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都直不起来,旁边几个待售的妇人立刻躲瘟疫似的退开老远。 苏合香脸色骤变:“你当我是傻子骗?这分明是肺痨!”她转身就要走。 “夫人留步!夫人留步啊!”人牙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油腻的脸上堆满谄笑:“这病真不过人!您看她在这儿都两个月了,我们牙行上下几十号人,个个都活蹦乱跳的。”见苏合香脚步不停,忙伸手挽留:“六十两、五十!四十两!这真是赔本价了!” 苏合香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指着那个二十八岁的妇人:“这个人便宜点。” 人牙子苦着脸:“那个一百二十两真不能少,您看看这身板,这气色,正是能干活的年纪啊!” 那妇人闻言抬起头,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希冀,又怯生生地低下头去。 苏合香暗自叹气,既要会厨艺,又不能太老,年纪太小也不行,还不能是男子,可选的范围实在太小了。 “行吧,就要她了。”苏合香终于点头。 那妇人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得嘴唇都在发抖,这位夫人看起来好生面善,定是个好人家。 旁边的人牙子见状,立刻吆喝着要带剩下的人回屋:“都听见没?贵客挑完了!剩下的都回屋!” 就在这时,那个咳嗽的老婆子突然扑了过来,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攥住苏合香的裙脚:“夫人!好心的夫人啊!”她仰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里噙着泪水:“我这病真的不过人,在这牙行也住了两个月,从没染上过一个人。” 她说着又要咳嗽,硬是憋着气继续说:“我、我什么都会做,桂鱼、炙鸡、爊(āo)鸭、各色点心……” 苏合香于心不忍地皱眉看向人牙子:“你们不给她治病?治好了也能多卖几两银子啊?” 人牙子讪笑着:“夫人明鉴,我们请大夫看过,吃了好几两银子的药,见效是见效,可一停药就犯病。”他撇撇嘴:“我们牙行又不是开善堂的。” “三十两,”苏合香开口,声音比方才软了几分:“可以的话我就要了她。”她见这老妇人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如果真的会传染人,那几个一起待售的妇人必定会阻拦自己买下她。 人牙子眼睛一亮,正要答应,那老婆子已经‘咚咚’地磕起头来,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苏合香的裙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谢夫人大恩、谢夫人大恩。”冥冥中她就想跟着这位夫人走,若是错失了今天这个机会,怕自己得死在牙行了。 人牙子生怕苏合香反悔似的,立刻扯着嗓子喊:“快!快写契书!”转头又堆着笑脸对苏合香道:“娘子真是菩萨心肠,这卫婆子遇上您可是祖上积德了。” 办理完契约,银货两讫后,苏合香便领着梅娘和卫婆子往家走。卫婆子一路上咳个不停,瘦弱的身子佝偻着,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梅娘倒是精神好些,只是脸色蜡黄,时不时揉着小腹,显然月事带来的不适还未消退。 到了家,苏合香让两人先在厢房安顿下来:“你们这两日好生歇着,等身子爽利了再上工。”她特意多看了卫婆子几眼:“尤其是你,先把咳疾养好了再说,这咳疾好之前,你们两人先不要出屋子。” 回到正屋,苏合香从空间里取出抗生素和止咳糖浆。她心里盘算着:若是这药能治好卫婆子,那这三十两银子就花得值;若是治不好,大不了再转手卖给人牙子。 “卫婆婆,这是止咳的药。”苏合香把药递过去,仔细交代了用法用量:“每日三次,饭后服用。”见卫婆子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又故作神秘地取出一张黄符,在烛火上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灰烬飘落间,卫婆子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枯瘦的双手紧紧抓住苏合香的衣角:“夫人大恩大德,老婆子这辈子做牛做马地报答你。” “快起来吧。”苏合香扶起她,希望这抗生素对卫婆子的病管用。她转身又对梅娘道:“你把这红糖姜茶喝了,明日我再来瞧你们。” 梅娘听闻还有自己的份,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姜和红糖,感激地跟着卫婆子一起给苏合香磕头。 走出厢房时,苏合香听见卫婆子正对梅娘小声嘀咕:“夫人烧那符纸的时候,我觉着胸口顿时松快了不少。” 苏合香嘴角微扬,看来这‘符水治病’的戏码,在古代果然好使。 五日后,苏合香难得带着大妮小妮出了门。街边的摊子里,蒸笼里冒着白气,油锅里滋啦作响,街上好不热闹。 “娘,哥的铺子叫啥名儿来着?”大妮挽着苏合香的胳膊问道。 “苏记熟食铺。”苏合香笑着答道。铁柱租了给店铺做熟食生意,今天开业第一天,她喊了大妮小妮一起去瞧瞧。 三人出了内城的崇明门,外城的景象顿时热闹起来。新桥附近人头攒动,远远就看见李屠户家的肉铺前围满了人。李屠户正抡着砍刀剁肉臊子。 