她朋友圈点赞,私聊她问:“你在丽贝湾?” 时雨:酒醒这么快。 周展宇:刚醒。你等我,我接你去个地方。 时雨:什么地方,阿雪去吗? 周展宇:不带她。 时雨:酒精含量还没下去, 带司机,别自己开车。 周展宇:知道。 放下手机后,时雨莫名地有些紧张。周展宇很少单独约她,这个时候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她很难不联想,这个地方是不是和陈启有关。 从周家过来要四十分钟。时雨换好衣服,从垃圾桶里找出陈启扔掉的烟盒,揣到自己口袋。 周展宇坐在车后座,时雨一上车就把烟盒给他,笑说:“还你。” 他从容收下,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车子驶出一号院,往什刹海方向开,最后停在火神庙附近。周展宇忍着宿醉头疼,下车给时雨打伞。 “用不着打伞。” “也是。” 周展宇把伞递给司机,双手插进大衣的衣兜,和时雨一起走进火神庙。 周末来上香求签的人很多,尤其是财神殿前,还排着长队。 周展宇径直走向月老殿,规规矩矩地上香跪拜,求了个签。时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好也跟着上香求签。 “展宇,”时雨好笑地叫住周展宇,“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一起拜月老殿很奇怪吗?” 周展宇说:“你运气很好,我沾个光,不行吗?” 时雨还想说些什么,眼见周展宇低头盯着签,脸色已经完全阴了。 他抽到下下签。 时雨翻过自己的签,月老灵签上上大吉。确实运气很好,只是没让周展宇沾到光。 周展宇丢下月老签,拉着时雨去供长明灯的地方。 “其实求签只是顺便,”周展宇站在一盏格外精致的灯旁边,“今天约在这,主要想让你看看陈启供的姻缘灯。” 透明琉璃盛淡红油膏,灯座底下压着一张粉色的签纸,工工整整写了陈启和时雨的名字。 “你们分手后,他去过教堂,去过佛寺和道观,最后在这里供了一盏没什么用处的灯。” “我取笑他,打趣他。谁知道,这灯竟然还挺灵的。” 周展宇故作轻松地笑一下,回头去供一盏灯,叮嘱时雨:“别让阿雪知道。” 从看到姻缘灯的那一刻起,时雨的眼睛就虚焦了。她仿佛目睹陈启在月老殿前长跪不起,从前不屑一顾的灯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求上帝,拜神佛。 只想要时雨回头。 时雨不敢问陈启那三年过得怎么样。病痛里沉浮,她自己过得很糟糕。和对方交换这些痛苦和难捱的片段,只能徒增烦恼。 可现在,她很想知道陈启那三年是怎么过的。 “阿启他……” 才说出三个字,周展宇就把她的话打断。 “你去问他,好不好?” 她把喉间酸涩忍回去,稳住声音说:“好。” 从火神庙离开,周展宇找了家淮扬菜馆子,请时雨吃饭。饭桌上两人心照不宣,不聊江雪和陈启。 午后雪停了,时雨陪着周展宇在后海边上逛。逛不到一小时,时雨嫌冷,说要回家歇着。 周展宇送她回家,顺道蹭了时家一顿下午茶。 回周家的路上,周展宇给陈启发一张照片,背景是银锭桥,主体是时雨的背影。 陈启:? 周展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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