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林伊脸上一阵尴尬,我冷冷的出声, “离我远点,不然,我也会打死你的。” “走吧,走吧,学霸生气了,”矮个子女生扯着林伊的袖子,眼神躲闪。 我挑眉,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哦,还有你,你怎么付费?要不要我帮你宣传宣传?给你找点生意?” 矮个子女生举起手,想往我脸上甩,“林随,你别不知好歹。” 我一想到眼前这两个人在我儿子死后直播里捞钱的嘴脸,身上就像有虫子在爬,恶心的浑身刺挠。 我用两根手指捏住她扬起的胳膊,嗤笑出声。” “婊子还立牌坊,” 说罢,我抬眼望向她们身后,言彦站在停车的地方,眼神冷漠。 两个女生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只看得到,我带着笑意的面孔。 我放下矮个子的手,推开她们走向言彦,言彦站在车棚底下,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林随,你别跟她们走太近,她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害我儿子丢掉生命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嘴脸呢。 我大手揽过儿子的肩,走向教学楼,因为一头扎进报社里,忙于搜寻大大小小的新闻,已经没有和儿子这样亲密的接触了。 我懊恼地红了眼眶,这一幕落进了林伊举起的手机里, 我蓦然忆起林伊在警察局里说的话,她拍下了儿子早恋的照片。 言彦低头看着地板,嘴里背诵着化学公式,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单纯的儿子,哪里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我停了下来,对着林伊的镜头伸出中指,林伊刷的收回了手机。 我叫住了独自往前走的言彦, “言彦,要是有人给你发消息,约你去河边,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 言彦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追上了儿子的步伐,想到儿子被水泡的发白的脸,又赶忙加了一句, “我们去学游泳。” 言彦停下了脚步,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林随,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会游泳吗?” 儿子的成绩出奇地好,校园光荣榜上还挂着他的名字,我心底凝起冰霜。 儿子并不聪明,这样的成绩,是那个假冒我的人,日日夜夜逼出来的。 我自告奋勇地成了儿子的同桌,给儿子打水送零食,在课间给儿子揉肩捏背。 新一轮的成绩单发了下来,言彦的名字稳居第一,甩开第二名二十分, 看着儿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我心疼的要命。 “我爸看到了,一定很开心,对了,林随,这里没有你的成绩。” 言彦枯瘦的手指从成绩单上的名字一路滑落,最后放在了表单的第二页, “我忘了,你没有来考试。” 言彦跳跃着火苗的兴奋眼神逐渐暗淡,他苦笑着把成绩单放回了讲桌上, “要是你来考试的话,第一就不是我了。” 我抓起言彦的手,替他把中指上因为写字磨起的茧子一点一点搓平,情到深处,脱口而出,“儿子,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名。” 言彦意外地没有生气,他撇了撇嘴把这当成一句玩笑话, “真把我当儿子的话,就给我补习化学,我要在比赛里拿个好成绩。” 成绩是林随的,我毕业已经三十多年,早就把化学忘的一干二净。 我转着笔犯愁,言彦又埋头开始学习,厚厚的教科书被翻的卷起了边,言彦的嘴唇隐隐泛着白。 我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水杯进了水房。 课间的水房人挤人,打水的同学在聊着天, “最新的新闻你看了吗?那个女的真的厉害,五十多岁整容,同时交往5个人,骗了三份彩礼。” “不是吧?这么炸裂?” 我无聊地听着打水的同学讲八卦,忽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杯子里的热水溅到了手背上。 “言重岸,就报道这新闻的记者,听说他也是受害人之一呢。” “话又说回来,这新闻会不会是假的啊?” “开什么玩笑…” 我拧紧杯盖,跑到水池边冲洗通红的手背,身边的脚步声不断,我的脑子里混沌一片。 十年前,言彦的母亲因为骗彩礼,因为数额巨大,被婆家砍死了,当时这则新闻,我是第一记者。 因为这则报道,我从实习记者坐进了办公室,当时没有人知道,我也是新闻的受害者之一。 一件新闻是偶然,两件相似的新闻就是复刻了。 “是假的,都是言重岸编出来的,他在造假。” 我大吼出声,抬头时,身旁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水管的滴答声。 我踱步回了教室,言彦正在交化学比赛的报名表,他见我进来,脸上绽放出微笑, “林随,你怎么打水这么久?