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出岫本无心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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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秦大娘开车的时候，苏合香就默默记着路线，好在路况简单，都是走的直路，秦大娘只转了两个弯，苏合香默默记下拐弯的地点都有哪些店铺还有标识。越走越偏僻，街上的车子都少了很多。直到走到一条大道的尽头，周围有一些新建的高楼，似乎里面还没有住人家。一座平房大院子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到了大院子前，秦大娘停下车， “小苏啊，到了。” 等苏合香下了车，秦大娘对她说：“我家就在那边。” 苏合香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远处有一些零散的田地，田间散落着二层小楼的村落。 “这边的农民都能住得上高楼。”苏合香很有些羡慕。 “你回去的话记得坐公交车啊。”秦大娘指着路边的站台跟苏合香讲：“你在这个站台等，可别去对面啊。 202车就能到菜场了，只要四站路。” “好，多谢大娘了。”苏合香没管什么叫站台，什么叫202.只默默记了下来。反正自己记得路，也不是特别远，几里的路而已。这个大杂院秦大娘说叫收购站，苏合香看的是门上挂的牌子，‘再生资源收购’，联系电话138*******。正对着院子们的是一排平房，两侧各有一排带透明棚顶的棚子。棚子下面是各式物品，堆成山的衣物，桌椅等等杂货。里面的人忙的头也不抬，陆陆续续有骑着各式三轮车的人进出。骑三轮车的人从车上抬下各种杂物，最多的是成捆的纸箱、塑料瓶、玻璃瓶、成包的衣物。到一个大的地秤那边称重，然后开票拿钱。原来这里就是收各种垃圾的地方。苏合香看花了眼，那是不是自己攒的那些纸板也能拿过来卖？铁柱起床后虽说身体又点疲惫，但是起床后活动了几下就好多了。 “吃饭了。”二妮见铁柱醒了，没打算喊那两个小的，铜柱一路上帮着捆柴火，他确实是累很了。睡到现在没醒，于是二妮和铁柱两人吃了早饭，早饭很简单，还是吃的炒面。吃完早饭，二妮看了圈山洞，思考要先干哪些活，最后决定编草帘，也不知道娘和大哥昨晚冷不冷。刚抱了一捆枯草找了背风又有亮光的地方坐下，就见大哥在洞口观望了翻后，把绳梯扔了下去，准备下洞口。急的她跑过去阻止：“哥，你干啥啊，娘说了哪儿都不能去，你要上茅厕的话，娘留了恭桶了。” 铁柱边下绳梯边不以为意地回她：“闲着也是闲着，我在周围转一圈。” “那我给你放哨。”二妮还是不放心，就站在洞口处，帮他望风，要是哪里有动静，好喊他回来。铁柱下了洞口后，先找地方撒了泡尿。周围都是茂密的枯枝，静悄悄地，突然他有些害怕，平常一家人走一起，他反而没空生出害怕的心思。于是他收回了想往外探索的心，先把洞口下的地方清理出来吧，这样下了绳梯后有个蛇虫鼠蚁什么的，也能及时看到。于是他抽出身后的柴、刀，开始修整起这片地方。苏合香进了收购站院子，找了一圈，见有个女人微胖，穿着厚实的及小腿的绿色棉衣，她在盯着一辆车子在卸货。车上满满都是衣物还有被褥。 “老板。” 头发卷卷的微胖女人看过来，上下打量了下她。 “我能买点被子吗” 苏合香指着好几床被子，有些眼馋。 “可以，两块钱一斤。” 苏合香迅速在心里算账，两块钱一斤的话，一床被子就算十斤是20块钱，自己买得起。 “那衣服呢？” “也给两块钱一斤吧。” “可以挑吗” “可以。” “哎，好嘞。” “就去那边找。”卷发女人指着棚子角落的地方。那边有两个年老的女人在干活，她们把称过称的衣物重新翻检，厚实的和厚实的放一块，春秋和夏季的放一块，然后统一捆扎成一人高的大包。院子里已经有一堆大包了。苏合香走过去，翻翻捡捡想要的衣物。这里四季的衣服都有，要好好翻捡一番。做活的两个女人看她乱翻，其中一人就问：“你是要买衣服的吗”。 “嗯。” 两人对视一眼，来这边买衣服的人很少，一般人买一件棉衣可以穿好几个冬天，根本不需要捡别人的旧衣服穿，这人来买旧衣服，说明是真的穷。其中一人站起身：“要什么样的啊。” “我想买厚点的，过冬穿。”这人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和秦大娘差不多大。苏合香有时候觉得疑惑，按道理这边的人生活条件如此之好，怎么会让当祖母的人出来干活？ “要买几个人穿的吶。”