苏合香打招呼道:“亲家公!亲家母在不?” 李屠户虽说就见过两次苏合香,但他记性还算不错,尤其是苏合香和身边的两个大小妮一起,他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亲家母来了!快屋里坐!我家老婆子在家呢。” 李家的三个哥哥在外面忙着刮猪毛,闻声也迎了过来,抱拳行礼。苏合香连忙推了推两个女儿,大妮小妮乖巧地福了福身。 李夫人带着两个嫂嫂从后院出来,见苏合香递来一篮角黍(粽子),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哎哟,这角黍包得真俊!亲家,快进屋来。” 苏合香摆手:“昨天包的角黍,我去瞧瞧我家铮远的铺子。”她指了指篮子里几个系着红绳的:“这几个是南方的咸口,裹了咸蛋黄和五花肉,亲家尝尝鲜。” 李二嫂凑过来看,惊讶道:“我们北边都是甜粽子,还是头回见着咸的。”她转头对自家婆婆说:“娘,要不留亲家母吃晌午饭?” 李夫人连连点头,正要开口挽留,却见苏合香已经带着笑退后半步:“改日吧,我还得去趟铮远的铺子看看,孩子新开的铺子,我得去瞧瞧。” 李夫人见留不住人,便使眼色让大儿媳去案板上拿了一大刀的肉,往苏合香的篮子李塞。 苏合香连连摆手拒绝,可犟不过李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媳,只好带着这刀肉辞别了李家继续赶路。 三人沿着李屠户家门前路继续往南走,新桥至宜男桥的半路上有个新门瓦子,宜男桥周围是军营、军器所。 新门瓦子西边有个小蔡桥,铁柱的店面就租在小蔡桥旁,这也是为了用水方便。过了小蔡桥就是大梁书院。 新门瓦子周边果然热闹,里面到处是喝彩的声音。 宜男桥那边也隐约传来士兵操练的号子声,还有军器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小蔡桥下流水潺潺,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捧着书从大梁书院方向过来。 远远就看见‘苏记熟食铺’的布幡在风中招展。 铁柱系着靛蓝围裙,正在门口拿着木碟给人试吃,见母亲和小妹来了,他眼睛一亮:“娘!您看这位置可好?书院下学的学子、军营换岗的兵爷,都要从这儿过哩!”七娘子在店里收着银钱,老婆婆在帮忙剁着下水。 铺子虽不大,但收拾得极干净。青砖地面被扫得发亮,靠墙摆着两口用棉布包裹着的大陶缸,里面铺着厚厚一层的冰块,镇着卤好的猪头肉、酱肘子。 案板上整齐码着各类熟食,油光发亮,香气扑鼻。 苏合香欣慰地点头,夏季熟食易腐烂,她用冰柜每晚冻一冰箱的冰,第二天敲碎了铺在陶缸里,再盖上棉布保温。这法子虽费事,却能让熟食保持新鲜,足够应付一天的生意。 “婆母。”七娘子从后院迎了出来。她今日穿了件干净的靛蓝布裙,发髻上只簪了支木钗,却显得格外利落。 七娘子领着她们三人去后院参观。后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地上铺着青石板,两间土坯房并排而立,一间是住人的小屋,另一间是厨房。 外墙搭了个简易的木棚子,里头堆着劈好的柴火,还有几个腌菜坛子摞在角落。 大概是新店开张,知道的人不多,铺子里暂时没什么生意。苏合香带着几人又回到店铺,她环顾四周,问道:“你雇的那对帮工呢?怎么不见人影?” 七娘子解释:“他们去河边洗下水了,送来的猪肠子得赶紧收拾,不然天热容易有味儿。”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说笑声。 几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学子循着卤肉的香味围了过来,站在铺子门口探头探脑。 铁柱立刻捧着试吃的碟子迎上去招呼:“几位小郎君尝尝?新店开张,买一斤送二两!” 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跳着脚朝七娘子挥手:“七姐姐!我带同窗来照顾姐夫生意啦!” 七娘子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认出了他:“景航!”她连忙转身向婆母和相公介绍:“这是我二嫂嫂的弟弟,就在这边的书院读书。” 铁柱一听是亲戚,顿时热情起来:“既是自家人,更得多尝尝!” 景航没客气,招呼着同伴们快尝。 他对同窗们得意道:“怎么样?我姐夫家的卤味地道的吧?” 那几个学子尝过后纷纷掏出铜钱购买,能在书院读书的家境都不差。有个白胖的同窗还打趣道:“景航,往后我们可要常来,你得多帮我们讨些添头!” 七娘子抿嘴笑着,手笨拙地帮铁柱称重收钱。 苏合香站在一旁,看着这热闹场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景航同窗里有个瘦高个的学子,穿着洗的发白的青衫,可他的眼睛却亮得出奇,一瞬不瞬地盯着柜台后笑意盈盈的大妮。 大妮忽然觉得有股视线烫得厉害,她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正撞进那少年漆黑的眸子里。 大妮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铭远,走了!”景航突然勾住他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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