我替你也报名了比赛,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去实验室做实验了。” 我脸色惨白,抓住言彦的那只手都在发抖,“言彦,化学比赛你不能参加,他会毁了你的。” 天才学霸参加比赛获得第一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倘若天才学霸在比赛时作弊,这才是更为抓马的事。 假冒言彦父亲的人,他为了他的事业,不惜毁了我儿子。 “谁?林随,你在说什么傻话。” 儿子笑的憨厚,他接过我手里的杯子,仰头喝尽,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开始学习。 他的眼镜滑到了鼻梁上,他匆忙扶正眼镜,又翻开了厚厚的教材书。 机械,麻木,没有一点生机。 明明正是该绽放的年纪,儿子却枯萎地像朵假花。 我夺走了儿子手里的笔,摘掉了儿子高度数的眼镜, “言彦,你需要休息。” 时钟指向六,言彦低着头,脸色惨白,他眼眶通红,嘴角上扬, “林随,我不像你一样聪明,我要很努力,才能当第一,拿不到第一,我爸就不会满意。” 我想告诉言彦,就算他不是第一,我也会满意,我的儿子,永远是我的骄傲。 我现在的身份,让我难以开口,我更加恨把我儿子逼成这样的那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顶替我的身份? 我坐在言彦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把他按进怀里, 眼泪滚落,我的胸口湿润。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我看着书本上工整的林随两个字,难言的情绪在喉咙间翻滚。 我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模样,顶着林随的身份,那林随去哪了? 林随,和我儿子的关系比我现象的要好,儿子几乎无条件信任他。 我隐隐感觉到后背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我回头看的时候,有空无一人。 儿子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手机屏幕亮了,显示来自爸爸的消息, “市里的化学比赛报名了吗?” 5. 将近十点, 儿子才合上了书本,推醒了睡梦中的我。 “林随,回家了。” 我睡眼惺忪地收拾桌面,儿子把包里一罐牛奶塞进我的手里, “我牛奶过敏,给你喝。” 我一瞬间清醒过来,每次睡前,我都会给儿子准备热牛奶给儿子补充营养。 儿子说过好几次不想喝,我都以为是他在闹脾气博取我的关心。 我愧疚地接过儿子手里的牛奶,言彦张了张嘴,犹豫地缓缓出声, “林随,这次化学比赛,你可以不参加吗?” 我几乎没有犹豫,“好。” 眼看言彦的眼眶又要红了,我赶忙站起身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比赛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言彦抿着唇,手心握成了拳,“我想让爸爸开心一次,他对我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了。” 那家里的那个陌生女人是谁?言彦已经看到了新闻报道吗? “我妈妈被我奶奶砍死的,我奶奶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我早就知道我现在的妈妈是个骗子,可看到爸爸幸福的样子,我不忍心拆穿他。” 看着言彦一脸的坦然,我的心脏被蓦然揪紧,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早就知道你现在的妈妈是个骗子?他是一直在搜集证据曝光她,他为了新闻,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你….” 我抓着言彦的肩膀,艰难地出声,“包括你和你妈妈。” 言彦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 “不会的,爸爸他只是热爱他的事业,他不会那样做的。” 我叹了口气,一句我才是你爸爸哽在了喉间, “你家里那个男人,他不是你爸爸,总之,你不能听他的,你相信我。” 我掏出手机,“你存一下我的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儿子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飞快的跑出了教学楼。 我看着教室的门,下午那道炙热的目光萦绕在我的心田,不管是谁,只要做出伤害言彦的事情,他就该死。 窗外起了风,墙上贴的纸张开始哗哗作响,白色复印纸洒满整间教室。 我捡起地上的班级花名册,草草地扫了一眼,45个名字,没有一个人叫林随。 也对,我本来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时空的人,我叹了口气。 把地上的白纸整理好放回了讲桌上,那张成绩单还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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