老人边问她边帮她翻找起来、 “四个孩子还有我的。” “你生了四个啊？”老人吃了一惊：“都多大了。” “儿子十五，比我还高了，闺女比我矮些，还有两个这么高的。”苏合香比划着。 “哦。”老人心道，怪不得要来买旧衣裳，看样子没有老公，一个人拖着四个孩子，还是穷闹的啊。 “那得买厚点的。”说着，她从山一般的衣服堆里精准定位了件衣服，用手捻了捻后，将这件衣裳掏出来：“这件好” 苏合香接过来，抓了抓，试了下手感：“会不会太薄了。” “不薄了，这件里面是鸭绒或者是鹅绒的，看这外面的布料做工，店里肯定要一两千的。”她们经常过来帮工分衣服，料子过下手就知道是什么档次的货了。说着，很快又掏出几件符合她要求的衣服，然后跟她讲：“这件是加绒的裤子，里面加个秋裤和加绒的毛裤，就能过冬了，如果觉得不够厚，就再加一层毛裤。衣服的话里面要加加绒的毛衣和秋衣，最好在加个背心。” “哦哦。” 这些就一大包，这位热心大妈给她一个蛇皮袋：“给你给蛇皮袋装好，拿给老板娘称重吧。” 苏合香接过蛇皮袋装衣裳，这袋子难道是蛇皮做的吗？手感不太像啊！边装衣服边看向一边的被子山，那边堆了几十床的被子：“我还想买四床被子。” 现在家里只有两床厚实的被子，她想着最起码下面要垫两床，上面盖两床，一共需要8床被子才不会冷。只不过今天应该是拿不了那么多，她打算明天过来再买两床。 “被子啊，那还是拿棉花的吧。”老年人觉得什么鸭绒鹅绒蚕丝被，盖在身上轻飘飘的，不如棉花被子厚实，压在身上才安心。被子和衣服不一样，现在的衣裳稍微好点的布料都是羽绒服，羽绒服的面料一般都防风。棉服的话在家穿穿可以，外穿不抗风，一会寒气就透进衣裳里了。所以她帮忙挑了四床品相比较好的放在了一旁。苏合香摸了摸，又抓了抓这四床被子，果真很厚实，四床被子摞起来高高的，这也就导致了她就算是背着一趟也拿不下。 “你怎么拿啊，这么多呢，你家远吗，你孩子呢？”大妈一连几问。被子差不多八、九斤，十斤重一床，还有大小五套从里到外的衣服裤子。苏合香心里默默估算了下，被子就按40斤算，衣服按20斤算，大概是120块钱。今天的板栗钱就够了。20来斤板栗换了60斤物资，她觉得赚大了。 “呃，我家不算远。” “那你没车吗” 苏合香摇头。 “要不你买个车吧，上哪儿都方便。” 苏合香眼睛就看向院子的另外一角，里面有两排都是各式车辆。 “那边车多少钱。”她问，要是在其他地方她就不张这个口了，可这是类似当铺的地方，卖的都是旧物品，价格便宜，自己也能买得起。 “看你买哪种了，不带电的那种几十块钱，电动的三五百，七八百都有。” 她手里没多少钱，贵的先不考虑，电动的怎么动她也似懂非懂的：“几十块的是哪种？” 大妈带着她过去：“你来，会骑吧。”她是这家收购站老板的妈，也就是她自家的生意，自然上心一些。苏合香摇摇头：“不会。” “那你买三轮车吧，上去就能骑。” 说着，她指着几辆车给苏合香看。 “你家能充电吗？”大妈问苏合香，她见苏合香来买旧衣服，已经帮她想好了来处，定是偏远地区出来的，年纪轻轻的生了四个，大的都那么大了，估计是一家人刚来这边打工，还什么都没有，有没有正经的住的地方都不知道，老年人总觉得有些地方穷得饭都吃不起。所以她多嘴问了句。苏合香再次摇头，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充电。 “其实现在很多小区都可以充电了，就怕不给你进去充。那只能买脚踩的了，现在人都骑电动车，脚踩的少。”她的手指头从一边的几辆车子上挪开，点了点最边上的几辆。 “这几辆车吧。” 几十块钱她还是有的，就是买完衣服和车后就剩不下多少了，这会有有点犹豫。她貌似听明白了一些，就是那个叫什么‘电’的东西，是代替了马车的‘马’，有电就能自己跑起来。但是‘电’呢，像马一样，要吃草，也就是要去充‘电’。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充电’。就只能买这种不用电的，不用电的有两个轮子的，还有三个轮子的车，大妈推荐自己买三给轮子的，她选择相信她。这一排的二轮、三轮、带棚的，不带棚的车子里，适合自己的就只有两辆，一辆小小的朱红色三轮车，还有一辆宝蓝色，比朱红色大些，上面带着白铁柜子，柜子上还写着一些黄底红字， ‘烤山芋’‘烤梨’。 “这辆车上怎么有个柜子啊。”苏合香问。 “哦，这是卖烤山芋的车。”这辆车是用废铁的价收来的，要是当二手车卖，几乎就是净赚的。如果还是当废铁卖，就没什么利润。尤其是这种稍微大些的三轮车，人家买回去是想拉货的，谁会脚踩啊。有耽误时间的那些功夫，干啥不好。再说了，现在的人缺少锻炼，想锻炼身体会去健身房，才不想浪费在骑三轮车上。